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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掉書袋

這集賢酒樓能在禹州開到這麼大,掌櫃也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見新任知州大人對陳四娘青睞有加,陳四娘自己也願意,連忙吩咐人將陳四娘的籍契與身契取來交給衛辰。

衛辰讓元安收了契書,又問了掌櫃給陳四娘贖身的價錢,掌櫃想給新任知州送個順水人情,諂笑著低低地報了一個數。

衛辰又豈會貪這點兒小便宜,見掌櫃藏著掖著不肯如實報價,也不和他過多糾纏,轉頭諮詢起了這方面的專家顧廷燁。

顧廷燁上下打量了陳四娘一番,目光又在那柄曲頸琵琶上停留了一會兒,思忖片刻後,緩緩伸出三根手指頭:“雖有絕技傍身,但畢竟人老珠黃,年華不再,三百兩足夠了。”

衛辰抬了抬下巴,示意元安掏銀子付賬,掌櫃還想推辭,說用不了這麼多,衛辰不悅地咳嗽一聲,掌櫃這才不敢多話,訕笑著收下了銀子。

給陳四娘贖完身,衛辰就讓元安帶著她下去收拾東西,先到州中找間客棧住下,拿著《詠鈞瓷》用心琢磨曲譜,等曲子譜出來,衛辰看過滿意了之後,再派人送她去汴京。

安排好陳四娘,衛辰這才坐回了座位上,朝身邊的趙宗全拱了拱手,歉然道:“一時興起,讓團練見笑了,還請團練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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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全見此,忙起身抱拳回禮道:“知州大人言重了,今日能親眼見識到文宗風采,是下官父子的榮幸。”

衛辰笑著請趙宗全坐下,拿起酒壺,給趙宗全和自己各自斟滿:“團練可知,本官為何要替那陳四娘贖身?”

趙宗全剛才目睹了衛辰當場作詩的全過程,也聽到了衛辰對於陳四娘的種種安排,兩相結合,自然不難猜不到衛辰的用意。

“大人可是欲為鈞瓷揚名,以此招徠商賈,增收賦稅,充實府庫?”

“正是!”

衛辰笑而拊掌。

一旁的趙策英忍不住開口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我聽聞大人自幼飽讀詩書,為何枉自卑屈,汲汲於商賈之事?”

“放肆!”趙宗全不悅地打斷道:“知州大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小兒輩來置喙?”

在趙宗全凌厲的目光注視下,趙策英只好閉上了嘴巴。

明明他比衛辰還大了幾歲,結果在自己老子口中,卻成了衛辰的小輩,這上哪說理去?

官大一級壓死人吶!

“無妨,無妨。”

看到趙策英委屈巴巴的模樣,衛辰哈哈一笑,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而後溫聲出言道:“仁者,義之本也。何謂仁,夫子曰,愛人也。子貢曰,如有博於民而能濟眾者,何如可謂仁乎?夫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者乎!”

趙策英搬出孔子的話來質疑衛辰,衛辰也用孔子的話來反駁趙策英。

衛辰有過目不忘之能,又博覽群書,論起掉書袋,趙策英又哪裡是衛辰的對手?

聽完衛辰的話,趙策英不由有些發懵,還是衛辰給他解釋了一番,才明白衛辰這段話的意思。

你不是說君子喻於義嗎,你說的是沒錯,但是你的學問還沒做到家,不知道仁才是義的根本。

孔子講仁的時候說,仁就是愛人,當時子貢曾經提問說,如果能夠幫助所有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那算不算是仁呢?

孔子的回答是,那就不止是仁了,而是聖人的行徑,就是堯舜也未必能做到。

而衛辰之所以不惜以自己的名聲帶動禹州鈞瓷貿易的發展,就是為了造福禹州百姓,走的正是濟世安民之路,效彷的正是聖人行徑。

聽明白衛辰的意思,趙策英滿臉通紅,羞愧難當。

小了,自己還是格局小了啊!瞧瞧人家,這才是真正把書讀透了!

衛辰柔聲安慰道:“一點淺見,不必在意,要是還有什麼疑問,大可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趙策英更覺得無地自容,只想趕緊找條地縫鑽進去。

良久之後,趙策英才緩過勁來,一咬牙,霍然起身,向衛辰深深一揖,而後撲通一聲在衛辰面前跪下道:“學生今日方知何為井底之蛙,先生大才,請受學生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衛辰吃了一驚,連忙起身相扶。

趙策英卻是堅決不肯起身,膝蓋好像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只聽他言辭懇切道:“學生欲拜先生為師,從先生學習濟世安民之道,求先生成全!”

衛辰道:“這怎麼使得,我不過是於書經之上,較你有一日之長罷了,怎能做你的老師呢,何況論年紀,你還是我的兄長。”

“求先生成全!”

“這……”衛辰哭笑不得,一時沒了主意,只好扭頭看向一旁的趙宗全。

趙宗全起身朝著衛辰一揖道:“知州大人,下官這個兒子雖然不成器,所幸還存有好學之心,不算無可救藥。還請知州大人看在他拳拳之心的份上,將他收為弟子,下官感激不盡。”

“就是,興雲,你就收了這個學生吧!”顧廷燁也跟著在旁邊起鬨,攛掇衛辰收徒。

本來顧廷燁和趙策英兄弟相稱,可要是趙策英成了衛辰的學生,那顧廷燁不就憑空比趙策英大了一輩?真是想想都高興啊!

聽趙宗全這麼說,衛辰也感受到了他們父子的誠懇之意。

看著跪地不起的趙策英,衛辰不由撓了撓腦袋,這算怎麼個事啊,這徒弟到底是收了好呢,還是收了好呢,真是令人糾結啊!

“在下不是不願教導令郎,只是怕學識不精,誤人子弟罷了,但既然趙團練親開尊口,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宗全聽了大喜,對趙策英道:“既是知州大人答允,從此以後,你要好好聽知州大人的話,懂了嗎?”

趙策英連忙用力地點了點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顧廷燁朝趙策英努了努嘴道:“還不快給你老師敬茶?”

趙策英這才回過神來,他這時候也顧不得顧廷燁幸災樂禍的笑容了,忙不迭地起身端茶,朝衛辰行禮。

衛辰將茶水接過,淺啜了一口,沉聲道:“為師的學問沒那麼多講究,就是四個字,經世致用,你以後用心體會。”

趙策英畢恭畢敬地行禮:“先生之言,學生必貫行終身。”

“既如此……”

衛辰沉吟道:“均臺附近有窯口十幾座,為師昨日去看過,發現各窯口管理混亂,燒製瓷器質量層次不齊,並且多有惡性競爭,對日後大興鈞瓷貿易十分不利,急需大力整治。你在禹州多年,熟悉州中情況,這件事就交給你來經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