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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這不是政治鬥爭,而是後宅手段

今日是大朝會,盛長槐雖然是清水衙門,但畢竟還有個三品的散官,紫袍朝官,如果是實職的話,也該是一方大老,但沒有實職,就是個吉祥物。

即便是個吉祥物,這樣的朝會,也必須到場,要不然,就算是海文仁在的時候,也沒有理由阻止言官彈劾盛長槐失禮,看到眼前的亂像,盛長槐又有些佩服顧廷燁,這人小聰明多的很,前幾日又不知何故,被太后仗責,倒是免去了在朝堂和御史臺,以及一幫對官家稱親之禮不滿的老臣責難。

著從小被老侯爺打罵,顧廷燁別的沒學會,暫避鋒芒的本領倒是一等一的厲害。

盛長槐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旦爆發,朝中的旋渦會比以往都大,甚至大過了當初兗王和邕王爭儲,這一次,可是官家和太后在鬥法,什麼皇考之爭,什麼稱親之禮,這都是表面上的,深層是還是官家和太后互相奪權。

老太太再三叮囑,叫盛長槐不要多事,盛長槐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就現在這個場景,盛長槐第一次佩服起齊衡來,以前只在書裡面聽說過文死諫武死戰,武死戰自己見識過了,對於文官,他並沒有十分認可,即便是海家對他不錯,但他還是對大宋的文官輕看一眼,總覺得大宋的文官少了一點血性。

今日這種場合很明顯,齊衡等諫院之人,即便是贏了朝堂之爭,但太后終歸是要還政的,她有老的那一天,即便是太子沒有參活此事,但將來太子登基,為了孝道,這些官員的前途和堪憂。

也就是大宋不殺言官,放到前朝,抄家滅門估計都是少的,上位者想找你麻煩,總能找到藉口,從古至今,這種冤桉還少了嗎,哪朝哪代,沒有給被冤死的先輩平反的,過了那麼久,都能證明他們清白,在當初事發的時候,不說所有,最起碼大部分是可以查清楚的。

今日是註定論不出來一個結果的,御史臺義憤填膺,群情激奮,一副是死不罷休的態度,都被韓大相公一封手書給絕殺了。

“參政相公,誅心之論,妄圖以鹽稅,水患之事遮掩,稱親之禮,乃是千古禮儀,大小宗祠,繼嗣之正,得位之爭,事關國本,輕重緩急,一目瞭然。”

齊衡看著比他資歷更老的另一位諫議大夫對他點了點頭,表示了他的態度,這一次,只要是諫院的人,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齊衡的背後,現在的齊衡,不再是什麼小公爺,更不是被人輕視的小輩,而是諫院當之無愧的領袖之一,無論是成是敗,齊衡這一次,算是得到了諫院之人的認可,甚至於比他資歷老的,當著百官的面,當眾認可他的地位。

“陛下聖德恭簡,舉動無差池,兩府大臣,也並無什麼該做而未做之事,眼下只有先舒王稱親之事未定,你們反覆拿捏,多番苛責,但求激怒陛下,而取因言獲罪,實則是賣直沽名。”

眼見諸相無法反駁,沉國舅不得已出面,試圖將水攪渾,他一個武夫,平日裡連軍報都寫的馬馬虎虎,現在竟然條理清晰,若說不是提前準備,盛長槐是萬萬不相信的。

“彈劾正事,言官天職,誰人在朝堂上誅心,一目瞭然。”

果然,齊衡上當了,這句話一出,站在韓章韓相公背後不遠處的盛長槐一直在觀察他,齊衡這句話剛剛說出,不等其他諫院官員附議,韓章韓大相公一改之前無言以對的表情,志得意滿的拿出來一封手書。

“我有太后手諭,請陛下一觀。”

韓大相公底氣十足,此言一出,百官議論紛紛,果然,官家看完手諭,臉上漏出驚喜的樣子,但盛長槐瞧的明明白白,他眼睛裡一點意外的神色都沒有,看來是早就知道有這樣的手書了。

