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燃燒著蜂窩煤的爐子被抬入會場大廳後，隨著溫度急劇升高，眾人都齊齊愣住了。
郭浩初忍不住嗤笑道：“江辰，這破爐子也是你所說的好東西？你是黔驢技窮了嗎？”
江辰沒有搭理他，鄧文浩卻接過了話茬，一臉得意的對眾人道：“諸位，這爐子並非重點，重點是爐子中所燒的蜂窩煤。
這種蜂窩煤成本遠遠低於石炭和木炭，不僅能充分供熱，燃燒時長超過兩個時辰，還無煙無味，哪怕是普通農戶人家也用得起。
若是大宋家家戶戶都使用此物，你們說這裡面會有多大的收益？”
“真的？這蜂窩煤竟如此神奇？”
“若此物真能取代石炭和木炭，只怕一個冬天就能賺個盆滿鈸溢吧？”
一眾世家代表都激動了起來。
“千真萬確！諸位何曾聽過我家董事長說過一句虛言？
不僅如此，若將兩塊蜂窩煤的空洞位置錯開，減少縫隙，燃燒時間還會更長。冬日在書房和臥室之中各安置一個火爐，諸位便不必再擔心受冷了。”
鄧文浩肯定點頭，當場就操作演示了一番，並用爐子燒水為眾人重新泡上了茶葉。
“這蜂窩煤和火爐的確是個好東西！”
“要是家家戶戶都使用此物，光是售賣爐子，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啊！”
眾人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收益後，禁不住個個眼露期待。
王梴和朱易年幾人更是幫腔道：“若是良臣願意讓我們參與這樁生意，就算該死一下百姓的待遇也未嘗不可。
畢竟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我等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錯！”
“如今已經立秋，秋收之後天氣馬上便會轉冷，正是做這蜂窩煤生意的大好時機！此事，我看可行！”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他們這些世家和豪門都是原有的既得利益者，屬於反對變法的保守黨，所以除了投靠蔡京的少數人外，大多都選擇站在了利益的一方。
這讓蔡薿很是鬱悶，沒想到他們好不容易合計出來的一個完美計策就如此輕易的被江辰給破解了。
不甘心之下，他陰沉著臉道：“不知道江辰你打算如何個合作法？我們給百姓提高待遇，你便將製作蜂窩煤的方法無償教給我們嗎？”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心！”
郭浩初和孔端操一陣陰陽怪氣。
江辰皺眉的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輕笑道：“你們這些自私自利，心中只有小家而無有國家百姓的人，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奉勸你們，還是莫要再枉做小人的好！”
頓了一下，江辰望向眾人道：“實不相瞞，我不僅會將蜂窩煤的制作方法教給你們，甚至連蒸餾酒、炒茶之法，以及肥皂等物的秘方也有與你們共享的想法。”
“什嗎？”
“這怎麼可能？”
“江大人，你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
眾人滿臉意外，都不可置信的盯住了江辰，很懷疑自己幻聽了。
“本官可不敢跟諸位隨意開玩笑！”
江辰搖了搖頭，一臉誠懇道：“世人皆知，我是天選的送書之人，來到汴京是為了幫官家積累功德，助官家早日昇天的！
所以銀錢與榮華富貴在我眼中都只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我在乎的唯有功德二字。
那麼問題來了，我把秘方交給你們，幫助你們盈利，你們如何保證能改善治下百姓和佃戶的生活，為官家積累福德呢？
萬一你們下面的人陰奉陽違怎麼辦？”
江辰說罷，優哉遊哉的喝了一口茶，主動權已經盡數掌握在手，沒有什麼可慌的了。
這……
眾人一愣，齊齊眼巴巴的望著江辰道：“那依江大人之意，我們要如何做才算妥帖呢？”
“諸位應該知道，我在蔡相和官家面前立過軍令狀，年底之前要安置十萬廂軍及其家屬之事吧？”江辰不答反問。
“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眾人很是不解。
早就猜到江辰用心的蔡薿則冷笑道：“江辰，你該不會是想用廂軍接管我們各大家族的產業吧？”
“什嗎？他竟是這個主意？”
眾人齊齊皺眉，滿眼警惕。
江辰卻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道：“不錯！但用接管二字並不恰當，準確來說是協同管理！
你們有地皮的，我派人去幫你們建房；你們有礦產的，我派人幫你們燒磚、製作蜂窩煤；有茶莊的，我派人幫你們炒茶……
除去工薪等成本外，利潤你們八成，皇家商會兩成！如何？”
“這是好事啊！如此一來，我們的收益不僅會擴大數倍，還不用去操心算計，可謂是大大的美事！”
“不錯！此舉甚合我意！”
潘石山和祝確等人滿心驚喜，紛紛出言贊同。
“不錯個屁！你們懂個甚？”
孔端操鄙夷的瞅了潘石山幾人一眼，眯起眼睛戲謔的看著江辰道：
“江辰，何必如此麻煩？你直接把秘方交給我們，我們自己找人去做豈不是更加便宜？”
“你是白痴嗎？我憑什麼白白把配方給你？你當我是你孔家的佃戶？有什麼好東西和漂亮女兒都得獻給你們？”
江辰滿心膩歪，一一掃過在場眾人道：
“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也沒有義務將秘方無償獻給你們！
願意幫忙解決冗兵之危，為我大宋安定繁榮貢獻一份心力的，一律簽訂個五年合同！
五年之內，秘方仍然掌握在皇家商會手中，你們拿出來合作的各項產業的經營管理之權也歸於皇家商會，你們只有監督和分利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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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後，秘方和各項產業全部都是你們的，任由你們各自家族安排！諸位好好考慮一下吧，有意向的直接與鄧總監簽訂合約便可！”
江辰說罷，也不給眾人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起身從後臺離去。
“五年合約？”
“合作產業的經營管理權都歸皇家商會所有？”
“似乎並無什麼不妥呀？”
世家代表們都是一臉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