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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收穫的季節

直到當日傍晚,日頭西斜,這場盛大的拍賣會才意猶未盡地落幕,三十六件頂級鈞瓷無一流拍,並且通通拍出了上千兩白銀的高價。

五日後,一位來自汴京的客商帶著自己用一千五百兩白銀拍下的絕世奇珍“幽潭帆影”回到汴京,一轉手就賣了三千兩白銀,直接翻了個倍。

訊息傳開,整個汴京都為之轟動,不到一個月,鈞瓷“瓷器之王”的名號就響徹了整個大周。

這一次,汴京、揚州、江寧、臨安、益州、泉州……,來自五湖四海的客商統統聞風而動,攜帶重金從各地趕到禹州,翹首以盼鈞臺瓷坊舉辦下一次的拍賣大會。

許多客商為了拔得頭籌,在禹州一待就是兩三個月,這些各地豪商讓禹州人見識了什麼叫做揮金如土,出手豪闊,為禹州的經濟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用一組資料可以直觀地說明。

衛辰未到禹州時,也就是五月份,禹州境內的酒樓客棧茶館等服務行業,共繳稅白銀九百兩左右。

當然,特殊服務業如賭檔青樓,吸金能力更強,繳的稅也更多,一共是白銀一千八百兩左右。

二者相加,也才不到三千兩。

但是,從中秋之後,陳四娘在汴京一炮而紅,《詠鈞瓷》逐漸傳唱開來,各地客商開始湧入禹州城,這兩項數字便直線上升。

九月份,服務行業繳稅總額五千兩,十月份,八千兩,十一月份一萬四千兩,是半年前的將近五倍。

而到了十二月,受到新一輪絕品鈞瓷拍賣的刺激,禹州城內聚集的客商的人數達到了一個頂峰,消費能力更是空前高漲。

衛辰的幕僚方淵根據蒐集到的資料估計,十二月份,僅僅是禹州境內的服務行業,就能上繳將近兩萬兩的賦稅,並且以後也應該會常年穩定在每月一萬五千兩左右。

如此耀眼的數字,彰顯了禹州服務行業的飛速發展,也是禹州如今繁榮景象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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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鈞瓷貿易。

每年十二月的月中,是朝廷規定的秋稅徵收截止日期,本是大周各地衙門最忙碌最難熬的時候。

可是今年的十二月,禹州州衙卻是一掃往年的陰霾,上到知州衛辰,下到普通書吏,臉上都是一片振奮和喜悅之色。

原因很簡單。

兜裡有錢,心中不慌啊!

今年鈞瓷行會僅憑一己之力就貢獻了禹州一大半的賦稅。有這麼個納稅大戶在,還愁什麼秋稅呢?

而且,鈞瓷貿易還帶動了禹州各行各業的發展,比如之前提到的服務行業。

除此之外,禹州的藥材行業也沾了不少鈞瓷的光。

禹州本就是大周有名的“藥都”,有著豐富的藥材資源以及源遠流長的藥材炮製技術。

據傳,扁鵲、華佗、張仲景等名醫都曾在禹州行醫,尤其是孫思邈,更是長期居住在禹州,並在此成就了“藥王”之名。

禹州藥材一向享有盛名,許多本來是奔著鈞瓷來到禹州的客商,在禹州逗留期間,都會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順帶採購一些珍貴的藥材帶回去販賣。

這也就導致禹州的藥材交易市場興旺發達更勝從前,成為了禹州賦稅的第二項重要來源。

瓷器行業一馬當先,藥材行業、服務行業緊隨其後,這就是禹州賦稅來源的三駕馬車。

而傳統的田稅在禹州賦稅構成中的佔比則被壓縮到了極限,僅有二成不到。

不過,衛辰從未因為農業貢獻的賦稅少就忽略了它。

在衛辰心中,農業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衛辰心裡很清楚,就算禹州的工商業發展的再好,能夠吸納的勞動力也是十分有限,禹州境內大部分老百姓還是要靠地裡那點兒收成過活。

正所謂,五歲之耕,必有一年之兇。

種地是一個看老天爺臉色吃飯的行當,豐年想要吃飽穿暖都是勉強,凶年就更不用說了,挨餓受凍都算是幸運的了。

因此,眼看官庫裡的銀錢多的都快放不下,衛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免了禹州百姓三成的田稅,派人從湖廣等地買糧補足差額,讓百姓能夠休養生息。

除此之外,衛辰還頒佈政令,由官府出面購買農具、牲畜、種子等等,無償出借給農戶使用,並且募集丁壯,興修水利,為明年的春耕做好準備。

一條條一項項,都是實惠得不能再實惠的德政,自然引得禹州百姓歡欣雀躍,口誦青天不止。

天佑六年冬天,禹州百姓難得過了一個好年,而衛辰尚且唯恐自己做的不夠。

……

這日,一大清早。

禹州城南門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人群中央,衛辰帶著禹州城內一眾官員屬吏莊嚴肅立。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根五色絲纏成的彩杖,圍著一頭披紅掛綵的土牛。

這頭土牛用泥土塑就,擺出來了一個俯首拉犁的動作,連肩胛處鼓起的肌肉都刻畫了出來,凋刻得十分精緻,看起來幾乎與真牛一般無二。

它就是今日的主角。

大周治下數千府縣,乃至皇宮大內,每到立春這一天,官吏也好,天子也好,都要走出來對著這土牛的屁股抽上三鞭。

天子還要行藉田之禮,親自下田推犁,推上九下,以示勸農之義。

這一套儀式,就叫做鞭春。

衛辰身為禹州父母官,牧守一方,自然也免不了要參加每年的鞭春儀式,為治下百姓祈求豐年。

鼓樂聲中,衛辰帶頭圍著春牛轉了一圈,又抽了三鞭,然後黃守正、陳俊等官員依次上前,做著與衛辰一樣的舉動,轉一圈,抽三鞭,旁邊還有兩名小吏用最純正的本地方言唱著勸農歌。

當最後一名官員抽過鞭子轉身而回,鑼鼓聲便喧天而起,衛辰領著眾官員向後疾退了近百步。

他們這一退,場中的氣氛頓時緊繃起來,千百人蓄勢待發。

人群中央,一個繡球帶著紅綢騰起,就像點燃了煙火的引線,頓時全場躁動起來,人流如同大壩決堤一般奔湧而上。

無數只手從破碎的春牛上一把把懷揣著泥土,甚至有人為了一塊土的歸屬而廝打搶奪起來。

只是眨眼的功夫,與真牛大小一般的春牛便被哄搶一空,再不見半點蹤影。

衛辰看得暗自心驚,若不是剛才及時退走,說不準就會被瘋狂的人群推倒踩死。

同時又不由地感慨,一塊土,承載著百姓對於豐收的渴望,也難怪他們如此瘋狂。

春牛搶盡,鞭春儀式也到了終點,鑼止鼓歇,人群紛紛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看著那些搶到土塊後,跑來向自己磕頭謝恩的老百姓,衛辰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這群老百姓,真是天底下最容易滿足的一群人了,自己既然坐在了父母官的位置上,又有什麼理由不為他們盡一份綿薄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