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遲玉就發現了所謂的“死亡體驗”是什麼東西，每一個走過他面前的人，他都能看到對方腦袋上的死亡倒計時，有的是幾十年，有的，是兩三天，而要說時間最短的，恐怕就是眼前這個姓王的萌妹了。
“12個小時？”
“……誒？什麼12個小時？”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萌妹子莫名其妙地紅了紅臉。
首先來的肯定是自我介紹，遲玉沒聽到她那一長串的名校頭銜，只聽到了她說“王紫”二字。
在遲玉的印象裡，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王紫是個例外。
之前學的東西，遲玉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沒好好學習，這下只是更糟糕罷了。不過，現在的遲玉，心境與以前差太多了，說是換了個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對的。
此時正值三四月份，天氣已經有些熱了，遲玉只穿了件很薄的毛衣馬甲，裡面搭了件白襯衫，看起來是有些學生哥的模樣。
“你應該知道我爸僱傭你來的作用吧？”他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我看你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雖然是那種名牌大學的學生，也不像是在學校裡只顧著學習的那種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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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紫垂下了頭，似乎很受傷。
“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在來見我之前化妝。”
遲玉站起身來，繞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妹子轉了兩圈。
“你知道我家的背景，說白了就是知道我家有錢。你與我一樣，是從這所高中出來的，自然也聽說了我在高中時的為人處世，知道我喜歡玩女人，所以，你就投其所好，故意地在我面前賣弄風騷，我說的對嗎？”
“你……！”王紫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這不是在說我勾引你嗎？”
“難道不是？”遲玉反問道，“想要錢就直說，別自我意淫過度，還猜想我的喜好。你以為我真的很喜歡喝抹茶紅豆奶茶嗎？這是我前女友的喜好，我只是順從她罷了。”
王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眼神定定地瞪著窗外，一言不發，
“另外，也許有人告訴你，遲家的公子哥兒喜歡穿白絲的女人，喜歡童顏又大歐派的女人，是麼？”
窗外，有一隻黑不溜秋的鳥飛了過去，在窗臺上拉了一灘稀粑粑。
王紫繼續沉默，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的侮辱，也不敢走。
就像遲玉所說的那樣，她需要錢。
只有把這個男人討好了，她才能拿到錢，一個小時300塊的家教費，她需要這個。
“你不回答我也沒關係，我又不在乎。說白了咱們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你要真的想要錢，完全可以立刻馬上把自己扒光了，在我面前跳個極樂淨土，讓我看滿意了，照樣有錢拿。”
遲玉的話十分傷人，完全是把她當成了街邊招手即來的站街女。
然而，王紫卻還是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如果她有骨氣，應該端起桌上的茶水，兜頭蓋臉澆下去，但她既沒有骨氣，也沒有那個膽量。
最悲哀的事情，就莫過於此了。
這就讓遲玉覺得有些無聊了，羞辱一個人，好歹也得對方給一點反應才有感覺，可如今她一聲不吭的，讓他也失去了繼續嘲諷對方的興趣。
“那邊有1000塊錢，拿上錢，帶上你的東西，給我立刻走人。”
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翻著報紙。
王紫還是沒動。
“怎麼，還嫌少？”他抬起頭來，輕蔑地瞪了她一眼，“小姐，你只不過在這兒坐了10分鐘，聽了我幾句難聽的話，難不成還想訛詐我？”
“……我不能走。”她咬了咬嘴唇，“遲先生在樓下坐著，我爸也在樓下坐著，我走不了。”
“看起來你還很有苦衷。”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去衛生間坐著，請你……不要趕我走。”
“那你就去衛生間呆著吧，你想待到什麼時候就待到什麼時候。”說著，遲玉起身，開始往門口走去。
王紫拉住了他的衣袖，艱難道：“你……你等一下，你也不能走。”
“你到底想怎麼樣？”
“……對不起。”
遲玉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摔在了沙發上，整個人覆了上去。
看起來很曖昧的姿勢，卻由於他那笑得極其怪異的表情而顯得格外違和。
“你希望我幹什麼？是把你衣服脫了，還是把你裙子脫了？咱們已經認識了足足10分鐘，在這10分鐘的時間裡，你還不能察覺出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遲玉麼？”
“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能走。”
“哈！”遲玉抬手，揪住了她的頭髮，“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願意走的，那麼，接下來我對你做什麼，你都千萬別後悔，也別求饒。”
王紫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好一會，才點頭：“我不會後悔。”
……
半個小時後。
遲玉盤腿坐在地板上，點上了一根煙。
“奶茶……還喝嗎？”問話的是王紫，她這會兒正坐在床沿邊，哆嗦著手，費力地替自己穿衣服。
小姑娘顯然是嚇得不輕，連衣服的釦子都扣錯了。
饒是這樣，她還是沒有跑，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錢，說到底，就還是為了錢。
見她那種逆來順受的表情，遲玉莫名來了脾氣。
為什麼要擺出這種表情？
為什麼要這麼順從，像個心甘情願被豢養的家畜？
“你是白痴還是純天然缺心眼啊？！你被認識不到幾分鐘的男人扒光了衣服，綁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反抗？”
“你還是什麼都沒對我做……不是嗎？”
遲玉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這女人果真是有病吧？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被陌生男人強暴嗎？
還是說……
她就在期待著這種事情？
她就有這麼賤？
“你要是覺得心裡有事憋著難受，可以跟我說說。”王紫反而勸道，“你也不必覺得欠了我人情，我只是拿錢辦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