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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活下去,永不言棄!

廢墟之上,血泊之中,戰鬥仍在繼續,只是那個人的身形不再華麗,戰鬥手法不再利落,殺戮速度不再敏捷,甚至單方面被妖獸碾壓,一次次被擊倒在地,變成了妖獸群娛樂的物件。

淪陷區躲藏在暗處的難民,或是鄉下僥倖逃過一劫的平民,此刻心裡都有很多疑問:

“為什麼沒有人上去幫他?”

“為什麼他和我們一樣被世人拋棄?”

“為什麼他和我們一樣在孤軍奮戰?”

“為什麼他還不逃走?他想死在這裡嗎?”

“看這狀態已經撐不住了吧?他就要倒下了,和我們一樣,即將被妖獸碾碎。”

然而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那個人又爬起來了,然後再一次衝向了妖獸群,就和最初一樣,沒有任何惶恐和猶豫,彷彿妖獸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不存在一般。

人群怔怔的看著,他們期盼著禹飛能勝,但是又覺得禹飛會死,就在這生與死之間反覆徘徊,正如現在的他們一樣,生與死不過一線之隔。生的僥倖,死的莫名,根本無從選擇,除了祈禱妖獸不發現他們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自從三個月前那場災難降臨,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人性、善良、正義通通被碾碎,甚至連生存都是一種奢望。

戰爭爆發的第一天,死亡人數就超過了一億,在此後的一個月,死亡人數更是超過了恐怖的五億,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明天是生或是死?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家人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每一個人都好似浮萍,生活在這個糞坑一般的世界,隨時會化作那腐爛的碎肉,或是變成一坨糞融進這個世界。

雖然也聽說,修士們與妖獸爆發了一場場戰鬥,但幾個月過去了,幾乎是全線潰敗。而且修士們真的是為了他們而戰嗎?是為了他們自己吧,有誰會在乎他們這些平民的生死呢?如果真的在乎,又怎會死亡五億之多?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不屬於他們,除了絕望,一無所有。

當眼淚流乾之時,當刮下樹皮充飢之時,當在下水道忍受腐臭之時,幾乎每一個民眾都在自問,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親眼見到家人的死亡。

什麼都沒有做錯,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自己太弱,弱到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如果弱是一種罪的話,那麼面對強大的妖獸,他們別無選擇。

那就這樣吧,如同螻蟻一樣死去。

面對無法抵抗的強敵,選擇死亡,並不丟人吧?放棄也是被逼無奈啊。

面對妖獸強大的身軀,人族終歸還是太弱了,弱到不堪一擊,弱到只配成為食糧。

直播鏡頭之內,那個早已看不清模樣,只剩下模糊血影的人,又一次被妖獸踹飛,倒在血海之中。

這一次他搖搖晃晃花了十幾秒才勉勉強強站起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再次衝向了妖獸群,在斬殺兩隻妖獸之後,又一次、已經記不清楚是第幾次被踹飛了,砸入血泊之中。

那是他們曾經的救世主,高不可攀,無比偉岸,可是此刻的他也如那螻蟻一般,被肆意的抽打碾壓,正如現在的他們,無從反抗。

廢墟城市地鐵站內,一粗魯男子,對一女子喝道:“你還抓什麼老鼠,有意義嗎?今天吃了活了下來,明天呢,後天呢,一個月後呢?還有老鼠可以吃嗎?”

“我們被困在此處,根本就沒有希望,就連那個救世主在妖獸面前也毫無反抗之力,我們又何苦掙扎?不過是徒添痛苦罷了。”

女子神情黯然手一鬆,那老鼠一溜煙的竄入地下消失不見,女子見此神情更加暗淡了,幾乎泫然欲泣。

粗魯男子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看向直播鏡頭,心中的絕望愈發深沉。

看著禹飛不斷的被打倒在地,漸漸地人群中開始有人掩面而泣,他們在為禹飛哭泣,更在為自己哭泣,在悲嘆命運的不公和殘忍。在憐惜即將逝去的禹飛,也在憐惜隨時會死去的自己,或許這就是命,或許這就是現實,無法反抗的現實,殘酷而無情。

人族註定成為妖獸的食物,弱肉強食,理所當然,反抗的結果就在眼前,如此真實。

直播鏡頭裡面,禹飛再次被砸入血泊之中,面朝下平躺在血水裡,血水淹沒了他小半個身子,那把閃耀這金色光芒的五龍金劍此刻掉落在旁邊,被血水染紅,再無光亮。

他再次嘗試掙扎起身,可是試了一半,這次失敗了,他又倒了下去。

緩和了幾秒後,禹飛用力將自己撐起,又伸手抓住烏龍金劍,正打算抬頭之時,一隻百米高紅毛猩猩從天降落,一腳將禹飛踩下,濺起一堆血花,又一用力,將他大半個人頭都踩入地下,直到血水將禹飛頭顱完全淹沒。

