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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萬字大更,求訂閱,打賞,月票)

官家終歸是沒有熬過去,本來官家已經是油盡燈枯之時,若沒有兗王這場叛亂,官家尚能撐到殿試之後,看著本來要成為儲君的邕王替他主持完他這輩子最後一場科舉考試,要是運氣好,還能撐到三月春獵結束。

兗王這一場叛亂,將官家最後一點心力給熬完了,即便如此,官家連夜還是召見了諸位相公,將國事託付給重臣,算是正式給自己的臣民有了交代。

次日,聽到風聲的盛老太太帶著王大娘子等一起殺到了盛長槐這邊,看著盛長槐肩膀上的箭傷落淚不已,昨日盛長槐雖然中了一箭,但並非中了要害,而且力道也沒多大,在西郊大營換了一身禁軍服飾的盛長槐甚至都沒叫官家發現他受傷了。

在盛長槐的勸慰之下,老太太終於止住了流淚,家裡的親人也收斂住情緒,還沒過多久,全旭的奶哥哥何三水又跑到盛長槐這邊報信。、

“盛少爺,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大娘子跟前說什麼殿前司跟著兗王造反,已經被神策軍鎮壓,大娘子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驚嚇之下,昏厥了過去,幸好我家少郎君及時回家,連夜綁了幾個穩婆郎中,雖然有驚無險,性命無虞,但卻因為這個,早產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我家少郎君怕家裡沒個老人坐鎮,大娘子剛生完孩子他放心不下,讓我請盛家老太太去家裡幫忙主持大局。”

原來,昨天下午的時候,有個平日裡和盛淑蘭聊的來的鄰居正在陪盛淑蘭在家裡聊天,因鄰居家有個族人在殿前司裡面當個小兵,就在盛長槐跟著神策軍殺入皇宮大內那會功夫,全旭家鄰居的族人娘子求他們家嫡系想辦法把自家夫君撈了出來。

好巧不巧,來全旭家報訊的下人也是個缺心眼的,直接在盛淑蘭面前說了昨日下午城門口的大戰,盛淑蘭卻是知道全旭昨日被殿前司緊急招回去當差,聽聞這個訊息,還以為全旭被捲入了叛亂,又驚又怒,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何三水的娘子是個穩重的,連忙叫人去城門口打探訊息,正好看見了被宋朝中臨時指派接手城防的全旭,全旭聽到這個訊息,連差事都顧不上了,匆匆趕回家中,見自家娘子那翻兇險,又聽下人報訊說因為昨日的叛亂,穩婆和郎中均不敢出門,一氣之下,叫人直接綁了過來。

盛淑蘭在郎中的救治下終於甦醒,看到全旭無礙,又聽全旭說自己不僅沒過,還因為及時撥亂反正,為勤王大軍開啟城門因禍得福才穩定下來,但即便如此,卻因為驚喜,當天晚上就難產了一夜,早上天亮的時候才十分兇險的生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全家在汴京除了全旭夫婦,並無其他長輩,全旭已經沒了方寸,讓何三水趕緊來請老太太,何三水在積英巷撲了個空,又匆匆趕到這邊報信。

“母親,咱們趕緊去吧,維大哥哥他們一家都不在京都,這時候能幫他的,只有咱們了。”

王大娘子聽自己姑娘盛如蘭說起在老家長房對她十分又好,心性早比之前好多了,對長房也有了一些親近,知道這時候要不是全旭沒了方寸,也不會這麼著急的來請老太太,也在一旁催老太太趕緊過去。

“祖母,您趕緊過去吧,把明兒也帶上,明兒管家也有許多日子了,實在不行,就把明兒留在那邊,替淑蘭姐姐管幾天家,孫兒並無大礙,郎中不也說了嗎,三兩日便可無礙,賀家兄弟的藥也十分靈驗,沒什麼的,淑蘭姐姐那邊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老太太見盛長槐無礙,這才匆匆帶著盛明蘭跟何三水去了那邊,昨天盛紘和盛長柏兩人都已經回家,均是有驚無險,沒被牽連進去,積英巷那邊也是無事,王大娘子帶著盛如蘭也一起跟著過去了。

本來盛長槐也準備跟著過去看看,被老太太呵斥了一番才作罷,莊曉蝶也得了老太太命令,若非必要,這幾日就看著盛長槐,不要讓他出門,也不知道給莊曉蝶說了什麼,惹得莊曉蝶一臉的羞紅,待老太太她們走了之後,盛長槐才一臉好奇的問道。

