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等如此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冒險了？”
就在賈詡看穿局勢並且開始做出相對應的手段之時，雍涼大地上的某處營寨之中，周不疑也看著諸葛亮發出來了靈魂質問。
當然，此地除了周不疑之外，還有石韜，孟建，徐庶等人。
而劉備身邊的法正和關羽身邊的龐統也同時在說著諸葛亮與他們這段時間定下裡的計劃。
而所有如今聽到了這個計劃的人，上至劉備曹操和孫權乃至於關羽，下至徐庶石韜和周不疑等人。
全都是眉頭緊鎖，心中百轉千回....
尤其是徐庶，看著面前的至交好友，他的心中生出來了無限感慨。
“雖說當年我等也算是所學不同，吾偏好軍略之道，但...這傢伙當真不是個人了麼？
為何我等有一種聽得不甚明白的感覺...”
當然徐庶並非是聽不懂，他只是覺得這種計謀那諸葛亮當真能夠把控住麼？
有著這種想法的不僅僅是他徐庶，甚至就連他身邊的這些人同樣是如此。
至於周不疑，作為諸葛亮的親傳弟子，那更是已經勸說了好幾天了。
“先生，我等並非是質疑先生的能力，只不過如今我等這般做乃是要和天下為敵啊。
正所謂一步錯則滿盤皆輸，先生向來謹慎為何要如此行險？
難不成是那龐士元勸說？”
周不疑的話讓周圍眾人忍不住默然起來，同時也讓遠在荊州的龐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看著面前的密信...
怒罵不斷！
而作為這個計策的始作俑者，諸葛亮卻是異常的平澹，只是將一幅幅輿圖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同時讓隨從幫自己準備著行囊...
“此計看似危險，但並非是全無機會。
此等計策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從亂局之中看出對手的意圖。
而這些年曹孟德先後損失了郭嘉荀或荀攸三人，程昱也因為和刑貞之事而被免官在家。
不管是為了留給曹丕，還是真的有什麼原因，此時他都顧及不到此地。
至於賈詡..他的確是曹孟德如今最大的依仗了，至於其他人縱然有如此本事卻也不會擅自開口。
要麼就是願意開口卻沒有本事插手其中。
僅僅是一個賈詡，為師雖然不敢言必勝，卻也不會太過擔心。
至於江東...孫仲謀麾下周瑜魯肅，還有那吳下阿蒙與江東陸郎都是天下難得的俊傑之輩。
江東更是有著諸多名將，可卻沒有一個真正可以插手其中之人。
這等事情，或許魯肅能夠插足一二，但和周瑜一樣，身體已經是徹底堅持不住了。
若是此戰能夠將他們兩人一同拉下，日後主公攻克江東，那就容易太多了。
因此....”
諸葛亮說到這裡，便忍不住也是嘆息了一聲。
年齡...這同樣是他們的無奈之處啊。
劉備關羽張飛都已經到了人生的最後截斷，黃忠也垂垂老矣，龐羲張任都人也是老將了。
甚至...甚至就連簡雍孫乾他們，也算得上是年過半百，人生不知道還有幾何了。
一聲嘆息，道盡了這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無奈之處。
而周不疑等人還想說些什麼，諸葛亮卻是抬手打斷了他。
“主公麾下還有法正，也同樣是這天下頂尖的智謀之士。
如今主公麾下有亮與孝直謀劃其中，還有士元和元直...兩人參贊軍略。
而主公麾下眾將如今尚可一戰，智謀之士與敢戰之士正值巔峰。
若是時間再拖下去，那麼等待我們的將是漫長的廝殺了。
曹氏麾下佔據天下大半，不僅僅是錢糧人口，就連那後續會出現的人才也遠在我等之上。
而主公麾下，雖然也有數州之地，可涼州疲敝，交州蠻荒。
真正可以一用的也就是荊益二州之人，偏偏益州...益州世家還是那麼一個樣子。
僅僅憑著荊州之地的士子和潛力，我等如何能夠與曹氏爭鋒？
真等到老一代的大將謀主逐漸落幕之後，不知道是何人能夠代替他們如今的位置？”
諸葛亮的話語終於讓所有疑惑和反對者都閉上了嘴巴。
他們看著面前這個三十多歲將自己熬出來了兩鬢斑白的男人，也終於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或許不僅僅是才華。
還有對日後的考慮之上。
當他們的目光在雍涼之地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天下和未來之上。
諸如那位退居幕後多年，努力維持身體，選拔小輩，教導後人的大漢皇叔劉玄德。
諸如那位權利下放，從而以老帶新而坐鎮天下的大漢魏王曹孟德。
諸如那位在江東恢復民力，率先打破兵役，以農代戰，大肆收割山越之民的江東之主孫權。
再比如...這位已經開始為日後而籌謀，為未來而著眼的漢中王長史，劉備麾下第一謀主諸葛亮。
這種目光和決斷，或許也同樣是一種常人根本無法擁有的天賦了。
“既然先生已經決定了，那麼我等下一步要如何...”
“下一步...不是已經開始了麼？”諸葛亮忍不住一聲輕笑，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某處關隘之中，“聽聞之前爾等也曾經去攻打過那郝昭卻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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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傳言，說那郝昭在兩個月之內連戰連捷。
接連攻破了爾等數十次進攻，還將你們打得...”
“說此言者，某家已經斬了他了！”此時石韜的臉色已經是徹底黑了，“當初是為了策應文長出兵剿滅幾支胡人。
寒冬臘月我等不得不出兵攻打郝昭以免他發現什麼端倪。
總共打了兩個月，我等連攻城器械都沒有造出來多少，上哪裡進攻數十次被他打退！
難不成我等還要推著井闌和衝車等物去長途奔襲之後和他廝殺？
也不知道是怎麼流傳出來的話語...胡鬧！”
石韜的話語讓諸葛亮忍不住放聲大笑，然後在一陣搖頭之後，直接說了重點出啦。
“既然這郝昭已經在我等心腹之地定了這麼久了，那也是時候將他給拔出來了。
否則...日後豈不是還真成了一個禍害了麼！
傳令各部直接兵壓長安，逼那郝昭出兵隴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