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楚朝惜以茶代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站在茶樓門口,望著鳳西樓走遠的背影,他眼底陰霾一掠而過――要是自己也能有權力,那種高高在下,需要別人都仰望的權力,誰還敢如此待他?
別說一個林爺,就是兩個,十個。
又能奈他何?!
這一刻,站在街頭,望著街心來來往往的車流,人群,楚朝惜湧起一種強烈的念頭,他要變強,他要權利!
林爺整個人歪在一張軟榻上,左右兩側溫香軟玉,嬌滴滴的,極盡溫柔之能事,就在林爺似睡非睡之際,外頭有小廝聲音響起,"爺,週二回來了。"
"讓他進來。"本來咪著眼,似是已經睡過去的林爺唰的睜開上了眼,雙電般的冷芒在幾女身上掃過,輕輕揮下手,"你們退下。"
"是,爺。"
幾女依次退出去,擦肩而過,一位中年男子眼皮不抬一下,只是側身避在一旁,待得幾女走遠,他方轉身進屋,拱手為禮,"爺。"
"是週二啊,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主子的話,屬下仔細查探過,那姑娘的確是鄉下而來,不過,她和越家那位夫人走的挺近,而且,好像三王妃待她也還不錯。"
"哦,還有什麼?"
"前兩天,周夫人攜她去平王府上赴宴,可沒想到,喬姑娘和王府三姑娘起了爭執,鬧到王爺,王妃面前――"
"哦,是麼,結果如何?"
被稱為週二的屬下眼皮一跳,聽著自家主子這樣慵懶的語氣,不禁在心裡腹誹一句,您問結果如何,您那天不是親自看到了麼?
只是這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他低眉垂眼,恭敬回話,"那位三姑娘被平王妃勒令罰跪祠堂反省,一天一夜直至暈過去之後,方由人求情,改為禁足半年,誰也不許探視。"
"就這樣?有點輕了。"
週二,"..."
"可查出為什麼越家夫人會對她另眼相看?"聽著林爺不緊不慢的聲音,週二猛的打了個冷戰,瞬間開口,"這個查出來了,聽說是那位喬姑娘救了越家夫人的命――去年有段時間不是越夫人離京休養麼,在外頭犯了心疾,偏巧遇到了喬姑娘,她有個偏方,當時便治好了越夫人的頭疼――"
原來是這樣?
林爺點點頭,揮了下手,"你派人先盯著那邊,還有,楚朝惜那邊讓人給我謹慎點,畢竟他如今是五駙馬的人,我暫進還不想和這個人為敵。"
"主子您放心。"
"嗯,對了,鳳府那邊,是不是也有人摻合了進來?"週二才想著轉身走呢,被自家主子這麼一問,不由的伸手撓了撓頭髮,眉頭皺緊,"主子,鳳大公子最近都沒去找那位姑娘,屬下尋思著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鳳大公子那是什麼身份,怎麼看上她?"
"她很差麼?嗯?"
陰側側的聲音響起,讓一臉不屑的週二頓時就打了個冷戰,後知後覺的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可是得罪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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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女孩很差。
豈不是說自家主子眼光也差?
對上林爺冷意森森的眸子,他打個寒顫。
恨不得在自己腦袋瓜子上拍一巴掌。
他真是個榆木疙瘩!
"還不滾下去?"
"是是,屬下這就滾。"
翻身坐起來,林爺的手指微屈,在桌子上來回輕敲著,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猛的坐了起來,一聲高喝,"你們兩個進來。"
"爺――"
兩名妖嬈嫵媚的少女走進來,才福了福身,一個便被林爺大手一伸撈了過去,一聲驚呼不曾出口,人已經被林爺壓在了身下...
喬飛最近得了鳳西樓和楚朝惜兩人的警告,她也是真的聽進了心裡,所以,七八天功夫竟是真的一次門都沒有出。
哪怕是她心裡煩的很,覺得很多事要做。
可想想那兩人的話。
她還是硬生生的壓下了心思。
想法子賺錢重要,但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即然鳳西樓都說那個林爺危險。
她自然就要小心為上。
這日午後,喬飛用過飯,窩在樹蔭上想事情,她這幾天待在家裡當宅女,倒是讓她想出了幾個法子,只是不知道能不用實行,而且要賺錢的話估計還得再想的詳細周全一些。
這一會,她心裡終於又怨起了楚朝惜。
要不是有這個知根知底的,自己作什麼事用的著這些顧忌嗎?心思轉了幾轉,她暗道,不管是為了楚朝惜,還是為了自己的以後。
這個假楚朝惜一定要弄走才是。
並且是越快越好。
正想著呢,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空青,她一臉的著急,"姑娘,越府派人傳話,說夫人的情形有點不妙,請您趕緊過去一趟。"
"派的人是誰,你可認識?"
喬飛雖然心頭很是緊張,可卻也沒有亂了陣腳,不都說趁亂趁亂麼,她要是自己先亂了,肯定會被人趁虛而入的。
那時侯真有點什麼事,自己哭都來不及。
"是一名小丫頭,以前隨著黃嬤嬤和槐花來過,奴婢還親自招呼過她――"
喬飛已經站起了身子,也沒換衣裳,徑自走向前廳,那小丫頭看到喬飛,有些拘謹,福了一福身,眼 都紅了,"姑娘您快過去看看吧,夫人,夫人的情形實在是不好,她又不肯吃飯,黃嬤嬤都心疼的哭了。"
"出了什麼事不成?"