“祖母剛才給你說啥了。”

莊曉蝶本來已經正常了,被盛長槐這麼一問,又羞紅了臉,瞧了瞧旁邊也是一臉八卦的翠柳和楊柳,直愣愣的盯著她,實在有些說不出口,但架不住盛長槐一再追問,只好悄悄在盛長槐耳朵旁邊說道。

“老太太說主君受了傷,這幾日就不要讓曉蝶陪侍了。”

說完,臉紅的啥也不願意說了,盛長槐一臉的鬱悶,祖母怎麼這樣啊,搞得他好像是什麼急色之人一樣,口裡嘟嘟囔囔的,惹得莊曉蝶白了他一眼,他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什麼樣,自己心裡一點數都沒有,每次服侍他一次,第二天都要被李媽媽調笑,翠柳楊柳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尤其是翠柳,心裡在想什麼,莊曉蝶一清二楚,這小蹄子對自己的怨言一天比一天重。

盛長槐還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了皇城方向傳來了鐘聲,馬上屏住臉色傾聽。

鐘聲一連響了好久,盛長槐心裡已然明白,還是找莊曉蝶確認了一句。

“響了多少聲。”

楊柳是個仔細的,一看盛長槐的樣子,就已經上了心,一直在心裡默數著,莊曉蝶他們沒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皇城敲鐘是什麼意思,剛才沒注意數,楊柳卻是盛家留在汴京的老人,知道皇宮裡面敲鐘的意思,連忙給盛長槐回答道。

“響了二十七聲。”

盛長槐嘆了一口氣,官家還是沒熬過去,國喪二十七聲,官家沒了,還是沒熬到殿試,這一科的舉子,算是白來了,這個時間,完美的錯過了春闈。

“蝶兒,帶兩個小的院子裡玩會吧,我想去書房靜靜。”

聽到官家去世,盛長槐心裡一陣煩悶,不是因為封爵的聖旨尚未下達,官家親口允若,甚至立嗣詔書都是自己書寫,趙宗全不至於就反悔出爾反爾,而是對將來的迷茫。

盛長槐和趙宗全僅僅相處了一天,都沒說幾句話,但觀其言,看其行,說實話,對於趙宗全此人,盛長槐感官很差,總覺得此人並非是表面上的膽小怕事那麼簡單,忠厚老實的面孔下,其實隱藏著他多疑的性格,在看他在皇宮的一言一行,如果他是官家親子倒也無妨,但是像現在這樣,機緣巧合登上大位,手裡沒有自己的力量,禹州跟著來的又都是以前底層出身,唯一一個有點來頭的顧廷燁,在汴京又是個聲名狼藉的,要穩定朝綱,安撫四方必然要倚重自己潛邸舊人,難免走上任人唯親的地步。

盛長槐深知,作為寫下立嗣詔書的人選,又是平叛勤王功比第一,明面上是當紅炸子雞,實際上更是風口浪尖的人物,又非禹州舊臣,天生就是新帝近臣,到底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盛長槐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主君,趕緊沐浴更衣,擺案焚香,聖旨到了。”

“聖旨???”

盛長槐大吃一驚,官家已經去世,按照禮儀,新帝登基,要在官家下葬之後舉行登基大典,才有明發聖旨的可能,這時候的太子,還不是皇帝,就算按照慣例,在官家遺體之前,諸位相公應該已經以帝皇之禮拜見了新君,但在登基大典沒舉行之前,所發聖旨,名不正則言不順。

這就和後世結婚一般,領證不叫結婚,就算是已經是國家承認的夫妻,但這時候兩人還是之前一樣,各住各家,等辦完婚禮才算名正言順,才能得到鄉鄰親戚的認可,將兩人看做是一家人。

沐浴更衣肯定是來不及了,也就只能擺案焚香,等傳旨的內官宣讀完之後,盛長槐這才發現,自家方掌櫃的沒見過世面,一看是宮裡的內官來傳旨,就以為是聖旨,這哪裡是什麼聖旨,分明就是皇后,或者現在應該是太后的懿旨了。

剛剛成為太后的曹皇后,派內官傳來的懿旨其實就一個意思,讓盛長槐從明日起,以文昌伯的身份進宮為官家守靈,直至官家下葬。

“還是來了。”

