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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好雨知時節

放學了,雨也漸漸的停了。(..)秦唐走到院子裡,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接著,一個綠色的世界映入了秦唐的眼簾,小草翠綠翠綠的,挨挨擠擠地站在那兒,細葉上溼漉漉的:樹葉吐出了目,微風中,它好像正在梳理自己剛剛洗過的美麗秀髮。他們歡笑著,左右搖擺著,經過春雨的洗滌顯得格外美麗,路上的人們,一個個笑容滿面,興致勃勃,也許是春雨甜到他們的心裡了。

看著這一派的美麗景色,秦唐不禁想起杜甫的那句: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這場春雨中萬物的生機勃勃深深的吸引著秦唐,讓秦唐深愛著大自然。

“如果,如果自己能夠一直處身於這美麗的春雨之中,一直都能夠感受著這春雨的甘醇,一直沐浴在這春雨的清新裡,一直都能夠呼吸著這春雨中的微微潤溼的空氣,那該有多好啊!”秦唐不由自主地想著,然後不由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清新的空氣,感覺十分愜意。

花瓶的父親,也就是秦唐的表叔,一清早就起床了,飯也沒有吃,便騎著那力除了鈴鐺不響四處都響的腳踏車,向著秦唐的家所在的村子——東江村駛來。一路上,花瓶的父親——秦唐的勞不同表叔,一個勁兒地盤算著:嗯,自己的這個強女兒,看來交待給自己的表哥那個家庭,倒還差不多。嗯,應該是差不多的。

對於自己的那個表哥。勞不同表叔還是很瞭解的,他們可是表兄弟,從小就在一起玩,可以是說不是一個村子裡長大的發小。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感情很好,都是實在人,脾氣相投,話也格外地能夠說到一處,因此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都是很好的。兩個當家的關係既然不錯。那麼,這兩個家庭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壞不到哪裡去了。兩家子雖然隔著三、四十裡地的路程,可是,兩家子的人卻往來不斷。當然了,這來往,還是以父親和勞不同表叔為主了。在秦唐還很小的時候,便經常看到勞不同表叔有事沒事地,騎著他的那一輛破舊的不能再破舊的腳踏車。經常地到他們家裡來玩。來了之後,便隨便吃喝,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的樣實著,而秦唐一家呢。自然也不會拿勞不同表叔當外人,一家人一見到這位勞不同表叔來了之後。都格外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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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勞不同表叔不但不秦唐家裡吃喝很隨意。幫起忙來,也是盡心盡意,竭盡全力的。秦唐後來聽母親說,他們現在所住的那三間正房,在造房子的時候,勞不同表叔可是出了大力氣的,為他們家造那所房子,可是盡了心也盡了力的。為此,秦唐的父母很長的一段時間時在,都對這件事情是念念不忘的。

也正是因為對於秦唐家裡的這種深入的瞭解,所以,最後,勞不同表叔在跟老婆商量了大半天之後,還是覺得,他的那個表哥家,還是比較靠得住的。再說了,表哥家裡的那個老二,看上去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後生,人長得也很帥氣,雖然個頭稍微有些矮,不過,倒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矮子,面目還是十分地清秀的。這樣的孩子,怕也是不好找的。

心裡做了決定,可是,事情也得有一個辦法兒。總不能直接跟表哥說“你們家娶俺們家的二姑娘做媳婦!”天底下可沒有那樣做的道理。這在鄉音也幾乎就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無論是男方,還是女方,都不得自己去向對方提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媒人的角色才產生出來了。不過,表叔以想,自己家裡畢竟跟表哥家裡有著這樣的一層親戚關係,而且,自己一直以來,也跟表哥的關係很是不錯,所以,自己當然可以採取一些特殊的措施。表叔想了半天,覺得這個特殊的措施,便是自己親自去說一說,當然了,這個說,那是得有一些講究的,而不是亂說的。…,

而當表叔來到了秦唐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晌午了。表叔跟父親寒喧了一會子,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眼看著便快要晌午了。母親為表叔炒了兩個下酒菜,由於跟表叔經常來,因此也沒有把他當外人,一切招待都顯得很隨意,可是越是隨意,卻也越是顯示出了跟表叔家關係的非同一般。

喝酒期間,表叔跟父親的話題開始的時候,也只是東南西北的亂說一氣,亂侃一氣,天文地理,國內國外,無所不談。直到酒席快結束的時候,表叔這才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唉,你瞧我家那二姑娘,脾氣讓我給慣得不得了,經常地跟我賭氣,動不動地就給我一個臉子看。唉,現在的孩子們啊,怎麼會是這樣的啊!唉~~”口氣之中,對於自己的姑娘不執拗十分的窩心。說到了這裡,表叔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刻一臉的羞愧道:“哦,對了,前一段時間,我家那二妮子,不就是跑到了你們家來躲了幾天嗎?對,對,那天就是跟我打架打的!唉,其實也就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我家的那個死妮子可就是怎麼說也說不聽,臨走的時候,還說呢,‘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回來的’,哼,她倒是本事大,你本事大,你可倒是不回來啊?真是的!可把我給氣死了!”表叔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喘著粗氣,彷彿又回到了那天時的情景似的。

