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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時月 第三百九十章 把酒言歡

陸府。

且說陸垚從一開始派張牟出去後沒過幾日,其實就已經開始後悔了,找不找得到金臺先不說,單就是這沿路的安全都是問題。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張牟平安回來,而且還帶回來了金臺,一切事情做的都不錯。張牟從府上離開後,棠溪看向陸垚,表示陸垚這一下就給到張牟這麼多錢,讓他有些不理解,在棠溪看來,就算是張牟成功找到了金臺,陸垚也從來沒有出手這麼闊綽過。

陸垚看了看棠溪,表示他是不知道這劫匪有多兇殘。

北宋的政治體系沿襲唐朝的政治體系,而宋太祖趙匡胤登基後,為了避免晚唐藩鎮割據和宦官專權的亂象,採取重文抑武方針,加強中央集權,並剝奪了武將兵權。除此之外,北宋還有一個新的制度,即三冗。所謂三冗,則為冗官冗兵冗費,意思是將中央政府中的權利各級之間表面形成一定的相互牽制,而國家的軍隊成為了政府招降鬧事叛亂民眾的工具,一定程度上造成軍紀渙散,軍隊戰鬥力明顯的下降,增大了國家行政成本,人力增加,人員的費用自然是也就增加了。

北宋政府這些用來贍養官員,士兵的錢財便從百姓們身上搜刮,官府開始徵收大量稅賦,百姓們負擔嚴重。更為過分的是,官僚、世家大量兼併土地,以擴充他們自己的資產,而最底層階級的農民根本沒有土地,沒有糧食,沿街路上的乞討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百姓餓死在寒冬中。

而北宋政府在這個民不聊生的情況下,受到了北方和西北少數民族的威脅,更是用歲貢加大了對百姓們的壓迫。在政府如此逼迫下,越來越多的農民選擇起義,可以說,自北宋建立開始,農民起義就沒有停下來過,更是有不少百姓,在官府的壓迫下佔山為王,搶劫官銀官糧,一時間,兵傷民苦,似乎在百姓們心中,只有搶劫官府的糧食財物,他們才有機會活下去。

由此便引發了北宋盜賊猖狂的局面,可以說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宋神宗即位後,看到百姓如此景象,便大力推行變法,當時我國著名文學家王安石推行“報申”,後有《史記》中記載“盜賊比之昔時,時減七八”,只可惜,後來改革失敗,北宋盜賊愈演愈烈,更是在宋徽宗時期出現了天下四大寇。

北宋官僚機構的設定前承隋唐、後啟明清,內容繁複,名實分離,是歷代官僚機構設定最為複雜的一朝,當然也是文官制度高度發達的一朝。特殊的職官分離現象在宋代官僚制度中尤為明顯,武將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抑制,更有“杯酒釋兵權”的故事廣為流傳,當年宋太祖趙匡胤為保證自己的政權穩固,不出現晚唐的局面,收回武將兵權,導致兵力低下,更是無法抵擋外族入侵。

可以說,當時的北宋便是文官當道,同時,由於三年一升遷制度的普遍實行,使“但求無過,不求有功”的冗員數量無限擴大,這一切,造成三冗之首,可以說的是,從來沒有哪一個朝代如此優容士大夫,北宋,是第一個。無論是政治待遇、還是經濟待遇,都是空前絕後的。

不僅如此,宋太祖在宮內立了個鐵牌,要求“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從歷史的追溯中,我們可以得知在王安石改革時要動士大夫階層的乳酪,來減輕一般老百姓的負擔時,文彥博就公然對宋神宗說,陛下是與士大夫共天下,不是與萬民共天下。

此舉,曾讓這個階層踏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讓他們終於成為了帝國真正的統治者。但這樣,也更加加劇了官府與百姓之間的矛盾,盜賊本就猖狂,偌大一個宋朝,卻無官兵可擋,士大夫們高高在上,躲在自己的屋簷下笑看天下。武將無權,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盜賊肆意橫行。由此可見,北宋的盜賊猖狂與治理不力與這些只知動動嘴皮子的文官密不可分,或者說,他們便是盜賊猖狂的幫兇,也更是律法修訂的推波助瀾者。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當時的北宋文官當道,地位頗高,但混入其中的佞臣也不乏少數,他們在治理北宋盜賊的路上,也暗暗插了幾手。其實最為出名的四大佞臣便是蔡京,高俅,楊戩,童貫,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對那些盜賊狠下殺手,更是有一百零八位好漢被逼上梁山。

