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天剛矇矇亮,晨曦的光從東方升起,雖然春天已至,但是凌晨的密斯瑞爾還是有些冷。
昏暗的街道上,僕從們正在打掃衛生。一條嶄新的紅地毯從王宮大門口,橫穿整個聖白廣場。
一盆盆鮮豔欲滴的白色百合花,被放置在廣場的兩側。百合花是左塞的國花,也正是因為彼此都喜歡百合花,鹿忒才和維兮兒成為了閨中密友。
東方的晨曦的光越來越亮,五點時分,準備加冕的維兮兒在侍女的催促下起床洗漱。
“喬爾陛下起來了麼?”維兮兒慵懶地問道。
“陛下三點半便已經起床,正在前面指揮登基大典的佈置。”侍女回道。
“兮兒!”鹿忒的小腦袋從白色帷幔後伸了出來,少女明眸,淺笑倩兮。
維兮兒看到鹿忒,眼睛一亮,今天的維兮兒穿了一身白色的紗裙,頭頂帶著一圈彩色流光的花環,看上去就像神話中下凡的女神。
“鹿忒姐姐。”維兮兒開心地笑道。
鹿忒走到正在梳妝的維兮兒身後,對著侍女說道:“我來吧。”
侍女一愣,疑惑地看著鹿忒,說道:“大人,今天可不是梳一個簡單地髮髻,而是要為女王陛下梳冕冠髮髻。”
“我知道。”鹿忒淡淡地笑道:“這個我會,我來吧。”
侍女看向維兮兒,只見維兮兒衝她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了由維兮兒代替她幫自己梳髮髻。
無奈,侍女只好將手中的木製梳子交給鹿忒,自己走到一旁看著,如果有錯也好及時糾正。
鹿忒結果木梳仔細地梳理著維兮兒柔順的頭髮,少女的明眸中流露出溫柔的目光。
侍女看著鹿忒的手法,驚訝地點了點頭,她居然真的會梳理女王的髮髻,看來是有專門學過。
“鹿忒姐姐,你為什麼會梳我們左塞的女王髮髻呀?”維兮兒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以前就是替別人梳頭的呀。”鹿忒軟糯的聲音包含著無限的溫柔,看著維兮兒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兒一樣。
“居然有人有資格能享受鹿忒姐姐為她梳頭?”鹿忒雙眼彎彎地笑道,鹿忒的身法她是知道的,世界政府最高執政官誰能有這個資格呢?
“我現在不就在給你梳頭麼?”鹿忒笑道。
維兮兒一想也是哦,那人可能是鹿忒姐姐的母親吧。
“喬爾現在在幹嘛?”維兮兒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他一大早人就不見了。”鹿忒回道。
“連你都不知道?”鹿忒有些驚訝,喬爾一大早到底去哪裡了?
鹿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只要不被喬爾近身抓住,整個左塞她哪裡去不得?就算是服務社存放財寶的地方,她都進去逛過。
只是她可不會將喬爾現在再做什麼告訴這個單純的小女孩,她今天什麼都不知道才好,靜靜地等著喬爾的求婚就好。
“管他幹什麼?我們做我們的事情。”鹿忒笑道。
維兮兒輕輕地點點頭。
……
……
“我的話都聽明白了麼?”會議室中,剛剛從廣場返回來的喬爾又給服務社的花色牌以及最強一代們開了一場會。
會議的內容只有一個,如何確保今天加冕流程的順利進行,不出意外。
“老大,你說她今天真的回來麼?”釋尼問道:“你們都分開這麼長時間了,而且當初也是她主動離開的啊!”
“你們不瞭解希。”喬爾坐在首席,緩緩地說道:“她是一個看上去大方的人……”
“我覺得大嫂真的挺大方的。”提拉嘿嘿笑道。
“是,在別的地方她是很大方,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她卻擁有極強的佔有慾,哪怕這樣東西已經不在屬於她,她依然不準別人得到這件東西。”喬爾回道。
“老大,這樣東西說得就是你麼?”丘頓笑道。
“你才是東西!”喬爾白眼一翻,繼續說道:“希對愛情有者極強的佔有慾、控制欲,雖然我們早就分開了,但她是絕不會允許有第二個人與我有正式夫妻關係的名義。”
“所以,我斷定在看到報紙後她一定會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嘖嘖嘖……相愛相殺,何必呢?”釋尼搖搖頭。
“所以,這一次登基大典,不,求婚儀式我希望大家幫我一把,一定不要讓希破壞了。”喬爾說道。
“為什麼非要這一次,下一次難道不行麼?”伊露維納問道,喬爾要求婚了,但是物件又不是她,她有些失望。
並且這一次還是冒著極大威脅去求婚。她忽然有些羨慕嫉妒維兮兒,如果當時一直陪在喬爾身邊的是我,那麼今天求婚的物件會不會是我?