一聽表叔那麼說,父親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也不能給表叔火上澆油啊,於是便道:“唉,表弟啊,你也不要太過於生氣了,現在的孩子們,哪裡像咱們小時候那樣啊?時代變了,時代變了。孩子們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唉,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既然她的性格那麼拗,咱們這些做大人的,也只好由著她!總不能她拗。咱們也跟著拗啊!唉,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誰又知道這天下的父母心,究竟有多賤啊!”

表叔聽到父親說到了這些,也是藉著酒蓋住了臉,似乎很是無意地對父親說道:“哈哈,表哥啊。聽你的意思,你對於這種脾氣拗的孩子,還是很有管教方法的了?這好啊,這好啊。既然這樣,你就替我管教管教!反正我是管教不了她了,這樣,我就把她送到你們家裡來做媳婦,也全當你替我好好地管教管教她!嘿。那個死妮子,真是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表叔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那一杯酒一口幹了,然後便說:“哦。表哥,表嫂子。我今天就先玩到這裡了,嗯。今天這酒喝得可真不少!今天這酒,可是喝得真不少啊!好啦,好啦,我走了,我走了……”表叔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地騎上了那輛十分破舊的腳踏車,然後出門翻身上車。父親和母親,自然把表叔送到了大門之外,然後看著表叔騎著腳踏車一路走遠……

放學之後,秦唐踏著夕陽的餘輝,騎著他的那輛破舊的腳踏車,一路回家。那條攔河大壩上,當時的時候,並沒有鋪柏油路,坑坑窪窪的,十分地難走。有微風吹過,吹拂到了秦唐的臉上,讓秦唐感覺有些癢癢的。那條攔河大壩的兩側,栽種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樹林,其中,便不乏有一棵棵挺立著的槐樹。而這個時候正好是晚春時節,也正好是槐花盛開的時節。秦唐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蹬著車子,一邊欣賞著攔河大壩兩側的那些槐花。…,

秦唐總覺得,人,不能離開自然,特別是在這個日益紛繁多雜的時代裡,更應該多與自然溝通,多跟自然交流,親近自然,融入自然,跟大自然交朋友。也只有投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之中,才能使自己疲憊的身心得到大自然的滋養,無論是體魄,還是精神,才都能夠得以恢復到最接近生命本源。

又是一年槐花盛開的時節。村子裡,街頭巷尾,房前屋後,到處都可以看到槐花那潔淨雅緻的容姿。一樹樹,一枝枝,間或有簇簇綠色的槐葉雜陳期間,然而總體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片雪白。不時的,有幾隻蝴蝶飛舞於其間,翩翩起舞。還會有幾隻蜜蜂也會前來湊熱鬧,嗡嗡地,盡情地享受著季節帶給它們的這一份美好的禮物。

槐樹下面,自然也少不了那些調皮的孩童們那歡樂的笑聲。男孩子們一個一個,爭先恐後地爬上樹去,小心翼翼地躲開了那鋒利的槐刺的鋒芒,然後將一穗一穗的槐花折下來,一邊向樹底下的同夥們炫耀著,一邊把那一嘟嚕一嘟嚕的槐花塞進了嘴裡,貪婪地咀嚼著,心情地吮吸著春天的氣息……

而在樹下的大都是些女孩子,也忙活著揀拾著樹上的孩子扔下來的枝枝槐花,一邊揀拾著,一邊還不停地把槐花放到面前不停地嗅著,還陶醉似的閉上了眼睛。而這個時候,往往那些調皮的小狗啊,公雞啊,甚至是那些剛剛出世不久的小牛犢,也前來湊熱鬧,你叨一枝,它叨一穗,直惹得樹下的小女孩一邊趕著那些生靈,一邊還忙不跌地繼續揀拾著……

在這個晚春時節,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或者是漫步於長滿了槐樹的溝渠旁,無論是陰晴之際,還是晨昏之間,都會有縷縷槐花的清香撲面而來,沁人心脾。被那一陣陣槐花的清香包容著,洇染著,你整個人便會覺得如同來到了一個童話般的世界裡,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一切美好的事物,在這裡都似乎變成了永恆:青春年少,貼近自然,純真,善良,優雅,溫馨……

聞著那陣陣的槐香,你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在那縷縷醉人的槐香裡,你或許能夠找回你曾經的那段青春時光……多少陳年舊事,多少雲煙過往,都會在那陣陣的槐香中,發酵,醞釀成一杯香醇的美酒,在你心靈安靜下來的時候,便可以自己慢慢地品嚐。那。便是生活的氣息,那,便是人生的味道!