而此時,兵力薄弱,絲毫不起一丁點作用,百姓們對官府更是怨聲載道,在北宋仁宗時期,更有流傳說,曾有官府在“盜賊”臨城時放棄抵禦,開城犒賞,這些做法,只能使盜賊愈發猖狂,使百姓不得安生。

為了制壓盜賊,改善盜賊猖狂的現狀,北宋政府便推出了《重法地法》。《重法地法》可謂是中國宋代規定的在特定地區內犯盜賊罪者加重處罰的法律。《宋史·刑法志》曰:“凡重法地,嘉祐中,始於開封府諸縣,後稍及諸州。……至元豐時,河北、京東、淮南、福建等路皆用重法,郡縣寢益廣矣。”

面對盜賊縱橫治安混亂的局面,宋仁宗年間,仁宗首先處於對京畿地區安全的考慮,將京城開封諸縣劃為“重法地”,規定在“重法地”內犯罪的,加重處罰。隨著地方民眾反抗的加劇,“重法地”的範圍逐漸擴充套件到各個重要的府、州、軍,其量刑也日益加重,對盜賊使用的刑法更加慘重和狠毒,不少人更是白白受到蒙冤被處以各種酷刑,一時間老百姓苦不堪言,而那些盤旋在山中林中的盜賊更是奮起反抗。

不僅如此,宋仁宗首立《窩藏重法》,嚴懲窩藏賊盜的犯罪,清除賊盜的社會基礎,既強調法的追溯力,又株連罪犯親屬並籍沒其家產,以反逆罪懲治盜賊,這些措施和刑法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盜賊,減少了當時盜賊的數量。但同樣,這些方法都是極其殘忍和不人道的。不過對於當時社會的治安來說,這些是不得不採用的方法和措施。

從當時北宋的政治,經濟,交通,資源來看,統治者採用這些更加強制的法律來維護治安,確實在短期時間內能夠有效緩解盜賊猖狂,各處搶劫殺人放火的現狀,但是這種較為偏激的律法,卻逼得更多的盜賊愈發強烈的反對以及不再相信政府的各種招撫政策,更是引發了官吏、百姓、盜賊三者之間更加激烈的社會矛盾。

固此,我們可以認為北宋的治安體系是成功的,也可以說是失敗的。它的成功之處在於,這些法律體系,是之前各個朝代法律體系的繼承與創新,更是為中國傳統治安思想的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它的失敗,則是因為律法過於苛責,刑法過於殘忍,盜賊有錯,但不至於用如此刑法來折磨他們,更不應該牽扯到其家人和無辜的老百姓。

這些律法缺少了一些人性化。傳統“刑亂國用重典”的法律傳統在中國源遠流長,根深蒂固,影響至今。“北宋重法”在北宋實施幾十年,是這一傳統時間跨度較大、波及面面較廣的一次實踐。但是,這次實踐,這個律法,不但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反而造成嚴重社會危害。

只是,當時陸垚弄完擂臺比武之後,一心沉醉於金臺拳法之中,覺得只要找到了他,對於自己日後參加曹家的比武招親大會是一大助力,所以有了後來頭腦一熱讓張牟去尋金臺的舉動。其實,雖說陸垚印象當中金臺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河北,但是具體他到底在不在,陸垚也是說不準的,在這種情況下讓張牟去尋他,結果未必就是好的。而且,當時陸垚一心就是想學武,也沒有考慮到社會上治安和盜賊的這方面因素,張牟雖說有點功夫,但是跟那些劫匪比起來肯定還是差點火候,所以陸垚這次給到張牟這麼多錢,說白了也是陸垚對他的一番補償吧。

張牟離開後,陸垚讓棠溪將馬車停在府外,自己先去書房找父親陸盱談談,然後再去酒中仙跟蘇軾他們相聚。

棠溪此時卻是說道:“公子,你這成績要不要跟曹家人說一聲。”

作為陸垚的管家,從陸垚想要參加比武招親大會之後,棠溪也算是明白了陸垚對於曹菡的意思,所以現在才會跟陸垚說這番話。

陸垚笑著說道:“曹國舅對我的成績應該是沒什麼興趣的,而且他可能更想看到我的笑話才是。不過,告訴曹誘一聲也無妨,告訴他,就等於告訴了他妹妹。你現在就去吧,回來再弄馬車的事情,我看我跟老爺談事情也要一段時間。”

