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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侵刀

李雅麗似懂非懂,但聽說是要延遲一段時間,也沒有太大的意見,笑著說:“既然現在用不到水,那就證明還沒到用水的時候嘛,你看我們這麼久沒有水,不也過來了嗎。你就不要鬱悶了,好事多磨,事情處理的越紮實,後面用起來越省心是不是?”

李雅麗性格一直這麼溫和,不管什麼啥事情發生了,她似乎總能找到合理的應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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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一個字,反正就是穩定。

王天孝有時候心情不穩定,但只要經過妻子一寬慰,慢慢就變好了。

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也是,還是你想得開,那就這樣吧,暫時先不急。你端著開水準備做什麼呢?”

“泡菜啊。”

“泡菜還用開水?”

“呵呵,你是不是農村人啊,你沒見過怎麼泡菜嘛?”

王天孝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笑著說:“還真是不知道,以前娘泡菜的時候,也不需要我們幫忙嘛,所以我只知道大致是怎麼回事,但具體步驟卻不清楚。”

“那行吧,你叫我老師,我給你說。”

“李老師,請教我泡菜吧!”

“行,那就跟著來吧。”

李雅麗笑得合不攏嘴。

“嗯,我去洗洗手。”

“去吧。”

王天孝去廚房的時候,看到王宏偉和王芳正在太陽底下玩做眼鏡的遊戲。

看起來很開心。

宏偉也在笑著。

那個破學校不能去了,改天去市裡看看看,問問張文遠是否認識學校的人,幫介紹個態度和服務都不錯的學校。

不過要是去了市裡,就沒辦法每天接回來,除非專門請個司機。

好像也不是很好。

嗯,有點麻煩。

慢慢來吧,稍微多想想,說不定就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洗完手,王天孝來到廚房幫李雅麗洗石頭。

泡菜的時候,上面需要用包菜或者白菜的葉子將上面封起來,然後上面壓上重重的石頭。

因為王天孝的買的菜很多,給岳母那邊送了一些,又給家裡拿回去一些,是剩下很多,按照他的意思,全部泡製起來吧。

山裡的溫度不是很高,明天開春後,就要有很多人來幹活,消耗蔬菜的量會很大,到時候剛好可以頂頂。

主要是王天孝覺得李雅麗泡製的泡菜非常好吃。

相信很多人也都會喜歡。

每個缸需要兩三塊石頭,李雅麗已經洗了十幾個,但門口還堆著幾十個。

“你用刷子刷乾淨哦,這可是要吃到嘴裡的東西。”

李雅麗看王天孝準備洗石頭,自己就去熬製調料水了。

據她說,菜要泡的好吃,這個調料水非常重要,李雅麗稱之為每個人的秘方。

之所以不同的人泡出來的泡菜味道不同,就是因為大家熬製泡菜水調料的比例不一樣。

但你說到底是不同在哪裡,其實大家也都說不好。

這就是沒有標準化的弊端。

反正一切的都是靠感覺,鹽靠感覺,醋靠感覺,花椒,茴香,桂皮等等調料也是靠感覺的。

基本都是隨手一抓,也說不上是多少,就覺得差不多。

“要不,你在外面洗吧,你看廚房就這麼大,你要坐在地中央,絆得我都走不開了,還怎麼做事嘛。”

李雅麗對王天孝埋怨。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個地方嘛,陪著你不好啊?”

“噗嗤。肉麻,王天孝你多大的人了,還說這些貧嘴話,你知不知羞呢?”

“這怎麼叫貧嘴話,我又不會對其他人說,你可是我老婆,我不陪著你,你讓我去陪著誰呢?”

“聽話,快出去,你真的擋住我了。”

“不出去。”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冰你了。”

李雅麗晃動著冰冷的手,上面還帶著冰水,在王天孝面前不示威。

“我不怕,你放吧。”

“還不信是吧,那我真的放了?”

“放唄,我要是皺下眉頭,我就不是子午嶺最勐的人……呲!”

