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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真好使

駕駛執照是撈不回來了,也許我能得到另外更為寶貴的……

徐珊珊的美貌,由於她的美貌而引致他突發的那種縱慾的想像,催動了他近乎失去理智的腳步。

陰差陽錯,徐珊珊看到心中的軍哥哥在朦朧的月下走來。

寶寶,她熱熱地壓低了聲音,喊了起來。

哼!秦志剛心裡冷笑著,看到月下的美人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

暖玉溫香抱滿懷,柳下男子也動心。看到那微張的櫻桃小口,秦志剛嗅出了滿嘴的芝蘭芳香。在暖暖柔柔的氣氛裡,他的怨氣消解了。然而,隨之而來的,那股原始本能的獸性也慢慢地升騰起來……他享受不了這種慢性的溫柔。他要把慾望化為行動。他粗暴地將她推開,然後在對方的驚訝和嗔怪裡,將那支罪惡的手伸入了她的內衣……

秦……啊!機警的徐珊珊立刻覺察出哪裡有些不對頭。

哼,我姓秦呀,你不是找姓秦的嗎?對方在激烈的喘息中加快了貪婪的動作。

你,你不是……你是誰?她瞪起了雙眼,看到了對方那副猥褻的面孔。

你不是秦……哎呀,抓流氓啊!女性自衛的本能讓她放開了喉嚨。

近乎絕望的喊叫響徹了古陵的夜空。

徐珊珊,別怕,我在這兒!

月下,跑來了張洪陽那魁梧的身影。

秦志剛一個下流動作也沒做出來,腦袋就被張洪陽的球鞋重重地踢了一腳。

徐珊珊,你沒事吧!張洪陽心疼地把她扶了起來。

洪陽!驚嚇之後的徐珊珊身子軟軟的,一下子倒在張洪陽的懷裡。

此時,駐紮在村裡的連隊突然吹響了緊急集合的號音。

聽到號音,秦志剛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飛快地跑開了。

洪陽,明天讓我們回城吧!徐珊珊喃喃地低語著。

連隊晚點名結束,戰士們各自回屋子睡覺。秦唐今天是頭班崗,他來到連隊向文書討要了口令,然後背上半自動步槍來到炮場上崗。

此時,他不知道徐珊珊派那個胖姑娘送來了去古陵約會的紙條。更沒想到秦志剛會冒名頂替他去赴這次約會……

夜裡靜悄悄的。幾尊大炮昂首屹立,將黑洞洞的炮口伸向了寂寞的夜空。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馬達轟鳴聲,憑直覺,他聽出這是團指揮連那輛三輪摩托車的聲音。

果然,不一會兒,雪亮的燈光照亮了附近的路面,摩托車沒有進入連隊駐紮的村莊,而是開向了炮場。

來到炮場入口處。行駛中的摩托車嘎然而止。

“口令!”由於是在值勤位置,秦唐不便打招呼,只能按戰時條例辦事。

“泰山!”對方回答了口令,接著,一個高大身軀從摩托後面座位上挪了下來。

“寶寶,是你站崗?”來人一說話,秦唐聽出來了,原來這人是團政治處的保衛幹事老齊。

“齊幹事。這麼晚,你怎麼來了?”秦唐好奇地詢問著。

“呃。有點兒急事。”齊幹事說著,告訴駕駛員將摩托車停在炮場,然後兩個人向連方向走去。

齊幹事走開不大一會兒,村裡立刻響起了隊緊急集合的號聲。

秦志剛從古陵捱揍回來,還在回味著剛才那讓人銷魂的一幕:沒意思!他雖然撕了徐珊珊的衣服,卻沒有看見他想要看的東西。不像他今年夏天在營房附近褻瀆的那個農村姑娘。衣服一撕開就有兔子一樣的東西跳出來。徐珊珊的胸脯上還繃著一樣東西,他撕了半天,也沒有撕開。

緊急集合的號聲讓他驚慌不已。難道是自己的罪惡行徑暴露了?不可能呀!

可是,當全連戰士集合到炮場上時,他立刻覺得大事不妙了。平時點名。都是按照順序,先從偵察班長、通訊班長點起,然後是炮一班長、二班長……今天,連長怎麼上來就喊了一聲“秦志剛”呢?

可是,他還是得大聲回應:“到!”

“出列!”連長的命令聲中充滿了嚴厲和憤怒。

他邁動雙腿,走出了佇列。

“你就是秦志剛?”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是!”他顫抖著聲音回答道。

“你被捕了!”這個聲音剛剛落下,一副冰涼的手銬戴到了他的手上。

接著,指導員開始了現場法制教育。

夜色黑黑的,三輪摩托車載了失去自由的秦志剛,向著拘押他的團飛馳而去。

“首長,要拉我去哪兒?”

