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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初漏端倪

盛家人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給了文彥敬這個膽子,敢到開封府去狀告盛長槐,即便是開封府受理這個桉子,最終也不過是判盛長槐責令老魏退回婚書,盛長槐這次授官也有可能受到些許影響,可是文彥敬自己就不同了,不光光是他的名聲臭了,還因此徹底和盛家翻臉,將來前途堪憂。

本來呢,互相之間有把柄,只要文彥敬自己不宣揚,盛家也不至於把文彥敬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畢竟文彥敬自作自受,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為京官,連成為盛家的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候,從門外傳來劉媽媽的聲音。

“侯爺老太太,咱們家五姑爺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彙報,這會子正在主君房裡和主君說話呢。”

盛長槐和老太太聽到之後,心中突然有些發慌,莫不是這祝元直害怕如蘭的事情暴露,對婚事有什麼想法,要真是這樣,這文彥敬可又害了盛如蘭了,想到這裡,盛長槐殺人的心都有了。

本來按照盛紘的意思,盛長槐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但是老太太不放心,跟著一起過去,看祝元直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一到盛紘書房,就看到盛紘的臉色不對,老太太和盛長槐心裡更是忐忑,可盛紘一開口,叫盛長槐的心放了下來,老太太的心卻提的更高了。

“槐哥兒,你什麼時候得罪韓大相公了?”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看到盛長槐和老太太臉上的疑惑,盛紘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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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直剛才與我說,他得知文彥敬狀告槐哥兒的事情,擔心文彥敬不知死活,將如兒的事情說出來,這孩子倒是有心,如兒還沒過門,就這樣關心,專門去打聽了一下,也是幸運,這孩子之前認識幾個和文彥敬走的近的,倒是打聽到一些又用的資訊。”

原來,文彥敬那日心情不爽,連跨馬遊街都沒參加,提前離開了新科進士的隊伍,找了個地方去喝悶酒,跟著他的那個胖進士,也就是本科倒數第二,乃是文彥敬的同鄉,一個商賈之後。

本來也,文彥敬雖然家貧,但卻心裡瞧不起商賈之家,即便是兩人是同鄉舉子,文彥敬也和此人沒什麼來往,但是上次此人替文彥敬結了酒錢,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段時間此人和他攀關係,文彥敬即便是心裡看不起,也還是沒有拒絕此人結交的好意。

文彥敬不願回鄉,是因為沒臉回鄉,他乃是相州上一屆的解元,僅考中了區區五甲,在別人看來是衣錦還鄉,在文彥敬看來無異於羞辱。

這個胖舉子倒是因為家裡的生意搬到汴京了,用不著回鄉,前些天文彥敬天天喝悶酒,這胖舉子就邀請文彥敬到他家裡去,想不到的是,文彥敬記吃不記打,胖舉子刻意逢迎,其實也是有算計的,他有一次著了道。

胖舉子家裡有個妹妹待字閨中,家裡說了多少親事都看不上,就喜歡有才華的讀書人,下定決心非進士不嫁,如果這個姑娘賢良淑德,容貌秀麗倒也罷了,胖舉子家已經搬到汴京半年多了,也知道汴京有榜下捉婿的傳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可惜的是,這家人啥啥都一樣,身材自然也一樣,胖舉子的妹妹,目不識丁倒也罷了,脾氣還十分的暴躁,十六歲的姑娘家,長的倒像是常給人家說媒的媒婆,女紅廚藝就沒有會的,畢竟是家裡溺愛長大的,這可就愁煞了胖舉子和他的父母。

之前那一次替文彥敬結賬,胖舉子倒是看在同鄉的份上,又是同一科中舉,實際上是懷了結交的心思,但放榜之後,文彥敬發揮失常,僅中了五甲,又日日買醉,倒是叫胖舉子找到可趁之機。

在某一日,胖舉子邀請文彥敬到家吃酒,不出意外,文彥敬又雙叒叕喝醉了,胖舉子的家人趁著文彥敬酒醉,抓著文彥敬的手,在一早就準備的婚書上暗下了手印,又連夜把文彥敬送到了胖舉子妹妹的閨房裡,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無從得知了,但從各種訊息來看,那晚該發生的事情全都發生了。

