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和杜妙顏回到長安城的時候，戰報的訊息還沒有傳出。
不過兩人剛回到縣衙的時候，皇宮將喜訊傳到衙門。
喜報：東突厥之戰大勝，大軍活抓頡利可汗。
“勝了！”
杜妙顏激動大叫。
唐與東突厥一戰終於都有了結果。
這半年多時間中，大唐高層都擔憂著北方的戰局。
它影響甚大，關乎著大唐的未來，對大唐每個人的利益都切切相關。
“方令，陛下讓您宣傳戰爭勝了。”
宮中的太監交代道。
戰爭勝了，朝廷要大肆宣傳。
除了皇帝的聖旨會傳到大唐的各地，各地的縣令還要重點宣傳。
方源是長安令，是長安縣百姓的父母官，需要和朝廷一同宣傳，宣傳規模越大越好。
於是方源下令鄭明珠等人，將大唐勝利的訊息寫在各個作坊的廣告牌上，令所有百姓都能知道。
在朝廷和長安縣的宣傳下，長安城的百姓們很快就知道情況，頓時全城沸騰，激動得載歌載舞。
“勝了！”
“我們大唐勝了！”
“大唐萬歲，陛下萬歲！”
大唐勝了，百姓們的對大唐的歸屬感更強，對現在的皇帝李世民更加愛戴，李世民的威望更高。
下午，方源收到皇宮的邀請，今晚宮廷晚宴。
晚上，方源手持邀請函進宮，進了承天門後由士兵帶領到御書房。
御書房內只有李世民，他正扶手而立，背對著方源，面前是一張大大的地圖。
比方源在縣衙向鉅子和周實兩人展示的地圖還要大兩三倍不止。
“臣方源，拜見陛下。”
方源看了一眼壯闊的地圖，恭聲行禮。
這塊地圖不僅涵蓋了大唐所有地方，還囊括東西突厥、薛延陀、吐谷渾等國家。
“方源，你來了！”
“快來，看看我們大唐的版圖！”
李世民回頭，激動向方源招手。
大唐大勝，東突厥滅，從此東突厥的版圖就屬於大唐。
看著偌大的地圖，李世民激動不已，暗歎自己是開疆闢土的大唐明君。
“恭喜陛下開疆闢土，成為大唐第一位為國家開拓疆土的皇帝，為後世子孫豎立標榜。”
方源毫不吝嗇拍馬屁。
唐滅東突厥之戰，奠定了大唐的強大。
大唐從此之後成為亞洲霸主，李世民也被尊稱為天可汗。
“為後世子孫豎立標榜？”
“對，對，對，方源你說得沒錯！”
李世民喃喃，隨即更加激動說道。
因為上位不正，李世民處處想著提升自己的名聲。
現如今，唐滅東突厥，自己成為大唐第一位開疆闢土的皇帝，為後世子孫豎立標榜。
那麼後世子孫討論自己功績的時候，就不單單盯著自己上位不正的問題，還會有大大的功勞，甚至能夠掩蓋上位的不正。
方源謙虛一笑，沒有繼續拍李世民的馬屁，省得過猶不及。
“依你之看，朕怎麼規劃這一大片疆土？”
“是像現在省州縣劃分，還是直接劃為都護府？”
李世民依舊很激動。
走到一旁拔出他的天子劍，指著東突厥的那一塊疆土說道。
“都護府。”
方源想了想說道。
東突厥的疆土雖然拿下，但東突厥的百姓卻沒有完全拿下。
以遊牧民族的彪悍來說，朝廷需要設立都護府，以強大的兵力才能鎮壓住那些地方。
“朕也是這樣想的。”
李世民慢慢恢復正常，重重點頭道。
但他心中其實也有擔憂，那就是都護府的權力過大，集軍政大權於一身。
在大唐境內他不擔心，但東突厥疆土距離中央太遠，在那邊設立都護府卻不得不擔心鞭長莫及。
“但臣也有一個擔憂，那就是都護府權力過大的問題。”
“如果陛下健在，朝廷強盛，那都護府的權力再怎麼過大都不是問題。”
“但是陛下百年之後，數代大唐子孫之後，都護府的權力過大可能就會造成諸侯割裂的局面。”
方源沉聲道。
大唐早期設立都護府是非常明智的，方便了治理。
但隨著後期節度使的出現，都護府就差不多成了一方諸侯，連中央的調令都不聽。
“你也是這樣想的？”
“可有解決的方法？”
李世民一愣，隨即略帶問道。
難得啊，方源竟然和自己想的方向一致。
“權力分配！”
“都護府一分為三，軍權、行政、司法分開。”
方源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意見。