紅毛猩猩看著腳下等死的人族,肆意狂笑,紅毛腳掌在禹飛頭上旋轉揉搓,引得四周妖獸暢然大笑,紛紛擊掌慶賀。

這個殘忍殺戮他們同胞的人族,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以向上級交差了。

淪陷區看著直播的難民,徹底絕望了,他們的眼淚在此刻幹了,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了,失落而無力的跪了下來。

果然,哪有什麼希望?人族在妖獸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這個世界,就這樣了。

然而就在此時,那昏暗的血色天地,那汙濁的血水之中,那個早已看不清模樣的人族,緩緩抬起了頭,將紅毛猩猩巨大的腳掌抬了起來。

身形依舊微小,如風中蘆葦,但就是這看起來脆弱不堪的人族身軀,頂起了身高百米的紅色巨型猩猩。

那猩猩見這渺小的人族居然敢反抗,暴怒一聲,抬起腳掌,用力踩下。人群一陣驚呼,這用力的一腳不再是嬉戲,掀起的罡風將禹飛腳底的血泊吹開,露出平地,這是要置禹飛於死地。

忽然間,那把五龍金劍再次亮起,在血色的世界中,宛若燈塔,一點光芒筆直而上。

血如泉湧,紅毛猩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人群再看時,那猩猩的腳掌已經被五龍金劍深深的插入。

劍光豎劈一拉,紅毛猩猩的腳掌被拉出一條深深的血跡,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躬身捂腳並向後栽倒。

禹飛身形搖搖欲墜,他拿出一針藥劑,插入脖頸內。紅色的藥劑緩緩注入,血液瞬間像被點燃一樣,開始沸騰,力量在不斷的湧出,體力也在快速恢復,雖然看這情形,根本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但是哪怕七成,也足夠了。

禹飛又抓起一把丹藥,也不管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一把吃下,如飢餓的瘋子。

眾妖獸看出了不對,十幾只同時怒吼,張開血盆大口朝禹飛撲來。

下一秒,熟悉的劍光亮起,一圈金光閃過,血液如花綻開,但這次不再是禹飛的,而是妖獸的。

直播前的民眾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那絕望的瞳孔內竟亮起了一絲光芒,那是希望之光。

那個人又站起來,不知道是多少次站起,他們已經數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無數次倒下,又無數次站起來了。

直播鏡頭裡禹飛快速穿梭在妖獸群中,劍光飛舞,鮮血在身後連連炸開,妖獸那巨大的身軀在痛苦嘶吼後,一具具倒下。

人群再次站了起來,那粗魯的男子身子微顫,激動的雙眼泛紅;那還在為逃掉老鼠而神情黯然的女子也煥發了一絲生機,盯著熒幕無法言語。

此時直播裡傳來禹飛悲慟的聲音:“很抱歉,在戰爭來臨前,我們沒有做足充分的準備;很抱歉,我們曾一敗塗地,沒有守護好我們的城市;很抱歉,我們帶來了太多的死亡,甚至無法終結死亡;很抱歉,我們沒能創造一個和平安穩的世界,讓黎民眾生跟著家破人亡。”

禹飛身形幾轉,空中天風翼龍悽鳴,被他生生扭斷脖子;地面,魔鱗象痛苦哀嚎,大腦被他生生挖出。

他一邊悲慟的說著肺腑之言;一邊卻如魔神一般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殺戮依舊,熟悉而悲慟的聲音也不斷傳出,告遍天下:“但是,在天權城,還有五百萬修士在浴血奮戰;在魔臨海岸,有數百萬修士在守護家園;在各處廢墟城市,更有無數的修士在前仆後繼。”

“你們沒有被拋棄,我們更不曾忘卻你們,所有的修士都在為你們而戰,包括現在的我!這條命,因你們而存在,為拯救你們而戰!”

血光飛濺,那紅毛猩猩在恐懼中,頭顱被禹飛斬下,他並不怎麼偉岸的血身立於其上對世界宣告:

“哪怕是絕望的地獄,哪怕是如糞坑一般的世界,哪怕這片大地已經被鮮血染透。但是,我們依然堅信著,這一切都會過去,我們終將勝利,人性、善良和正義一定會再次鋪滿人間!”

“我相信著,所以我努力著,絕不放棄!那些在後方夜以繼日生產武器裝備的工人們相信著,所以他們不曾抱怨過苦累;那些節衣縮食的每一個普通人相信著,所以他們在每日禱告,獻血抬糧;那些浴血奮戰的修士們相信著,所以他們每日毅然向著死亡衝鋒!”

