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幫我啟用它吧。”
彥開口，目光直視著葛小倫，似乎想從其臉上看出什麼。
但葛小倫卻表現得很平靜，只是輕聲答應：“好。”
其實……彥能放下一些信仰的包袱，接受次生物引擎，他心裡是有些波動的，只可惜，此時的他，童孔散發著金光，雖不再那麼刺眼，可其他人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也是不可能。
彥收回目光，偏頭說：“把炙心那丫頭也帶上吧，說不定她哪天也需要啟用次生物引擎了，心裡好有個準備。”
葛小倫眨了眨眼，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不一會兒，得到了彥通知的炙心，從天使姐妹們的療養區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彥姐，又看了看葛小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啟用了次生物引擎，是不是就可以研究那個虛空控制器了？”
“什麼？”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葛小倫則想到了一個月前解救猴哥時炙心對虛空控制器的興趣，點了點頭，說：“是的，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甚至可以當場製作一個出來。”
“當場製作？”炙心想到了當日對方製作了控制器引擎就沒了，有些困惑，“那我們的次生物引擎豈不是？”
“不會。”葛小倫搖頭，“控制器有兩種，一種是通用版，就是我當日製作的那個，還有一種……應該是專屬版，這樣製作出來的控制器無需以引擎作為消耗品，但功能性比通用版略差一些，且只適用於參與製作的人。”
聞言，炙心頓時就來了興趣：“那……製作專屬版試試？”
“你們在說什麼啊？”彥被二人的對話給搞湖塗了，她知道控制器是什麼，小倫還給她裝備了一個控制雲組，但二人的對話她還是有些聽不懂。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葛小倫笑眯眯的，故意賣了個關子。
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在出結果之前，暫時還不好對二人說。
“好吧。”彥略顯無奈的搖頭，也不再多問。
……
涉及到虛空，不確定性的危險很大，故而三人就遠離了人口密集的地區，他們選擇的位置是月球。
其實月球上也有人。
因為現在的地球還處於多條科技樹共同發展的階段，作為核聚變的原材料之一，氦-3也是戰略資源。
地球人類在月球上有很多氦-3開採基地，但人數並不多，只有數千個，且大多都集中在一片區域，而葛小倫三人選擇的實驗地點，位於月球的另一面。
三人站定，葛小倫首先開口：“誰先來？”
“啊？”彥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炙心，“你也要現在啟用次生物引擎嗎？”
“要的。”炙心點頭，“不啟用無法研究。”
彥遲疑了一下，說：“還是我先來吧。”
“也行。”葛小倫看向了炙心，“你在旁邊看著，記錄一下資料。”
“沒問題。”炙心答應得很痛快。
隨即，葛小倫便將注意事項和二人說了一下，然後抬手點在了彥的眉心上，開始尋找那一點啟用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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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炙心看得很認真，一串串數據流閃過，她小臉上表情也變得無比的嚴肅。
而彥卻只感覺渾身麻痺，就像是被小倫那什麼“反”的能力一遍又一遍沖刷而過似的，使不出半點的力氣，若不是月球的引力太小，她幾乎就站不穩了。
但下一刻，那種渾身麻痺的感覺瞬間消失，似乎是體內什麼力量被小倫給引動了，一股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她睜眼，卻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怎麼說呢？
和暗位面差不多，但這裡更加的空曠和死寂，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動，似乎也沒有主物質世界的概念和規則。
這……難道就是虛空？
她有些好奇，想做些什麼，卻聽小倫的聲音在意識裡響起。
“不要亂動！”葛小倫說，“你的次生物引擎還沒完全啟用，對虛空概念的掌控力不足，胡亂定義周圍的規則，會引發一些不好的後果。”
“好。”彥只能收起心中的好奇，點頭答應。
“給你看看進度吧。”葛小倫的聲音再度響起，“免得你無聊。”
其話音一落，彥眼前便出現了一個進度條，顯示的進度是19%，而下方，則是一連串的數據流閃掠而過，看得她有些眼暈。
這些屬於虛空方面的東西，她雖然知曉一些，但並沒有深入去研究，都是天基王鶴熙在搞，故而她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是一知半解。
過了好久……至少彥感覺過了好久，進度才跳躍到20%，讓她有些無語，問：“怎麼進度這麼慢啊？”
那邊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你的次生物引擎……有點高階。”
“高階嗎？”彥不禁有些驚訝，“有多高階？”
“保底24頻。”葛小倫說。
“24頻？”彥聽到這話心裡有些失望，隨即她又想到了這是虛空級運算力，和一般的暗能引擎不一樣，又沉默了下來，想聽聽小倫怎麼說。
“24頻很強了好吧。”葛小倫的語氣有點無奈，他也明白彥大概是把虛空運算力和暗位面運算力做對比了，解釋說：“虛空的運算規則和暗位面不一樣，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硬要將二者放在一起做對比的話，1頻的虛空運算力，可以碾壓1000頻的暗位面運算力。”
“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彥恍然的點了點頭，也大概瞭解了相對應的概念。
而此時，進度條也已經跳躍到了21%，彥這才大概估算出了一個百分點需要多少時間。
其實並不算長，也就一分鐘左右，剛才之所以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這裡的時間規則都有些怪異。
似乎是瞭解她心中在想什麼似的，小倫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發現了沒有？這裡的時間規則有些詭異。”