“權力分配！”
李世民點點頭。
明白方源所言，也覺得很有必要。
權力太過集中，就容易引起專權，最後變得腐敗。
李世民還想和方源深入討論，但這個時候太監王德進來稟報。
“陛下，宴席已經準備好，就差您和方令了。”
王德恭聲道。
還向方源點頭致意。
宴席上，皇親國戚和肱骨大臣都到了。
皇帝還沒有到場可以理解，但方源也沒有到場，又和皇帝在一起，可見皇帝對方源有多麼的重視。
作為皇帝身邊的太監，王德自然明白其中情況。
“這樣...那我們先去喝酒，抽空再聊這個話題。”
李世民緩緩點頭，邀請方源一併前往。
方源跟上，沒多時，跟著李世民來到宴會的地方。
當到達宮廷之後，方源的心重重一跳。
不是宮廷宴會有多麼豪華，而是來的人物都是重量級。
太上皇，皇后、太子、皇子、公主、親王、三省六部的首腦等等大人物。
粗略看一眼，方源發現眾人之中，自己的官階是最低的，這無疑讓他感到意外。
不僅是他意外，眾人看向方源的眼神也非常意外，其中更有些人露出嫉妒之色的。
一個小小的正五品長安令，竟然和陛下一同到來，還讓他們等待多時，不嫉妒就是怪事了。
其中，杜如晦因為身體有礙，沒有親自到來，由嫡長子杜荷到場代替出席宴會。
很快，方源落座，坐在酒席的最末端。
“今天大喜，朕心欣慰！”
“父皇，諸位，請舉杯，祝大唐鴻運！”
李世民走到最上方的中央位置。
與長孫皇后一同站起，向眾人敬酒。
太上皇李淵也在這裡，在皇帝和皇后的下一個階梯，比太子李承乾更上一個階梯。
“祝大唐鴻運！”
眾人紛紛起身，舉杯齊喊。
大唐之勝，是舉國的之勝，需要慶祝。
今晚的宴會，就是大唐高層慶祝戰爭勝利的宴會。
宴會間，方源看到宮廷宮女美動人的舞姿，以及動人的歌喉。
作為第一次參加宮廷宴席的方源來說，每個節目都十分吸引人。
看著眼花繚亂，姿色皆是上等的宮女們舞動著身姿，方源感嘆做皇帝真好。
怪不得有君王不早朝的說法，面對這麼多千嬌百媚的美女，君王還上早朝真難得。
舞蹈期間，開始有臣子們走動，似乎是交流感情等等。
方源想了想，坐在原位上沒有動。
這裡有些大臣是認識的，但感情還沒有深厚到敬酒的程度。
欣賞著動人舞姿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襄城公主的聲音。
“方源，看呆了？”
襄城公主似笑非笑說道。
“襄城公主！”
方源笑了笑，起身向襄城公主行禮。
這裡是宮廷，一大堆大臣在這裡，禮儀不能少。
“免了。”
“好看嗎？”
襄城公主擺擺手，繼續問道。
“好看。”
方源直言不諱道。
確實好看，原比在白虎會所的姑娘們跳得還要好看。
但尺度沒有白虎會所的大，不少動作都有所收斂，更多的是助興。
想到白虎會所，方源覺得很有必要將陸楚楚他們叫過來。
現在也算穩定了，遼州的基業也該慢慢轉過來才行。
“你，你跟我來！”
襄城公主白了方源一眼，眼裡有怨氣。
她冷哼一聲，向宴席之後的地方走去。
“公主，能離開酒席的嗎？”
方源看了看襄城公主，又看看酒席，沒有追上。
這裡是宮廷酒席，就這麼離開不太好吧。
“跟來就行了，沒人在意的。”
襄城公主頭也不回說道。
方源想要叫住襄城公主，但她人已經離開。
沒辦法，只能跟上襄城公主。
兩人沒有注意到，兩人離開之後，注意著方源的長樂公主也偷偷離開宴會。
夜色如墨，皇宮很大，但大部分地方都有燈光，明亮照路，看得清皇宮景象。
方源和襄城公主兩人並肩走在鵝卵石的路上，燭光兩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交集在一起的時候像是一對相愛的情侶。
“方源，聽妙顏說，你們要成親了？”
襄城公主輕聲道。
她神色有些複雜，似悲似喜。
“是的，等杜相那邊算個好日子。”
方源一愣，隨即點點頭道。
杜妙顏和襄城公主感情真好，這麼快就知道。
“為什麼等杜相那邊算好日子？”
“你這邊沒有對挑選日子沒有計劃嗎？”
