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孟起，這已經是法正最後的希望了。
“馬超...若是可能，這輩子正都不想和你有半點關係，莽夫！”
看著那飄搖的“馬”字大旗，法正當真是滿臉的不屑一顧。
“來者何...”一名巡營士卒還沒來得及將自己口中的話怒吼出來就直接被法正給打斷了。
“去告訴那馬孟起就說扶風故人法孝直拜訪...別吵吵鬧鬧的，為了你好！”
法正看著一臉驚訝的士卒，腳步半點不停朝著前方走去。
若非是他一副文士打扮，腰不懸佩劍，雙手還直接背負著，恐怕現在就已經被眾將士射殺當場了。
不過法正的話語還是有些用處，當士卒聽到“故交”二字之後，也立刻朝著中軍大帳衝了過去。
當然，那士卒也很快就衝了回來。
“我家少將軍有令，讓你報門而入！”
那士卒說完之後便退到了一邊，可法正的臉色已經直接沉了下來。
“報門...馬孟起....”法正此時緊緊咬著自己的後槽牙，雙眼兇狠的看向了一旁的馬超軍營，“扶風馬孟起，求見馬超將軍！”
說完之後，法正也是不再過多等候，直接踏門而入，眾士卒得到馬超的命令自然也不會阻攔。
這一次會面總算是有了開始。
“扶風法正，拜見少將軍！”
中軍大帳之中，扶風看著面前的馬孟起也是一臉的感慨，時過境遷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扶風小子了。
他還記得當初在扶風郡中，他乃是名士子弟，自幼才華驚人。
馬孟起驍勇善戰，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勇健之名，他們算得上是...
扶風人口中的驕傲之輩！
當然，那都是建安元年之前的事情了。
“法正，我等怎麼不記得和你還有什麼交情...”馬超見到了法正之後，仍然是一副倨傲的模樣，絲毫未曾將他放到自己的眼中，“你什麼時候和我等成了故交？”
“之前不是故交，之後是也可以。”法正沒有繼續糾結此事，而是看著馬超直接深吸一口氣，“今日正前來...”
“你前來何事，我等不想知道！”
讓法正沒有想到的是，馬超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將他給拒絕了。
而去拒絕的非常乾脆！
“如今我等得到的命令是在這裡將爾等攔住，如此之後便可以...”
“便可以得到些許好處是麼？”法正直接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不知道鍾繇那老家夥給了孟起你什麼好處或者承諾？
韓遂是徵西將軍，以孟起的性格就算是鎮西將軍恐怕也不會滿足吧？
那大概就是...取而代之，徵西將軍兼任督雍涼諸軍事...甚至還有假節？
不知道正的猜測可還有幾分道理？”
“....”馬超看著面前的法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你就算是猜的對又能如何？
難不成他劉玄德也能夠給某家這些？”
“呃...當然不能！”法正也沒有湖弄，畢竟這時候挾天子的特權，天底下除了曹孟德沒人能夠拿大漢的官職去當條件。
自命和互表...畢竟...呵呵...
“哈！”馬超看到法正這般“實誠”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爾等做不到，那還能夠說什麼！”
“我等無法給孟起你什麼名位官位，但我卻可以給孟起一個別人給不了的東西...”
“什麼？”
“雍涼之地！”法正雙眼直接變得銳利了起來，“官位也好，地位也罷說到底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鍾元常就算是真的給了將軍，又何嘗不是想要讓將軍和那如今的韓徵西互相爭鬥兩敗俱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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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兩位也算是世仇了，就算是真的廝殺一場也並無不可，但這個時候若是爾等廝殺，那麼將軍就真的只能去鄴城當這個徵西將軍了。
可若是將軍當真奪下了雍涼之地，那麼不管他曹孟德給不給將軍這個徵西將軍的位置還重要麼？
或者說，那曹孟德敢不給麼？”
“.....你們現在自顧不暇，還敢說出如此大話？”馬超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爾等現在已經是生死兩難，就連你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如此局面...”
“如此局面為何那鍾元常不立刻將我等剿滅，而是讓將軍你在這裡將我等圍而不攻？”
法正的問題也的確是馬超的疑惑，只是他一直緊皺眉頭看著對方，卻未曾多說什麼。
看到這個樣子，法正最後也只能自說自話。
“他不讓將軍對我等動手，就是因為他需要將我等日後和將軍為敵罷了。”
“就憑你們這群敗軍之將？”
看著馬超這一臉的不屑，法正也知道這傢伙完全不相信，所以他只能將鍾繇的計策告訴了對方。
但很明顯，馬超仍然不屑一顧...
“張益德不過莽夫爾，如此行事只能讓羌胡更加仇視於他。
百年羌亂，大漢朝廷和那群羌胡已經打了百年，耗費了無數的搶糧，派遣了無數的名將。
可結果如何？
涼州三明何在？董仲穎的西涼軍何在？就連我等現在也不過是強行將他們懾服罷了。
一旦不甚仍然會遭到他們的反戈一擊。
如今三輔的羌胡，不過是羌亂之中的滄海一粟，區區張益德恐怕只會讓雍涼的局勢越來越亂！”
“將軍說的正是！但如今事已至此，我等不可不防...”
法正此時卻是直接朝著馬超躬身行禮，態度也十分的謙遜起來。
“你想如何？”
“鍾元常想要用張將軍引動羌亂，削弱三輔實力，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同時讓我等和羌胡死戰之後，日後我等進入雍涼，便會遭到雍涼抵制，如此一來曹孟德便會輕鬆許多。
我等不想如此，因此正想要將這羌胡勢力...送入將軍麾下！”
“送入...我的麾下？”
“正是！”法正臉色滿是嚴肅，看著馬超的雙眼毫無遮掩，“只要將軍今日點頭，正便會在離開之時將所有羌胡送與將軍。
這雍涼之地，將軍的根基畢竟是在武都陰平的氐人，那羌胡狡詐與韓文約更加的契合。
若是由我等...”
“夠了！”馬超再次打斷了法正的話語，“家父可還在鄴城呢...”
“將軍...當真在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