“感覺出來了。”彥點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裡壓根就沒有規則。”葛小倫說，“需要我們來定義，我給你加上一個進度條，就是在定義這裡的時間，但那還有些模湖，你並不知道一個百分點需要多久，於是我便和你聊天，將現實中的時間規則套用了進來，一段對話需要多久，你心中應該有個數，而規則……就這麼在無形中被定義下來了，如果你需要更加精細化的時間規則，可以在這裡面做研究，將時間的尺度精確到毫秒，微秒……等等。”
他說完這段話，進度也跳躍到了22%。
“我不太擅長搞研究。”彥搖了搖頭，“不過也可以試一試。”
“你別動，我來幫你。”葛小倫說，“你需要什麼，直接和我說。”
彥點了點頭，和對方說了一些實驗所需的器材，隨即，眼前的畫面就立即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無垠的黑暗變成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實驗室，唯一能證明這裡還是虛空位面的，就是眼前的那個進度條了，已經跳躍到了23%。
她忽略掉了進度條的存在，開始做實驗，將時間不斷的細化。
等她做完一次實驗後，眼前的進度條已經變成了47.028962……%，後面的小數點在飛快的跳躍著，取代了這裡的時間概念。
隨即，她放下了手中的實驗，和小倫閒聊著度過了剩餘的五十多分鍾，進度條不斷向前遞進，直至100%。
彥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度來到了那個空曠死寂的黑暗空間，而一個她比較陌生的女子聲音也在此時響了起來。
“您好，天使彥，首次見面。”
“你是？”彥有些錯愕。
“我是您在暗位面的次生物引擎。”那聲音回答說，“不過您居然直接進入到了次生物位面，讓引擎的底層邏輯發生了變化，可以跳過一些程式，請問，你確定立即啟動次生物引擎嗎？”
“確定。”彥回答。
……
現實中，葛小倫收回手，和炙心一起神情緊張的盯著彥的變化。
不多時，一陣陣乳白色的光暈從彥的體表亮起，二人都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禁神情一變。
可不等二人反應，彥的軀體便直接原地炸開，化為無數光點在四周盤旋。
“彥！”
儘管心裡有數，知道彥不會出什麼大事，但看到這種景象，葛小倫還是慌了，忍不住呼喚了一聲。
一旁的炙心見到這一幕則完全是目瞪口呆，她可不知道啟用次生物引擎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光點已經開始重新凝聚，逐漸形成了一個女子嬌軀的輪廓。
二人都是緊張的看著，並不敢靠近，生怕破壞了這一個流程。
但隨著光點的凝聚開始加速，漸漸的，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因為彥凝聚出來的身體似乎……沒穿衣服。
葛小倫反應最快，立即在四周佈置下了一個遮蔽光罩，將外界的所有可能的視線阻擋下來，而他……則只能轉過身去，眼中的金光閃爍不定。
他和彥雖然確定了關係，但並未走到那一步，該迴避的，還是得迴避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後方的動靜才逐漸變小，葛小倫關閉了對身後的所有探查手段，也不知炙心和彥在做什麼，似乎沒有穿衣服的聲音。
他有些困惑，正要開口催促一下，卻被一個溫軟的嬌軀摟住，青年整個身子都不由得一僵。
嘶……啟用了次生物引擎就是不一樣啊，不知道對方現在晉升四代神了沒有，那種光點重聚的方式，和四代神很像啊。
背後的女子似乎想要趁機調戲一下他，吐氣如蘭的在他耳旁說：“怎麼？你不是和那幾個姑娘摟摟抱抱過很多次了麼？為什麼還是那麼的敏感？”
聽到這話，葛小倫頓時間沉默，心中的慾火也消散了大半，想開口解釋卻又有些遲疑。
“行了。”彥收起了臉上的調侃，柔聲說：“是我讓她們那樣的，一千年，我希望有個人能代替我陪在你身邊。”
葛小倫聞言立即拉開摟住自己腰部的小手，轉身將那溫軟的嬌軀揉入懷中，什麼都沒說，直接用嘴堵住了對方的唇。
而這個時候，他也看到了炙心在幹什麼，同樣是背對著這邊，可當二人擁吻在一起的時候，小妮子的背影卻是驟然一頓，很明顯，她並沒有和葛小倫一般關閉對身後的所有感知。
乃至於……葛小倫隱隱有種感覺，這小丫頭，壓根就沒有封印自己的情感，只是在彥面前表現出一副面癱的樣子罷了。
有炙心在，二人也不好意思纏綿太久，他們很快就分開，葛小倫到此時才有機會大飽眼福。
被愛人看光了，彥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忸怩的姿態，而是從容的從暗位面拿出一套衣物穿上，並對炙心說：“好了，轉過來吧。”
炙心遲疑了好片刻才轉過身來，臉上已經重新恢復了那種面無表情的模樣。
但葛小倫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異樣情緒，不覺有些無奈。
再度站在了一起，三人的表情都有點不自然，葛小倫輕咳一聲，說：“我……還是將啟用引擎的方法教給彥吧。”
因為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香豔了，彥是他的愛人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炙心就……
但彥卻是搖了搖頭，說：“你經驗更豐富，還是你來吧，等炙心身體重聚時出去就行了。”
炙心站在一旁面無表情，顯得滿不在乎的樣子，但紅透了的耳根子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葛小倫和彥都沒有注意到這點，等三人換了個位置站好之後，炙心已經恢復了正常，另兩人根本就沒看出什麼異樣。
葛小倫定了定神，抬手點在了小丫頭的眉心之上，再度找到了那點啟用次生物引擎的契機。
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炙心的這個引擎，和彥的不一樣，沒有那麼繁瑣的程式，啟用起來很容易也很快，不到一個小時，進度便跳到了100%。
他立即轉身就要向外走，卻聽炙心說：“不用出去了，我的身體不會重聚。”
葛小倫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直到彥也確認了這一點後才轉過身來，果然看到炙心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
接下來，就是製作虛空控制器了，而且還是上輩子驗證過，幾乎沒有任何後遺症的虛空控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