“這不一樣的,求婚儀式與加冕大典一樣,對維兮兒有者非常重要的意義。”喬爾解釋道,同時看向伊露維納的眼神有些愧疚。
作為最早和自己私定終身的女孩,這一次他卻仍舊不能給她一個名分。
伊露維納有她自己的高傲,她寧願一輩子維持現狀也不願意成為所謂的妃子。
“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幫你的。”伊露維納躲開喬爾的目光,平淡地回道。
“好,大家還有什麼問題麼?”喬爾問道。
這場會議,梅格琳至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她那冰銀色的雙瞳有恢復了往昔的那份冰冷。少女的溫柔也消失不見,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
“既然這樣,那就散會吧,服務社的人守好各自崗位,解散。”喬爾說完,幹部們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登基大典定在下午兩點,但是準備工作卻從凌晨便開始了。
維兮兒的閨房,鹿忒掂量著手中的王冠,一臉嫌棄道:“這玩意怎麼這麼重?”
“純金製造的,上面還鑲嵌了一百七十多顆鑽石,以及八顆顏色各異的寶石。”維兮兒小口地喝著百合粥笑道。
“看出來了。”鹿忒將王冠待在自己頭上,晃了晃腦袋,“咦~好硬戴著真不舒服,還沒我的帽子軟和呢。”
“是啊,我也不喜歡戴。好在也不用每次都帶,我父王一輩子也只在登基大典上戴過。”維兮兒捂嘴笑道。
鹿忒放下王冠,又拿起一柄黃金騎士劍,問道:“一般來說,國王不是都會等自己死了才自動退位,那老頭子活得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要退位了呢?”
“不知道,父王可能覺得這個國王當膩了吧。”維兮兒放下粥碗,回道。
“也是,政治上有你主持的內閣管理,軍事上有喬爾的服務社把持,他這個國王當的是真沒意思,混得還不如我呢!”鹿忒放回黃金騎士劍。
“姐姐說笑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能和你比?”維兮兒提著裙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此刻屋外的陽光已經灑落在地毯上了。
彌爾塞帶著御林騎士,走到房外,輕聲說道:“公主殿下,要動身了。”
“來了。”維兮兒拉著鹿忒向外走去。
……
……
托特蘭,巧克力島。以希飛行的速度,不到半天便能君臨密斯瑞爾。她望著眼前海浪相互追逐的大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身後,騎士站在那裡,腰間懸著一柄利劍。
希赤腳走在沙灘上,她也在思考著自己該不該去,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氣,她一定會將喬爾這個負心漢的求婚大典鬧個雞飛狗跳,但是這一次確實自己背叛在先。
“你說喬爾他會很我麼?”她不自信地問道。
騎士思忖一會,老老實實地回道:“不知道。”
“從我治好白胡子開始,就做了很多不利於喬爾的事情,我實在是……”希跪坐在沙灘上,仍由海水撫摸著自己白皙的長腿。
“這一次又從他手中搶過來原本屬於他的戰利品。”
“我想……”騎士聽著希哀怨的話,回道:“親王陛下,應該不會生氣。如果他真的不願意的話,在我看來曦鶴是攔不住他的。天使族從來不會違背神王的命令!”
“萬一他不知道這個呢?”希問道。
“陛下不是連試都沒試一下麼?”騎士回道。
“是啊。”希起身,伸個懶腰笑道:“我覺得他會原諒我的!”
騎士低著頭,那你剛才還……你就是想秀個恩愛給我看麼?
