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方在一旁點頭附和道：“肥肥，不要小瞧金人，不然你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當日我們圍殺完顏宗翰時，他們在彈盡糧絕、又渴又餓之下都能發起決死衝鋒，給我們造成不小的傷亡，跟我們今天對戰的金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事實上，由女真人組成的軍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軍。這些人就與董事長招募的無畏軍差不多一個性質。”
“真的假的？那侄兒改日倒是要會會他們。”
方肥一臉的不服氣，當先就帶人衝入了後面的石堡之內。
見裡面的女子不是慘不忍睹的倒在血泊之中，就是眼神麻木空動，仿若行屍走肉，方肥和將士們的眼睛就看紅了，大著膽子跟過來的大宋男奴更是流出了血淚。
“畜生！我要殺光這些金狗！”
“讓他們的妻女遭受十倍的痛苦！”
方肥和將士們怒吼著就向重鎮之內殺去。
這時女真統領潘術古已經帶領著殘餘騎兵衝出了關外，後面的曹家軍緊追不捨。
鎮中百姓直接看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金人打輸了？”
“後面追殺金人的就是宋軍嗎？”
“宋軍如今都這麼厲害了嗎？”
“那他們的官家和朝臣怎麼還會被金人抓來？”
此地被異族統治過百年的漢人很是發矇，很是難以置信。
自檀淵之盟遼人對他們使用懷柔政策後，他們已經逐漸認可了自己是遼人的身份，所以此時頗有一種事不關己的看戲心裡。
至於大宋如今的情況，金國向來是報憂不報喜，敢誇讚宋國好的人直接就被按上罪名處置了。
所以本地百姓很多人還都以為大宋亡國了，對於突然有宋軍打來很是詫異，對宋軍能打進來更是難以接受。
漢人難以接受，歸順遼人和金人就更無法接受了，正猶豫著是該逃跑還是該反抗，因為人馬具甲速度跟不上女真騎兵的西夏柺子馬到了。
“摘帽！反抗逃跑者格殺勿論！”
西夏漢人騎兵統領趙梲高聲下令，直接令人封鎖了城鎮的出口。
“摘帽！”
噗噗噗——
士兵們一邊大喝，一邊就用鋼弩射殺那些企圖逃跑的金人。
面對西夏最精銳的騎兵和隨後趕來的宋軍，鎮內百姓無論是何種族都無力反抗，只能依言摘去氈帽。
“留髮者生，剃頂者死！”
噗噗噗——
柺子馬衝入人群，直接開始屠殺。
而後就在一些親宋漢人百姓的指認下衝入了一個個高門大戶的人家，開始了勝利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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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北地外族女子大多皮膚粗糙、身量高大，可是胸脯和屁股也大，宋軍很喜歡，無畏軍就更不會挑剔了。
至於那些嫁給異族的漢人女子和漢族遼人、漢族金人女子則優先分給了願意長期駐守此地的將士為妻，將士們挑選完的全部送給那些妻女被金人禍害死的大宋百姓。
使得這些被押運而來的大宋百姓一夜之間就由奴隸變成了此地的主人，個個都對江辰和宋軍將士感恩戴德。
燕地漢人也被宋軍的強大和鐵血手段給震懾到了，在鉅額賞金的誘惑下，也加入了屠殺金人與歸金遼人的隊伍之中。
這讓他們大感痛快解氣的同時，也在心中真正認可了自己是宋人的光榮身份，遠比儒家那一套‘朝廷解救你們來了，你們要學會感恩……’之類虛偽空洞的安撫有效得多。
在這支濟民軍清理完瓦橋關時，楊邦遠等人也打下了岐溝關，快得令瀛、莫、涿三州的金人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
完顏奔睹望著渾身是傷、僅僅帶回千餘女真騎兵的潘術古，滿臉不可置信的怒吼道：“你們之前不說城寨固若金湯嗎？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失守了，還落得個幾乎全軍覆沒的下場？”
完顏奔睹漢名完顏昂，是金景祖完顏烏古乃的弟弟完顏孛黑的孫子，完顏斜斡的兒子。
從小深受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信任，配有金太祖欽賜金牌，被稱作金牌郎君，參與滅遼侵宋等重大戰役，殺人盈野，戰功赫赫。
完顏阿骨打把他擺在莫州（今河北任丘北）這個位置，既是讓他守衛傍海道的最南線表示對他的看中與信任，又是方便他日後侵宋立功。
因為這裡看似凸入大宋境內，是兵危之地，實際上卻依山傍海，進可攻退可守，萬無一失。
不過隨著瓦橋關與岐溝關的丟失，位於瓦橋關南面的莫州卻不再那麼安全了。因為宋軍只要翻過太嶽山就可以直插他的後路，封堵這一段的傍海道。
這也正是潘術古第一時間過來通知完顏昂的原因，若是能保護完顏昂一起撤退，那他的罪責肯定會輕不少。
於是潘術古開口解釋道：“宋軍那種躲在衝城盾車內用火器與我們對射的戰術實在是無法可解，士兵站在城頭完全就是一個個活靶子，放棄城頭，他們又會在城頭遠距離射殺我大金勇士，根本就不輕易近距離接戰，這仗打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潘術古先是詳細講述了一番戰鬥經過，而後又繼續道：“屬下不知道宋人為何直到今日才使用此無賴戰術，但幾乎可以肯定，鄰近宋境的各處關隘應該都已經淪陷了。
是以屬下建議都統大人立即前往燕京向諳班勃極烈（完顏杲）稟明情況，共同商議對策。”
“恩？你這是勸我放棄莫州與瀛洲？直接拱手讓給宋人？”
完顏昂滿臉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聽說諳班勃極烈帶了一些不弱於宋軍的銅炮過來，若能運幾門過來，便不怕那種衝城盾車了。”
潘術古很是努力的為完顏昂找撤退的理由。
“你去吧。告訴諳班勃極烈，宋人欲取莫州，須先砍下我完顏昂的人頭！我完顏昂將與莫州共存亡！”
完顏昂對潘術古趕蒼蠅般的揮了揮手，滿臉的不待見。
潘術古聽出了完顏昂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鄙視，咬牙施禮道：“是！屬下遵命！待回去領罪之後，定來為都統大人牽馬墜蹬，與大人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