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早就想弄死童貫了，但殺他還是有點困難，畢竟也是朝廷命官，自己不好下手。
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把這死太監給氣死，蔡攸如此想到。
“可憐了那童貫，大病剛好就又被你給氣的吐血了。”
老蔡京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兒子的手段頗為讚賞。
“別提他了，小爺這正好有個要緊事要同您老商量商量，為了提升您老人家的名聲，小爺決定在東京城內開辦二十所學堂……”
接下來的幾天，蔡攸有事沒事都要往宮裡跑一趟，結果就是被禁軍侍衛給攔下。
知道這小子磨嘰起人來是沒完沒了，所以徽宗是鐵了心的不見他。
無法，每次都是敗興而歸。
既然徽宗不見自己，那就還是幹點別的事吧！
趁著七天假期，這小子先是同範庸將學堂地址給選定了下來。
暫定東京城內東南西北四個位置各五所學堂，計劃定下後，範庸便按照蔡攸的吩咐，召集民夫，開始興建學堂，並將訊息提前放了出去。
讀書都是達官顯貴家的子弟才可以享受的待遇，尋常百姓家根本想都不敢想。
如今好了，蔡府要開辦免費學堂的事已經快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百姓們聽說免費聽學不要錢，還管兩餐，立刻便拉著自家的娃娃前來報名。
學堂招生廣泛，不論年齡大小，只要有勤奮好學之心，便都可來此聽學。
一些寒門學子聽說後，也紛紛組團來此報名。
蔡攸忙的是焦頭爛額，每日來報名的人數是數不勝數。
他現在有些擔心二十所學堂不夠用，索性便吩咐下去，將每所學堂的面積擴大一倍。
來此報名的不光是學子，還有一些老學究也慕名而來，聽說學堂新建，便想來應聘教書先生。
蔡攸來者不拒，統統都給留下了，到時候給鄭元良與他那些同僚做助教。
學堂正在緊密的建設中，將此間事交給範庸後，蔡攸便又自行去了一趟工地視察了一番。
眼見著工程就要完工，這小子便先來檢查一番，別到時候徽宗發現偷工減料的端倪來，那樣可就壞事了。
索幸民夫們與高手匠人給力，將每座大殿修建的盡顯奢華，根本就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關鍵是工地伙食好，給的工錢還多，蔡攸曾吩咐過，每日管兩餐，其中一餐有肉，工錢每天一吊子。
有肉吃，還有工錢拿，民夫們自然是幹活賣力不偷懶。
視察完天下會負責的這片宮殿群，蔡攸心血來潮，便又挪步至工部負責的那面。
聽範庸說，工部偷工減料嚴重，民夫幹活也是能偷懶則偷懶。
過來一看，發現果然如此。
只見工地上密密麻麻躺滿了民夫，人人都在歇息睡大覺，並無一人幹活。
與天下會那面熱火朝天的幹活氛圍相比，頓時高下立判。
“喂！醒醒！你們負責人呢？”
推了推腳下的民夫，蔡攸開口問道。
民夫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剛要開口大罵擾了自己的清夢，便見蔡攸身著華服，一看就是官宦子弟。
將罵人的言語給硬生生憋回去後，老老實實的抬手指著不遠處道:
“在那面的臨時帳篷裡！”
蔡攸點點頭，隨即便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途經一處大殿時，這小子便注意到了面前幾根紅木柱子的顏色有些不對。
湊近距離最近的一根，抬手敲了敲，只聽一陣輕微的回聲從內裡傳出。
嘴角泛出一絲冷笑，蔡攸瞬間明了，這柱子內部是空心的，不是空心的也一定裝了許多不值錢的填充物。
“好啊！真不錯，你們這兩個王八蛋真當那皇帝老兒是傻子不成？”
冷笑了一聲，這小子並沒有去破壞柱子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反正到時候徽宗定會來此查驗成果，好戲還在後頭呢！
抬腳剛想走，眼角的餘光便又瞥到了殿門有一絲不對勁。
蔡攸伸手摸了摸，頓時便蹭了一手的漆紅色，露出了一角帶著蟲眼的爛木頭。
原來這殿門也有問題，當初徽宗再三叮囑，要用上好的楠木，結果工部就用這種爛木頭來湖弄徽宗。
冷笑一聲，蔡攸不由得對那二位豎起了大拇指，這也太能湖弄事了，這種材質的宮殿不定哪天刮風下雨就全塌了。
這還只是一處宮殿，而工部負責了一大片宮殿群，鬼知道他們還用此等劣質材料建好了多少殿宇。
要是徽宗看到期盼已久的宮殿建出來是這個鳥樣，估計得氣個半死，蔡攸甚至能想象到那皇帝老兒暴怒時的情景。
保留好證據，蔡攸便繞過宮殿，行至一處帳篷前，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劉紅旭，你個王八犢子，老夫為你們劉家幹了多少齷齪事，這次修建宮殿也是老夫出力最多，可到頭來就分了這點錢。”
蔡攸聽的仔細，這分明就是龔文芳的動靜。
掀開帳簾的一角向裡望去，便見龔文芳一個人在裡面正對著空氣罵罵咧咧。
至於罵的是誰，蔡攸當然也聽到了。
聽他所言，好像兩人已經把貪墨的工錢給分了。
從這罵罵咧咧的不滿言語中就能聽出來，這王八蛋累的跟狗一樣，卻只只拿到了小份的錢，而劉紅旭則是拿了大頭。
“兩個狗東西，分錢的動作倒是挺快。”
罵了一句，蔡攸抬腳便要進去，可這時龔文芳又突然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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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你不仁就別老夫不義了，老夫已經記了一本賬本，要是再逼迫老夫，大不了同歸於盡。”
“啪啪啪！”
話音剛落，龔文芳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拍手聲。
“誰？誰在外面。”
“精彩！當真精彩！龔大人的罵人言語實在是太精彩了。”
隨著掌聲再次響起，蔡攸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冠軍侯！你怎麼會在這？”
見是蔡攸，這老頭便升起一股慌張之感。
難道說，他一直就在帳外？那剛剛自己說的話，也全都被這小子給聽了去不成？
“龔大人別來無恙啊！看來是小日子過的不錯，錢也沒少撈吧！”
蔡攸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