盛長槐早有預感,自己這個當紅炸子雞會被人架在火上烤,但是沒想到來的這樣快,封爵的聖旨還沒下,太后就迫不及待的讓他以文昌伯的身份給官家守靈,雖然說太后這是好意,這時候能親自為官家守靈的,都是朝堂重臣,就算是勳貴,也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資格。

但是,太后還是太著急了,封爵的聖旨沒下來,盛長槐就以文昌伯的身份參加官家葬禮,好心辦了壞事,現在確實沒什麼,將來可就說不好,等新任皇帝回過味來,可能會心裡不太痛快,這是越俎代庖啊,聖旨還沒下,太后的懿旨倒先發了。

可惜,盛長槐這會子沒有選擇餘地,不接太后懿旨,背上一個抗旨不遵的名義,日後若是官家和太后不和,盛長槐此舉就成了向新君獻媚,挑唆太后和官家不和的證據。

無奈之下,盛長槐也只能暫且接下太后懿旨,將來在說吧。

仁宗皇帝一生節儉,去世之後也不願意給朝堂新增負擔,彌留之際留下遺詔,葬禮一切從簡,皇陵這一塊在生前就開始修繕,倒是不用花費多少心思,經過一場內亂,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太后和新君的黴頭,眾人皆按禮部禮儀行事。

當天晚上,在諸位相公的見證下,帶領三省六部的重臣確認了遺詔的合理性,並以帝皇之禮拜見趙宗全,確認了趙宗全新君的身份,這種場合,盛長槐還沒有足夠的身份參與,畢竟他的封爵聖旨還沒下達。

次日,在朝堂百官詫異的眼神中,盛長槐入宮給官家守靈,參加小斂,無論真傷心假傷心,大小官員均哭拜官家,內官依照禮儀,把十九套斂衣依據順序為皇帝穿上。

再一日,便是大殮,要比小斂更為隆重,有上朝資格的都要參加,還有勳貴以及特定的官員,這時候盛長槐在參加,就不引人注意了。

在下來便是成服,直道除服,文武百官勳貴宗室均要給官家守靈,為了不影響朝廷運轉,守靈的時間到不像民間給長輩守靈一般,十二個時辰均不離開,頗有些到點上班的感覺。

在這期間,除了福康公主有一次哭暈在靈前,陸續有後宮妃子,朝廷重臣悲痛不能自已,官家靈前眾生百相,盛長槐本來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即便是如此,還是不段有人守靈期間過來套近乎,讓盛長槐不勝其煩,只好跪到顯眼的地方,才免去了這些煩惱。

等盛長槐回到家中,方掌櫃的就來給盛長槐稟告,盛長槐平叛首功,甚至爵位都定了的訊息已經傳遍汴京,有點門路的都知道那天的詳情了,盛長槐這個三進的宅子差點讓人把門檻都踏平了,全都是上門來推薦各家待嫁姑娘的媒人。

“方掌櫃,李媽媽,還有蝶兒,國喪期間,再有這等不長眼的過來,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報告五城兵馬司,我看哪家敢冒這個風險,國喪期間談論論嫁,他們不守禮法,我們家可不要被這幫人牽連進去。”

天子駕崩是為國喪,民間停止一切慶典,連科舉考試都取消了,這時候談婚論嫁,等日後被人挖出來便是重罪,尤其是盛長槐將來是勳貴的身份,更是罪加一等。

“就是,現在來提親的,都是一幫趨炎附勢之輩,當初王大娘子和老太太給哥兒議親,一個個都覺得主君是楊先生的弟子,科舉無望,現在到都求上來了。”

莊曉蝶也是憤憤不平,白天來的人裡面,她甚至發現了當初邕王府的長史的官家,替他們家二姑娘送生辰八字的。

“那個姓林的,邕王一家都沒了,他們家老爺那日生病躲過一屆,當初王大娘子給主君求他們家大姑娘,林夫人的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現在可倒好,他們家二姑娘才十三歲,難道叫主君在等他們家兩年嗎,還不是看到自己的靠山倒了,又想巴結到我們家來,現在怎麼不嫌棄主君不是進士了。”

