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孔端友整張老臉都氣綠了。
孔端操、崔顥和孟昌齡幾人更是嚇得額頭冷汗直冒，慌忙叩首道：“冤枉，官家，臣等冤枉！坊門信清血口噴人！”
孔端友也趕忙附和道：“官家，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坊門信清定是受了江辰的賄賂，意圖扭轉視聽，栽贓陷害，官家萬萬不可輕信！”
“呵呵，孔大人還真是善變啊！
你不是一直大力褒讚外邦之人，宣傳他們如何誠信、如何知道感恩，還給他們來宋學子又是送錢又是送我大宋的美女陪讀嗎？
怎麼如今也喊出左傳中的話語了？
你難道不應該說，聖人雲：外邦之交在於仁！當富之，當教之，節用而愛人以利之嗎？”
江辰一臉的嘲弄與鄙夷。
“你……你這個無恥小人！若是有一日邊疆亂起，那一定是你蠱惑官家所致！”
孔端友惱火的瞪向江辰，提前就把罪名扣了過來。
“弱國無外交！有官家這位帝君轉世的聖君臨朝，誰敢來挑釁？
只要把你老孔家每年贈送外邦的銀錢與好處拿來充實軍隊，提高將士待遇與撫卹，本官相信任何敢來侵犯大宋的賊人，都會被大宋英勇的將士們所平滅！
‘犯我炎夏者，雖遠必誅’這句話也必將重振炎夏大地！”
江辰說話間，鼓勵滿滿的看向了一眾武將。
由於蔡京與童貫的親信武將都跟著劉延慶跑去江南‘立功’了，剩下的不是被架空的有官無權者，就是與蔡京和老孔家尿不到一個壺裡的。
見江辰有意為他們爭取好處，立時就拍起胸脯站了出來：“江大人言之有理，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
只要糧草充足、用撫卹免去了將士的後顧之憂，不說那些番邦小國，就是大遼，臣等也能幫官家給打下來！”
“哈哈，好，好！有諸位愛卿在，朕無憂矣！
今日便依良辰所奏，把此次朝見節約下來的用度賞賜諸軍，以後皆依此例。”
宋徽宗知道如今形式有些不穩，順著江辰的話茬直接拿錢收攏軍心。
“臣等代大宋將士叩謝官家！”
一眾武將嘴巴都笑歪了，沒想到來看場好戲，還撿了個大便宜，立時滿臉欣喜的謝恩，在心裡上直接就站在了江辰與宋徽宗的一邊。
施禮完畢，齊齊挑釁的看向了孔端友等人。
孔端友並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開罪武將勳貴，所以並沒有理會，而是不懷好意的望向江辰道：“江大人還真是會收買人心啊！莫不是又打算開設軍事學院了吧？”
恩？
聞言，文官們齊齊眼神不善而又警惕的盯住了江辰。
武將們則是滿臉期待。
江辰搖頭道：“孔大人，你是在故意轉換話題，為令弟與幾位連襟遮掩、開脫罪行嗎？
難道你不知道我大宋在和西夏、回鶻和遼人的邊榷中，蒸餾酒所起的重要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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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本官可是聽說了，光是利用蒸餾酒兌換的戰馬如今就足有上萬匹，這還只是短短幾個月。
若是一年兩年來算呢？豈不是我大宋便解決了缺馬之憂了嗎？”
“不錯！你們為了私利而置國家利益於不顧，與投敵賣國何異？”
一眾武將得了好處後，紛紛對孔端友和孔端操幾人發難。
“除此之外，蒸餾酒還賺取了大量的青鹽，致使鹽價下降，解決了百姓吃不起鹽、買不到鹽的隱患。
由此可見，蒸餾酒工藝實乃國之重器！你們私下不經朝廷允許便拿去賣與邦國謀取私利，簡直就是不為人臣，合當以賣國之罪論處！”
高俅高聲出列，直接給孔端操幾人定下了性質。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江辰和朱宜年等人，以及武將們紛紛高聲附和。
“賣國之罪？”
跪在地上逼宋徽宗處置江辰的文官們驚得眼皮直跳。
互相看了看後，慌忙起身退後，遠離孔端操等人。
這就使得朝堂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江辰、高俅幾人和一大幫武將對孔端友幾人高聲怒斥，數落罪行。
儒家子弟的文官們卻個個置身事外，絕不參與！
宋徽宗對這個局面很是滿意，如此他處理起來便輕鬆多了，笑呵呵的看向蔡京與何執中道：“兩位大相公對此事如何看法？”
何執中一臉為難，江辰一定程度上算是他的盟友，而孔家他又得罪不起，也不敢開罪，於是便鼓勵滿滿的看向了蔡京：老蔡，你先來！這一次不管你如何說，本相一定支援！
我支援汝母！
老匹夫！
蔡京窩火的瞪了何執中一眼，隨即向宋徽宗施禮道：“使者與孔大人等各執一詞，若無有實證，老臣實在難以決斷。”
“老臣也是這般看法。”何執中附和著點頭，還笑眯眯的對蔡京擠了擠眼。
唔——
蔡京差點鼻子沒氣歪了。
楊戩卻衝著孔端操幾人陰陰一笑道：“實證嗎？不知他們幾家管事招認的供書算不算是實證呢？”
話音落下，如今已升為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塗勇立時押了十幾人走上了殿來。
文武百官看著這些被小黑屋關的面容憔悴，卻渾身無傷的證人，齊齊愣住了！
“天吶！他們還真是崔家和孔家的管事，莫非洩露秘方真是孔家所為？”
“這……這怎麼可能？”
“就算要針對江辰，也不能拿國家社稷開玩笑呀！”
“……”
文武百官議論間，齊齊皺眉看向了孔端友幾人。
王勵則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蔡京和何執中的面前，說道：“這些便是他們的畫押供詞，請兩位大相公檢視！”
“畫押供詞？”
蔡京與何執中對視一眼後，下意識的就觀看了一下宋徽宗的臉色，隨即齊齊心中一突：完了！這下老孔家的名聲算是徹底完蛋了!
而孔端操、崔顥和孟昌齡更是嚇得後背都溼透了，慌忙大叫道：“冤枉，臣等冤枉！臣對此事一無所知！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懇請官家明鑑！”
他們不用看也知道自家管事會供出些什麼，惶恐之下，禁不住就求助的望向了孔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