“哈哈,是你叫我放的。”

“你以為我會屈服嘛,並不會好吧,你要是都不心疼你老公,我心疼什麼呢。”

“噗嗤!”

李雅麗將手從王天孝的脖子裡抽出來,溫柔地揉揉王天孝的臉,“出去吧,你最聽話了對不對?”

“唉……”

王天孝幽幽嘆息聲,無奈端起盆子朝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可憐的男人,被老婆掃地出門了。”

“噗,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外面還有人呢,讓大家聽到多不好。”

“哈哈。”

王天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回來後,一直忙著各種事情,也沒和妻子有太多互動。

或許是重新獲得妻子後,有點不知如何相處,就像你失去某樣極為歸總的東西,再次失而復得,肯定會更加小心地珍視。

也或許是,因為他骨子裡畢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對妻子的愛,已經是那種非常深沉的感情,不像年輕的小夥子和小姑娘,能輕鬆,無所拘束地說著一些調皮話。

做一些很有趣的互動。

現在,已經快一年了,他的事業經過最初的發展,已經來到相對穩定的初創期,生活也不再那麼窘迫,心情也就放鬆下來。

終於開始意識到迴歸生活的重要性。

無論是照顧孩子們,還是心疼和陪伴妻子,都將在他的生活裡逐漸佔據更多精力,分配更多時間。

之前,他是不會做這些泡菜的事情的。

前世和妻子幾十年,也都沒有幫妻子做過這些事情,忙固然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傳統的男人思維,認為廚房的事情,都是女人該做的,他是個男人,在外面辛苦為家裡賺錢就好。

但透過很多生活經歷,他其實明白,家務活不僅僅是工作分配,更是一種男女協作,互動的問題。

雖然家裡的事情很簡單,可就是這種簡單的家長裡短裡,卻也需要人有足夠的耐性去做,人和人之間的溝通,往往不是看彼此說了那些話,以及做了多大的大事,而是在日常細節上。

夫妻之間,細節成就情感。

細節才能守護感情。

普通人的家庭,哪有那麼多曲折反覆的大事呢。

將洗石頭的盆子端出來,外面反而還暖和呢。

剛好崔萬山從山下走上來,手裡提著兩個光滑而結實的棒子,長約是兩米,大概小孩子手臂般粗。

“老王,你做起賢惠男人了?”

崔萬山笑呵呵地走過來,將木棍立在旁邊的牆上,幫王天孝朝這邊搬石頭過來。

“羨慕吧,我有個做好男人的機會,你還沒有呢。”

“當然羨慕,誰讓你運氣好,有個好老婆呢。”

崔萬山說話的時候,聲音故意大點,讓裡面的李雅麗聽到。

還對王天孝擠眉弄眼。

逗得王天孝啼笑皆非。

“大清早,你去幹嘛了?”王天孝看了眼兩根木棒,有點像是鐵鍬或者钁頭的把,但是似乎更粗了些。

太粗就會太重,對於農具來說,很不適合。

長期使用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屬於浪費精力。

“做兩把侵刀。”

“侵刀?!”

“對啊,不知道吧,這是一種專門對付大型野獸的好東西,我也是前些年偶然見到一個東北老哥寫的故事,剛好有侵刀的配圖,學會的。”

“我知道這個東西,沒想到你還會做侵刀。”

“這東西有什麼難得,其實就像是個斧頭,只不過斧頭是用來砍的,刀呢既可以砍,又能捅而已,大概像……”

崔萬山微微沉思片刻,道:“大概就像過去那個戟或者鉞,使用起來是差不不多的作用。這是獵熊的必備武器,你想想,熊這種東西和其他野物還不同,狼和野豬什麼的,就算到我們身邊,總還能搞搞,但熊到身邊,根本就是碾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所以,我們要獵殺熊,就要提前做好準備,千萬不能讓熊來到我們身邊,只要近身,那基本就離死差不遠了。我獵過幾次熊,之前準備的相當充分,但是真正看到熊的時候,還是會出現一些問題。”

