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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權

盛長槐以前是知道鴻臚寺有驛站的,畢竟有這接待四方朝貢使臣的職責,這也是他現在管理的典客署主要職責。畢竟來了外臣或者朝貢的使團,總不能叫他們租住在客棧吧,華夏從古至今,都是好客的民族,自然不會做出這樣沒品的事情。

但是,他今日才知道,還有四方邊境上的驛站,主要是使團進入大宋國境之後,經過修整,朝中派出官員迎接和護衛之後,才會前往京都,至於汴京的三座驛站,除了鴻臚寺旁邊這兩個之外,外城一個,城郊一個。

鴻臚寺旁邊的這個驛站,主要功能是宴請使臣,以及使團主官住宿,接待大宋官員的地方,相當於後世的釣魚臺國賓館。

但是,除了使團的正副主使之外,一般其他國家來訪,還有大量的隨員,除了少部分能居住在這裡之外,其餘人就要分流了,使團原本帶的護衛們,別說內城了,就是外城也不能進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又不能收了這幫人的兵器,放在汴京哪裡都不合適,一般都是在城郊找個地方安營紮寨。

後來,可能是朝中覺得不太放心,叫這些人自己找地方安營紮寨,也不是個好辦法,於是便在城郊另外找了一個地方,建了一個驛站,其實也不能容納多少人,就是給他們提供一些生活用品,有需要的話,也可以當做食堂。

還有一部分人,雖然是隨從,但並非是護衛,有使團帶來的學子,還有一部分文吏之類的,這部分人身份稍微高一些,又沒有兵器,自然可以放在城內,在外城比較繁華的地方,也叫他們看一看汴京的繁華,以盛長槐的揣測來看,說不定是想用大宋的繁華和富庶吸引這幫人,搞不好能策反幾個呢。

這三處驛站,雖然啟用的時間不多,一年也就那麼幾次,但總不能每次有了使團在去招人吧,招的到招不到且不說,光可靠性上都不能保證,那自然是常年僱傭。

除了鴻臚寺內奔走的幫閒之外,這三處大大小小的人手加起來,也得一百多號接近兩百人,鴻臚寺招人,既要身世清白,又要機靈懂事,那價格自然是比客棧的夥計要貴一些,還有內城和外城的大廚,那自然也是要精挑細選的,城郊那個,雖然不用這麼重視,但也比尋常的酒樓好一些,還有幾位掌固,這是鴻臚寺培養多年的老人。

林林總總加起來,這幫人一年的工錢就要快一萬貫,都是鴻臚寺自己支付的,不像是鴻臚寺內的官員,他們的俸祿自然是戶部直接派發,吏員和幫閒的俸祿薪水,是從辦公撥款裡面派發的,這是沒個衙門都有的,但這些,也只夠鴻臚寺自家內部使用。三個驛站裡面那些人的工錢,還有平日裡三個驛站維護修繕的銀子,這就要另外想辦法了。

這可不比尋常酒樓,隨便定製點桌椅板凳那麼簡單,城郊那個倒是可以,但內城和外城那個,事關國體,什麼都得用好的,更不用說裡面掛的字畫,擺設的瓷器等等,每年也都有損耗的,內城的那個,特別貴重的,平日裡倒也收拾起來,但總不能全部收起來吧,禮部那邊可是時時會派人巡查的,而且,說不定哪一個沒聽過的小國,突然就悄悄派了使團以商賈的名義進京來了,以前不是沒有過。

盛長槐聽到這些,大概算了一下,這所有的費用加起來,一年可不得兩三萬貫,不來不知道,一來才明白,大宋每年財政七八千萬貫,難怪還處處缺錢,光這鴻臚寺,一年啥都不幹,就得三萬貫錢。

“往年都是怎麼處理的。”

盛長槐突然想到,這莫不是這幫人給自己下馬威吧,怎麼自己一到任,這衙門馬上就缺錢了呢。

沉括看了一眼何其,何其苦笑了一下,這事只有他知道,硬著頭皮往前一步,給盛長槐解釋道。

“往年的時候,一年總得接待幾次使團,這銀子就隨著接待使團的費用一起就批了下來,但除了去年官家登基,西夏,遼國,還有周邊的幾個國家派使團祝賀來過一次,後來,隨著南疆戰事開啟,西夏和北遼那邊虎視眈眈,說不定啥時候就打起來了,已經一年左右沒來過使團了,之前那一次的撥款,早已經用完了。”