到底李媽媽是個人老成精見過世面的,在旁邊出了一個老成持重的主意。

“老婆子我沒讀過書,也知道國喪期間要注意什麼,咱們家哥兒這些日子都不叫曉蝶進他房了,我就知道咱們家哥是個守禮的,這婚事我看還是等國喪過了,在讓老太太給哥兒相看相看,那些來提親的,我們也不要得罪,只把拜帖和生辰八字收下來,就說等國喪過後,盛家自有長輩為哥兒謀劃婚事,也不要什麼報官不報官的,老婆子雖然不懂朝廷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但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這時候把人家告了,那就是結仇了,你們也說大部分都是一些牆頭草的小人,小人更不要得罪,誰知道到時候給咱家哥兒背後在使什麼壞。”

盛長槐點了點頭,難怪老太太會把李媽媽派到自己身邊,這時候有這樣一個靠譜的嬤嬤提點,自己這家裡就不用自己在多擔心了,剛才說什麼報官不報官,還是因為方掌櫃的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以前就是個掌櫃,哪裡和官宦之家打過交到,難免有些不適應,時間長了就好了,曉蝶更是一個貧寒出身的丫鬟,後宅的事情老太太都給她教過,這些就不懂了,好在李媽媽是有見識的,有她在,就算老太太不在身邊,莊曉碟她們也有了能拿主意的。

果然,晚上的時候,盛明蘭大晚上的來替老太太送信,白日裡那幫人有部分直接找到了積英巷那邊,老太太這兩日在全旭哪裡照看盛淑蘭,是王大娘子接待的,王大娘子處理這些事倒是得心應手,又沒得罪人,也沒承諾出來,和李媽媽的處理方式一樣。

下午又派人去給老太太送了信,老太太知道這件事,怕盛長槐這邊應付不過來,連夜把盛明蘭派過來叮囑,就是比李媽媽和大娘子多加了一條,國喪期間,即便是收下拜帖,也不要叫這些人進門,就在門外收下即可,便是在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

“不愧是咱們家老太太,就是比我想的周到,就是的,就算是以後有人借這個事情找事,也和我們盛家沒關係,咱們家只收下拜帖,又不是要回訪,國喪之間在嚴格,也不能讓人關門閉戶吧,人家非得找上門來,咱們書香門第,收下拜帖只是懂禮數罷了。”

民間守孝三年,其實並不是三十六個月,取的是虛數,其實只需要守二十五個月,最後一個月是兩年後的第一個月,但因曆法中有閏月,所以一般大多數人都是守孝二十七個月,天子守孝,以日易月,只需要守孝二十七日,這二十七日之內,便是國喪。

過了這二十七天,婚嫁便可恢復,但一百天以內禁止作宴樂,貧寒百姓倒也不在乎,沒這個條件,但官宦之家不能宴樂還成什麼親事,所以這一百天以內倒也沒幾個婚嫁的。

國喪剛過,第二日便是欽天監挑選的吉日,趙宗全便是在這一天舉行登基大典,之前他雖然代行天子之權,但也只有過了今日,他才是萬民認可的大宋掌門人,黎民百姓的官家。

盛長槐現在還不是伯爵,沒有權利參加,太后經過這麼久的冷靜,也明白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需要注意,也就沒有額外施恩讓盛長槐參加。

但是,下午的時候,禮部就派人通知盛長槐,次日大朝會,新君第一次臨朝,兵部和禮部在國喪期間已經統計完個人功績,官家第一次大朝會便是論功行賞,作為平叛之中功勞最高的幾個人,盛長槐需要沐浴更衣,明日進宮聽宣,大朝會第一件事便是封賞功臣。

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盛長槐之前從來沒上過朝,他現在雖然僅僅是個秀才,解元並非功名,按道理是要穿著讀書人的服飾進朝,但架不住他有個文林郎的九品散官,早在知道盛長槐會被封爵的時候,老太太就吩咐家裡給盛長槐做了一身青色的朝服。

本朝官員參加朝會,必須身著朝服,九品官以上用青色;七品官以上用綠色;五品官以上用硃色;三品官以上用紫色。

這件青色的朝服,盛長槐這輩子只要不犯事,沒被罷爵降職,恐怕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但盛明蘭還是費勁了心思,點燈熬油的給自家兄長親手製作,畢竟是盛長槐第一次正是出現在大宋的權利中心,要給百官留下一個好印象,人靠衣裝,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讓盛長槐開心的是,他這次被封為伯爵,完美的跳過了那身綠色的朝服,作為一個從後世穿越的人,對綠色的衣服有一種天然的反感,幸好官帽不是綠色的,要不然要把盛長槐給膈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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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英,恭喜了,今日過後,就要稱呼你為文昌伯了。”