生米都煮成了熟飯,文彥敬就是在不滿意,也不敢吃幹抹淨不認賬,要不然,人家告他一個酒後失德,壞同年親卷清譽的罪名,一樣的剝奪功名,流放千里。

盛長槐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和他一樣膽大的人,使用的手段比他更加的簡單粗暴,這也就是文彥敬,記吃不記打,短短一個月,同一個跟頭裡面摔了兩次。

“不是說商賈之家嗎,這又和韓相公有什麼關係。”

老太太聽到這裡,面帶疑惑的問道,就算文彥敬被設計了,一個商賈之家,恐怕也沒這個膽子和盛家為難把,更何況盛紘一開口就問盛長槐什麼時候得罪韓大相公了。

盛紘苦笑了一句說大。

“這家人倒是和韓相公家沒啥關係,但這舉子的祖母,乃是相州崔家庶女,那崔家,可是韓相公的岳家,也就是說,這胖舉子的祖母,乃是韓相公庶出的小姨子,雖然隔了幾層,但也算和韓相公家有點關係。”

盛長槐倒是奇怪了,祝元直啥時候有這個本事了,人家家裡的事情,打聽的這麼清楚,祝元直連忙在一旁解釋。

“哪裡是我打聽出來的,我就打聽到這文彥敬最近和他那個同鄉舉子走的比較近,都是用修兄打聽出來的,說來也巧,這家人之前的宅子,本來是用修他舅舅家給他表妹的陪嫁,用修兄既然來京赴考,以他舅父的關係,一旦的中,自然有能力留在京裡,因覺得那宅子有點小,於是便重新買了大宅子,這個小的地段啥的都不好,也就給賣了,用修兄的舅父家裡,做的就是牙行的生意,他們家的下人,也都是在用修兄舅父家牙行買的。”

盛長槐秒懂,牙行的中人,自然是認識那家下人的,那樣的人家,恐怕下人們也沒有多少忠心可言,上樑不正下樑歪,花點銀子,自然能把主人的私密給賣完了,這就難怪了。

“不僅如此,用修兄還打聽到,前幾天,這家老夫人,去韓相府裡拜訪了她本家的嫡出姐姐,第二日,文彥敬就進了韓相公府裡,出來的時候就直奔開封府,所以用修兄懷疑,文彥敬狀告孟英兄,是得了韓相公的授意。”

如果是祝元直自己的揣測,盛長槐還會將信將疑,但如果是徐慎徐用修,那就八九不離十了,此人心思深重,邏輯縝密,所推測的事情,幾乎無有不中的,這一點就算是盛長槐,也是自愧不如,所以此人中了狀元,盛長槐一點也不奇怪。

“說起來,自從去年起,我就覺得十分奇怪,之前韓相也曾照顧過你,為何你封了爵,卻沒有去韓相公家裡拜訪,就算偶有幾次參加朝會,也不見你和韓相公寒暄,這是為何。”

有些事情,即便是姻親,海家也沒有和盛紘說,在外人看來,海家,韓相公,這都是同一黨的,當年都是範文正公一脈,盛長槐作為楊無端的嫡傳弟子,楊無端當年為範文正公搖旗吶喊,自然盛長槐也算韓相公一黨。

但其實不然,韓相公當年是借了崔家的勢力,並非範文正公門下,最多算是同盟,後來,有能力拜相的死的死,退的退,韓相公因為年輕,再加上範文正公看重,於是繼承了範文正一脈的勢力。

但是,韓相公復相之後,野心逐漸顯露,把原本和他資歷差不多的老臣逐漸排擠出朝廷,其中就包含海家的老爺子,當年大家沒看明白,還以為海老爺子是因為勸先帝立嗣的事情,被先帝厭惡,等到官家登基,韓大相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靠了官家,本來就引的內部不滿,範文正公到底是範文正公,繼承他遺志的大多都是正直之士,或者說大部分都有些內心的堅持,不是說他們不效忠官家,而是韓章韓大相公的做派,有些太過於諂媚了,當初暗中投靠邕王如此,現在投靠官家亦如此。

