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個人。
渾身上下都掛著金銀珠寶。
但看他的樣子，非但沒有獲得財寶的驚喜，反而是滿臉的驚恐。
“快走，有怪物，有怪物。”
這人喃喃，驚恐大叫。
他要逃離這裡，但士兵已經出擊，將他控制住。
“有什麼怪物？！”
程咬金上前逼問。
但對方已經神志不清，口中只會喃喃有怪物。
最終，程咬金讓人將他身上的金銀珠寶搜刮下來，又檢查一下身體才讓人帶下去，
人是不會放走的，先將他帶回長安城，休養好後再問情況。
隨後的時間裡，除了這人，就再無見到其他人出來。
“方侍郎，方夫人，老道我先回去了。”
老道長這個時候說道。
“道長，你真的只是來開門的？”
方源不解問道。
杜妙顏也好奇看著老道士。
挺奇怪的，遼州距離這裡千里迢迢。
這麼遠的路，竟然只是為了開門嗎？
而且方源和杜妙顏兩人都奇怪，為何鑰匙會在他的身上。
“是啊，老祖宗的規定，不能不來。”
老道長苦澀笑了笑。
“那就不送道長了。”
方源和杜妙顏相視一笑，沒有攔老道長。
剛才雙方都在一起，老道長身上沒有想要的東西，可以放走。
“有緣再見。”老道長重重點頭，但剛走兩步就回頭，說道：“你們的任務是盯著玉璽嗎？”
方源幾人瞬間變得警惕，然後奇怪地看向老道長。
程咬金更是做好強行留下老道長的準備。
“看你們樣子，應該是了。”
“老道以為玉璽面世的時機還沒到，你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老道長笑了笑說道。
說著，訕訕看著方源幾人，緩緩後退。
程咬金眉頭皺了皺，看向方源，考慮著要不要強行將對方留下。
方源搖搖頭，阻止程咬金的想法，目送著老道長離開。
對方是個老神棍，是算出的還是瞎幾把說，都是好心之舉，沒必要囚禁對方。
至於李世民會不會見怪，管他呢，反正李世民只讓自己盯著玉璽和隱太子寶藏，另外的事就算了。
“方侍郎，就這樣放走他？”
程咬金走近方源，盯著老道長的方向說道。
“如果留下他，得罪整個道家，你還想強行留下嗎？”
方源反問道。
剛才在裡面的時候，毗沙門軍師和鄧陵氏之墨沒有殺老道士搶鑰匙，可見身份不一般。
至於能不能代表這個道家，方源是不確定的，但能掌握三把鑰匙之一，肯定是有背景。
“那還是算了。”
程咬金收回目光，訕訕道。
他對方源的話有些懷疑，但不會追究。
因為出發前，皇帝就說過他只是副手，方源才是負責人。
放走老道士，皇帝要追究的話也是追究方源，所以沒必要和方源對著幹。
“夫君，我覺得老道士的話值得深思。”
杜妙顏說道。
她對老道長是充滿信任的。
對於老道長說不會有玉璽，她也相信了。
故而想著，既然沒有玉璽，是不是不用留在這裡。
主要是留在這裡沒有一個時間概念，就挺讓人無語的。
“先將訊息傳回給長安城再說吧。”
方源嘆息一聲。
看看天色，已經下午。
讓程咬金找好地方安營紮寨，今晚是要留在這裡了。
夜幕降臨。
夜間的驪山很可怕。
溫度直接下降好幾度，陰風陣陣的。
更可怕的是，時不時還能聽到豺狼虎豹嚎叫聲。
聲音還挺近的，但似乎因為火光的原因，僅僅是在附近徘迴。
然而野獸不敢靠近，不代表人不敢靠近，不遠處偶爾人影靠近，幾經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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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被殺幾個，也殺死了對方好幾個，這一個晚上才算安安穩穩過去。
次日，青銅門出口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而入口的地方時不時有人闖進去，裡面時不時傳出慘叫聲。
“昨晚死了五個兄弟，如果今晚還是這樣子，我們士氣會大跌。”
程咬金神色凝重道。
在場都是皇宮的禁軍，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他們要麼殺敵報國，要麼守護皇帝的安危，但現在卻做這些事，還是對上自己曾經守護的百姓。
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士氣一定會低迷，夜間被偷襲的防範會大大降低。