入朝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顧廷燁,一見盛長槐,馬上打趣的說道,盛長槐白了他一眼,自己不過是個伯爵,顧廷燁可就不得了了,殿前司跟著兗王叛亂,禁軍中也有很多受到了牽連,國喪期間不段有人被揭底。

兗王那日僥倖留了一條性命,沒幾日便招供出許多巴結他的人,甚至在給官家守靈的時候,都有御林軍抓走了一部分文武官員,這才叫太后和趙宗全他們大驚失色,當日平叛那麼順利,全都是僥倖,誰又能想到,兗王暗地裡已經拉攏了那麼多人,甚至邕王妃上元節派人綁走榮飛燕,給邕王府行方便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竟然也是兗王的人,邕王跋扈,自以為大權在握,實際上不知道的是,就連給他的正妃出主意的,都是兗王暗中授意的,一切都是為了容貴妃親弟手裡的兵權。

邕王一家死的著實不冤,只是可惜了容貴妃一家,雖然有些暴發戶心態,但畢竟沒有為害黎民,就是因為家裡有一個貴妃,還有一個在禁軍當統領的兒子,被兗王當做棋子設計利用,全族人都跟著陪葬了。

禁軍和殿前司職位缺失,為了穩定宮防和京防,趙宗全藉機將禹州潛邸的人手全部安置了進去,自家妻弟沈國興從一個小小校尉,擔任了侍衛親軍馬步軍司都指揮使,作為手底下最拿的出手的人物顧廷燁,也擔任了侍衛親軍馬步軍司都虞候,一躍成為大宋實權將官五把手。

“就算我封了伯爵,在你這個都虞侯面前也拿不出手,咱最多穿個硃色朝服,你這傢伙不用家裡的爵位,已經混上了一身紫袍,還來笑話我。”

這可就搔到了顧廷燁的癢處,這段時間他可是春風得意,因要守衛宮城不得回家,但聽自家長隨石頭說,汴京民間現在提起他,誰不豎起一個大拇指,沒幾個人敢在提他當年那個風流陣裡急先鋒,牡丹花下趙子龍的綽號,他現在可是汴京大家族教育自家不成器子弟的標杆,浪子回頭的典範。

今日封賞已經沒了顧廷燁的事情,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封賞一些財物,官職已經提前兌現了,不過是在封賞名單裡面在念一遍。

“孟英,前些天我聽桓王說,官家很是看重你,這一次除了文昌伯,另有重用,有意讓你擔任中書舍人之職。”

昨日登基大典,除了趙宗全官宣繼位,皇后,四妃均一起昭告百官,趙宗全長子趙策英被立為儲君,大宋結束了數十年東宮之位空缺的困境,頗有新潮新氣象的風采,一掃日前兗王叛亂的陰霾。

既然是太子透漏的訊息,那當然十有八九是這樣的,對於這個桓王,盛長槐倒是十分有好感,英氣勃勃不似官家有那麼多心思,更難得的是文才武略均有涉獵,守靈期間桓王也和盛長槐交談過幾次,言語之中頗有看重之意。

“就借仲懷吉言了,過幾日你家裡的事情處理完,咱們在一起喝個酒。”

顧廷燁點了點頭,他也有這個意思,之前小段對盛長槐有些意見,經過自己這段時間開導,也已經放下了,正好到時候把禹州諸位介紹給盛長槐,在顧廷燁看來,盛長槐作為官家登基最重要的一環,天生就是他們這一幫潛邸出身同黨。

“對了,到時候把你家姐夫叫上,大家都是同齡人,當有共同話題,說不定桓王也會來,就由我做東,到時候一起聚聚,桓王也想見一見你那將門後起之秀的姐夫。”

全旭這段時間可太忙,殿前司牽扯進去的人太多,尤其是中層和底層軍官,至少三分之一都被牽連進去,全旭雖然有開城反正和私放盛長槐出城的功勞,但在殿前司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好在外邊拋頭露面,聽到盛長槐解釋,顧廷燁也沒了主意,不過他卻不擔心全旭被牽扯,這都是例行的調查。

