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顧應與陛下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到底不好問出口。現在只能期盼顧應好好的。
幾日後。
大牢。
昏暗的房間裡,關著一個人。他每日就只是安靜坐著,不說話,有時候看著小窗外出神。
獄卒覺得這個新來的人有些奇怪。他不像別的犯人,一進來就大喊大叫,也沒有絕食。給飯就吃,吃完就睡。不哭不鬧,有些反常。他只是負責看管著,只要他不撞牆自殺什麼的,都與他無關。他倒是這段時日最省心的一人了。
‘吱呀’
遠處的大門開啟了。
獄丞徐堯帶著一人走了進來,態度恭敬。來人一身黑衣,相貌冷峻。
“顧將軍,就在前邊了。”徐堯邊說,邊帶著人往裡走。顧應跟著他,踱步前進。
徐堯在一處牢房停了下來,說道:“顧將軍,就是這裡了!”
“下官在外邊候著,您有事叫我就行。”
“嗯!辛苦徐大人了!”顧應點點頭,說道。
“將軍客氣了,您請!”徐堯說著帶獄卒走了出去。
顧應透過牢門,看著裡邊那人。
陸奇似是沒想到他會來,愣了一瞬,才說道:“常勝侯怎麼有興致來這大牢了。”
“不是來看陸某笑話的吧!”
顧應看了他許久,緩緩說道:“大漠河山,一如吾志。”
“雖死亦無悔!”
陸奇聽到,勐地站起身來,“你...”
“這是當年應梧侵犯大禹,大禹勢弱,你帶人死死抵抗時,親口說過的話。”顧應不顧他驚訝,又說道:“十餘年過去,你可還記得當時的心境?”
“你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我!”
顧應說完,不再看他,轉身出了大牢。顧應臉色並不好。世人皆傳,常勝侯與寧安侯不合。只有他知道,陸奇當年,也是跟他一起上過戰場,一起殺過敵,一起流過血,甚至稱兄道弟過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事都變了,他變了,陸奇也變了。
顧應不知道陸奇那一日想了些什麼。在陸家被宗慶帝處決之後,他收到一封無名信。信裡只有一張紙,乾乾淨淨,再無其他。顧應看著白紙,半晌,把紙塞進信封收好,悠悠一嘆。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沃平山山腳下,陸奇看到他時,臉上的表情,似驚訝,似瞭然。當初那個雄心壯志的少年,怕是沒想到,自己最後是這樣的結局吧!
後來,陳世林陳大人向宗慶帝遞了辭呈,不顧宗慶帝的挽留,毅然帶著全家人離了京。他並沒有與陸奇勾結,只不過是維護他幾次,僅此而已。有大臣為他可惜,其實他的做法,是能理解的。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他的女兒嫁給了陸奇長子,他為了女兒這般做無可厚非。換做是他們,也會這麼做的吧,不過是父親的拳拳之心。只是他態度堅決,宗慶帝最後還是允了他。
聽人說,陳大人的女兒被判了流放。沒被牽連就是最幸運的事了。宗慶帝雖痛恨陸奇的所作所為,但也沒有牽連無辜。陸家女卷都只是判了流放,若是遇到大赦,還是有機會迴歸日常生活的。
一個月後,塔山縣的瘟疫終於得到解決,在醫師反覆確認過後,塔山縣城門,終於再一次開啟了。
這次的瘟疫持續了近半年。比以往記錄的時間都要短得多。天氣變暖,塔山縣的百姓終於可以出城了。
---------------
京城。
紀夏的‘君又來’,開業了。她休息了好幾個月,總算可以忙碌了。這幾個月,白止白蘇進步飛快,已經掌握了好多菜品。現在白止與劉翠負責一樓的大堂,紀夏跟白蘇負責二樓的包廂。
林雲他們還沒有來,去年回家之後,林雲給她寫過幾封信,紀夏知道賀山他娘身體好了許多,他們本來打算臘月的時候就來,那會兒剛好有瘟疫,紀夏乾脆讓他們過完節再來。算算時間,近期也差不多快到了。
賀川前兩天回了家,陪她在顧府住了幾日,兩人才回了自己家。把家裡收拾好之後,他又去了軍營。說是最近軍中有事,他慢慢忙了起來。
這一天。
紀夏剛忙完,就聽到有人叫她。
“夏夏!”
她一臉驚喜轉過身,果然是林雲。只是她後邊跟著三人。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林雲抱住了。紀夏回抱住她。兩人好久沒見,自然是十分想念對方的。
良久,林雲放開她,才拉著她走到一位婦人面前,介紹道:“娘,這就是紀夏,我跟您提過的。”
李梅知道這就是兒媳婦提到的那位貴人,趕緊說道:“小姐好,我...我是賀山他娘,李...李梅!”她有些忐忑。面前這人看著就是一臉貴氣,她聽兒子說過,還有個什麼舅舅是將軍。
將軍啊,他們這種婦人只聽人說過,哪裡能接觸到呢!
紀夏見她有些拘謹,笑著說道:“李大娘叫我夏夏就好,你們一路累了吧,趕緊進來休息休息。”
紀夏帶著人進了店鋪,這會兒大堂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賀山他們去後院收拾東西,林雲跟她聊著天。
林雲之前在信裡提過,李大娘這次生病,賀山大哥大嫂態度很是不好。他大哥家有三個孩子,平日裡都是李大娘在幫著照看,做飯家務什麼的也是她做。沒想到這次生病後,大哥大嫂卻是嫌棄李大娘,若不是還有賀山妹妹在那邊,老太太怕是要受罪。
林雲賀山一合計,乾脆把李大娘帶到京城。‘君又來’後院很大,多住一個人也無妨。林雲還特地給紀夏寫了信,知道她不介意後,才寬了心。‘君又來’本就是紀夏的地方,他們要做什麼都要經過她同意才好。
紀夏對此沒有意見,‘君又來’酒樓也有林雲的一份,她要做什麼哪裡還需要她的同意。所以這一次林雲直接把人帶來了,看她並沒有不滿,才徹底放下心來。
紀夏看穿她心思,不禁笑道:“林姐跟我還客氣什麼,咱兩誰跟誰啊,再有下次我可就生氣了啊!”
“害!話是這麼說,該說還是要說的。”就因為紀夏看中她,她才要更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