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有何不妥？”
孟揚臉色陰沉的盯住了江辰，冷笑道：“莫非江大人是想舉薦張書夜張大人？”
江辰搖頭：“張大人忙於規劃縱深防禦工程，並不適合負責此事！本官想舉薦馬王成馬大人！”
恩？
你竟然舉薦蔡京的人？
孟揚愣住了！
蔡攸和王黼滿臉不解！
蔡京、馬王成，乃至宋徽宗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很懷疑自己聽錯了。
聶山見蔡攸問詢的看來，苦笑解釋道：
“孟大人負責此事的確不妥！江辰在普法寺中捉拿了數位與老杆子和假和尚狼狽為奸的官員，其中便有好幾位是孟大人的子侄，如今已經罪證確鑿！
除此之外，桃源洞外阻礙我等抓捕老杆子、解救官員家眷的主事人孟奎也是孟家之人！”
“什嗎？”
“老杆子的背後靠山難道是孟家？”
蔡京、蔡攸和眾人齊齊眼神不善的盯向了孟揚。
宋徽宗更是臉色一陣陰沉。
“孟家就算不是他們的靠山，也必然是一丘之貉！”
江辰肯定點頭，當下就把普法寺和桃花洞妓館的所見所聞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孟昌齡、孟揚和孟揆這些人雖然後世並不出名，甚至還有不少儒門學者大肆讚美他們是愛國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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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翻開史書便會發現，孟家所做的惡事一點都不必北宋六賊少。
比如孟揆就在督造墾嶽和進獻花崗岩一事中，和朱勔充擔了一樣的角色，害死逼死的百姓動輒就是數以萬計。
只是由於他們只坑害百姓，並不對權貴階層動手，所以儒門之人一直對其觀感甚佳，頻頻美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孟揚驚得臉色煞白，怨毒無比的盯著江辰道：“江辰，我孟家與你何冤何仇，你為什麼要如此冤枉我孟家？”
“此事蔡薿蔡大人全程親眼所見，另外普法寺的賬冊在此，官家與諸位大人一看便知真假！”
江辰說話間，直接掏出了行慧大師所獻的賬冊，遞給了宋徽宗。
宋徽宗見蔡薿點頭確定此事，陰沉著一張臉就開啟賬冊觀瞧了起來，片刻後氣憤無比的丟給蔡京道：
“蔡相，你看看吧！看看朕的好臣子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老臣遵旨！”
蔡京眼皮跳了跳，接過一看，直接就被驚呆了：“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官員參與此事？還有蔣高岑？這……這會不會存在什麼誤會啊？”
“人證物證俱在，並無誤會！本官攻入普法寺後，第一個帶人前去干涉之人便是蔣高岑！”
江辰對著蔡京搖了搖頭，恨聲道：“以前下官還不明白為何汴京天天有女子失蹤卻始終抓不到行兇惡徒，如今卻是懂了！
原來這抓人的官員和那些拐賣女子的賊人根本就是一夥的！
這些畜生，簡直就該誅滅九族！”
“不錯！老臣贊同江大人的提議，那些參與拐賣女子事宜的官員，應該全部凌遲處死，抄家滅族！”
“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憤，不如此，不足以震懾朝綱法度！”
李綱和梅執禮氣得雙眼發紅，齊齊出列。
“臣等複議！”
陳次升和龔夫等人立時站了出來。
“抄家滅族？”
要不要這麼狠？
孟揚和蔣之奇驚得眼皮狂跳，趕忙跪地道：“官家，冤枉！臣對此事完全是一無所知。還請官家從輕發落！此事另有隱情也未可知啊！”
“這種事情如何可以從輕發落？”
江辰怒瞪孟揚和蔣之奇：“凡是拐賣婦女兒童者，就應該抓一個殺一個，抄沒家產，把妻女全部發往教坊司，絕對不可以姑息，輕判！
不僅如此，朝廷還應該下令，凡是遇到拐賣婦女者，路人皆可殺之，不僅無罪，反而給予重金獎賞，如此才能徹底杜絕此類人間悲劇的繼續發生！”
“臣附議！那些把人當做牲口貨物的畜生，根本就不配活著！”
聶山高聲附和。
“本相也認同江辰之見！”
“不出嚴法，不足以震懾賊子！”
何執中和鄭居中等人也紛紛開口。
說話間，他們禁不住都幸災樂禍的望向了蔡京。
因為他們湊近瞧過賬冊後，發現其中很多犯官都是蔡京一方的官員，或是下屬子侄。
“蔡相以為呢？”
宋徽宗黑著臉望向蔡京。
他知道下面的官員貪汙腐敗，但卻萬萬沒想到這些官員竟然敢勾結令他和歷朝皇帝都深惡痛絕的‘地下皇帝’老杆子。
“老陳附議！”
蔡京知道這件事已經犯了皇權的禁忌，誰敢求情那就是跟宋徽宗過不去，於是開口道：“官家，老臣也贊同三司會審，嚴辦此案。
只是如此之多的官員參與其中，為了朝廷顏面著想，老臣認為不宜向百姓公開！”
“三司會審？哼！”
何執中冷笑出聲：“蔡相，你看不到名單裡涉事人員中有多少是三司中人或是他們的家屬子侄嗎？
如今的三司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
依本相來看，不如便依前例，交給皇城司、開封府和錦衣衛來審理好了！”
“何相之言甚善！
皇城司只忠於官家，錦衣衛新建，也與朝臣牽扯不深，讓他們協助開封府審理此案，定然更具有效率和公正性。”
鄭居中點頭贊同，頓了一下又對宋徽宗道：
“官家，如今三司中人竟公然勾結地下老杆子，簡直就是無視皇權，老臣懇請管家立即下令，將人犯和其家屬全部捉拿歸案，嚴加審察！”
“准奏！”
宋徽宗回身坐回龍椅上，開口道：“令皇城司、錦衣衛和開封府共同查辦審理此案，凡是膽敢勾結地下賊匪者，一律從嚴處置，絕不姑息。
另外，令馬王成暫時統帥捧日軍，協同開封府和濟民軍一起維護汴京治安，剿滅老杆子！”
“臣等遵旨！”
馬王成心中一喜，與江辰等人齊齊躬身行禮。
蔡京和蔡攸卻滿心鬱悶和忐忑，生怕會被此事牽連。
孟揚與蔣之奇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也顧不得陪伴宋徽宗拍馬屁了，待事情商定過後，形色匆匆的就離開了玉清山莊。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江辰查辦老杆子一事，不僅見效頗豐，還鬧成了驚天大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