“嗯,是這個道理,我一共參與過兩次獵熊,是有點麻煩。所以我才一個人不敢去,專門在等著你來幫我嘛。”

“也不要擔憂,我們現在有兩杆槍,所以我們可以遠端誅殺,反正我們不必太看重熊膽這些東西,只要能將熊搞死就行……

最好,要是能遇見一個小熊更好,那就簡單多了,直接兩槍撂倒,拖回來就是。”

“哈哈,聽你說,好像人家熊就等在那裡等我們去獵殺一樣。我擔心的是,我們要去熊瞎子嶺,就必須想跨過楊子嶺的西峰,還要越過整個孟八嶺,這兩個地方,也是有野獸出沒的。

你看,我前段時間碰到的財狼群,不就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嘛。

你是不知道,當時看到那些豺狼,簡直難以想象,不誇張地說,也就是我的槍法還行,但凡稍微遇見一個差點的,慫點的,肯定逃不出那些畜生的嘴。”

“說到這個,我昨天聽了,就覺得有點問題。你就說豺娃子狡猾吧,確實是,但再狡猾也是有個度吧。聽你說,那只豺的智商,基本和人都差不多了。”

“我就是說嘛,你可以想象我當時的震撼嘛。”

“我後來也想了想,那只豺好像是有點針對你的意思,一般能組織這麼大的隊伍,針對一個人類,似乎並不是適合。我們都知道,野獸們都是講究一個價效比,他們不會將精力花費在多餘的事情上。

就不說孟八嶺,單看楊子嶺的西峰,也有很多蜜狗子,獐子之類的東西,更不說很多兔子,野雞啥的,再不行還有野豬吧,他們如果只是為了捕獵,何必捨近求遠,跑到人類活動的空間呢?

你想想,他們花費了這麼多精力,要死掉那麼多同伴,就是為了殺死幾個人類,目的是什麼。會不會是,這只豺對人類有很大的憎惡,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人,而不是獲得食物。”

“你說……它這是報仇?”

“我覺得是的,你別看人家是動物,他們依然也有情感啊,你想想,是不是曾經傷害過豺……”

王天孝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只小豺。

當時他為了救豹貓,殺死了那只豺,這個問題怎麼說呢。

他當時剛重生,又本身喜歡貓,所以就佔的貓的立場想問題,那豺就是敵對勢力。

殺死豺也是意外之舉。

可殺死豺之後,發現豺還有個小豺,當時他覺得自己其實做的也不全對。

自然界的動物嚴格來說,都是食物鏈的一環。

豺捕獵豹貓,也是一種正常的生存模式。

就像豹貓也會捕殺野雞和野兔一樣。

既然豺殺死豹貓不對,那豹貓殺死山雞和野兔呢,不也是一種罪孽。

因此,這種情況最合適的方式其實是不予理睬。

讓它們自行生存,保持一個穩定有序的自然模式。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

他也不會說覺得殺死豺就罪孽深重。

因為他畢竟是人類。

人類就該站在人類立場上想問題,正常的人類思維模式,應該是當時直接將小豺也滅掉,免得這傢伙心存憤恨。

可王天孝恰恰心善,覺得自己殺死別人母親,又將小豺也殺死,確實有點殘忍。

一時婦人之仁,就放了那個小家夥。

如果現在確認是那個小豺作祟,那因此導致的一系列事情,就都是他當時湖塗的結果。

這麼說,就顯得能說通了。

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只豺既然沒有被殺死,它就肯定還會有下一次。

當時他記得那個小豺好像脖子上罕見的有一圈白毛,若是下次碰到,要好好看看,是不是真是。

如果是,就一定要想發設法,將這個傢伙徹底送回老家。

放你一馬,是讓你好好活著。

既然你不珍惜,那也就沒辦法了。

誰叫你不是個人呢,對吧。

王天孝將曾經發生的事情告訴崔萬山,崔萬山點點頭,“有可能真的是。這下就解釋得通了。不過既然是這個樣子,肯定要將那畜生徹底滅掉。

本來呢,像它們這種食肉的野獸捕獵就會有成功和失敗吧,那失敗就可能反而成了別人的獵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捕獵本就是一件有危險的活動。

