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果然還是聖公英明！”
石寶和王寅幾人同時雙眼一亮。
龐萬春卻翻了個白眼道：“臣當然試了，不過損失卻更加慘重了！”
“為何啊？”
方臘和石寶等人個個滿臉不解。
龐萬春苦逼回道：“濟民軍還有一種用精鋼製作而成的投石車。那種投石車很奇怪，石頭不是拋射的，而是平射。
雖然石頭不大，但卻又快、又狠，盾牌才豎起來就被打了個稀爛，根本不起作用！”
“這麼厲害？”
方臘和石寶幾人齊齊變色。
鄧元覺卻忽然開口道：“不對呀！若濟民軍果真如此厲害，你怎麼可能還與他們罄戰了四日之久？”
“是啊！”
方臘也覺得裡面有貓膩。
這一問，龐萬春的表情更苦了，瞧了眼方臘的臉色道：
“那個濟民軍的將領周雲清說……說我軍皆為百姓出身，起義不過是為了過上好日子罷了，他們理門之人不忍心加以殺害，所以手下留情了，我們只要不主動對上濟民軍，他們也不會隨意殺戮。
他還勸臣等投降，要發糧發土地發婆娘呢！”
唔——
“待遇這麼好的嗎？”
方臘氣得臉色一陣漆黑。
石寶和王寅等人也個個表情精彩，終於明白龐萬春為什麼會敗，為什麼只帶回那麼一點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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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要攻打杭州城嗎？”
眾人心中同時生出了退兵的念頭，可互相看了看後，卻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開口提出。
鄧元覺見狀，無奈嘆道：“聖公，濟民軍有如此犀利武器，我們若與其平原作戰，或攻搶城池，實非良策。唯有依託有利地形才可與之一戰！”
“不如我們假意退兵，示敵以弱，將其引入山林水澤之間再進行決戰如何？”
王寅立時給方臘遞上了臺階。
“這……”
“真的打不贏嗎？”
方臘不甘的望向龐萬春。
龐萬春肯定搖頭道：“個人血勇在那種鋪天蓋地的箭弩和疾石之下，根本就無處發揮！除非我們能有足夠多的衝陣騎兵！”
“唉——”
方臘鬱悶一嘆，落寞道：“既生我方臘，老天爺為何又要派下一個江辰來呢？”
不得已之下，氣勢洶洶而來的方臘，當天就從富陽退兵，回到了桐廬。
這個訊息傳到明州後，司行方直接傻眼了：“怎麼回事？聖公不是說要決戰的嗎？怎麼突然就退兵了？我們可怎麼辦？”
“對啊，他們這一退，咱們豈不是死定了？”
餘姚臉色發白，和司行方大眼瞪小眼，一臉的欲哭無淚。
而更讓他們鬱悶不安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城內大街小巷內居然貼滿了各種告示：“方臘軍的兄弟們，我是江南經略使江辰，我知道你們起義都是被朱勔那群王八蛋給逼的，為的不過是給親人報仇，想要過上好日子罷了。
如今方臘等人都被我凌遲處死了！
只要你們肯放下武器，不禍害江南百姓，我江辰承諾，一律既往不咎。不僅每人給你們分發二十畝田地，還免費給你們提供糧種與農具。
若能通過考核加入濟民軍的，我還負責給你們介紹漂亮的婆娘相親，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方臘已經戰敗撤軍，放棄你們了……”
這個告示一出，明州上下全體譁然，方臘軍的抵抗之心瞬間降低到了冰點。
司行方和餘姚更是惶恐不安起來。
一群被他們招用的儒門官員卻聚集起來，在門外嚷嚷著要獻計獻策攻打新昌，前去與方臘匯合。
司行方正被吵得頭疼不已，一個親衛忽然走進來遞過了一份書信道：“大帥，剛才有人在府門外將此信留下，說是經略使大人給您的！”
“經略使大人？”
“你特娘的是想去領婆娘了嗎？”
司行方惱怒的踹了親衛一腳，接過信件展開觀瞧。
看過之後，他不屑的搖頭一笑道：“江辰太小看我司行方了！有死而已，要我背叛聖公，絕無可能！”
“大帥好氣魄！”
餘姚看了看信件後，面露嘲弄道：“聖公說了，暫時提拔重用儒門之人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江辰他居然想利用此點來離間我們與聖公的關係，簡直就是枉做小人！”
“不錯，區區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罷了。要事敢作亂，直接殺了便是，何足道哉？”
司行方不屑點頭。
“大帥這是要殺誰啊？”
“莫非是怕我等阻止你投降江辰那奸佞，想要對我等圖謀不軌？”
監軍呂良榮忽然帶著一眾儒門官員滿臉冷笑的走了進來。
“放你娘的屁！”
“我們兄弟自起事後便一路跟隨聖公出生入死，怎麼可能會背叛聖公？你休得隨口汙衊！”
司行方和欲要同時怒了。
他們本就對軍中搞儒門監軍那一套很是不爽，可為了大局著想，加上這呂良榮是太子的親信，所以才一直忍讓，卻不料對付竟越發張狂起來。
“是嗎？”
“那你們手裡拿著的是何人的書信？要殺的又是何人？”
呂良榮徑直上前，一把就將書寫奪了過去。
一看之下，他是又驚又喜，認為這是個奪權的難得良機！
後退幾步後，直接就揮手下令道：“來啊，將這兩個勾結江辰，背叛聖公的賊子給我拿下！”
呼啦啦，呂良榮和一眾儒官的護衛立時就衝了進來。
“放肆！”
“呂良榮，你特娘的血口噴人，誰要投降江辰了？”
司行方氣得雙眼火紅。
“有書信在此，我們皆可為證！你有話還是留著向聖公和太子解釋吧！”
呂良榮和一眾儒官個個面露興奮的陰笑。
“你們……”
司行方和餘姚憋屈無比，可想著這是太子的心腹又不好輕易反抗。
正遲疑不決間，噗——
親衛蔣鑫一刀就把呂良榮的人頭給砍了下來，隨即大喝道：“兄弟們，大帥已經決定接受江經略的招安了，給我殺了這群專門禍害百姓的儒門妖邪！”
“大帥英明！”
“招安啦，咱們都不必死了，哈哈哈……”
親衛們滿臉興奮，大聲高呼。
“喂兒！你們弄錯了，老子沒有……沒有接受招安！”
“你們特娘的快給老子我回來！”
司行方額頭冒汗，整個人都要急哭了！
可惜，一心要投降的方臘軍根本就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路高喊著就衝上了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