四周妖獸一隻只瘋狂地撲向禹飛,他們要撕碎眼前的男人,打斷他的直播宣講,然而那一把金色劍光,如同曜日,始終明亮,在昏暗的血色世界,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腳下又倒下十幾只妖獸,屍山變得更高了。

禹飛帶著哭腔怒吼,“這世界,誰都沒有放棄你們,請記住,你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所以,請活下去!不管面臨著什麼,哪怕世界即將終結,也要努力活到最後一秒,去詮釋生命的偉岸!”

說完反手一劍捅向撲來的獵豹,從前額插入,一劍貫穿,血液如同噴泉灑出。

由於戰鬥太過於激烈,以至於藥劑消耗的太快,禹飛的身體傳來劇痛,讓他忍不住抓住胸口,擰出血液,這是藥劑的副作用,加上此前積累的疲勞和傷勢,讓他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但是這種傷痛和淪陷區每日惶恐的民眾比起來,又能多多少?比起那些即將被妖獸吞食的人族而言,又能多多少?

他晃了晃站穩身子,利用直播對全世界聲嘶力竭喊道:“淪陷區的所有同胞,請活下去,絕望打不倒人族!別讓妖獸,小瞧了咱們人族啊!”

聲音穿破昏暗的血色城市,刺破雲層,讓地面的血液顫抖,讓全世界為之呼吸暫停。

下一刻,那粗魯男子跪了下去,掩面而泣;那抓老鼠的女子背過臉去,滿臉淚痕;整個地鐵站內,嚎啕一片。

嚎啕聲中,三個字漸漸匯聚成潮流,與哭聲混雜,但那不再是絕望的哭喊,而是對未來的嚮往和對當下的勉勵: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後方那些正在生產武器裝備的工人,看著早已磨破皮的雙手,欣慰一笑,而淚水卻忍不住打落在那雙帶著刺痛的手上,這一刻,什麼都是值得的。

後方觀看直播的每一個平民,將眼淚抹去,勒緊了褲腰帶,商議著將伙食再縮減三分,省下更多的食物運往戰區和淪陷區。家中男人笑道,這幾天吃了幾個雞蛋,我感覺我還可以再獻血一波。

天權城,戰鬥依舊,但今日有所不同,人族修士像瘋了一般,踩著血水和同伴的屍體一波波的衝鋒,竟將妖獸大軍打的節節後退。

廢墟城市之上,禹飛扛著劇烈的疼痛,打入了第二針藥劑,再次殺入了妖獸群中。

鮮血依舊如常,染遍了他全身,完全看不清模樣,但他的模樣已經不重要了。

那浴血而戰的精神,那不管跌倒多少次,依舊爬起來繼續戰鬥的毅力,那絕不放棄的信念已經釘入人心。

禹飛的小隊成員已經完全呆了,魏隆讚歎道:“這個隊長,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一萬倍,不單單是實力。”

藍陀有些失望,又有些激動,“這就是你之所以強大的原因嗎?”

採芸嬌向前一步,血腥的寒風吹動

她鮮紅的裙襬,低喃道:“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一鼓作氣的勇氣,而是在絕望中前行,永不放棄的信念。我,也確實收到了。”

宋霏沒有言語,但指尖彈撥的更快了,激昂的戰鬥序曲從琴中傳出,化成一條指定的絲線,傳入禹飛耳中,激勵著他戰鬥,讓他那殘破重傷的身軀能多維持一會。

地下,費子墨嘴巴微張,完全木楞呆滯,但眼中卻忽然流下兩行淚水,他伸手摸了摸,大笑了起來,“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流淚了,這種感覺真是好啊。”

“這就是你一挑五千的目的嗎?我真是輸的一敗塗地,竟然會擔心你影響軍心,真是鼠目寸光。即使你現在倒下,但你的信念的已經傳遞出去了,這場戰爭已經勝利了!”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完完全全的成功了!虧我還是軍事學院的,真是羞愧到無地自容。”

“如果可以的話,我這顆愚笨的腦袋想賣與你,想為你那看似可笑的正義理念撒上一腔熱血。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尊你為王!”

隨後命令各部,在禹飛倒下去的那一刻,按計劃對妖獸群發動進攻,同時命令接應禹飛的精英隊伍,隨時準備救人,如果禹飛死在這了,他們這群人,真的可以引頸受戮謝罪天下了 。

萬米高空之上,夢主蘭柯又多看了禹飛幾眼,一時間笑靨如花,好似綻放在空中的黑玫瑰,她發現了稀世珍寶。

葛元青道袍獵獵作響,桀驁狂笑,沒有看禹飛的方向,而是不停的攻擊著眼前的銀白妖狼,直呼痛快。

森羅院內,燕開喝了一口茶對平社感慨道:“我這茶喝的心緒難安啊,雖然猜到了禹飛要幹嘛,還順水推舟了一波。但是真當他承擔起這份重擔的時候,還是覺得有愧於他。有些道歉的話,本該由我來說;有些罪責,本該由我來承擔;有些責任,本該由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來肩負啊。”

平社恭謹的答道:“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惹事的禍害了,他可以肩負!”