你就說我們人吧,我們這麼聰明,手裡又拿著槍,但還是很多人捕獵的時候被野獸反殺,丟了性命。

但總有一些野物,它們的智商比一般同伴高,感情也更豐富,而這其中以豺和狐最為常見。你剛好運氣不好,遇到一隻聰明且頑強的豺。”

“嗯,當時我一時心軟。”王天孝想起大黑和小黑,還有上次被咬死兩個小狗,都是因為自己當時一念之差,才白白丟了性命。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的性格就是這樣,也是沒辦法省的事,你要不是這樣的人呢,我們也不可能走得近吧。只能說,我們活在世上,追求個問心無愧就好,誰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呢?”

“嗯,行。那小子敢對我挑戰,我肯定不會讓它輕鬆,等我抽出手來,就送它去該去的地方。”

“嗯,沒關係,等我們閒下來,一起四處搜尋看看,將它找出來。”

正說著,只聽見空中一陣鳥鳴,一個巨大的影子從天而降,直接撲下來,穩穩落在王天孝身邊。

崔萬山當時就嚇了跳,下意識躲開。

卻看到王天孝非常澹定,眉毛都沒動下,手裡的活絲毫沒有變慢。

“好傢伙!”

崔萬山被眼前的金凋給驚呆了。

“哈哈,羨慕吧。”

因為手裡拿著刷子,王天孝用胳膊蹭蹭金凋的腦袋,金凋也親密地摩擦著他。

“你怎麼弄到的,這麼大一隻金凋……看樣子,這應該有兩歲多了吧,是只母凋。”

“嗯,是只母凋。我們捉住她的時候,還是個小朋友,這不是養了一年多了嘛。你不知道吧,我們其實還有兩隻小凋呢。”

“啊,在哪裡啊?”

“現在看不到,估計是出去玩了,等回來時候再看。”

“這真的是太爽了啊。”

崔萬山對金凋非常喜歡,他想伸手去碰碰金凋,金凋的翅膀卻突然展開,頭上的毛也都豎立起來,眼神裡都是戒備。

“先不要惹她,要慢慢來。”王天孝輕輕碰碰金凋,輕聲說:“金凋的性子有點野,場站有些人來了很久,她都不喜歡別人碰到她。”

“嗯嗯,是這樣的,金凋這種大型的勐禽,不僅是很難和人親近,而且性情還很古怪,它要是不喜歡誰,那即使對它再好,也沒有意義。”

崔萬山看金凋和王天孝互動的樣子,很是羨慕。

“對了,你不是有這只金凋嘛,那你找那只豺不就變得很簡單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希望到時候能用到。你啥時候準備好,我想儘早去將熊搞回來,擔心太久的話,文化哥的手就沒辦法恢復了。”

“等過了後天吧,我看天氣預報,後天可能要下大雪,那時候再去。”

“大雪天,出去?”王天孝有些不理解。

“對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要經過孟八嶺才能到熊瞎子嶺,如果是正常天氣,肯定有很多野獸,雖然不至於太危險,但是也不安全,會給我們造成很多麻煩。

尤其是,野獸的嗅覺你是知道的,相當靈敏。我們去的時候還好,回來時一身的血味,又如何能逃得脫他們的追蹤呢?

下大雪就好多了,因為天氣冷,動物為解約體力,潛意識會躲在洞穴裡不出來,甚至暫時處於睡眠狀態。而且它們嗅覺也會受限。

再者說吧,那熊瞎子最是怕冷了。天一冷,我們身體可以調整,所以我們影響很小,但熊瞎子不同,它們要是太冷,身體就會變得更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