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一點本官可以作證，姓江的口中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我堂弟王喚就是被他給活活冤枉死的，你們……”
王勉滿眼怨恨的盯著江辰，打算讓孤老們都明白江辰是怎樣的一個無恥小人。
誰料——
“什麼？”
“王喚是你堂弟？”
“那畜生不知道了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簡直就是死有餘辜！你居然還敢幫他說話？”
“如此看來，你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棍！”
砰——
長鬚老者一棍子就敲在了王勉的頭上。
“啊嗷~！”
王勉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捂著頭頂大包暴怒道：“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朝廷命官？”
“哼！老夫今年一百零三歲，參加過長壽宴還跟官家一起喝過酒！
別說打你了，就算打你老子，他也不敢還手！”
砰——
長鬚老者說話間，又狠狠的給了王勉一棍。
其他老者見狀，想起之前那豬狗不如的待遇，也忍不住心中的憋屈和怒火了，舉起柺棍就對著王勉和蔡絛招呼了上去。
“老夫今天九十三，看打！”
“老夫今年九十一，抽死你丫的！”
“……”
你們特麼德！
蔡絛被打蒙了，怒吼道：“你們打本官做什麼？本官又不是王喚的堂兄！”
“敢說江大人壞話，就是該打！”
“沒錯！告訴你小子，以後誰敢在老夫面前說官家和江大人半個不字，老夫就抽他丫的！”
“別跑，看打！”
追逐間，越來越多的老者加入了進來。
王勉和蔡絛見狀，嚇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跑出老遠後，忍不住衝著江辰怒罵道：“江辰，你這個卑鄙小人！只會滿口胡言，收買人心……”
“你們錯了！”
江辰搖了搖頭：“不是我收買人心！而是你們從來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些長者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在你們眼中，他們不過只是蔡家獲取民望的一個工具罷了！”
“哼！你少裝腔作勢！
他們除了需要錢糧，還需要什麼？是需要你陪他們玩紙牌嗎？”
蔡絛和王勉滿眼不忿的大叫。
“本官不是在陪他們玩，而是在給與他們尊重，給與他們關懷！你們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懂的！”
江辰嘲弄的看了他們一眼。
“尊重？關懷？”
長者們聞言，內心一陣觸動，望向江辰的目光越發感激，而揮向王勉和蔡絛的柺棍則更兇猛了！
“啊——”
“這些老家夥都瘋了，快跑！”
王勉和蔡絛被打的鬼哭狼嚎，滿頭大包的逃出了孤老院，連鞋子都跑掉了。
不過身負監視江辰任務的兩人卻不甘心就此離去，一邊痛罵江辰，一邊坐進了斜對面的小茶館裡等待。
結果不到一刻鍾，孤老院門口就響起了一陣爆竹聲，隨即一個‘理門敬老院’的閃亮牌匾就被掛了上去。
接著，滿臉興奮笑容的孤老們就三五成群的挎著籃子走了出來，叫賣起了鄧文浩昨天連夜準備好的茶葉蛋。
“賣茶葉蛋啦！長生帝君親手研製的茶葉蛋啊！皇后聖人吃了都說好呀……”
嗯？
“茶葉蛋？什麼東西？”
“多少錢？給我來一個嚐嚐！”
“嗯，好吃，真的好吃！沒想到雞蛋還會如此美味！”
一些兜裡不差錢的人好奇的上前購買，隨後邊吃邊贊邊詢問道：“你們說的長生帝君是當今官家吧？
這茶葉蛋是官家讓你們賣的？官家怎麼會讓你們做這種事情？”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
官家可憐我們這些老家夥，知道有人剋扣我們的錢糧後，便讓江大人，也就是那位給官家送書的仙人弟子接替蔡相掌管我們孤老院了！”
“江大人剛一上任，不但把之前欠我們的錢糧給我們補足了，還製作茶葉蛋給我們吃，並讓我們售賣。
賺了錢後還會給我們買肉吃，買酒喝呢！江大人可真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啊！”
“天吶？竟然還有這種好事？說的我都好想去孤老院了！”
“自然是真的！茶葉蛋都在這裡呢，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唉！之前我們以為蔡相對我們多好呢，還給他立了生祠！
如今才知道，我們該得的錢糧竟有一大半都被他的人給貪墨了……”
“什嗎？還有這種事情？那蔡相他……”
眾人聞言，齊齊面露怒色。
……
蔡絛更是氣得整張臉都黑了，怒罵道：“江辰，你這個無恥小人，居然敢壞我父相的名聲？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怒罵了一句後，蔡絛不敢耽擱，匆匆趕到樞密院，第一時間把事情經過和結果告訴了蔡京。
啪——
蔡京氣得直接摔碎了茶碗，臉色陰沉無比道：“該死的小奸佞！簡直欺人太甚！他難道真當本相奈何不了他嗎？”
說話間，他看向親信僚屬吳居厚和王漢之道：“你們都說說，該用何種方法懲治那個小奸佞！
快想，否則等他去了慈幼局，不知又要如何敗壞本相的名聲了！”
這？
吳居厚和王漢之苦笑著對視了一眼，很想告訴蔡京，短時間內除了殺掉江辰，根本就奈何不得那個所謂的送書之人。
可知道那樣說肯定要捱罵，於是交流過眼神後，吳居厚當先道：“相爺，江辰現在越猖狂，待到秋收後酒水加工廠運營、糧價上漲之時他就會哭得越悽慘！
您大可不必跟一個將死之人如此置氣！”
“不錯，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挽回相爺的民間聲望，免得流言進一步擴散！”
王漢之立馬附和，隨即建議道：“我們首先應該將剋扣孤老院銀錢之人揪出來，從速從嚴處置，來個大快人心！
其次，既然江辰可以讓孤老院和慈幼局賣茶葉蛋、冰糖葫蘆，咱們為什麼不可以？
如果我們能迅速改善汴京之外各處慈善機構的現狀，官家也就沒有理由再讓江辰來插手接管了吧？”
“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提前一步，找人教那些孤兒孔孟之道。徹底斬斷江辰理門弟子的來源！讓他無人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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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居厚一臉自得的補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