燕開放下茶杯,沉吟了一下,忽然大笑一聲,“幸好當初沒把他賣咯。”

平社不語,只是微微一笑,生起了幾絲皺紋。

天權城外,黑色劫雲之內,一頭黑魔蛟聽著屬下的彙報,雖然在極力剋制,保持穩重的形象,但是眉間怒氣卻不經意的流出,他是真的怒了。五千戰一,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那個人族小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場小規模戰役輸的一敗塗地。

他看了眼群妖,尤其多看了兩眼白狼蛛一族的老祖,自嘲道:“不成想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結丹,撬動了棋局,後面的戰爭,得付出更大的代價了。”

一眾妖獸默然,誰都沒想到,那一場個人表演秀,會演變成如今這幅局面,現在已經成了爛攤子,無法補救了。

黑魔蛟發下一道軍令,自語道:“雖然現在殺他也改變不了既定事實,但這個人族不能留。即使他有巨神族背景,但是在高貴的戰爭中而死,我想高傲的巨神族,降罪的機率不大。”

此時的廢墟城市之上,圍攻禹飛的妖獸已經不足一千之數,不過禹飛也是強弩之末,全靠第二只藥劑在強撐著。

忽然間,妖獸群收到上級的軍令,要求不顧一切抹殺禹飛,不然全部處死!

眾妖獸一凜,神情高度緊張,氣氛瞬間凝滯,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禹飛,殺氣比此前更甚。

雖然一度對那屍山上的人族感到恐懼,但是為了求生,此刻一個個長嘯嘶吼,隨後滿城的妖獸都暴走起來,撇下人質和駐守的要點,全部朝禹飛所在衝殺過來。

除了最初被禹飛殺掉的千來只和後續參與圍殺的五千只,此刻城中各處還有駐守的妖獸四千餘只,一時間全部匯聚,形成獸潮,不顧一切的殺向禹飛。

費子墨見此,知道對方已經按捺不住,是收到新的軍令了,以這樣的衝鋒定然會大敗虧輸,所以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禹飛了。

瞬間給全體下達了阻截命令,同時讓負責給禹飛壓陣的精英隊伍,以禹飛為中心列陣防禦,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住禹飛性命。

命令下完之後對身邊同僚道:“這邊由你們繼續指揮,大局已定,妖獸必敗。我要去禹飛身邊,組成最後一道肉牆!”

幾位同僚紛紛起身道:“一起吧,我等死了事小,他死了事大,若真遭遇不幸,算是此前對他無禮的賠償。”

費子墨點頭,隨後竟是將指揮中心搬到了禹飛身邊,也讓守護指揮中心的特編小隊變成了禹飛的親衛隊。

整個戰場以禹飛為中心,爆發了全面混戰。

不過比他們更早出手的自然是採芸嬌等小隊成員。

就在妖獸紛紛施展法術想要集火禹飛之時,遠處一枚煙霧彈射來,不僅遮擋了妖獸的視野,連神識也被一起干擾了,禹飛也藉著煙霧的掩護,避免了被集火的下場,轉身再次殺入妖獸群中,讓更多圍攻的妖獸投鼠忌器,沒辦法在遠處施放法術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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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淶見煙霧彈成功,嘴角一笑,問道:“芸嬌副隊長,現在我可以隨意展開狙殺了嗎?”

採芸嬌笑著回道:“當然,他的個人表演秀已經結束了,該輪到我們了,可別太丟人啊。”

弓淶會心一笑,一聲“收到”掐斷了通訊,隨後自語道:“父親大人,他將我的貴族理念擊的粉碎,我想和他一樣,為平民而戰了。你肯定又會氣的讓我跪祖祠吧,不過,孩兒只能說抱歉了,我心意已決!”

妖獸群中,魏隆揮動著雷霆戰刀,密集的雷霆從天而降,護住禹飛一方,他不禁笑道:“除了錢以外,我好像找到新的目標了,這個目標看起來比掙錢更有意思,能讓我的大刀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千山一聲怒吼,左手化為熊掌,右手化為虎爪,雙腿爆開,好似恐龍後足,強健有力,將靠近禹飛的幾隻妖獸擰死。站在屍體之上,看著眼前的妖獸,破天荒露出了一絲笑容,爸媽,除了給你們報仇,我的生命,好像還有其他的意義,那就是守護他和他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