白神東一番話，引起了雲夜的注意，他心中閃過不少念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的特殊力量，應該是神法吧？這種力量，讓你的體質變差了？”
“沒錯，準確來說，白神之力是神法與五行中某一行的結合，是特殊的轉陰屬相……融合屬相會壓迫肉身，這應該是所有登階世家都知道的東西！”白神東看著雲夜，能問出這種問題，的確不像登階世家。
“融合屬相為什麼會壓迫肉身？因為太強了？”雲夜沉默了一會問道。
“不然呢？融合屬相何等不穩定，將這種不穩定的東西內置在體內，你以為是不需要代價的嗎？只有足夠強大的登階血脈，才能承受這種力量，不然就算開啟靈根也是終生不得寸進！而像我一樣霸道的轉陰屬相，更是開啟便進入生命倒計時！”白神東說。
“這麼說你已經要死了？”雲夜微微一愣。
“與事實相差不遠，所以我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前進了。”白神東說。
這讓雲夜有些詫異：“你原本難道有生機嗎？”
“生機，呵呵……只有一線。”
“我本打算去荒州最富饒的大荒靈澤，那裡仙門無數，更有這三州大地上最頂級的宗門『雲天靈宗』！”
“只要能拜入其中，哪怕只是區區一個入門弟子……我的問題也有解決的可能。”
“何況，若真有秘境，他們得到大量靈藥的協助，實力只會更恐怖，拿什麼去戰勝，等一個奇蹟？！”
“所以……你是要等死嗎？”雲夜說道。
白神東一下沉默了。
臨近死亡。
要麼看開，要麼瘋狂。
他現在還處於有一些釋然，又有一些恐懼的階段，他的確不想就這麼死了。
但是“稻”的說法太駭人了，他這個傳承沒落的世家雖然真本事是一個沒有，但卻很清楚世家有哪些真本事。
哪怕稻有些特殊，不是登階世家就掌握了二重屬相靈法，可這也絕不是哪怕一個登階世家的對手，就更不用說一個鎮至少有五個以上的登階世家了。
可行性微乎其微，他大機率只是成一個炮灰，濺不起半點水花。
可沉思了半天，白神東卻相當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了阿束保護，憑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有生存能力，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多用，更無法控制規模，就算是去捕獵都只能獲得一團碎末……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幹掉白石鎮的世家？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是最強的幾人了，你們的勢力裡，不存在法境修士，甚至不一定有靈境修士，為什麼要蚍蜉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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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神東開口道。
雲夜一開始就許諾過，一旦成功，靈藥可以給他續命。
若非他的作用很大，若非雲夜就是組織的頭領，那又憑什麼許下這種諾言？
當然了，若是隨口欺騙他的，而且還能這麼真，他也無話可說。
“我麼？只是有仇恨而已，恨不得將白石鎮世家挫骨揚灰的仇恨。”
雲夜沒有去說那些理念，那些太駭人了，等後續再說也不遲。
所以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白神東一眼，引得後者一陣不安，他道：“你就慶幸自己是家道中落的世家成員吧，不然我肯定不會和你多說哪怕一句。”
“對登階世家的仇恨？那你怎麼判斷我不是呢？等等，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白神東說了一半就反應過來了。
他其實很有智慧，在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他就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智慧，甚至協助家裡經商發展，一時間蒸蒸日上，讓所有人都稱讚白神家即將重新崛起。
呵呵，雖然最後在絕對的力量下失敗了。
這些舊事暫且不提……
白神東是很有智慧的，所以他考慮到的東西也很全面。
雲夜一說出仇恨世家，他立刻就聯想到了一開始雲夜對他的善意。
勸他改道，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就和雲夜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人一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雲夜這種人。
是的，他還從沒有見到過哪怕一個陌生的靈法者對他有過善意，哪怕這善意只是微不可見的一句提醒。
他能得到提醒，顯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在為僕人阿束的死憤怒！
能為一個車伕憤怒悲傷的人，怎麼看都不是登階世家那種畜生……
既然如此，他便是普通的靈法者了，雖然不那麼知根知底，但只要沒有大罪大惡，雲夜提醒一句卻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