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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瞞天過海之計

“侯爺,大娘子讓我轉告您,老太太經過這一兩年調養,之前的虧空已經補了回來,前不久還讓二公子帶她去了趟玉清觀,給老侯爺抄了十多分經文,上山下山,回來之後竟一點也不覺得勞累,生等著咱們家世子從國公府回來,陪她說了好一會話才娶休息。誰家的老太太這麼大年紀,還能有這樣的精神頭,您就別擔心家裡了,倒是您,大娘子總說這讓楊柳過來伺候您,您就是不答應,莊小娘回去之後,您身邊也沒個伺候的,看著倒是瘦了許多。”

老趙是第一批跟著盛長槐的,忠心耿耿,又老成持重,這幾年在侯府的地位越來越特殊,尤其是他的那個孫子,拜在了盛長柏門下之後,對盛家愈發感激。

本來他一個侯府大管事,來回送信送東西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快六十的老頭子。但老趙對於盛家,尤其是盛老太太和盛長槐的感激,是發自肺腑的,總說著別人來他不放心,這一兩年,倒是有大半時間在路上來回奔波。

這一次,他又給盛長槐帶來了春季新作的衣裳,當然,盛家親卷的家信也是少不了的。盛長槐看完信件之後,就一直眉頭緊鎖,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趙其方還以為盛長槐擔心家裡,畢竟是外發的官員,無召不得回京,盛長槐足有一年多沒有見過自家祖母等一家親戚了。尤其是張大娘子生下來的一對龍鳳胎,還有莊曉蝶生下的那個庶出的兒子,現在已經學會說話走路了,但恐怕盛長槐這時候站在他們面前,幾個孩子也不一定認得。

長子盛承憲還好,盛長槐走的時候已經記事了,算是記得盛長槐的模樣。

其實盛長槐這麼多年習武健身,無論刮風下雨都雷打不動,在西北這邊伙食和汴京其實沒兩樣,以盛長槐的身家,當然不至於在西北受苦,哪裡就瘦了,只不過是老趙沒話找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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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楊這一次可惜了,也怪我,那孩子自從進學之後,習武的事情便停下了,臨了臨了,十年寒窗,馬上要上場了,結果他卻病倒了,要不然,這一次解試到可以下場一試,說不定有什麼驚喜。”

盛長楊已經十二歲了,這孩子從小就聰慧,中秀才的年紀比盛長槐和盛長柏都早,十一歲就中了秀才。本想著一鼓作氣,即便是不中,也能下場歷練一下,結果天不遂人願。

“可說呢,太夫人在家裡也是長吁短嘆了好久呢,還把六姑娘好好的罵了一頓,說要不是她逼著二公子挑燈夜讀,熬壞了身子,要不然怎麼會在解試的節骨眼上就病倒了,要不然,十一歲的秀才,若是在過瞭解試,咱們家可就出了一個神童了。”

盛長槐搖了搖頭,他倒不這麼看,盛長槐有天分是不錯,但性子太跳脫,沉不下心去。要不然盛明蘭也不會把他叫到蘭園那邊去,專門請了名師,天天盯著他讀書。

盛明蘭的心思盛家人也都明白,她心心念念的就是為自家生母求個誥命,她是女兒身,沒法實現這個夢想,就只能把夢想寄託在盛長楊身上,平時管教是嚴厲了些。

不過要沒有盛明蘭的耳提面命,天天盯著,盛長楊就是在有天分,恐怕要中秀才還得幾年,其實他就是比盛家二房長子盛長柏的記性好了些,也不見得就強到哪裡去。

盛長柏快二十的時候才中進士,盛長楊估計能早一點,但解試,說真的,盛長槐這一次就是下場,也最多是歷練一番,肯定是過不了的,畢竟解試和縣試不同,縣試考的是記憶性的東西,死記硬背的東西太多,解試考的就是時文了,兩碼事。