“等等回饋的訊息吧。”
方源也不想待在這裡，但能怎麼辦？
李世民的命令就是這麼奇葩，當時自己也忘記問個時間。
昨天已經讓人押送那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讓他們順便問問情況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
程咬金嘆息道。
他行軍打仗多年，什麼樣的戰爭也經歷過。
但一整天守在這個破地方，喂蚊子不說，還要被一些百姓偷襲，反殺他們。
時間直到下午，青銅門的出口還是什麼人都沒有，而方源的隊伍又遭遇到刺殺。
這次刺殺不是小數目，而是上百個訓練有數的隊伍出現，偷襲一波之後又離開。
這一波刺殺使得方源等人又損失十多個兄弟，眾人惱火至極。
“俺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驪山這麼可怕，杜楚客他們為何被擊潰了。”
“像這樣的情況，不擊潰才怪，天天這樣子誰都得了啊。”
程咬金吐槽道。
但他自在方源幾人面前吐槽。
面對其他士兵的時候，他是正面的，鼓勵著大家。
“就是。”
方源隨意附和一聲。
因為杜楚客不是因為這樣子而潰敗的。
但自家人，肯定不會暴露出真正問題。
“夫君，我們的人回來了。”
突然間，杜妙顏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那是昨天派回長安城的人，現在回來覆命了。
“程將軍，方侍郎，屬下沒能見到陛下，只向王公公反饋了問題。”
“但是......”
士兵恭聲稟報。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吱吱嗚嗚，你是個婆娘嗎？”
程咬金的脾氣還是挺暴躁的。
見不得做士兵的人像個婆娘一樣優柔寡斷。
“你們都退下！”
“兄弟，你這邊來說！”
方源眉頭皺了皺，屏退附近的士兵。
為了保險起見，將這位士兵邀請到昨晚搭建好的簡單營帳。
那是方源和杜妙顏晚上休息的地方，因為有女人在，自然是修建得比較隱秘和好的。
“都退下！”
程咬金眉頭皺了皺，呵令其他士兵退下。
他看方源的樣子，想著這位士兵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很快，眾人就換了個地方，只有方源和杜妙顏以及程咬金，薛仁貴也被留在了外面。
“我先是進入皇宮等了很久，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不過最可怕的是，我看到王公公的衣袖有血，而且還沒有乾涸的，當時他正從御書房走出。”
士兵小聲說道。
“你沒看錯嗎？”
程咬金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王德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儀容儀表十分有講究。
手袖上竟然還有沒乾涸的血，並且還是從御書房走出來的。
這令人不得不懷疑皇帝是怎麼了，還是御書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看錯！”
“我還聞到澹澹的血腥味！”
士兵當即保證地說道。
“還有其他發現嗎？”
方源插話問道。
“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路過來什麼都沒敢和外人說。”
士兵搖搖頭道。
這種事可大可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萬一是發生了宮變什麼的，自己這麼一個小人物無法阻止任何事情的，當作不知道是最好的。
但見到程咬金和方源就不一樣了，可以將情況告訴程咬金和方源，讓程咬金和方源兩人頭痛。
交代完情況後，士兵離開。
“陛下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程咬金擔憂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再加上程咬金和李世民不僅有君臣之禮，還有朋友之情。