棠溪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陸垚這邊,也就奔著陸盱的書房走去了。

和之前幾次不同,陸垚這次心情倒是沒有再忐忑。陸垚清楚,陸盱找自己談正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會選擇在書房,之前幾次也都是非常正式的談話,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只不過,陸垚知道這次找自己過去肯定是要說科舉考試的事情,自己在這方面比較有信心,其實除了之前跟父親攤牌關於曹菡和韓韞玉的事情時,陸垚那個時候確實是非常緊張,但是那之後基本上陸垚也沒有什麼面對陸盱的時候需要感到忐忑之處了。

推門進去,陸盱並沒有像前幾次一樣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而是坐在書房正中央的書桌旁邊,陸垚看到,桌子上放了三四本書,看樣子就是陸盱從書櫃中新取出來的。

“榜上看到你名字了?”在陸垚坐下之後,陸盱跟陸垚確認了一下關於他的會試的成績。

陸垚點頭說道:“嗯,不過分數是沒有的,殿試的時候應該也只有排名才是。”

“不錯,”陸盱說道“這也是為了不打擊那些成績不好的考生。”

陸垚看向桌子上放著的那幾本書,說道:“這幾本書是要給我的麼?”

陸盱說道:“不錯,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對你殿試時候的發揮還是有幫助的。”

陸垚點頭,將那幾本書拿過來,放在了自己座位旁的小桌子上。

陸盱繼續說道:“你可知,這殿試分為三甲,你有信心排名到一甲麼?”

陸垚想了想,按照當下的考試模式來說,會試透過的考生,稱為“貢士”,考試的第一名成為會元,會試合格後即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或欽命大臣代理主持的殿試。合格的統稱進士,貢士才有參考資格。殿試分三甲(三等)錄取,一甲賜進士及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殿試第一名叫狀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

陸垚想了想陸盱的問題,說道:“我的意思,就是保二爭一吧,要說進士及第,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行,但是要想透過個殿試應該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如果只是三甲的話,估計韓永合大人也會不開心。”

聽到韓永合的名字,陸盱的眉頭一皺,他站起身來,說道:“聽棠溪說,你是從韓府回來的。這事情做的倒是不錯,先去跟他說一下你的成績,他可有什麼反應?”

陸垚笑著說道:“表面上看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就是問了問我殿試有沒有把握。”

陸盱追問道:“他有沒有跟你提一些標準和要求,比如一定要讓你考到什麼樣的名次?”

陸垚想了想,說道:“這倒是沒有,只不過告訴我能透過殿試就好。”

陸盱有些疑惑,說道:“居然是這樣,我瞭解的韓永合,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正常情況,為了他尚書大人的官威還有韓家人的臉面,我想他應該是會對你有所要求的啊。”

陸垚說道:“可能是因為這婚期已經定了,他就算是不滿意,到時候總不能毀婚,而且我可能是個特例,又或者,是他對我這次殿試比較有信心,所以沒有要求我。”

陸盱這邊也是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他沒有要求,總歸是件好事,可能他也知道,就算他不要求,我也會對你提要求的吧。”

陸垚說道:“爹你的要求儘管提就是了。”

話雖這麼說著,陸垚知道,陸盱對自己還是比較寬鬆的,他是不會說必須讓自己中個什麼狀元榜眼之類的話的。

而剛才,陸盱先是問了陸垚對自己這次殿試成績的預期,可能也就是為了現在。

陸盱說道:“我的要求,你可以不是進士及第,但是最少也要到二甲的水平才可以。不然的話,婚禮上不單單是韓家丟臉,我也是沒什麼面子的。”

陸垚笑著說道:“好,我答應你。”

“還有一事,我看你最近天天去酒中仙,晚上是在練武吧,看樣子你是鐵了心要參加曹家的比武招親大會,但是這日子的選擇,從參加大會,到殿試,再到跟韓家的婚禮,這中間,你都有謀劃麼?”