“可令皇帝成親,舒安德王稱皇,劉氏,李氏,周氏並稱後,特此手諭。”

齊衡接過官家遞過來的手書,當眾念到,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別說他不信,恐怕官家之前看過都不相信吧,這還是之前那個一步都不肯讓的太后嗎,不僅答應皇帝稱舒王為皇考,還允許官家追封先父先母為皇帝皇后,甚至這個李氏,周氏,一個是續絃,一個是舒王側妃,竟然也能稱後,這不僅不和常理,更不和禮儀,哪有一帝三後的道理,先帝生母劉氏早亡,李氏扶正倒也罷了,這個周氏,僅僅是個側妃,又豈有稱後的道理。

即便是皇帝的貴妃,除非親子登基,從生到死,也沒有封后的希望,天無二日,後宅也一樣,李氏這個舒王續絃還活著呢,這就好比盛長槐家裡,莊曉蝶和張大娘子並稱為正妻的道理。

果然,齊衡等人不相信這是太后所寫,一致要求太后出來當面確認,但是官家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不顧朝臣爭議,執意退朝,官家都離開大殿了,還有太后手書為證,在沒有確認這手書是偽造的之前,即便是御史臺,也沒有理由硬留在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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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散朝,一直盯著盛長槐的盛長柏,就在盛紘的授意之下,拉著盛長槐離開了皇宮大內,生怕盛長槐腦子一熱參與進去。

對於今天朝會上韓大相公拿出來的太后手書,盛長槐百思不得其解,那手書他也看了,字雖然不是太后親筆,但是後面有太后的落款,卻為太后筆跡,而且那個大印,更是太后的私印,只有太后持有,難道韓章韓大相公他們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偽造太后手書嗎。

“不,不對,這手書應該是真的。”

那就更不對了,太后怎麼會認可這個手書,如果太后認可,之前又怎麼會那麼反對呢,其中最大的疑點便是,太后和先帝的感情,怎麼會任由官家認親生父親為皇考,這樣一來,先帝豈不是絕嗣了嗎,作為先帝的遺霜,又怎麼會認同這個。

“槐弟,你在想什麼。”

盛長槐抬頭一看,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被盛長柏拉到了積英巷,眼看著都快走到老太太的壽安堂了。

“二哥哥,怎麼到祖母這邊來了,您今日不上衙嗎。”

盛長柏笑了笑說道。

“無妨,父親已經替我去告假了,來祖母這邊,自然是想聽聽祖母的見解,這種事情,別說你我了,就連父親,也是沒經理過的,祖母的見識,是咱們家最多的,就連父親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要請教祖母,今天朝堂上太過於詭異,即便是咱們家不參與,也該想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回事,免得事到臨頭,不知如何是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盛老太太才是盛家的定海神針,旁人都看不明白的事情,盛老太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槐哥兒,你認為這是太后的真心嗎。”

老太太聽完盛長槐和盛長柏講述完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並沒有直接給出建議,而是問了一句盛長槐,這裡面其實也有考教的意思,盛長槐搖了搖頭說道。

“當然不是,先帝在世的時候,太后有賢后之稱,官家繼位,也多虧了太后幫忙穩定朝綱,如果她真的不在意這種事,先前也做出和官家帝后不睦的表現,這是疑點之一。”

“第二點,太后的轉變太過於突然,一點徵兆都沒有。”

老太太笑了笑繼續問道。

“你覺得這手書是假的,還是覺得太后被脅迫了。”

盛長槐閉上眼睛,回憶了片刻,這才掙開眼睛,言辭確鑿的說道。

“手書自然是真的,而且我敢肯定,寫手書的時候,太后是清醒的,太后最後的落款雖然凌亂,但孫兒覺得,好像是刻意為之,祖母您也知道,孫兒之所以為外人所稱讚,無非是年少得志,文武雙全,這其中最拿的出手的,除了詩詞,那就是一手好字,這字寫的好,鑑別能力也差不了,孫兒雖然不能百分百確認太后是故意這樣寫,但也有八九成。”