她記得前兩天周夫人還好好的。
怎的今個兒一下子便厲害了?
"奴婢不知道。黃嬤嬤只是吩咐奴奴趕緊過來請您過去一趟,說夫人又不肯吃飯,怕是只有姑娘您能勸得夫人回心轉意。"
"那還耽擱什麼,你怎麼來的?是馬車麼,咱們這就走吧。"喬飛只來得及吩咐白芷備車去越府接她,便帶了空青和桔梗上了越府的馬車,車子裡,喬飛有些焦急。
更多的卻是擔憂。
"周夫人的情形如何,你可清楚?"
"奴婢也不知曉啊。"
一問三不知的,喬飛便也停了問,只是一個勁的催著外頭的車伕,半個時辰的路硬是被她催的快了三分之一!
車子在二門停下,喬飛掀起簾子下車,而後,拎著裙角跳了下來,看的不遠處的幾個嬤嬤丫頭紛紛側目――
主子收的這義女也恁特立獨行了吧?
喬飛卻不理她們的心思,只是一徑下了車,向著周夫人居住的院子行去,心裡卻是想的念頭很多,可無一例外的,都是在擔憂。
也不知道周夫人到底怎樣。
才進屋子,撲鼻的藥味迎面而來,喬飛皺了下眉,黃嬤嬤已經迎了過來,"姑娘。您可來了。"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出什麼事?"
"是夫人她又不肯喝藥,老奴沒辦法,所以只能把姑娘請過來――"若只是一回不吃她也就由著周夫人了,可問題是,已經連著三天,周人人硬是一口藥都沒喝了。
這樣下去,病怎麼好?
"姑娘,您可一定要好生勸勸主子,這藥無論如何都是一吃的啊。"
"嬤嬤放心吧,我這就去看看。"
屋子裡頭,周夫人歪在榻上竟然睡著了。看著那輕輕閡上的雙眼,黃嬤嬤的語氣有些驚喜,同時也長舒口氣,"總算是睡著了。"
又待了一會,周夫人還沒醒。
喬飛便坐在外頭屋子裡侯著,一邊和黃嬤嬤瞭解周夫人素日的飲食,當把她能想到的都問了個遍,聽到黃嬤嬤的回話之後。
喬飛直接就皺緊了眉頭。
這樣下去,會把肚子給撐壞的。
到時侯,也會是一場惡疾!
"我怎的聽著有喬丫頭的聲音?可是喬丫頭過來了?"屋子裡,周夫人睜開眼,自己先慢慢坐起了身子,趿了鞋子落在地下,她笑著看向打簾走進來的黃嬤嬤,"是不是喬丫頭過來了?"
"娘。"喬飛掀簾走了進來,對著周夫人微微一笑,上前攙了她,扶她坐下,又接過小丫頭手裡的帕子等物,"娘您坐好,女兒給幫著您梳洗。"
"這些活計哪裡用的到你?有她們呢。"
周夫人一指小丫頭,槐花已是扶了喬飛在一側落坐,只笑道,"我的好姑娘,您還是坐在這裡歇一歇吧,免得您搶了咱們的活計。"
喬飛失笑,這丫頭的嘴倒是越來越巧了。
周夫人梳洗好,換了身鮮亮些的衣裳,由喬飛扶著,兩人在外頭的小花廳裡落坐。
小丫頭們捧了茶,喬飛親自服侍周夫人用,周夫人卻拍拍她的手讓她坐下,"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哪裡連個茶都要人服侍?快坐下,咱們娘倆兒好生說說話。"
母女兩人隨意的說笑,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又是黃昏,喬飛便起身告辭,"明個兒我再來看您,今個兒便先回家了。"
"嗯,路上小心,我讓人送你回去。"
"哪裡那麼多事,不過是回家,有什麼好送的?"喬飛失笑,繼爾又抬了頭,"我們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一會就到,哪裡用得著人去送?"
"罷了,不要侍衛也成,但黃嬤嬤卻是一定要跟著的,讓她跟過去,待你到家之後再回來,你看這樣可好?"
知道周夫人是不放心自己,便也點了頭。
外頭,有小丫頭進來回話,"夫人,姑娘,姑娘的管家已經派了車子,如今就在咱們府門外侯著呢。"
"娘,您看,我可要走了哦。"
喬飛笑嘻嘻的,她真的不想和越府有啥牽扯,若非是周夫人,她才不想邁進這裡一步!
單看那個越長青,還有那個越成亭。
她就覺得這一家子都沒個正常的。
周夫人是個女人啊。
她有什麼錯?
要不是當初越長青把人給娶進家來。
周夫人會到如今這種地步?
把人娶了回來,卻不給撐腰。
甚至連最起碼的信任和愛重都沒有。
由著府裡這些人為難。
甚至連自己的嫡子都和周夫人過不去。
越長青在做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