最穩妥的法子,下一科最好也不要考,在等一科,等他十七八的時候考最合適。下一科即便僥倖的中,不過是多了一個少年天才的名聲,不進一甲二甲,將來的前途有限。

這也是為何大宋神通層出不窮,但卻大部分都選擇在那個年紀科考一樣,這個時空和原來的時空不同,不允許中了進士之後不入仕,過幾年再一次參加科舉,所以像原時空章惇那種人是不存在的,因此大宋俊才參加科考都比較慎重。

不過盛長楊也比盛長槐和盛長柏幸福,從小就在汴京,一直不缺名師教導,而且是一對一的私教,自然比盛長柏和盛長槐顯得有天分一些,但是盛明蘭卻是心裡有底的,要不然也不會叫盛長楊停了習武之事,就是怕他分心。

在盛明蘭眼裡,盛長楊的天分,其實是比不上兩位兄長的。

趙其方和盛長槐又說了會話,看盛長槐的臉色好了一些,就主動告退,不打擾盛長槐休息了。

但是,趙其方剛走沒多久,王韶卻又匆匆從熙州趕到秦州,一進門,剛看見盛長槐,來不及寒暄,就連忙開口問道。

“盛侯,寧遠侯參加科考之事,大娘子和六姑娘可曾在信中提起。”

趙其方頻繁往來汴京和秦風路,王韶的弟弟王夏去年剛成為京官,每次盛家派人來秦風路,都會派人隨著盛家商隊一同來秦風路,已經成了慣例了。

兄弟二人書信往來,自然不僅僅是寒暄,當然也會互通有無,王夏人在汴京,朝中消息靈通,自然會將朝中動態給自家兄長寫信告知。盛長槐當然能猜到,王夏定然在書信中提起了顧廷燁參加科考之事。

“子純兄,看來您也瞧出來不對勁了。”

雖然以勳貴身份參加科舉,在大宋並不算什麼稀罕事。在盛長槐奉旨科舉之前,大宋就有勳貴參加鎖廳試。但是無論是之前的勳貴,還是盛長槐,他們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僅有勳爵,並無實權,或者僅僅是掛職,參加科舉不過是給自己的身上鍍金罷了。

如顧廷燁這樣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那可是前所未有的。

“官家是瘋了嗎,這是要把顧指使放在火上烤啊,等到他緩過神來,定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宋出現一個身兼文武之職的權臣,太子殿下在軍中的勢力,國舅被貶斥,段將軍和耿將軍逐漸被貴妃的姐夫和弟弟排擠出殿前司,如果顧將軍在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官家苦心打造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官家到底是想幹嘛,難道真想扶持永王上位嗎,廢長立幼,這可是大忌啊。”

王韶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他明白,官家為了平衡朝中勢力,除了顧廷燁之外,禹州舊臣裡面,親近太子的軍中將領,這兩年都不怎麼順心,沉國舅並非是特例。

小段將軍和耿將軍,本來也算是禁軍中實權將領,這兩年也都被官家找了各種理由調離殿前司,現在殿前司的重要職位,全都在劉貴妃一黨手中,甚至劉貴妃那個不著四六的弟弟,也成了殿前司排名前幾的重要將領。

獨獨只有顧廷燁,雖然明面上看上去是官家的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顧廷燁不僅僅是官家的人,他才是官家平衡朝中勢力的重要棋子,一旦官家出現什麼變故,顧廷燁當然是支援太子的。

當然,文臣那邊,朝中諸相,包括韓章韓大相公在內的,大部分也都是支援太子的,但是自古奪嫡之事,最終一錘定音的,必須是軍方,也只能是軍方。

如果沒有軍方支援,失敗者一意孤行,孤注一擲,重演玄武門之變,那可就會成為現實。

在王韶看來,官家這哪裡是寵信,這是捧殺啊。大宋從太宗開始,文貴武清就成了常識,如果官家真的存心讓顧廷燁拜相,恐怕將來沒有好果子吃。

哪怕是先帝那樣的人,當初那麼信任天海候府,比之現在的顧廷燁不遑多讓,也就是先帝仁慈,即便是起了疑心,也不過是閒置,但是現在的官家,恐怕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是仁君吧。

