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沒想到太師府的伙食竟會如此簡單。”
徽宗聽後,好似瞧不起一般的搖搖頭。
“是啊!跟聖上的御食自然是無法相比。”
蔡攸只能是順著他的意思來,不然又怕惹得這皇帝老兒不高興。
接過李公公手中的玉壺,蔡攸很是殷勤的給徽宗斟滿了酒盞。
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聞著那撲面而來的酒香,蔡攸沒忍住地咽了口口水。
“冠軍侯快嚐嚐朕這御酒,這可是絕世佳釀。”
徽宗先是小酌了一口,隨即閉上眼睛回味著那股甘醇。
蔡攸早就忍不住了,得到徽宗允許,這小子端起酒盞便一飲而盡。
香,太香了,蔡攸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香的酒,香醇甘甜之意於唇齒間流轉,經久不散。
不愧是宮廷御酒,將香,甜,醇融為一體,民間的那些酒自然無法與之相比。
蔡攸喝的美了,搖頭晃腦了一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連喝了五杯,蔡攸才吧嗒吧嗒嘴放下了酒盞。
“怎麼樣冠軍侯?朕這御酒還可以吧!”
見他這麼愛喝,徽宗也難得來了大方勁兒。
吩咐李公公搬來兩壇,交給蔡攸,讓他帶回去。
這喝完了酒就該吃菜了,蔡攸早就是餓的不行了。
但徽宗不發話,他哪裡敢動快?
不好意思說出來,這小子坐在位子上來回地亂動著。
面前都是好吃的,可就是吃不到。
徽宗也不傻,自然看出來了他的著急之色。
於是便笑罵道:“好了好了,看你急的,快吃吧!”
得到允許,那趙桓就不客氣了,抄起快子便是一頓風捲殘雲。
“咳咳!”
嘴裡塞滿了食物,蔡攸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家,而是在皇宮,應該主意禮儀。
他開始慢伸快,慢夾菜,然後細嚼慢咽。
還別說,宮裡的伙食就是好。
雖然這二十多道菜蔡攸都不知道是什麼食材烹調而成,但吃到嘴裡卻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聖上,您怎麼不吃啊?”
一直都是自己在動快子,蔡攸有些不好意思。
“朕不餓,你自己吃就好。”
徽宗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食慾都沒有。
機靈的蔡攸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隨口就道:“聖上您這是吃夠了宮裡的飯了,想嚐點新鮮的,等哪天臣帶您出去,嚐嚐民間的伙食,保證您愛吃。”
這小子就是隨口一說,不料徽宗卻當真了。
“好,那便這麼說定了,朕等著你。”
接下來的時間內,徽宗全程都在看蔡攸吃飯,他自己則是連快子都沒動一下。
徽宗越看越覺有趣,以前宴請別的大臣一同吃飯時,他們都是標誌性的吃兩口,便不再多吃,顯得很是拘謹。
反觀蔡攸,雖然吃的很慢,很文明,但徽宗卻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刻意保持的。
看著他吃的不爽的模樣,徽宗不禁莞爾,已經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臣子了。
徽宗心情大好,頻頻舉杯,一連幹了好幾杯酒。
蔡攸則是煩不勝煩,徽宗這老小子真是有夠壞的,總是等自己伸快子夾菜時舉杯。
徽宗都舉杯了,自己能不舉?
無法,蔡攸只好是放下快子,陪他喝酒。
好幾次了,都是這樣。
其實徽宗就是故意的,看著蔡攸不敢夾菜的窘迫樣子,他就想笑。
猜到了徽宗在捉弄自己,蔡攸索性也就不吃了。
這小子眼珠子亂轉,乃是使壞的前兆。
放下快子,他給徽宗斟滿酒盞。
運用後世所學的勸酒詞,開始頻頻敬徽宗酒。
徽宗並不懂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聽著好聽的敬酒詞不禁心花怒放,幾乎是酒倒杯幹。
蔡攸也是個不依不饒的主兒,在灌徽宗酒的同時,自己也因為嘴饞,從而沒少喝。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漸漸地,君臣兩個便上頭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徽宗紅光滿面,喝的有些多。
酒意上湧,他摟著蔡攸的肩膀就吹起了當年的事。
“嗝~”
蔡攸打了個酒嗝,迷迷湖湖地笑道:“擦,聖上你可真能扯犢子。”
“愛……愛卿,這扯犢子是何意啊?”
徽宗張大個嘴巴,一股臭氣頓時襲來。
“嘔!”
冷不丁聞到這味道,蔡攸好懸沒吐出來。
連忙轉過頭去,躲避著徽宗的毒氣攻擊。
“愛卿,朕跟你說話呢?你咋不回應朕呢?”
徽宗是真喝多了,將蔡攸的頭強行掰過來,衝他哈著氣。
那味道,就連侍立一旁的李公公都能聞得到。
“唔!”
蔡攸忙伸手掩住了口鼻,這特麼真是巨臭無比啊!
“聖上,扯犢子就是您說的都對的意思。”
蔡攸一本正經跟徽宗扯著犢子。
“原來如此,愛卿,你扯犢子。”
“不不不,聖上您扯犢子。”
“你扯犢子!”
“應該是您扯犢子。”
君臣兩個互相扯著犢子,有沒有想過犢子的感受。
用戰力非凡一詞來形容兩人是再適合不過了,地上散落著七八個空空如也的玉壺,全都是被君臣兩個喝淨了的。
“聖上啊!您可不能再喝了。”
李公公看不下去了,湊過來就要扶起徽宗回寢殿。
“滾開,朕沒醉!”
徽宗一甩胳膊,將他甩了個踉蹌。
“來愛卿,朕再跟你喝一杯,好久都沒有碰到似你這般有趣的人了,朕高興。”
說著便不等蔡攸,當先喝了個乾淨
蔡攸雖然醉,但意識還算是清醒。
今天有些過火了,還是儘早回去為好。
想著,他就向徽宗告了個罪,準備告退。
可誰料徽宗是徹底的喝多了,拽著他的手就是不肯鬆手。
“愛卿,朕最近作了一首詞,你來給朕品鑑品鑑。”
徽宗抬頭呈四十五度角,望月吟道:“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
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忒顛犯。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吟罷,徽宗便哈哈大笑。
蔡攸雖然不懂詩詞,但其中大意他也算是聽明白了。
合著這皇帝老兒作了一首黃詞啊!
作的這叫一個含蓄,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