人類本身就是大自然的產物,大自然是人類的故鄉。所以。無論有沒有時間,我們都要儘量地到居室外面走一走,到大自然中走一走,多跟大自然拉一攔關係,到那裡尋一尋自己的根。這,無論是對於我們的身體,還是對於我們的精神,都是很有益處的。

秦唐就這樣一路走著。一路地欣賞著這路邊的晚春的美景,一邊品味著這槐花的芬芳,不由地感到心旌搖曳,激情湧起。或許。這,就是青春時代的特點!

勞不同表叔走了,而他所說的那一番話,卻並沒有引起父親的重視。或者說,父親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勞不同表叔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僅僅是認為,那只不過是勞不同表叔所說的一句玩笑話而已。是的,一句玩笑話而已。自己怎麼能夠當真呢?

儘管自己跟勞不同是從小就關係很不錯的朋友,是發小。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可是,在這種兒女大事上面。卻並不存在著那種無所不談的事情。那絕對是需要認真得幾乎不能再認真的去對待的。因為,那並非兒戲。…,

其實,父親當初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他的認識也是對的。只是,這畢竟也算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資訊,可是,他卻忽略了。哪怕,哪怕是他先試探一下也好,沒有那回事也沒有關係,反正只是隨便問一問而已。

其實,勞不同表叔在回去的路上,心裡也是十分地不安的。他覺得,這事情辦得似乎有些不夠理想。本來,自己是本著給表哥提醒的目標去的,可是,這個目的是不是真的達到了呢?他自己還真是說不好。唉,事情反正已經就是這個樣子了,而至於之後的情況發現,那就聽天由命!

本來,父親對於勞不同表叔的話也沒有什麼知覺的,他也僅僅是以為,勞不同表叔看來也就是在跟他開一個玩笑而已。而兩個人,本來就是那種無話不談的關係,因此,那位表弟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也就在所難免了。於是,這一件事情,就這樣被擱置下來了。

幾天之後,父母跟大哥去坡裡幹活,而在幹活的過程之中(由於那天的活兒正好不是多麼累人,所以,他們才得以一邊幹活一邊說著一些話),三言兩語之間,便又說到了二哥的婚事之上。父親也是無意之中,才想到了那天自己的那個表弟來的時候,在酒席之上所說的那些話來。

“嗯,那天你表叔來的時候,還跟我開玩笑呢,說她的那個二閨女,也就是那天跑到我們家來的那個閨女,脾氣實在是太執拗了,他可真不管不過來了。我當時還說呢,這管孩子,也不能太嚴厲了,總得差不多才行啊,可是你猜你表叔怎麼說啊,嘿嘿,他竟然說,‘表弟啊,我把那個二妮子送給你當媳婦’。你聽聽,你表叔說話還真是有意思啊!嗯,還真是意思!”父親一邊說著,一邊似乎還在回顧著那天的時候,他跟勞不同表叔喝酒時的情景。

“什麼?有這樣的事情啊?唉呀,你看看你,你怎麼不早說啊?唉,人家還得怎麼說啊?這話難道不是很明顯了嗎?勞不同表叔就是想把花瓶嫁到咱們家裡的意思啊!人家還得怎麼說啊?你看看,這不都已經兩三個月下去了?”大哥一聽父親這麼一說,當時就急了,立刻便紅齒白眼地說道。

“哎,你還別說,咱們家老大說的話一番話,還真是很有道理!嗯,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上面去呢?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那上面去呢?唉,年齡大了,看來年齡就是真大了!腦子也就是不好使了!”父親一邊感嘆著,一邊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那就別再等著了,回家後趕緊找人去說媒?”大哥接著敦促父親道。

父親本來跟大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是幾乎水火不容的,他們爺倆就是犯相。可是今天,父親卻是少有的對大哥的話幾乎就是說一句是一句,一直在不停地點著頭。看來,大哥這一回的想法,要麼就是太有價值了,要麼,就是說到了父親的心眼裡去了。

於是,在回到了家裡之後,父親便立刻找到了肉叔,跟肉叔說明了這件事情。肉叔一聽,這是好事啊,應該去好好地辦一辦啊!便對父親說道:“你就放心,明天我正好到包頭去賣棉花,順便正好到咱表弟家裡去一趟,這件事情啊,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回來之後,你就把酒菜伺候好了就行了,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未完待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