襄城公主停下，轉頭看向方源。
“我沒什麼計劃，先看看她那邊選到什麼時間吧。”
方源搖搖頭道。
他就一個孤兒，對挑選日子沒有什麼想法，隨便定個圖吉利就行。
當然，如果鉅子想要操辦，方源可以讓他和杜如晦那邊聯絡。
但據方源對鉅子的瞭解，鉅子也是那種嫌棄麻煩的人，他應該也不想操辦。
“這麼隨意？”
“你對妙顏什麼感情？”
襄城公主眉頭皺了皺說道。
她美眸看著方源，黑暗裡顯得複雜和深沉。
“我只是沒有親人，所以對挑選日子沒有什麼想法，但對妙顏真心實意。”
方源眉頭微皺，對襄城公主的態度有些奇怪。
作為當事人的杜妙顏都沒有問那麼多，長成公主關心過度了吧？
“那對我呢？”
襄城公主上前一步，逼問道。
方源頓時一愣，隨即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襄城公主也是愣住，然後臉色大變，震驚自己剛才竟然問這樣的話。
兩人都沒有說話，四周更加安靜，風吹過兩人的臉頰，空氣中慢慢升騰起曖昧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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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襄城公主回過神來，臉色更紅，眼神也變得慌亂。
她慌亂轉身，想要逃離這裡。
“你也是我的。”
方源站在原處片刻，快步上前拉住襄城公主的手。
襄城公主神色一僵，愣住原處，一時間眼神變得更複雜。
她因為不想嫁給蕭銳，設套讓他不是男人，又因為蕭銳不是男人，自己不想守寡一輩子，選擇了方源做情人。
本來就只想做地下情人的，但得知方源和杜妙顏要成親之後，她心裡不是滋味。
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也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你可真霸道。”
“我是公主，不是誰的。”
襄城公主哼了一聲，傲嬌道。
“我確實是霸道。”
“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你若是哪一天紅杏出牆就不要再找我。”
方源眉頭微皺，沉聲道。
“你...你混蛋。”
襄城公主被氣到。
自己不過是傲嬌的話，方源卻一本正經。
但看到方源一本正經，襄城公主最終沒有說過分的話。
襄城公主雖然貴為公主，但也過過苦日子，而且從小被要求為弟妹們做好表率，故而不是刁蠻公主。
“知道就好。”
方源微微一笑。
拉著襄城公主往沒有燈光的花園方源走去。
“不，不行的，我們不能離開太久。”
襄城公主的再次臉色一紅，跟方源走幾步之後停下，將方源拉住。
她下意識想到和方源纏綿的那兩次，以為方源是有那個方面的想法。
但現在還舉辦著宮廷宴會，自己等人雖然可以離開，但不能離開太久的，方源太久了。
“行吧，那就回去吧。”
方源心中一嘆，沒有繼續行走。
第一次參加宮廷宴會就離開已經不妥，再太晚回去的話會更不妥的。
“好的。”
“對了，我們關係千萬不能讓妙顏知道，我不想她難過。”
襄城公主溫順點頭。
隨即想到方源和杜妙顏即將成親，她連忙提醒道。
儘管和方源有那種關係，但襄城公主不希望影響和杜妙顏的感情。
“那肯定。”
方源看一眼襄城公主，微笑道。
不暴露肯定是好的，方源也擔心杜妙顏知道會難過。
沒多時，方源和杜妙顏兩人相繼回到宴會上。
再過半會，長樂公主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沒多時，壽春縣主和楊豫之向方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