“之前典客署是前任少卿管理,他的心思不在這裡,哪裡會管這些事,寺卿大人倒是幫著要了兩次,但朝局艱難,財政緊缺,一次給了一千貫,也都是杯水車薪,一個月雜役們發點伙食費。”

盛長槐這才恍然大悟,這並非是他們給自己的下馬威,而是鴻臚寺,真的是窮的揭不開鍋了,鴻臚寺不像其他衙門,有額外的冰敬碳敬,哪有使團給鴻臚寺送孝敬的,自然依賴於財政撥款,放到往年確實可以一塊報銷,去年官家登基之後,大宋風雨飄搖,旁邊的小國都在觀望,說不定大宋就熬不下去了,自然沒有朝貢的意思,再加上邊疆不穩,有心思的也過不來,鴻臚寺出現這麼大的虧空,也在情理之中。

“盛侯,您也別怪林大人剛才沒給您說,他之前給下官打過招呼,林大人的意思是,您是侯爵,又是太后看重的,由您出門去找禮部要錢,自然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難怪林海剛才欲言又止的樣子,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看來這人,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其實也正常,能混到這樣高位的,朝中無論怎麼變化,林海都能穩步上升的,自然是有一些城府的,估計也是想拿這件事來試探下自己,至於試探什麼,盛長槐現在還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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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林海他們是想多了,別說盛長槐這個侯爵不頂用,就是把英國公那個大宋第一勳貴叫來也不管用,原因只有一個,禮部也是沒錢了。

禮部尚書姓元,四十出頭,倒是個年富力強的性格,算是大宋仕林中生代的能力比較強的,無論是能力,還是學識都是槓槓的,雖然是韓章韓大相公一脈的人,但卻和韓章韓大相公不一樣,沒有把海家和韓駙馬看做是政敵,對盛長槐的到來也是十分歡喜,他早就想和盛長槐這樣同樣文採斐然的後輩秉燭夜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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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倒是聊的十分開心,一說到錢的事情,元尚書馬上就變了臉。

“盛侯,不是我不願意給,要是禮部有這個錢,早都替鴻臚寺出了,在怎麼說,鴻臚寺也是禮部管轄之下的,禮部這邊的經費,也是每年正旦朝會上定下的,不會多,也不會少,之前鴻臚寺這邊的費用,雖然是找禮部報銷,實際上禮部這邊也不過是把所有的費用合併,一併拿到戶部去報銷,使團來京這種事情,不僅僅是鴻臚寺的事情,禮部這邊職責不比鴻臚寺少。”

元尚書倒不是為難盛長槐,去年的時候,林海過來要錢,禮部這邊也是從其他費用裡面硬擠出來一部分,但今年不同,幾年這場恩科,比往年規模都要大,禮部這邊經費實際上也已經花超了,去年硬擠出兩千慣錢,禮部今年年終的時候,各級官員的年禮比之去年要少許多,即便元尚書是禮部一把手,也沒法給下屬交代,更不用說今年的年景更難了。

“盛紘您雖然不上朝,但有些訊息卻是比我還靈通,年初的鹽稅,比之去年要少上一大截,再加上各處平叛都要錢,朝廷現在也是入不敷出,今年的撥款本來就少,我這邊能做到的,也就是及時把鴻臚寺那邊的俸祿不延誤,至於像去年一樣,拿出一兩千貫來應急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盛長槐倒也知道元尚書的難出,雖然是韓章韓大相公提攜的,但並非韓大相公的親信,也和他在範相公遺黨分裂的之後不站隊有關係,禮部侍郎可是僅僅的盯著他這個位置。

林海他們還是相差了,以為元尚書會一力支援盛長槐,這其實也有個原因,就是盛長槐能當上探花,他殿試的卷子就是元尚書推薦上去了,這元尚書也是個愛才的,只論文採,不論其他。

