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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幹掉那個皇帝(3)

那雙手抱上來的第一瞬間,慕容修就想踢開對方,他並不喜歡旁人碰觸他。

但他瞥到桌上的空藥碗時,生生將這種念頭壓了下去。

申珏大病初愈,現在還在喝藥,怕是挨不住他的一腳。

“皇上,奴才不想出宮。”申珏低聲說,聲線似乎還有些顫抖。

慕容修擰著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那你這些日子為何不去御前伺候?聽馮慶寶說,你的傷已經好了。”

申珏沉默了一下,才道:“奴才怕死。”

慕容修愣了一下,“你……”

他的話沒說完,這宮裡的奴才都是為主子而活的,這是第一個跟他說自己怕死的人。

慕容修說不清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總之複雜得很。

申珏對他忠心耿耿,這次不過挨了一頓打,便怕了,便不再忠心耿耿,他甚至不敢去自己面前伺候了,這算什麼奴才?這種奴才留著有什麼用?

慕容修突然想叫人將申珏拖出去,但臨開口的時候,他閉了閉眼。

申珏的忠心被攝政王打敗了,而他如今的處境也是因為攝政王。他明明是皇帝,卻要仰人鼻息,甚至忍受著同性的覬覦,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噁心。

“你起來吧,此事朕不怪你,以後朕也會護住你的。”

慕容修改了口,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

攝政王可以輕易捏碎一個人的忠心,他也能重新塑造回來。

申珏鬆開了慕容修的腿,低著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他賭對了。

慕容修這種人,並不會在意什麼人喜歡他,也從不為一些人的喜歡駐足,但他卻為不喜歡而感到不舒服。

他習慣了所有人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也習慣原來的申珏的忠心耿耿,而申珏一旦不忠心了,他就感到不開心,不舒服,想將對方的目光再度拉回來。

馮慶寶本以為申珏這次肯定要受罰,哪知道申珏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回了御前伺候,而且慕容修對他的態度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往日都是叫人值班守夜,現在專點了申珏。

他們這些太監其實都願意替慕容修守夜,原因是他們住的屋子實在是溼冷,初春裡牆壁都是溼的,更別提床上的被褥了,幾乎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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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守夜的話,可以睡在慕容修床下的腳踏處,睡的被褥都是用燻香薰過的。而且慕容修夜裡一般不起夜,睡相極好,慕容修還會將夜裡的夜宵分給太監吃。

雖然明面上是輪班守夜,但私底下變成申珏一個人專門守夜,那些太監都有了些怨言,怨言說多了,便傳了出去。那日帶人打申珏的秦袁也知道了此事。

他是宮裡專侍懲罰的太監總管,是攝政王的人,宮裡的奴才都怕他。

“還有此事啊?”秦袁陰森森地笑了一下,“以為他挨了頓打,會長點記性,沒想到越發狐媚子上身,還去勾著皇上了。”

秦袁想了下,便把此事稟告給了攝政王。

攝政王知道這件事之後,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他認為這是慕容修對他無聲的抗議,就像是一隻貓伸出了爪子。

他叫人罰了申珏,慕容修便越發地看重申珏,這不是故意在跟他置氣嗎?

“有點意思。”攝政王笑了笑。

秦袁揣測著攝政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王爺的意思是?”

攝政王目光微轉,投向殿門處的石磚上,那裡被陽光照耀著,顯得溫暖而舒適,“不過一個奴才,你去處理便是。”

秦袁笑了笑,忙低下頭,“奴才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

“申珏。”

慕容修坐在床前,忍不住喊了跪在一旁的申珏一聲。

申珏正在為慕容修脫靴子,聞言,抬起頭看著慕容修。他這張臉雖然生得平淡無奇,但臉上的這雙眸子還算清澈,黑白分明,像幼犬的眼睛。因為申珏年紀不大,臉上尚有一些肉,整個人看上去也不醜,只是離好看二字差得有些遠罷了。

慕容修目光投在申珏的臉上,“近日一直讓你守夜,是不是比較辛苦?”

其實他是嫌申珏住的屋子破,所以故意調他守夜,但守夜畢竟又是值班,故慕容修問了問,怕申珏覺得太辛苦。

申珏抿唇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奴才不辛苦。”

他說完就低下頭,繼續為慕容修脫去靴子。脫好之後,他將靴子整齊地納好,擺在床尾的地上,又站起來解了明黃色床簾的金鉤。

慕容修睡著之前,申珏都不能睡,他只能坐在慕容修的床尾處的地上,等人睡熟了,才可以爬到腳踏處去睡。申珏吹滅了蠟燭之後,便安靜地坐在床尾處的地上。只是他沒坐多久,床榻裡的慕容修翻了個身,突然開口了。

“申珏,你說是原來的日子開心些,還是現在的日子開心些?”

申珏對慕容修突然的發問並不驚訝,今日早朝,攝政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點面子都沒給慕容修。慕容修一張美人臉氣得鐵青,手死死地抓著龍椅的把手,似乎想把上面的龍頭給扯下來。

慕容修登基也有半年多了,後宮空虛不說,連個貌美的小宮女都沒有。攝政王雖然喜歡慕容修,但也防著慕容修,更不允許慕容修有後代。慕容修內心苦悶無人訴說,最後憋不住了,只能講給申珏聽。

申珏想了下才說:“奴才不知道。”

慕容修眉心微蹙,覺得自己也是瘋了,跟一個奴才說這些話做什麼。他剛準備讓申珏出去,就聽到申珏的下一句話。

“奴才只覺得認為昨日之時已回不去,重要的是現在該怎麼做,能讓將來開心些。”

慕容修眉心擰得更緊,他目光微動,片刻之後,他坐直了身體,一把撩開了床簾。申珏還坐在床尾的角落裡,他蜷縮著腿,本來就是瘦弱的身體,如此姿勢下,便顯得更小了。慕容修突然覺得申珏像他幼年在宮裡見過的一隻狗,那只狗渾身黑毛,但總喜歡躲在角落裡,因為被宮人發現,便會被打死。

所以那只狗總是東躲西藏,也不愛叫,慕容修曾經撞見過幾次,那時候他是偷偷溜出來玩,看見那角落的狗,他被嚇得不敢叫,那狗也不叫,過了一會,那狗便鑽進更深的角落裡了。

這種狗不討喜,這種人自然也是不討喜的。

申珏話是說得輕巧,可是他要拿什麼跟攝政王去拼?

慕容修把目光從申珏身上收了回來,冷漠道:“你懂什麼?出去。”

申珏應了聲,二話沒說就退了出去。

慕容修重新躺下,他本該沾枕就睡,但不知為何,他閉上眼,腦海裡便是申珏的那句話——

“重要的是現在該怎麼做,能讓將來開心些……”

這句話在他腦海裡翻來覆去,本該是片小碎石,偏偏掀起了波浪。

因為夜裡沒休息好,翌日慕容修的臉色不大好看,他對申珏的態度也變得更加冷漠,而等到他下朝回來,發現申珏不在跟前伺候時,一直憋著的氣突然發了出來。

“申珏呢?”

慕容修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