等到官家祭祖的時候,對先帝的稱呼上,讓一些眼裡不揉沙子的重臣看清了韓章表裡不一的嘴臉,多年的疑惑慢慢的也就解開了,比如韓章拜相多年,不見恢復慶曆舊法,又比如當年天海候府莫名其妙就讓先帝厭惡,種種事情,韓大相公自己漏出了馬腳,高位者沒幾個傻子,自然都想明白了。

於是比如海家,又不如韓駙馬家,就逐漸和韓相公疏遠了,後來,因盛長槐心學的緣故,這幾家看到了在文壇,甚至是在官場自成一派的可能,韓章韓大相公本來就是理學的擁護者,畢竟他的岳父崔大人,就是理學大家,崔家的人脈自然也是,這麼些年過去了,崔家的人脈已經化為韓大相公的人脈。

盛長槐這個心學,不僅僅是學術之爭,將來更有可能發展成道統之爭,甚至是朝堂派系之爭,韓大相公自然會有所防範,作為海家和韓駙馬推出來的後起之秀,自然也就成了韓大相公的眼中釘。

“外邊的事情,老太太我也搞不明白,這學問好還有錯了不成?”

盛老太太到底是個內宅婦人,即便是和尋常老太太不同,精明強幹出了名的,朝堂上的一些該注意的地方也知道不少,但若要細細深究,到底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因而有些不懂韓大相公這到底是為何。

“祖母不用太過於擔心。”

盛紘倒是能明白一些,正準備在自家嫡母面前顯擺顯擺,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擅長的地方,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盛長柏的聲音。

只見盛長柏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老太太一看,皺了皺眉頭,自己這孫子,平日裡都是最最注重儀表的,今日這是從哪來,看上去走了好長的路。

“祖母,父親,槐弟,不用擔心,我剛剛從岳丈那裡過來,不僅僅是岳父大人,海家二叔也說無礙的,不過就是韓相藉機打壓罷了。”

“我也知道是韓相公打壓,但要不要緊,對槐哥兒影響大不大,我們家和韓相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樣,海家那邊是怎麼說的。”

盛長柏就知道老太太會著急,一路小跑著過來的。

“祖母不用擔心,岳父大人說了,就算沒有文彥敬的事情,韓相公也會找其他機會打壓槐弟,並非是針對咱門家,不過是朝局紛爭罷了,槐弟不過是遭受池魚之災罷了。”

按照海文仁的說法,最近,和海家,韓駙馬等交好的官員,或明升暗降,或外放出京,就是在這幾天的事情,盛長槐作為新科探花,其實目標並不大,但他畢竟是個侯爵,又身份特殊,如果這時候替其他人說話,搞不好就會打亂韓章韓大相公的部署。

“太后垂簾已有一年,官家現在已經地位穩固,韓相作為宰府,現在這樣做,不過是在為了官家親政做準備,槐弟這個探花不比旁人,之前品級就不低,如果正常授官的話,必然會擔任重職,畢竟太后親近槐弟滿汴京都不是秘密,這倒不是什麼壞事。”

盛長柏雖然沒說,老太太馬上明白過來,這是在防著太后啊,畢竟盛長槐是英國公府的姑爺。

“兒子剛才就想說這事呢,文彥敬狀告槐哥兒,正好藉此機會脫離朝局紛爭,我就說呢,韓相公昨天下朝的時候,對我示好,說什麼咱們家這幾個孩子太子都十分看好,下午卻又授意文彥敬狀告槐哥兒。”

老太太也是過來人,當年先帝親政的時候,和先太后也有這麼一出,先太后親近的臣子,在那個節骨眼紛紛閒置。

盛長柏見家人不再擔心,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心裡卻想起自家岳丈說的話。

“官家先收兵權,在授命韓大相公整飭朝綱,收攏權柄,恐怕是要做什麼大事,又或者是在防備什麼,朝中恐怕要亂上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