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樣的情況之下,陳氏她們的證詞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作用。請大人明察。"
"嗯,本大人會留心的。"王大人也是一腦門的頭疼官司,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嘛,好好的,鳳,越兩家竟然針對了起來?
若是只有一家,他隨意判。
反正只要保證某一府內的某人利益就好。
可現在?
順了哥情失妾意啊。
王大人很是糾結的看著下頭的人,對著鳳西樓點點頭,嘆口氣,看向陳氏,"剛才越大公子,還有鳳公子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可有話要說?"
"我,我――"
"你告訴她,喬飛不是你的女兒,你不是還和我說,你當時偷龍轉鳳時,喬飛身上還帶著一塊玉佩的嗎?把那塊玉佩拿出來,給大人看。你只要說實話,大人絕不會冤枉你,我也保你沒事。"
反之,你若是說的話不合我意,是假的。
那麼,這個衙門,你就不用出去了。
這大牢,你也是坐定了!
越成亭的威脅在場眾人都聽的出來。
可卻沒人去管。
包括那上頭高高坐著的王大人。
他只是一拍驚堂木,衙役們一聲'威武';,陳氏幾人身子一軟,差點就癱軟在地下!臉色慘白裡,劉氏想起家裡的幼子,心頭生恨,往前一步正想出聲,她旁邊,一直跪在那裡的王慶祥突然膝行兩步上前,跪在了陳氏幾人前頭,"回大人話,小的是喬飛這丫頭的爹,是親爹,這個,就是我的女兒,我和我家娘子嫡親的女兒。她不是別人的。"
"你,胡說,她明明不是你的女兒――"越成亭幾乎是氣急敗壞,臉色鐵青裡,暗自瞪了眼衙門外頭的某個屬下,眼底帶著兇光看向陳氏,"你是她的祖母,你之前還說她出生就是你在旁的,你這個三子反倒不在場,你來說,她,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孫女。"
"若是你敢說假話,不用上頭的大人出手,本公子就能了結了你,包括你全家!"他目中陰森一閃而過,看的陳氏心頭陡然一驚。
原本鼓起的幾分勇氣嗖的一下。
似是被戳破了的汽球般。
一下子散了個乾乾淨淨。
"陳氏,你來說,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孫女?"王大人掃了眼想要出聲的鳳西樓,驚堂木一拍,搶先對著陳氏開了口,"本官要聽的是實話,不然,本官就治你個藐視公堂,亂棍打死。"
陳氏哆嗦了一下,後背上全是冷汗。
何去何從?
半響,她似是下定了決心,彷彿是豁出去般,用力在地下磕了個頭,狠狠的,很是用力的,"回大人話,喬飛是我的孫女。親孫女。"
"你胡說,你好大的膽子。"
"這位公子,您這話是,是何意?老婦人不――"撲,越成亭直接一腳把陳氏踹了出去,唬的王慶祥幾個臉色一白,"娘――"
鳳西樓心頭大暢。
哈哈一笑,有意無意的站在越成亭的跟前,攔下他想繼續動手的衝動,勾了勾唇,眼底盡是挪愈,"越大公子,怎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這會急著想要殺人滅口嗎?"
"鳳西樓,是你搞的鬼?"
鳳西樓看著一臉失魂落魄,明顯不在狀態的越成亭,吃的一聲笑,眨眨眼,他笑的好生張揚,"越大公子,願賭服輸!"
"哼,你早晚會後悔。"
臉色鐵青的越成亭拂袖而去。
大堂上。
王大人看著地下的一眾人等,嘆口氣,"好吧,這樁案子結果已經出來,你們都散下,退堂吧。"
衙門外頭。
越成亭一步步逼過來,無視越家宗族之人,他站定在周夫人,以及喬飛,還有膽顫心驚的陳氏幾人身前,冷冷一笑,"你們都給我小心,今個兒這仇,我早晚會報的。"
"孃親,您去我哪裡住上一段時間?"
"不用了,你看,越大人還在那裡等我呢。"周夫人對著喬飛一笑,婉拒她的邀請,有什麼好請的啊,她又不是三歲的孩子,真真是的,不過,對著喬飛還是心生暖意。
這個孩子的性子真的很好。
看著喬飛,周夫人心裡有一堆的話要問,要說,可惜,她知道現在不是時間。輕輕的抱了抱喬飛,周夫人笑容彷彿帶著魔力,令的喬飛滿是糾結的心思頓時安穩下來。
"夫人,您自己個兒保重。"
"我沒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知道她心憂楚朝惜,可周氏自快了也幫不了什麼忙,最後,還是喬飛幫著她解決了問題――若非是喬飛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破了越成亭的詭計,此刻,她身上怕是早就揹負了不貞不潔的汙名吧?
