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找到了..."
耳聽著腳步越來越近,喬飛大急,推不開人,一用力,對著鳳西樓的唇就咬了下去,"還不放開我,有人來了。"
被這一咬,一吃痛,鳳西樓暫時恢復理智,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的兩道人影,他眸中精芒一閃,單手拎起喬飛,身子一閃一繞,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後頭,傳來兩人低低的罵聲。
喬飛被人拎著,腳不沾地。
氣的想罵娘。
可又不敢。
半夜三更,經過剛才那一陣拉扯,她衣衫不整,就是前世都得被人另眼相看,現在這世道,要是嚷嚷出來...
她雖然不怕,可也會頭疼一陣。
揉著隱隱作疼的眉心,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柔,"鳳七,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沒人出聲。
她再接再歷,"你要是這會放開我,我擔保這事我不會說出去,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你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吧,你甘心娶我這樣一個鄉下丫頭?"
仍是沉默。
喬飛咬牙,王八蛋!
"我告訴你,我可是嫉妒心很強的,我容不得我的男人有別的女人,你要是真的娶了我,你這一輩子就別想再有其他女人,不然,半夜我也會想法子把你給咔嚓了的..."
"...你放心,我沒想娶你。"
低沉,沙啞,帶著刻意壓低,壓抑的男音自喬飛頭頂傳來,聽的喬飛卻是勃然大怒,靠,沒想過娶你TMD的現在是在做什麼?
誠然,她也是沒想嫁的。
可是!
她不想,不樂意是一回事,可這混蛋想沒想又是另一回事了吧?
這是什麼?
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她是不在意這些摟摟抱抱,可換了別的女人,這混蛋這樣不負責,不在乎,人家那女孩還活的下去嗎?
心頭不無鄙視,她一口咬在鳳西樓手背上,牙用力的磨搓著,鼻間有股淡淡的血腥,應該是見血了。
喬飛都覺得咬的牙疼。
可旁邊的男人卻是一動不動!
好像喬飛咬的不是他的手。咬的是別人的手,或者是木頭一般。
"喂,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
眼角餘光打量著四周,喬飛知道應該是出了那客棧的,鳳七拎著她走的很快,而且,是從後門走出去的。
大街上一團漆黑,剛才還有月色。
這會竟然被不知從哪飄來的一團烏雲給遮住,客棧後頭緊貼著條衚衕。
兩人才拐進去,一陣風吹起來。
喬飛的髮絲輕拂,掠過鳳西樓的鼻尖。似調皮的孩子,在他的臉上輕輕一頓,溫柔而俏皮的劃過他的臉。
離去。
鳳西樓心頭似是有千百只螞蟻在爬,癢的他氣息都不穩起來,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瘋狂的流竄。
偏喬飛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手被他纂的生疼,忍不住就是一聲輕輕的悶哼,"鳳七,疼..."
轟。似是火苗上災了桶油!
由著當初的小火苗變成了滔天大火。鳳七眼神一變,手一抬一拉,又是一推,直接把喬飛給推到旁邊的牆壁上。
喬飛抬腳要踹,卻被鳳西樓抬起的腿給按住,頭往前一湊,再次壓在喬飛的唇上...
"你放心,我會納你為妾的。"
"你混蛋!"
本來就滿腔氣憤的喬飛一聽這話,那是火冒三丈啊,敢情,在他眼裡,自己就長了一張當人妾室的臉?
愧自己還救了他一命!
趁著鳳西樓恍神,喬飛抬腳照著他腳面上狠狠的一踹,而後,利用他受疼,以著快到措不及防的速度,另一只腳抬起來,踹在他下體某處。
疼的鳳西樓直不起腰,跳著腳倒抽氣的疼,該死的,她要害他斷子絕孫了。
喬飛是拔腳就走。
她可不想和這混蛋真的運動一回。
"喂,喂..."
"咦,在這裡,在這裡..."耳聽著不遠處有腳步聲,以及氣急敗壞的聲音,喬飛腳下的步子加快。
嗖嗖幾下。
一溜煙兔子似的跑走。
原地,鳳七一聲低罵,身後腳步聲似是越來越急,他抬手摸出袖子裡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對著小腿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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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刺激下,他咬牙,抬腿朝外跑。身後,有人低罵,"跑了跑了,快追..."
"這王八蛋,快追。"
"不能讓他跑了。"
身子好像有團火,燒的他時而迷糊時而清醒,實在撐不住他就用匕首劃一下,趁著痛意,他抬腳朝街上跑去。
他記得好像有個地方有條湖的...
邊跑邊暗恨,這次若是他能逃出生天。家裡的那些牛鬼蛇神,一個個的都給他等著!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果然出現他記憶裡的一條河,鳳西樓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約有一柱香功夫後。
幾個人追上來――
"怎麼沒人了?"
"對啊,明明是往這邊跑的。"
其中有道聲音略帶遲疑,"你們說,他是不是跳進去了?"
"管他,去看看。"
撲通撲通,幾道水花濺起。
有風吹起來,湖面一陣的漣漪過後。迅速的恢復平靜...