陸垚點頭說道:“放心吧,爹,關於處理韓家和曹家之間關係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的,能不勞煩你的地方我肯定不給你添麻煩,比武招親大會我是一定要參加的,至於原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陸盱知道,陸垚心意已決,也就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陸垚拿著自己給他選的書出去。

陸垚此時心中倒是有一個疑問,他看向陸盱,說道:“爹,關於大哥的事情,真的是他自己要求辭官的麼?還是說您……”

陸垚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想著陸盱應該明白他說這句話當中的含義。

陸盱看了看陸垚,說道:“自然不是我的意思,雖說你的能力確實在陸皓之上,但是我也不會為了你就讓你大哥辭官不做斷送他的官場生涯。你大哥經過這一段時間在錢莊做事,他覺得比起官場和朝堂上的爭鬥,他更適合做一個能隨時隨地陪在妻子身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既然如此,我當然是要尊重他的選擇。不過,如果你不選擇進入官場,他這個想法我也自然是不會同意的,陸家在朝堂之上一定要有下一代,不過現在看來你已經參加了科舉考試,將來在朝堂之上也應該會大放異彩,那陸皓想要辭官,我也就沒有理由拒絕了。”

陸盱說這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十分嚴肅,看樣子並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陸垚知道,父親面對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會隱瞞的。聽到陸皓辭官不做的真實原因後,陸垚也算是松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父親讓大哥辭官不做,那樣自己的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弄清楚了這件事情之後,陸垚也就離開了書房。

這次談話的時間不算很長,在陸垚回到正廳後,棠溪那邊還沒有從曹府回來,於是陸垚便抽空去看了下大嫂許氏還有他的侄女陸巧巧。

大哥陸皓此時正在錢莊忙活,不過看時間應該再過半小時就能回到家中了。許氏十分喜歡陸垚給侄女取得這個名字,也非常感謝陸垚能夠放心的將錢莊交給他們兩個去打理。按照許氏的意思,陸皓打理錢莊只是暫時的,等到許氏身體恢復過來,陸皓是要自己再做些生意的,到時候打理錢莊的還會是許氏。

確實,陸垚覺得在掌管錢財這方面,許氏是要比陸皓做的好多了。

侄女陸巧巧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其實陸垚在現實生活中實在是一個不怎麼喜歡孩子的人,他不太聽得孩子的哭聲,不過面對著巧巧,就算是陸垚也是捨不得從她身上挪開目光,或許這就是新生命的魅力所在吧。

直到棠溪回到府上,陸垚才離開,跟著棠溪上了馬車,目的地自然是酒中仙。

“這次去曹府還順利麼?我都差點忘了,若是今天是雄獅隊訓練的日子,你這算白跑一趟了。”車內的陸垚問道。

棠溪的聲音傳來,“今天不是雄獅隊訓練的日子,而且我到曹府的時候,正好曹國舅他沒有在府上,所以我直接見到了曹誘,將公子你的成績告訴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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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他什麼反應?”陸垚問道。

棠溪說道:“他表示你能過會試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不過他格外問了一句,這次考試的會元是誰。”

陸垚一聽,倒是愣了一下,想著自己當時好像也沒怎麼注意這第一名是誰。雖說排名不分先後,但是第一名的名字在榜單上是會做特殊批註的,只不過當時陸垚只顧著看到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沒有去管第一名到底是誰。

“這我倒真沒注意。”

棠溪繼續說道:“曹誘公子表示他會將你的成績告訴給曹菡小姐,請公子你放心。”

陸垚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那會試的第一名是誰,曹誘提出的這個疑問,讓陸垚也產生了興趣。雖然自己沒有注意到,不過蘇軾他們肯定會關注吧,等一會兒到了酒中仙問問他們就可以了。

帶著這種想法,陸垚到了酒中仙。

而後,這個問題的答案瞬間就知道了。

這次會試的第一名,正是蘇東坡,蘇軾。

見到蘇軾、蘇轍、曾鞏之後,幾人在喝酒的時候,曾鞏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蘇軾取得了這次會試考試的會元。

陸垚這邊內心尷尬了一下,不過馬上也是裝作自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的樣子,跟著曾鞏一起恭喜蘇軾。

蘇軾這邊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來,像他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去猜測其他人的心思。

於是,這四人便在包間之中把酒言歡,期間陸垚跟曾鞏再一次增進了友情,比起蘇軾和蘇轍,陸垚覺得曾鞏更具有這個時代文人的性格和氣質,當然,說句難聽的話,就是更加刻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