到了那會,越長青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休掉。越長青會把她的臉狠狠丟在地下,並且在丟在地下之後再狠狠的踩。
如今,卻是反敗為勝。
甚至連越長青都得對自己再次的勸慰著。
因為她現在還是越家的妻。
更何況,越長青怎麼會由著她一個婦道人家獨自一人在外頭?所以,想來想去,她知道,越長青在在這種時侯,打落牙齒只能是和血咽下去。至於趕自己?周氏笑笑,等到自己一點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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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陳氏說了些什麼,為何她會改口?"喬飛對上鳳西樓好奇的眉眼,咪了咪眸子,"鳳西樓,你真想知道?"
"廢話,不想知道問你做甚?"
"那麼,我偏就不告訴你!"
氣的鳳西樓直咬牙。
這個丫頭!
幾人回到家,喬飛看向一路沉默,臉色很不是很好看的八妹,"你去吧,讓他們安生一點,你和陳低她們說,要是想在我這裡住,就給我乖乖的。這是我的地盤。"
"不是陳家村他們自己個兒的村。"
"姐,我知道了。"八妹抿了抿唇,很想說什麼,可抬頭看到喬飛眼底烏青的眼圈之後,頓時就把滾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姐姐這幾天一定很累吧?
幸好那些人臨時改口。
總算,沒釀成什麼大錯。
後院,空青笑著屈膝,"八妹。"
"空青姐姐,我姐姐讓我過來傳幾句話,我一會就出來。"
"姑娘您隨意,請。"
"多謝空青姐姐。"八妹走進去,看著一臉蒼老,坐在院中地板上,眼神茫然,彷彿不知所措般的陳氏,八妹心頭一疼。
"祖母,祖母您醒醒,八妹來看您了。"
"哦,是八妹啊。來的好,正好。"陳氏回過神,看著八妹,竟然咧嘴一笑,伸手在她小臉上摸了摸,不知何時覺得,原來,八妹也長大了呵呵。
"八妹,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陳氏一臉的內疚和自責。
她看向八妹,"是你姐讓你來的?"
"嗯,我姐姐讓我來看看您,順便,轉告您一句話,我姐說,她說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請你別多想。"
"你放心,我知道那個丫頭是個好的。"
不知道是八妹的錯覺還是怎的。
反正吧,她覺得眼前的陳氏很是不對勁兒,她隨著陳氏坐在那裡,耳邊是陳氏念念叨叨的聲音,八妹正想著也學著某些人咪眼小憩,不妨陳氏對著她撲通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唬的八妹差點沒撞起來。
當場就跌在地下。
磕的她腦門上一塊淤痕。
她哎喲一聲,等她站起身子坐好,再回頭去看時,不禁又嚇了一跳,"祖母,祖母您沒事?"
陳氏沒出聲。
彷彿是沒聽到似的。
她一驚,起身,彎腰去扶。
可哪裡想的到,怎麼都抱不起來陳氏。
八妹心頭湧起幾分不好的感覺,扯開嗓子就喊了起來。王慶祥等人來的最快,看到地下這一幕,不禁就唬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是祖母自己摔的,真的不管我事。"
"那你還站在那,不扶起來?"
只是,陳氏卻是再也沒能起的來。
請的大夫來看過,然後只就搖頭,甚至還有一名脾氣極大的御醫,人家當場就說了,這就是個沒救的,人已經沒了,還救個啥?
王慶祥三兄弟哭的一團糟糕。
喬飛在後頭聽到動靜,趕過來時。
陳氏已經被人抬到了自己的房間。
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嘴唇死死著。
喬飛心頭一驚,這個樣子?
半個小時後。
陳氏終於過身了。
站在院子中間,喬飛聽著屋子裡頭的哭聲,一波波的,一聲高似一場景,喬飛無形中覺得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感慨。
就這樣,陳氏就沒了?
腦中一個念頭掠過,難道,陳氏早上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是活不長的,所以,就直接答應了喬飛的話?
若當真是這樣,那麼,喬飛不禁對躺在榻上,已經完全失去所有生機的陳氏露出一抹複雜的笑――
就這樣吧。
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好計較?
陳氏是直接從衙門回來,然後就沒的。
喬飛幾個親孫女辦理這些事,包括王寶平在內,陳氏這臨死臨死,倒是得了這些幾個孫子孫女的哭聲!
"姐,姐,祖母她,真的沒了?"
"嗯,祖母老了,所以,她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說著這話的喬飛自己都覺得惡寒――
陳氏要看也看大房二房的孩子吧。
她們這些可是屬於三房拖累的。
三房,在她們眼裡,那就是直接被分出去的。要說陳老太太沒,哭的最痛的除了三個兒子,肯定就是只有她的三兒子。
一場白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置辦起來。
喬飛並沒有和誰說。
事實上她在這裡也沒啥朋友。
就是有朋友,那也不過是鳳西樓幾個。
難道,她還能把人家鳳西樓拎過來幫她辦白事?就是鳳西樓來,她可不敢用!
好在有錢好辦事。
請了專門的人來置辦一切,停靈,起棺。
然後,七七四十九天過去之後。
陳老太太的棺木直接抬到了附近的寺裡停棺。等著王慶祥幾個運回原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