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
宋徽宗眉頭皺了一下。
覺得錦衣衛負責此事不太合適，不過想到江辰與楊戩的淵源後，眉頭又立時舒展了開來。
點頭讚賞道：“良臣不僅忠心守諾，還知恩圖報，不錯！既然如此，那朕便成人之美，讓你和楊大伴的錦衣衛一起來負責此事。”
“多謝官家師父！弟子敬您，我幹了，您隨意！”
江辰滿臉討好與宋徽宗碰了一下杯子。
“呵呵。好，朕也幹了！”
宋徽宗笑著一飲而盡。
待江辰重新為他滿上後，宋徽宗又開口道：
“今日朕與蔡相等人遊興龍德宮時，蔡相等人說如今國家錢幣多達五千萬緡（一千文為一緡），和足以廣樂，富足以備禮，建議朕擴建宮殿，大建墾嶽。
朕想著有你這個好徒兒在，國庫倒也無虞，便決定依他們所奏，收集天下奇石集於墾嶽之內，為朕和鄆王等人建立神像！對此良臣你有何看法？”
說罷，宋徽宗滿眼期待的看向了江辰。
他並不是要徵詢江辰的意見，而是擔心此舉會勞民傷財、損害所謂的功德點，希望江辰能給他一個安心的答覆。
江辰自然聽明白了宋徽宗的意思，也很想告訴宋徽宗，如果收集天下奇石，便會激起民怨，逼得方臘等人紛紛起義造反，耗盡北宋的最後一絲民心和元氣。
但他如今的危險處境卻根本不敢招惹宋徽宗的不快！
而且他前腳誇鄆王是文曲星君下凡，後腳蔡京等人就建議宋徽宗為鄆王趙楷樹立神像，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蔡京他們要迎合宋徽宗的心意立賢不立嫡嗎？
不可能！
那與他們的利益不否！
他們根本就不是要支援鄆王，而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是我的一番話讓宋徽宗動了易儲的念頭！
不僅要將羽翼未豐的鄆王拉到檯面上來‘暴打’一頓，還要把黑鍋扣到我頭上來。
萬一鬧出什麼禍端來，或是損害了宋徽宗的‘聖明’，那我可就死定了啊！
想明白了蔡京的惡毒用意後，江辰立時驚得冒出了冷汗。
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宋徽宗這既坑兒子又坑弟子的愚蠢行為！
於是，他對宋徽宗道：“敢問官家師父，您認為這天下最精美、最配得上您高貴身份的是何種石頭？”
“自然是太湖石了！”
宋徽宗說著，見江辰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忍不住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江辰好笑搖頭：“太湖石再好也不過是俗物罷了，您收集那些俗物回來，就不怕天庭眾仙見了會笑話嗎？”
這……
宋徽宗皺起了眉頭，不悅道：“朕不用太湖石，那用何物來建造墾嶽？”
你不建不行嗎？
江辰一陣蛋疼，無奈之下只好掏出殺手鐧道：
“官家，如果有一個佈滿太湖石的墾嶽和一個存放您與宮內眾位貴人琉璃神像的通天琉璃塔，您會選擇哪一個？”
“琉璃神像？
通天琉璃塔？
愛徒，你此言當真？若你真能做到，朕自然不再稀罕那些凡間俗物了！”
宋徽宗激動得抓著江辰的胳膊，滿眼放光的盯住了他。
“弟子向來一言九鼎，言出必踐！”
江辰自信的點了點頭，隨即對宋徽宗委婉勸道：“建立墾嶽，不僅勞民傷財，對官家功德不利。長途運輸建造更是耗費時日，只怕沒有個三五年無法完成。
如果師父肯給弟子一年時間，弟子便有信心研究出那點砂成金的秘法，不說為您造出琉璃神像，便是造出一座琉璃宮也不在話下！”
“一年？
好！朕答應你了！”
宋徽宗滿眼的興奮與期待，對江辰豪爽無比道：“良臣，關於研究那點石成金之法，你可有什麼要求？但講無妨，為師一定滿足於你！”
“此事不急！
待弟子研究出眉目後，自然會找師父討要所需。”
江辰說著，對宋徽宗露出了一臉擔憂的表情道：“弟子如今憂心的是一件會影響您重返天庭的大事！”
“什麼大事？”
宋徽宗緊張的問道，相對於享樂，他更希望早日‘上天’。
江辰回道：“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可師父您登基之後，糧價卻從一升五文漲到了如今的十七文一升，這擺明了是有人在折損您的功德和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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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在說蔡相？”
宋徽宗皺起眉頭，眼神不悅的看著江辰。
他自然知道物價上漲是因為蔡京搞一以當十的大錢等新政措施所導致的，不過蔡京那般作為都是為他和國庫撈錢，在他眼裡是有功無過的。
“弟子說的不是大相公，而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不法商人！
交子和以一當十的崇寧大錢雖然會導致物價上漲，但以其數額來算，糧價上漲一倍已經是極限了。
可偏偏糧價漲了整整三倍有餘，這裡面定然有奸佞在趁機作祟！”
江辰並不敢把責任推給蔡京，因為那樣跟把責任推給宋徽宗沒有什麼兩樣，純屬找死行為。
所以他為蔡京辯解一番後，壓低聲音道：“師父，弟子有一個辦法，既能把那些別有用心的奸商揪出來，讓錦衣衛抄了他們的家來充盈國庫，又能為皇家商會盈利並平易糧價……”
嗯？
宋徽宗聞言，立時來了興趣。
仔細聽過，又琢磨了一番後，並沒有發覺任何不妥，便點頭道：“好！此事朕會讓楊大伴全力配合你，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多謝師父信任，事成之前還請師父千萬不要透露給第三人知道，以免功虧一簣！”
江辰笑了，知道滅王家、黑蔡京的機會到了。
“這是自然！”
宋徽宗聽了江辰分析後，也覺得糧價漲到如今這個程度有些誇張了，很想看看這背後敢搞鬼破壞他民望和功德的奸佞到底都有哪些人。
於是，他當場就要賦予江辰更多的權利。
不過江辰知道如今根基不穩，所謂的權利不僅拿不穩，還容易遭人坑害，一不小心就會被蔡京給算計了。
所以，他拒絕後，直接為潘掌櫃和劉峰討要起了好處。
這讓宋徽宗越發看重於他。
心道：這個弟子如此知恩圖報，那對我這個師父定然會更加忠心，以後倒是可以拿到緊要之處用一下試試。
抱著這種想法，宋徽宗在江辰的恭送下滿心期待的離開了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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