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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生與死,輪迴不止

分院儀式很快便結束了。

最後一名新生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在他跌跌撞撞的入席之後,麥格教授捲起羊皮紙,拿起分院帽離去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了起來,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麼比看到學生們濟濟一堂使他更高興的了。

“歡迎啊!”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謝謝大家!”

他重新坐下來。大家鼓掌歡呼。

雖然完全沒搞懂鄧布利多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伊萬還是禮貌的跟著拍了拍手。

這時,他面前空蕩蕩的餐盤上忽然一下子放滿了吃的。

雖然維瑟米爾家在巫師中也還算富裕,但伊萬也從來沒見過桌上一下子擺出這麼多東西: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

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古怪的原因,還有一大摞蟑螂形狀的糖果,這些玩意兒引發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伊萬很敏銳的認出了埃迪的聲音,於是轉頭朝他的位置望去,發現他已經嚇得鑽到了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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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真噁心。”佩內洛皺了皺眉,臉上是一副嫌惡的表情,用叉子把裝著糖果的盤子推得離自己遠遠的,“鄧布利多教授最近好像迷戀上了吃蟑螂堆,雖然聽說味道還不錯,但這個外形未免也太逼真了——”

“真的嗎?味道不錯?”伊萬感興趣的湊近餐盤,仔細的端詳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人震驚的表情。

“聽吃過的人說還、還不錯。”艾倫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我嘗一嘗好了。”伊萬迫不及待的用叉子叉起了一塊蟑螂堆,在眾人高山仰止的眼神中把它塞進了嘴裡,細細品嚐之後,有些猶豫的說,“味道有點像是薄荷糖,還有一點點花生醬的味道……你們看我幹什麼?佩內洛,你不吃一個嚐嚐嗎?”他把盤子推向女孩。

“不了不了。這些都是你的。”佩內洛臉上頭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一邊努力挪動著身體,讓自己離那一盤蟑螂堆更遠一些,一邊連連擺手。

伊萬聳了聳肩,也沒有強求的意思。

這些傢伙實在太稚嫩了,殊不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美食,模樣都是奇形怪狀的,有些甚至比蟑螂更噁心。

只要味道好,眼一閉嘴一張就下肚了,考慮這麼多幹嘛……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吃飯的過程中,伊萬又吃掉了幾塊蟑螂堆,每次看到他把那一塊形似蟑螂的軟糖丟進嘴裡,坐在旁邊的拉文克勞們都會露出驚恐中混雜著畏懼的神色。

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從餐盤裡消失了。餐盤又都變得光潔如初。過了一會兒,布丁上來了。各種口味的冰淇淋應有盡有,蘋果餅、糖漿水果餡餅、巧克力鬆糕、炸果醬甜圈、酒浸果醬布丁、草莓、果凍、米布丁……

而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伊萬面前又多了一盤新的蟑螂堆……

伊萬愣了一下,立刻扭頭看向主賓席的方向,鄧布利多也正看著他,對他舉起酒杯微微一笑。

“……這老頭不會是把我引為食物上的同道中人了吧?”

“看來鄧布利多教授非常喜歡你,終於有人和他品味相同了。”佩內洛幸災樂禍的看著那一整盤蟑螂堆,“你最好把它們都吃完,不然鄧布利多教授會很難過的。”

“……”

最後,布丁也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禮堂裡也復歸寂靜。

“哦,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

“一年級新生注意,學校場地上的那片林區禁止任何學生進入。我們有些老班的同學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

鄧布利多那雙閃亮的眼睛朝韋斯萊孿生兄弟那邊掃了一下。

“再有,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裡施魔法。

“最後,魁地奇球員的稽核工作將在本學期的第二周舉行,凡有志參加學院代表隊的同學請與霍琦夫人聯絡。

“現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說。伊萬注意到其他老師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鄧布利多將魔杖輕輕一彈,魔杖中就飄飛出一條長長的金色綵帶,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樣高高地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鄧布利多說,“預備,唱!”

於是全體師生放聲高唱起來: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這首校歌。只有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仍隨著《葬禮進行曲》徐緩的旋律在繼續歌唱。鄧布利多用魔杖為他們倆指揮了最後幾個小節,等他們唱完,他的掌聲最響亮。

“多好啊,”他微笑著說,“我們總是需要一些有創造性的孩子。現在是就寢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艾倫和另一個伊萬不認識的女生站了起來,帶著拉文克勞的新生們穿過嘈雜的人群——伊萬看到韋斯萊孿生兄弟在格蘭芬多的隊伍裡對他做鬼臉——走過城堡的長廊,一套套鎧甲在他們經過的時候被腳步聲震得嘎嘎作響。

學生們魚貫進入了城堡西側的塔樓,跟在兩位級長的身後鑽進了一道旋轉樓梯裡,轉著令人頭暈目眩的小圈一路向上攀爬。等到伊萬覺得有些頭昏腦漲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塔樓的最頂端,站在了一扇門前。

門上沒有把手,也沒有鑰匙孔,只有一塊上了年頭的光禿禿的木板,上面有個鷹狀的青銅門環。

艾倫轉過身,背對著大門,對小巫師們高聲說道:“這裡就是我們拉文克勞學院的休息室,和其他的學院不同,我們不設任何口令。如果想要進來,必須回答鷹環提出的問題,答對了才可以進門。”

說完,他敲了一下門。

鷹嘴立刻張開了,但沒有發出鳥叫,而是用一個溫柔的、音樂般的聲音說:“生與死,兩者是什麼關係?”

“一個迴圈,輪迴不止。”艾倫答道。

“有點道理。”鷹環點評道,大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