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爺這是在哪？”
不知昏睡了多久，蔡攸終於是悠悠轉醒。
手臂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他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房間內的軟榻上。
一雙眼睛轉了轉，思緒頓時湧上心頭。
這小子只記得自己完成刺殺後，在逃跑時手臂中了一箭，然後……然後好像上了一輛馬車，後來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不過，這是哪裡？難道說，是有人救了自己？
歪頭看了看，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起來，蔡攸暗道果然如此，還真是有人救了自己，不過到底是何人呢？
今日還真是福大命大，逃過了追殺，而且還成功的弄死了完顏亶，那刺殺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還是儘早離開這會寧府為好。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推了開，一個侍女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過來。
“呀！你醒了？快把這碗藥喝了，我這就去告訴大人。”
“哎！姑娘你先等等，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啊！”
蔡攸叫住了侍女，現在得先搞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要知道，這會寧府內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侍女見他為人和善，便微笑道:
“這是御弟完顏亮的府邸，完顏亮你知道是誰嗎？那可是當今陛下的兄弟。”
“啥？完顏亮？”
蔡攸懵了個比，這怎麼好端端就到了完顏亮的府邸了呢！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大人有令，你醒了後，我必須得去通知他。”
語罷，不等蔡攸繼續發問，她便推門跑了出去。
蔡攸暗暗叫苦，看來今日是被完顏亮府上的車伕給救了，可也不知道留在這府上是兇還是福。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從外面走進來兩名男子，其中一人濃眉大眼，虎目虯髯，面上盡是陰鷙之色。
另一人麵皮白淨，生有三分俊俏之色，現在那虯髯漢子背後，盡顯恭謹。
蔡攸心裡明白，在這兩人之中，定有一人是那完顏亮。
“小子，今天你鬧的動靜可是不小啊！”
虯髯漢子慢慢走近，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蔡攸故意裝傻道。
“別裝了，行刺陛下是你幹的吧！我告訴你，多虧你撞見了我府上的車伕，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閣下說什麼呢？什麼車伕，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蔡攸繼續裝傻，因為他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救助自己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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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小子的嘴還真挺硬，既如此，你可知我是誰？”
“不知！”
“放肆！這位是大金御弟，尚書左丞完顏亮！”
虯髯漢子身旁的白淨男子呵斥道。
“原來是完顏大人啊！您的大名對我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我早有所聞，今日一見，還真是三生有幸。”
這小子又開始大說違心之言，完顏亮聽的是內心舒暢，放聲大笑。
“好小子，你還真是個妙人，你也不用再跟我裝了，你胳膊中了一箭，也是我命人治好的你。
而且我也不滿皇兄很久了，你做了一件我想做卻又一直不敢做的大事。”
女真人有一說一，從不拐彎抹角，完顏亮也不例外，他直接開門見山，將自己對完顏亶的不滿與矛盾說了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蔡攸也不好繼續再裝下去，只好是忍痛起身拜道:
“多謝完顏大人救命之恩，小人今生沒齒難忘。”
完顏亮擺擺手:
“我也是看中你的能耐才救你的，你是個人才，剛巧我正在招賢納士，怎麼樣？跟著我幹吧！”
他說的很正式，一個連皇帝都敢刺殺的人，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況且，他刺殺完顏亶於自己還很有利。
“這……”
蔡攸有些為難，如今刺殺成功，自己得抓緊脫身逃離會寧府，可現在這王八蛋又招攬自己，要是自己不答應，惹怒了這王八蛋可就不妙了。
可要是答應，日後就很難脫身了。
見蔡攸遲遲不說話，完顏亮也不惱，懟了懟身邊的白淨男子。
後者登時會意，上前幾步呵呵笑道:
“小兄弟，我叫蕭裕，不知道小兄弟你怎麼稱呼？”
“喚我華安便好！”
蕭裕笑著點點頭，又道:
“華安兄弟，我家大人說的不錯，幸好府上的車伕恰巧碰到了你，要不然你可就危險了。
現如今，整個會寧府已經戒嚴了，皇宮禁軍傾巢出動，都在搜捕你。
我家大人愛才，這才留你一命並招攬於你，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蔡攸暗罵兩個王八蛋，這不是逼著自己答應麼！
可現在不答應是不行了，自己落在人家手裡，身不由己。
完顏亮越看他越覺順眼，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膽識，此人培養好了定是一把好劍。
所以，一定要讓他為自己所用。
“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何種目的刺殺皇兄，但我想告訴你，你失敗了，皇兄並沒有死。”
“什麼？沒死？怎麼可能？”
聞言，蔡攸大驚失色，自己明明看見完顏亶沒了呼吸，怎麼可能沒死呢！
“不錯，皇兄他還真是命大，宮裡來信，說他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死。”
蔡攸一口老血噴湧而出，廢了那麼大的勁兒混進宮中，沒想到最後竟…………
自己還受了箭傷，這事整的，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小子，你想殺他，我也想殺他，那不如你就投到我的麾下，待我做了皇帝，就許你做大官。”
完顏亮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狼子野心，直接用高官厚祿來引誘蔡攸。
“好！我答應。”
在心裡權衡片刻，蔡攸便答應了。
刺殺失敗，皇宮內必然嚴上加嚴，自己要想單獨行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如今正好這完顏亮要招攬自己，那不如就藉助完顏亮的力量來殺了完顏亶。
“華安老弟爽快！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護衛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待我登基稱帝，自然是虧待不了你。”
“大人既有如此好意，華安豈敢不從，我觀大人儀表堂堂，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世間罕有的帝王之相，您若是坐上皇位，必是一代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