“可惜了,我說怎麼這次封賞的名單裡沒有他,等下朝之後我去找桓王打聽打聽,逆王謀逆一案,現在是桓王在盯著,有什麼訊息,他是第一個知道的,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畢竟這次逆王謀逆,殿前司是重災區,畢竟當年逆王孃舅家在殿前司勢力龐大,不知道還有多少隱藏的勢力,不過也快了,逆王都死了,這件事也該有個解圍了,你那姐夫我知道,倒黴就倒黴在他的直屬上司被查出來是逆王一黨,這也是當是他被調到城門的原因,不過他在平叛中的貢獻不會埋沒,好飯不怕晚,在等等吧。”

盛長槐也是覺得如此,他在聽到訊息的事情,專門去過全旭家裡,看全旭的樣子,也沒放在心上,他在殿前司本就是一個閒職,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經得起調查,況且和上司之間,全旭也並沒有什麼交往,按照全旭的推測,當初殿前司叫他把守城門,恐怕是故意想把西北全家拉下水,若是逆王謀逆成功,還需要全家幫忙穩定西北,謀逆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何談參與。

作為一個九品文林郎,大朝會盛長槐還沒參加的權利,只能在外邊等著,這才有時間和顧廷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沒過一會,就聽見大殿內內官依次喊到。

“宣文林郎盛長槐進宮面聖。”

盛長槐連忙止住和顧廷燁的交談,整理了下自己的朝服,在一個小內官的帶領下低頭緩步朝著大慶殿走去,小內官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文林郎,都虞侯讓我提醒您,進去之後,無需三跪九叩,只需跪拜即可,官家和太后沒出聲之前不要抬頭看御座的方向,受賞之後,若無其他旨意,謝恩即可若是官家和太后沒有其他吩咐,緩步低頭退出即可,自有內官帶您到偏殿更衣之後,指引您站到上朝的位置。”

小內官已經得了顧廷燁的吩咐,知道盛長槐正是當紅之時,當然要提前示好,盛長槐點了點頭,趁旁人不注意,將一張銀票悄悄塞到了小內官手裡,小內官臉上漏出驚喜的神色,連忙把銀票塞到袖子裡藏起來。

“小的名叫李忠,剛剛被提拔上來,在宮內就是個打雜的,以後文昌伯進宮的時候若有需要茶水點心,儘管吩咐小人。”

兗王造反,宮裡的太監宮女算是倒了大黴,後宮還好,兗王知道收斂,向前殿的內官宮女死的死,傷的傷,這小內官也是剛被提拔上來。

“臣文林郎盛長槐,奉詔進殿,叩見官家,太后娘娘。”

盛長槐依照小內官的吩咐,跪在地上等候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今有應天學子盛長槐,天資聰慧,賢名遠傳。。。。逆王謀逆之時,先有孤身送詔出京,後在平叛中立下大功,先帝稱其為大宋學子之楷模,不拘一格降人才,令其寫下立嗣詔書。。。。”

洋洋灑灑念了上百字,先是誇耀盛長槐文采非凡等等,然後講述了盛長槐在平叛中立下的功績,接下來才是封賞。

“兵部禮部續功一等,封文昌伯,賜官正奉大夫,賞黃金百兩,田地千畝,。。。。賜玉帶,母xx賜誥命,封碩人。”

盛長槐跪在大殿,聽完封賞的聖旨,令他奇怪的是,並沒有顧廷燁所說的什麼中書舍人,這可是皇帝近臣,有起草詔書等職責,算是人盡其用,盛長槐的一手好字已經得到了先帝的認可,這個職位算是量身定做。

像什麼黃金百兩,田地千畝等等,也算是少有的後賞,但是這爵位文昌伯,既沒有提世襲罔替,又沒有說賜丹書鐵券,前面又少了開國兩個字,說白了,就是一個不世襲的伯爵,三代而止,開國伯爵乃是世襲,正四品,不世襲的僅僅是個從四品,倒是賞了個正四品的正奉大夫算是提升了品級,可是這兩個一個是爵位,一個是散官,並沒有職官,這就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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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知道盛長槐會有此猜測,內官讀完聖旨,盛長槐高呼萬歲謝恩領旨,正準備退出去去偏殿更換朝服,御座上的官家突然說了一句。

“文昌伯,先帝在世的時候曾說過,文昌伯少年成名,為年輕一輩之楷模,又是少有的文武雙全,朕本欲讓你擔任中書舍人之職,但文昌伯你並無擔任過朝廷官職,恐有拔苗助長之意,待我與諸位相公商談,另有任用。”

