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第一車間都是這麼幹活的,每一次剩下的材料都會被組長理所當然的拿走。
沒有人說什麼,也沒有人敢說。
現在何景盛當上了採購部主任之後,居然全給查出來了。
這麼多年了,組長自己都不知道賣了多少材料。
總之,他現在要賠的錢肯定是個天文數字。
想到這裡,組長頓時生無可戀。
他一把抓住廠長,連連央求,“廠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可以嗎,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只要你願意幫我,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廠長一臉為難的皺著眉頭,將組長的手從他胳膊上拿下來,“這事情我也說了不算啊!”
“早知道自己那麼幹不對,還非要貪這點小便宜,我能怎麼辦?”廠長嫌棄的瞪了一眼組長,快步走了出去。
廠長和何景盛兩個人走出去之後,車間的工人也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個個一臉八卦的觀察著組長。
“這麼好的工作還不滿足,一天到晚只想著佔便宜,你不倒黴誰倒黴?”
“就是,當個小組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以為自己幹的事情誰都不知道,現在看看,老天開眼了吧!”
“其實我好幾年就看他不順眼,仗著自己有點小權力,在車間想幹嘛就幹嘛,呸,活該!”
“……”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之前他們還對組長恭恭敬敬的,現在組長落魄了,他們的真面目馬上顯現出來了。
看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組長只覺得透心涼。
坐在一邊安安靜靜抽菸的二叔聽著他們的議論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軋鋼廠已經以前的軋鋼廠嘍,大家夥還是注意著點吧!”
“你們一個個的嘲笑人家組長,倒是想想自己啊!”
二叔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在軋鋼廠待了好幾個年頭的人,哪個能打保票說自己心裡沒有鬼?
昔日紅紅火火的軋鋼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絕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過失導致的。
何景盛只是抓住了組長這麼一個典型罷了。
“何主任!”
“何主任!”
何景盛從第一車間出來之後就朝著辦公室走去,廠長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
聽到聲音的何景盛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向廠長,“廠長有事嗎?”
廠長氣喘吁吁的弓著腰站著,“何……何主任,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一聽這話,何景盛一臉有意思的看向廠長,“哦?”
廠長稍微休息了一下,接著站直身子,嚴肅的說道:“何主任,關於第一車間組長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是我過去監管不力,所以才會釀成大禍,希望何景盛處分!”
跟著何景盛這麼多天了,廠長對他的手段心知肚明。
剛才組長捅出那麼大簍子,廠長心生不安。
他要是不及時跟何景盛承認錯誤的話,誰知道何景盛日後要怎麼對他?
“哦……,原來就是因為這事兒啊,這事和你沒關係!”何景盛看了一眼廠長,繼續往前走去。
廠長頓時發愣。
什麼?
跟我沒關係?
剛才組長明明說,是因為沒有人檢查,所以才會在上班的時候偷工減料,敷衍了事啊!
這不就是說明廠長在任期間不負責任嗎?
“何主任,你……沒有在開玩笑吧?”
當然,後面半句話廠長並沒有說出來。
畢竟何景盛這個人到底有多腹黑,他是親眼見識過的。
也不排除何景盛故意說那事跟廠長沒關係,後面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整他。
何景盛冷笑一聲,“我還沒有那麼無聊!”
“以前的軋鋼廠什麼樣子我都清楚,領導只顧著享受不負責任,工人們各種投機取巧。”說到這裡,何景盛嚴肅的轉過頭看向廠長,“懲罰組長我主要是為了殺雞儆猴,至於你,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我只想看到你未來的表現!”
聽了何景盛的一番話,廠長頓時拍手稱讚。
果然,上面看中的人就是非同凡響。
說話辦事幹淨利落不說,情商還這麼高
!
廠長笑臉盈盈的鞠躬,“何主任,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從今以後……”
“何景盛!”廠長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廠長聞聲看去,只見秦淮茹站在辦公樓門口。
這女人怎麼還有膽子回來?
“秦淮茹,你已經從這裡辭職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廠長非常不客氣的衝著秦淮茹大吼。
秦淮茹直接忽略了廠長,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何景盛面前,抬起頭冷冰冰的說道:“何景盛,我有事找你!”
廠長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這娘們長本事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軋鋼廠的廠長,她居然無視我?
何景盛從始至終都沒有和秦淮茹說一句話,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廠長一大步跨到何景盛的面前,“秦淮茹,你如果是來這裡鬧事的,那我想提前請你出去,我們何主任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們一家人周旋!”
“我想幹嘛就幹嘛,你算什麼東西?”秦淮茹也不甘示弱,自從被迫辭職,她早就看不慣廠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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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馬上叫保衛科的人過來!”廠長剛想大聲喊,卻被何景盛阻止了。
何景盛招手示意了一下,廠長很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秦淮茹,隨後退到了何景盛的身後。
“說吧,你想談什麼?”何景盛雙手插兜,一副輕鬆的樣子。
秦淮茹在心裡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開口,“何景盛,你把我們家傻柱打成那個樣子,現在他需要做手術,你是不是應該賠點醫藥費?”
果然,還是為了錢。
或許是何景盛已經看透了秦淮茹的為人,剛才一看到她出現在這裡,何景盛心裡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
何景盛嗤笑一聲,“你都說是你們家傻柱了,醫藥費應該你這個當媳婦的人出才對,為什麼要賴到我身上?”
何景盛故意把“媳婦”兩個人說的很重,給人一種莫名的嘲諷意味。
打著給傻柱打抱不平的幌子,光明正大來這裡坑人?
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