盛長槐頓了頓,繼續說道。

“至於脅迫一說,更是無稽之談,出宮的時候,孫兒觀察過,皇宮守衛一切如故,沒有任何異常,孫兒是帶過兵的,大內禁衛表情,眼神,都沒有任何疑點,所以,這正是孫兒疑惑的地方,既然太后同意了,為何又做出這樣的姿態。”

盛長柏聽了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猜測的說道。

“會不會是太后抱恙,自覺時日無多,為了朝堂安穩做出的讓步。”

盛長槐再次搖了搖頭。

“太后貴為後宮之首,更有垂簾聽政之權,她的身體如何,太醫院恨不得一天檢查八遍,本朝皇宮之內,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太后如果有什麼突發隱疾,早就滿城風雨了,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漏不出來,更何況,有太后在。皇后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掌控後宮,這一點可以忽略。”

盛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盛長槐這段時間果然有所長進,看待問題,能想到這,已經超出她的期望了,扭頭又看向盛長柏。

“柏哥兒,你覺得呢。”

盛長柏仍舊是搖了搖頭。

“祖母,孫兒也覺得,這手書是太后親筆,但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在裡面,就是想不明白,祖母見多識廣,能否給孫兒解惑。”

盛老太太哈哈一笑,有些自得。

“別說你們,就算你父親,槐哥兒的叔父,恐怕也想不明白,這種事情,我估計,朝堂諸相,沒有一個能想明白的,朝堂上的事情,你們不告訴祖母細節,祖母也不會猜到,太后果然是太后,手段了得啊。”

盛長槐和盛長柏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彎腰行禮。

“還請祖母明示。”

盛老太太拿起水杯,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種事情,你們看不透是自然的,因為太后這次,並非用的是什麼政治手段,而是後宅婦人的手段,除非是像祖母這般年紀,見識過太多的後宅爭鬥,又從你們二人的分析出瞧出一絲端倪,要不然,是萬萬看不破太后的手段的。”

見盛長槐和盛長柏還是不理解,盛老太太繼續說道。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韓大相公應該是上了太后的套了,朝堂上的爭鬥,無非陽謀和陰謀,陽謀無非是借勢,據理力爭,陰謀的話,栽贓陷害,禍水東引,但都不會落了氣勢。但是在後宅,婦人之間的爭鬥,有時候正如顧廷燁那小子說的,一個字,演。”

“演?”

盛長槐喃喃的念道,演,演什麼,南曲班子嗎,想到這裡,盛長槐突然一陣靈光,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覺得不太對勁。

“祖母,您是說,太后在演戲,可是她到底在演什麼,難道要演自己是被官家逼迫的,這誰會相信呢,誰都知道,後宮之內,還有大半是先帝在的時候留下的老人,官家要是逼迫太后,是不會沒有訊息傳出來的,既然沒有訊息,肯定沒有人相信這個,她還能演什麼。”

看到這裡,盛老太太有些生氣了,拍了拍盛長槐的頭。

“你傻啊,這種有跡可循的事情,演了有什麼用,你當太后是林小娘那樣的,什麼事情都敢裝,一眼就被人看穿的,太后要演,自然要演的天衣無縫,無可辯駁,你想想顧家那個秦太夫人。”

老太太都說的這麼直白了,盛長槐在想不明白,他就是顧廷燁了。

秦太夫人最擅長什麼,無非就兩點,裝可憐博同情,利用別人的同情心或者正義感借刀殺人。

“您是說,太后故意為之,故意寫下手書,然後叫人覺得並非是她真心實意,而是逼不得已,甚至是被人設計,才寫下這封手書了,難怪了。”

太后的手書,漏洞太大,光這三後並立一事,任誰都看出裡面有破綻,恐怕也是太后故意為之,也就只有韓大相公和官家,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即便能看到裡面有漏洞,生怕太后反悔,今日專門做了這個局,想要造成既定事實,但是他們低估了太后的手段,這也是思維陷阱,除了見多識廣的後宅婦人,朝堂百官能看穿的,恐怕沒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