說完之後,官家頓了頓,等盛長槐回答,盛長槐當然知道其中之意,這和此處該有掌聲一樣,是領導故意再此停頓。

“臣謝陛下厚愛,粉身碎骨難以報答。”

御座上的官家臉上漏出微笑,對盛長槐這表忠心的話頗為滿意,接著又說了一句。

“我知文昌伯文采蓋世,又是京東西路的解元,本來這一科是必中的,可惜因國喪耽誤了,但朕以為,若文昌伯沒參加科考,恐是一生之遺憾,我朝科舉,在朝官員可參加鎖廳試,文昌伯回去之後,當苦讀聖賢書,過上幾日,您便知朕之心意。”

盛長槐心裡暗自菲薄了一下,這還賣什麼關子,不就是恩科嗎,因為官家駕崩的事情,科舉考試因此取消,赴京趕考的舉子怨聲載道,官家這時候正是剛剛登基,收買人心的時候,不藉此機會開個恩科,給自己網路一些人才那就實在是太蠢了,就算官家想不到這茬,為了討好天下舉子,諸位相公也會上奏此事。

盛長槐本以為自己能走了,結果在官家的示意下,內官又讀了另外一封聖旨,卻是封賞楊無端的,是以趙宗全的名義,以加恩盛長槐的藉口宣讀而出,楊無端本來不過是個七品縣令,破格追贈了個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還給了個諡號。

“令文昌伯盛長槐十日之後前往揚州,待朝廷祭奠,揚州知州攜所屬官員陪祭,揚州州志記載其功績,勒石立碑,楊無端可為天下讀書人之楷模,後世塾師學習之典範。”

剛才加封盛長槐的生母已經不合禮制,百官還以為是盛長槐沒給職官的補償,結果這一封聖旨,更是石破天驚。

楊無端何許人也,先帝之逆鱗也,官家竟然在第一次大朝會上就加恩楊無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這還是官家補償盛長槐的,這補償的未免太大了。

之前聽聖旨上僅僅封了盛長槐一個不世襲的空頭爵位,給了個華而不實的散官,百官還以為官家對盛長槐有意見,結果官家扭頭就給了楊無端一個追封,還有諡號,要知道,多少二三品的重臣都混不到這個榮耀,更何況還是被先帝視為眼中刺的楊無端。

這分明是把盛長槐當做自己人了,估計現在沒給職官的原因,還真是官家說的,怕拔苗助長,要是官家知道百官這麼想,恐怕會笑掉了大牙。

本來他確實有拉攏盛長槐的意思,禹州舊人都是武官,文官中他也得培植自己的勢力,要不然不會想把盛長槐封到中書舍人這個位置上,歷任宰相,大多都擔任過這個職位。

但是,前段時間韓章突然的投靠,讓官家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不要拔苗助長就是韓章提出來的,有韓章這個文官領袖投靠,盛長槐就可有可無了,雖然不知道為何韓章要打壓盛長槐,但一個是百官領袖的宰相,一個是有點才名的年輕舉子,又不是自己潛邸出來的,官家當然知道該如何抉擇。

正好先帝生前已經答應恩賞楊無端,官家不過是賞賜厚了一些,正好能堵住百官的嘴,還能造成自己看重盛長槐的假象,不至於落個刻薄寡恩的名聲。

要是細細思考起來,盛長槐得了啥,一些賞金,一個爵位,一個散官,生母封了個誥命,恩師的了追封和諡號,看上去賞賜十分豐厚,但實際上,一點權利都沒有,這算什麼重用。

打壓是要打壓,官家心裡還是有成算的,讓盛長槐潛心苦讀,中了進士之後,自己在不大不小給個職官慢慢培養,過上幾年,韓章也該老了,等他徹底掌握朝局,像韓章這種中途投靠,又在朝中勢力龐大的宰相,也該找由頭貶官了,到時候盛長槐說不定能成為他手裡的一把刀。

盛長槐背後有部分文壇勢力支援的事情,他這段時間找顧廷燁打聽的清清楚楚,百官怎麼也想不到,趙宗全剛剛當上皇帝,做的第一件事請就是要挑起黨爭,這可是帝王掌控朝局最常用的手段,不得不說,趙宗全雖然沒經過什麼儲君的培訓,老趙家老謀深算的血液是流在骨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