喬飛一身狼狽的自後門跑回去。
小夥計靠在櫃檯上還在睡。
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她,唔了一聲,又把頭垂了下去,喬飛飛快的跑到樓上,還好周夫人門側的婆子也在打瞌睡,她三兩步跳起屋子。
"姐,你去哪了?"床上,八妹噌的坐了起來,一臉的擔憂,"我剛才醒了看不到你,嚇死我..."
"快睡吧,我沒事。"
"唔。"剛才喬飛沒在,八妹一直撐著不敢睡,她一個人也不敢出去找,只能坐在屋子裡著急。現在眼看著喬飛回來,她心頭一踏實,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喬飛卻是坐在床邊半天沒睡。
想起剛才的事,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在心裡把鳳七家祖宗八代問侯個遍。
最後,卻也只能當作被瘋狗咬了。
換了身衣裳,沒有水洗澡,她只能拼命的漱口,然後又拿帕子使勁的擦拭著剛才被鳳西樓啃咬的地方。
坐在床上,她磨牙,早知道不出去了。竟然讓這個混蛋沾了一回便宜!
早上起來,喬飛睜睜眼,覺得全身痠痛,嗯,昨晚,忍不住就咪了下眼,眸底深處有抹殺氣浮起來――
鳳七,你個王八蛋。
你給本姑娘等著!
八妹覺得有股子冷氣嗖嗖的刮過去,忍不住就縮了下身子,抬頭,就看到自家姐姐把手裡的帕子差點擰成了麻花!
一臉的凶神惡煞般的表情。
她張張嘴,"姐...?"烏溜溜的眼神一轉,直接落在喬飛身上的衣裳,大眼瞪圓,"你怎麼穿這麼高領的衣裳?"
平時姐姐一直嫌這些衣裳礙事的!
"呃,那個,我覺得有點感冒。"再次在心裡問侯了一鳳七的全家,包括祖宗各牌位!
"啊,姐,你哪裡不舒服?要不,咱們去看大夫吧?"八妹一臉的焦急擔憂,水汪汪的大眼似是會說話般,"姐,您坐在那裡別動,我去請大夫。"
"哪裡有這麼嚴重?不過是覺得頭有點暈罷了。"看著八妹烏黑似黑寶石般的大眼,喬飛難得起了幾分不自然,笑了下,一手拽住八妹,"傻了吧,咱們可不是在家,又是和周夫人出來的,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去耽擱人家多不好?"
"可是姐你生病了。"
"乖,不過是有點不舒服,姐一會多喝點水,休息一下就好了。"輕輕的揉著八妹的髮絲,喬飛心頭盡是欣慰――
她想,總算是沒讓她白出手一場。
對於石頭和八妹,喬飛心裡真的沒存了讓她們日後報答之類,石頭吧,是當時她初來這裡,對著石頭多少帶著幾分的同病相憐,就權當是做個伴好了。
至於八妹。
她笑了笑,不是手裡剛好有銀子麼?
再說,加上她佔了人家的身子。
多少有那麼幾分血緣在。
不過是一時順手而為罷了。
可沒想到,幾個月相處下來,到是讓她覺得自己撿到了寶――這兩孩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為了補償她的孤獨寂寞,送給她的嘛。
"姐,那你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好,姐一定和你說。"
兩姐妹說著話,喬飛已經穿好衣裳,八妹推開門,外頭小夥計已經送來了水,洗漱罷,走出來,便看到芍藥走了過來,八妹甜甜一笑,"芍藥姐姐。"
"八妹乖。"雖然是兩個鄉下的丫頭,心裡也是在腹誹,可面上芍藥卻是不會怠慢半分,特別是對上喬飛,她笑著屈了屈膝,"喬姑娘,八妹,我家夫人請兩位姑娘過去用早飯呢。"
"好啊,有勞芍藥姐姐。"
芍藥抿唇一笑,親自領了兩人進屋,周夫人笑著迎上來,眸光在喬飛身上微微一頓,眉輕蹙,"這是怎麼的了?"
如果是一般的客人,周夫人知道自己這樣問會很失禮,她打小受到的良好教養也不會允許她這般在外人面前失禮。
可眼前這個孩子...
掩在袖中的手用力的握了下,又鬆開,她已然恢復滿臉的溫婉,"你素日不是最怕熱的,今個兒怎的穿成了這樣?"
"姐姐她感冒了。"
"感冒了?可是真的?哪裡不舒服?"周夫人放下手裡才端起的茶,面色微變,抬手就去摸喬飛的額,"我看看燒了沒有,還好不熱。不過也大意不得。"扭頭吩咐,"芍藥,你趕緊去請個大夫,記得要回春堂的林大夫。"
"是,姑娘。"芍藥的眼神微訝,在喬飛的身上略略一掃,滑過:這位喬姑娘,在自家夫人心中這般重要?
"夫人不可。"喬飛伸手拽過芍藥,笑著揉揉八妹的頭,"夫人別聽小孩子的話,我不過是早上覺得有點嗓子不舒服罷了,哪裡有那麼嚴重?歇上一會就好。"
"真的不用請大夫。"開什麼玩笑,請來大夫,讓她脖子上那些啃痕暴光嗎?這麼一想,心裡對於鳳西樓的怒意憑空再增上幾分――混蛋,王八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