“禮部雖說是六部之一,但不比其他五部,戶部自不用說,掌管國庫,工部下屬各司,產出的物件在市場上是搶手貨,兵部,刑部也都有收益,最後是吏部,雖沒這些收益,冰敬碳敬收到手軟,從來缺少經費,只有禮部,到處都要花錢,州縣關學,太學,各級科考,先帝在的時候,各種慶典還能從戶部要點撥款,但這兩年盛侯你也知道,朝局艱難,去年秋獵全都停了,今年也就有個春耕,春耕這種事情,不像其他,戶部一般都是正旦朝會一併劃撥的,也沒法夾帶著報銷。”

盛長槐聽元尚書不停的在給自己哭窮,反正就兩個字,沒錢,不過呢,盛長槐倒是從元尚書言語中聽到一點以前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尚書大人,下官聽您的意思,朝中各部還能自己賺錢?”

元尚書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比如說工部,除了打造兵械,修建建築之外,閒暇時間,下面的人手也會接一些大戶的私貨,比如傢俱,農具,甚至是修宅子,工部的人可是搶手的很,兵部那邊互市,邊貿,也是掙錢的門路,刑部那邊上不了檯面,但好歹也是一項收入。六部之中,只有禮部是只花錢,不賺錢。”

盛長槐倒也能理解,禮部掌管五禮之儀制及學校貢舉之法,尤其是貢舉,哪朝哪代的教育都是花錢大戶,從沒有賺錢的,冰敬碳敬比其他五部要少許多,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舉報在科舉上營私舞弊,那可不是玩的,至於五禮,這都是國家舉辦的,和私人有什麼關係,用不著巴結。

不過呢,元尚書這麼一說,盛長槐倒是有了主意。

“那豈不是說我們也可以了。”

元尚書眼睛一瞪,指著盛長槐說道。

“你可千萬別打貢品的主意,動這歪心思,你這前程可就沒有了。”

鴻臚寺既然掌管外交之事,那屬國上供也歸他們管,雖然一年以來屬國沒有派使團來訪,但春節,官家和太后的誕辰,不僅僅是屬國,就連北遼也是派人來送禮物的,當然,大宋也會在其他國家類似的日子賞賜或者送禮祝賀。

元尚書說的這些貢品,就是屬國和與大宋有來往的其他國度之間互相送的國禮,鴻臚寺一般都會代皇家收下,等到外臣把禮單送到朝堂上,才會有內庫派人接受。

“尚書大人您多慮了,借長槐十個膽子,也不敢拿這些東西,再說了,即便是長槐敢賣,外邊也得有人敢買啊,這可都是違制的物件,再說了,樁樁件件都是有數的,皇家的內官又不是不識數,長槐也不是傻子,拿這個東西。”

元尚書臉上漏出疑惑的表情,不是這些,他怎麼也想不出禮部有什麼賺錢的法子,難不成是叫禮部的學官或者官員去大戶人家教書,或者當個司儀掙錢,即便是禮部官員能拉下這個臉面,但這個錢,是人家個人掙的,憑什麼上交給禮部。

“你的意思是?”

盛長槐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禮部或者鴻臚寺也可以自己解決,至於怎麼辦,他還沒想到,他只是想找元尚書要個權利。

“下官一時半會還想不到,只不過如果下官鴻臚寺能找到賺錢的法子,又不違反大宋律法,也不會損失國體,不知道這錢?”

元尚書哈哈一笑,鴻臚寺有什麼,不就幾個驛站嗎,能賺幾個錢。

“真要是賺了錢,就留在鴻臚寺吧,就當是給你們補償了,禮部諸多屬衙,就鴻臚寺的官吏窮,養著那麼一大攤子人,也是難為你們了,鴻臚寺雖然歸屬了吏部,但也只是一個名義,以前也沒管過,自然沒有理由叫你們上交,那邊的事情,你和寺卿做主便是。”

元尚書哪裡知道,他這一放權,直接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鴻臚寺逐步壯大,甚至脫離禮部,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皆是因為他今天這個舉動,不過後來他想明白之後,一點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