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關於你的‘化身術’的，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知道這有點不太禮貌。”
佐伊臉色微紅，雖然禮堂裡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但她仍然努力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其他人偷聽到。
化身術？
伊萬愣了一下。
問這個你為什麼要臉紅啊？
又不是什麼魅惑魔法……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伊萬對佐伊點了點頭，“你要回休息室，對吧？”
……
拉文克勞塔樓外的某個拐角。
伊萬和佐伊從霍格沃茨禮堂離開之後，因為兩人都準備返回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於是乾脆在塔樓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我檢查過了，這附近沒有人在。”伊萬對佐伊說道，他抱著厚厚的教科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壁上，“你就不用再用自己的‘能力’去找了。說吧，你想問什麼？”
老實說，他對佐伊今天來找自己還是有點好奇的。
在十二月初他出院之後，幾個室友拼了命的試圖從他口中挖出來一些和“萬聖節入侵者”有關的資訊，伊萬被他們逼得不耐煩了，就隨便瞎扯了一些，總之儘量把自己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自以為得知了“幕後真相”的室友們紛紛心滿意足的離開，並且在短短兩天之內，把“當事人親口講述的絕密資訊”傳遍了整個學院。
比伊萬預計的傳播速度還要快上不少。
自此之後，因為大家基本都認為已經知道了當晚的實際情況，漸漸的原本流傳著的一些十分離奇的傳言也隨之消失了。
就在伊萬以為這件事的“熱度”差不多已經徹底消退了的時候，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不知道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開始在學院裡散播一些諸如“伊萬當時是在休息室裡和那個叫佐伊拉文克勞女生約會”的訊息。
伊萬自己對於這種傳聞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或者說只要不會切實的對自身造成影響他都不在意，隨你怎麼說都好。
但是伊萬發現，佐伊顯然對此十分不爽。
剛上一年級的小女孩在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也並沒有像是同齡人一樣遇到問題不知所措乃至哭哭啼啼，而是每天都神色如常的上課下課。
但是伊萬隱約從她的行為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於是他找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偷偷摸摸用“化身術”潛入到了女生寢室，然後就看到……在室友們都睡著的情況下，佐伊正咬牙切齒的伏身在床頭櫃上，用幾乎劃破紙張的力氣寫下了滿滿一頁的、針對謠言散佈者的“報復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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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生怕自己被佐伊發現，所以沒敢多看，只是粗略的掃了筆記本一眼，從上面看到了“把對方齷齪的心事做成傳單貼到學院裡”“設計安排讓對方在喜歡的女生面前暴露心聲”等等讓他光是看上一眼就膽戰心驚的計劃。
即使以伊萬本人的腹黑程度，也覺得這些計劃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是佐伊作為受害者，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的。
所以在深思熟慮之後，伊萬搶在佐伊之前，選擇主動出擊，給那些高年級學生上了難忘的一課。
從他的計劃開始實施的那天起，在這些謠言散播者所在的各個學院裡，開始流傳起“上廁所時遞來廁紙的手”“天花板上滴下的熱茶”“洗澡時幫忙搓背的神秘幽靈”“家庭作業不翼而飛”等等一系列靈異故事。
總之是把他們嚇得不輕，有兩個人甚至被嚇進了醫院，鬧得那幾天學院裡人心惶惶。
似乎是因為本身也對於學生這種散佈謠言的行為頗為不滿，鄧布利多沒有對伊萬做出什麼干涉，只是在有人住院後在城堡裡“偶遇”了伊萬一次，提醒他出夠了氣就適可而止。
佐伊應該也從中發現了一些端倪，她的報復計劃也就正式作廢，不過她也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開伊萬，不再和他交流，即使偶遇也只是十分生硬的打一聲招呼就匆匆離開。
伊萬也沒怎麼在意，只認為這是小女孩經過這件事後見到自己還有些彆扭，所以為了給她一點隱私的空間，也沒有主動找佐伊聊過。
在今天佐伊主動找上他之前……兩人差不多已經一個星期沒說過話了。
……
“我想問的是……你在使用‘那個魔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狀態？”佐伊遲疑了片刻，小聲問道。
狀態？伊萬單手抱著書，空出來的手摸了摸下巴。
這算是什麼古怪的問題？
“是的，是什麼樣的……算了，我還是直接點好了。”佐伊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的表達或許並不清楚，乾脆破罐子破摔似的直截了當的盯著伊萬，問道：“萬聖節那天，吃過晚飯之後，你是不是在排隊等待解謎的時候用了‘那個魔法’？”
萬聖節……伊萬立刻回憶起來，自己當時在魂器的影響下，為了提前將它保護起來，選擇了使用“化身術”繞過鷹環，直接潛入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
“對，我是用過。”仔細想了想，認為這個問題沒什麼陷阱之後，伊萬答道。
“啊——我就猜到是你。”佐伊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隨即一臉好奇的看著伊萬，“你昨天在城堡八樓做什麼？”
“昨天？城堡八樓？”
聞言，伊萬心裡猛然一沉。
“是啊，昨天晚上吃完飯之後，我去找鄧布利多教授，請他幫我測試一下精神狀態。”佐伊回憶道，“當時我在辦公室裡，忽然感覺到有一個人……死掉了。”
“死掉了？？”
“不不不，不是死掉了……是有人用了‘那個魔法’。”佐伊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連擺手，糾正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在你的感知範圍內，使用了‘化身術’，那麼你就會產生‘有人死去’的感覺？”伊萬立刻抓住了重點。
“也不能這麼說……”佐伊滿臉糾結的思考著該如何措辭，片刻之後說道，“我的能力雖然在鄧布利多教授的幫助下，漸漸的開始得到了緩解，但是仍然還是會感知到周圍人的心聲。嗯，也不算那種確切的心聲啦，而是屬於……”
“類似你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的意思？”伊萬皺著眉頭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的。”佐伊想了想，“我能辨別周圍有幾個人，有時候會隱約聽到一點點他們的心聲，但是很模糊。在入學之後，我只有兩次遇到過‘存在’突然消失的情況，一次就是你在萬聖節那天使用了‘那個魔法’，另一次就是昨天——”
說到這裡，佐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伊萬一眼，遲疑著問道：“難道昨天那個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