得知李世民可能是出了事，程咬金十分擔憂，擔憂他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應該不會。”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源想了想，搖搖頭道。
但又想了想，又覺得有可能。
劉怡辰和墨采苓都說過，接下來長安城會有叛亂。
那從叛亂從皇宮發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而且更能起到震懾作用。
“你覺得有可能？！”
“那我們立即返回長安城？！”
程咬金頓時大驚。
他是擔心李世民，但不認為李世民會有事。
但當方源覺得有可能之後，他立即就變得很擔憂了。
因為程咬金深知自己是武將，儘管心中是看不起文官，但佩服文官的頭腦。
特別是方源這種，年輕輕輕就靠著自己的能力坐上正四品的位置，可見是真的不簡單的。
這樣的人都說有可能，那還真的很有可能，不擔心不行了。
“夫君，回去嗎？”
杜妙顏也是想回去的。
但她不是因為擔心李世民想回去。
相反，她覺得李世民不可能出事，至少不可能在皇宮出事。
皇宮高手如雲，一個外面的蚊子進到裡面都得重重盤查，更何況是敵人。
“留下十幾個精明的士兵，我們回去。”
方源沉吟片刻，做出決定。
如果老道長說的可信，那留下也沒有什麼用。
先回長安城看看，來回也用不了半天的時間，沒問題的話還能再過來。
當然，沒問題的話方源會請求自己不過來了，理由方源都已經想得七七八八。
“好，我這就去準備，天黑前回去！”
程咬金重重點頭道。
現在已經天色不早，得立即下山才行。
要不然，昨晚發生的事，還會再次發生在眾人身上。
早些下山，少一點危險。
“好。”
方源也是點頭。
和杜妙顏收拾一下房間的東西，下山回去。
在天即將徹底黑下來後，方源幾人騎馬的已經回到長安城門下。
但此時，城門已經按照正常的時間關閉。
“城上的人聽著，我乃宿國公程咬金，旁邊的是戶部侍郎方源。”
程咬金向城牆上的人大喊道。
“程將軍，方侍郎，你們稍等一下。”
“上面有新的規矩下達，沒有上面的允許夜間不得再開門，我先去稟報。”
上面有人回話。
看不到人的樣子，夜幕已經降臨。
“等等！”
“什麼時候下達的新規？為什麼會下達這種新規？”
方源心中一驚，叫住對方。
程咬金一開始還不覺得怎麼樣的，以為是正常。
聽到方源這麼問之後，頓時也變得緊張，再次擔心李世民的情況。
“具體時間下官忘記了，大概是半個月前。”
“當時驪山那邊出事後，上面就下達了新的規矩。”
“無論是將軍還是大臣，甚至是皇子，關城門後得上面允許才能再開。”
上面的人再次回答。
“你去通報吧。”
聽到這個回答後，方源幾人松了口氣。
不是因為皇宮或者李世民出事才嚴格更換開城門規定的。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刻鍾，兩刻鐘，半個時辰過去。
整整半個時辰，竟然沒有答覆，連步行的士兵都已經回到，剛才的那人還沒有回來開門。
“城上現在誰做主？”
程咬金再次高呼。
一連叫了三次，才有人回答。
“回程將軍，下官趙光來，請問程將軍有什麼吩咐？”
聲音和剛才不同，換了一個人回應程咬金。
“開門！”
程咬金直接說道。
“程將軍，下官無權開門。”
“藺校尉已經去通報，您再稍等一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趙光來高聲道。
黑兮兮的，都看不到對方在哪裡。
“去哪裡通報？”
“為何半個時辰還不回來？”
程咬金喝道。
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去哪裡稟報了？
正常情況下，有馬在身邊，半個時辰來回通報完全沒問題的。
“可能是天黑了，通報晚了一點，還請程將軍多多擔待。”
趙光來再次高聲回答。
“你先開門，出了任何事，你找本將軍！”
程咬金眉頭緊皺，更加不耐煩道。
天是黑了，但不會太影響通報的，半個時辰完全夠用。
“下官著實是權力不夠，無權給您開城門，請您見諒。”
趙光來繼續說道。
說什麼都回答權力不夠。
程咬金沒辦法，只能又忍著怒火等待。
然而，又過去半個時辰，對方竟然還沒有回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