“子純多心了,咱們這個官家,帝王權術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這種錯誤他自然是不會犯的。在說了,你想想,以官家這個多疑的性格,連太子都要這麼防備,又怎麼會相信一個外人,官家家扶持顧廷燁當權臣,你相信嗎。”

“對啊,官家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人的,若是寧遠侯身兼文武重職,朝中風向一定會風雲變幻,寧遠侯一旦拜相,太子勢力大增,哪怕在貶三個國舅都彌補不了,永王和太子的平衡將會被打破,官家之前做的那些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王韶馬上反應過來,如今朝局,中層官員中,除了中立者,已經站隊的,大多是偏向永王之人,這部分人都是被眼前太子失勢迷惑了的,這也是因為這兩年新入中樞者,大多是投靠永王和劉貴妃的,他們可看不懂是官家在搞平衡,只以為官家在為易儲做準備,誰都想提前上車,文官中這種人不在少數。

王韶之所以這麼擔心,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太子舉薦的,是當之無愧的太子黨,所以從自家弟弟王夏的書信中得知這一訊息,馬上就看出不對,匆匆來找盛長槐商議。

王韶話剛說完,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脫口而出。

“不對,如果不是捧殺,官家又沒有失智,他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官家這兩年的心思越來越難猜,諸多謀劃自有深意,他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

盛長槐哈哈一笑,不愧是王韶,稍微提醒一下,馬上就能想到到問題的關鍵。

“子純可是想明白了。”

王韶聽到盛長槐詢問,往四周看了一眼,從他進門的時候,盛長槐就讓張順遮蔽左右,遠遠的站在門口放哨,這也是兩人說話毫無顧忌的原因,光明正大的說大宋皇帝疑心重。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王韶和盛長槐一樣,對大宋皇帝的一意孤行非常不滿,加上兩人這兩年配合越發默契,已經成為至交之家,甚至王韶的兩個兒子,已經拜入了盛長槐門下學習弓馬騎射,可謂是通家之好。

“這是瞞天過海之計。”

王韶一字一句的說道,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盛長槐,看他是否同意自己的見解。

“拍。

拍。

拍。”

盛長槐聽完,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手,為王韶鼓起掌來。

“不愧是王子純,這麼快就猜到了真相。”

盛長槐這是發自肺腑的佩服王韶,他和王韶不同,別看他比王韶猜中的早了半天,是因為他得到了某個人的提示。在盛明蘭的信裡,提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顧廷燁在正月的時候和盛明蘭去西平侯府拜訪,突然要教盛長槐的長子盛承憲射箭,還在盛承憲面前多次誇讚盛長槐,說盛長槐的射術獨步天下,又武藝精湛,在本朝十分罕見,恐怕只有前朝的薛仁貴能為之比較。

盛長槐一看到這件事,就知道顧廷燁是故意的,因為他明白,自己和他關係不好,哪怕是盛明蘭嫁過去這麼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沒有緩和,兩人都是驕傲的人,都不肯向對方服軟。顧廷燁破天荒的說出這句叫盛長槐聽了都臉紅的話,盛明蘭一定會以為顧廷燁有和解之心,必定會在給盛長槐的信件裡面提起。

盛長槐當然不會相信什麼顧廷燁要給自己服軟和解的鬼話,看到之後一定會想顧廷燁的深意所在。

三十六計中和薛仁貴有關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瞞天過海,這個典故又是出自於《薛仁貴徵遼事略》,此遼雖然非彼遼,卻是一個提醒,漫天過海,又是徵遼。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所謂的顧廷燁以封疆大吏,國朝重將的身份參加科舉考試,在汴京一待就是半年,其實是在麻痺遼國,無論遼國是否相信大宋已經息了北伐之心,但是河北路主帥都不在,至少在顧廷燁參加科舉這段時間,大宋是不會伐遼的。

等到北遼放鬆警惕,大宋軍隊在出其不意出兵伐遼,至少在前期可以佔一個先手,佔據了戰爭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