白色的玉光流過,希小腿上的沙礫忽然全部消失,白皙的皮膚上泛著玉質的煙光。
“嗡嗡嗡”忽然島上響起一聲鬼哭狼嚎的警報聲。
“怎麼回事?”希黛眉一皺,問道。
騎士回道:“可能是有人正在入侵托特蘭海域,主人你要不要避一下?”
希小腳踩在海面上,身後潔白的六片羽翼張開,笑道:“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到底是這麼不長眼?”
騎士渾身一顫,她從希的話語中聽到了血腥的殺意。
托特蘭海域,海軍大艦隊浩浩蕩蕩地向前開赴著。望著不遠處的巧克力島,赤犬兇狠的臉上滿是殺機。
“瞄準那座島嶼,摧毀它!”他冷聲命令道。
“是!”
一聲令下,二十艘軍艦的主炮全部瞄準了巧克力島。
“一號準備完畢。”
“二號準備完畢。”
“三號準備完畢。”
“……”
“十九號準備完畢。”
“二十號準備完畢。”
道伯曼拔出戰刀,一刀斬下,厲聲道:“開火!”
“砰砰砰……”
“砰砰砰……”
二十枚巨大炮彈滑出黑黢黢的炮膛,飛向遠處的巧克力島。忽然,天際亮起一道彩色的劍光,二十枚炮彈像一串鞭炮在空中炸開。
赤犬眼神一凜,空無一人的大海上,他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這道劍氣究竟是從多遠處傳來的?來人又是何種恐怖的實力?
忽然遠處一道聖潔白色亮起,六片巨大的羽翼亮起。
“神蹟,神蹟!”當場就有迷信的海軍高聲喊道。
赤犬冷冷地看了那士兵一眼,道伯曼抬起手槍,“砰”鮮血四濺,那名士兵應聲倒下,海軍艦隊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蟬。
“動搖軍心者,死!”赤犬淡淡地說道。
緊接著白色的光勾勒出一尊六翼天使,凌空而立。
“裝神弄鬼!”赤犬冷哼一聲,右拳緊握,軍艦不斷向前,他估算著距離,忽然一拳打出,赤紅色的岩漿噴湧而出。
“大噴火!”
六翼天使攤開手,希踏著空氣走了出來。望著赤犬那毫不客氣的一拳,她面無表情地帶起右手,在空中輕輕一點。
一陣乳白色的光暈像漣漪一樣盪開,包裹住赤犬大噴火。接下來,讓赤犬終生難忘的事情發生了。
他看著自己的大噴火一點點地消失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道伯曼驚恐地喊道。
希抬起手,她身後的加百列大天使長也抬起手。巨大的白色手掌從天空按下,所有海軍緊張地顫抖著。
但是如期而至的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恐怖鎮壓,相反這一掌幾乎沒有任何威力。
希飛到赤犬眼前,全身籠罩在一層白色的聖光中,居高臨下地問道:“海軍到此有何貴幹?”
赤犬十分不爽這種姿勢,以及來人問話的態度,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在被五老星訓斥時的場景。
“自然是行正義之事,剿滅你們這些大海賊!”赤犬回道,說完不等對面回答再次一拳打出,“犬齒紅蓮!”
一砸破空而去,但是卻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回事?”赤犬看向自己的拳頭,再次一拳揮出,“犬齒紅蓮!”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岩漿能力呢!”
“怎麼會這樣!”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著浮在身邊著一縷縷白色的煙霧,赤犬指著希,質問道:“是不是你!”
“我的能力也沒了!”
“我的也沒了!”
“我的也是!”
“……”
能力喪失就如同病毒一般迅速蔓延開來,海軍的能力者發現自己的能力忽然全都沒辦法使用了。
希冷冷地聲音迴盪在海軍方陣上空,“神賦予你們的能力,可不是讓你們用來對付神的!”
赤犬猛地拔出鼯鼠的佩劍,一劍斬出,深藍色的流櫻霸氣狂嘯而出,“神?就憑你?不過是妖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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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殺向自己的流櫻霸氣,希的右手泛起十一道劍光,隨手一抹,劍光亮起,赤犬那道劍氣被瞬間肢解。
“咔撲通”十一道劍光捲動,將赤犬的座駕的船頭削去,劍痕剛好與他的鞋尖齊平。
赤犬握劍的右手猛烈顫動起來,怎麼會是這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