”團。”齊幹事嚴肅地告訴他,“取證之後,等待軍事法庭審判!”

啊呀,這一下完了!秦志剛大吃一驚。

不過,他又覺得冤枉。這算什麼,不過就是擁抱了一下嘛!他也沒有看到什麼……要是這樣也算是犯罪,那麼今年夏天在營房附近那一次就算是強姦了……

劉歌兒在洗衣服,在營房附近小河的岸邊。她挽著袖子和褲腿,把光腳丫子伸在清亮的河水裡。她在搓板上清洗著,清洗出的泡沫順水漂流而去。水裡反上來的太陽光在她的臉上閃來閃去。陽光很好。陽光和河水一樣清爽。她唱著擁軍歌,那首和洗衣服有關的歌:

哎——

是誰幫咱們鬧翻身哎

是誰幫咱們解鎖鏈哎

是咱親人解放軍

是咱救星……

軍民本是一家人

幫呀幫他們洗衣裳哎

……

洗好的衣服晾在她身後邊的草坡上,已晾了好多。太陽光也照著那些晾開的衣服。

秦志剛停下汽車順河沿走過來了。他聽著劉歌兒唱歌的聲音,蹲在劉歌兒跟前了。這個劉歌兒是營房修理時他臨時住過的房東的大女兒,這姑娘皮膚白淨,臉蛋漂亮,常常讓秦志剛想入非非。

秦志剛說:“好聽。我老遠就聽到了。我以為是村上的誰。我就說她咋能唱這麼好聽?簡直就和收音機裡的一樣。”

劉歌兒不唱了。她把清洗了一陣的衣服在水裡搖擺著,浸上水以後再清洗。

劉歌兒說:“你做啥去了?”

秦志剛說:“去團了。”

“去那兒幹什麼?”

“修理大炮嘛。”

一綹頭髮掉下來了。劉歌兒用手背把它們抹上去,看見秦志剛在看她。

秦志剛說:“你們天天洗衣服,也不嫌麻煩?我們隊的戰士十天半月不洗一回。”

劉歌兒說:“習慣嘛。”

秦志剛朝劉歌兒靠近了一些。

秦志剛說:“你哥哥上學了,你不想上?”

劉歌兒說:“不想。”

秦志剛說:“為啥?”

劉歌兒說:“家裡窮,這種好事輪不到我,所以不想。”

“唉。你們這兒,就是重男輕女。要是到我們家鄉,女孩子都是讓家長格外疼愛的。”

“那是你們家鄉。不是我們這兒。”

“要是我們倆搞對象,以後,你不就成了我們家鄉的人了?”

“搞對象?呀,你瞎說什麼?你要違犯紀律?”

“是呀。歌兒,我很想……”

好像有個蟲子鑽進秦志剛的身子裡,癢癢得難受。他又朝劉歌兒靠近一些了。好看死了好看死了,他看著劉歌兒的胳膊和腿。他還聞到了一種香味。是劉歌兒身上散發出來的。

秦志剛給自己說:我不能看她了再看我就不行了。可他沒法不看,他管不住自己。幾滴水花濺在劉歌兒臉上了。劉歌兒抹了一下,給他笑笑,站起來去晾手裡的衣服。秦志剛突然不行了。秦志剛說劉歌兒我受不了我忍不住了。劉歌兒剛一轉身,他就朝她撲過去。劉歌兒叫了一聲,倒了,他騎在了劉歌兒的身上。

他說劉歌兒,你別喊。我求你了。你要喊。我就捂你的嘴,我已經沒辦法了。他努力捂著劉歌兒的嘴。他感到喉嚨裡焦乾得要著火。他說劉歌兒。你原諒我吧!我沒辦法我下面真難受……他硬咽著唾沫沒唾沫可咽。他撕扯著劉歌兒的衣服。劉歌兒嗚嗚叫著,抓著她的臉。一枚紐扣飛了出去。

是!秦唐邁著標準的軍人步子,大踏步地站到了連長面前。

寶寶!連長的聲音有些顫抖:今天早晨,由你替我帶操!

連長!秦唐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意外:連長,不行啊!我已經不是代理排長了。沒有資格帶全連出操。

連長喊了一聲“服從命令”,頭也不回。疾步返回了連。

秦唐的眼睛溼潤了。他明白了連長的用意。

同志們,請允許我最後行使一次值星排長的職責!

服從命令,服從命令,服從命令……老班長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喊著。

那好,向右—轉。齊步—走!

唰唰唰,唰唰唰……

這是什麼聲音?

這是比天籟之聲還美的音樂。

秦唐從穿上軍裝,就是在這種偉大的音樂裡成長起來的。

不是對國防事業有著純摯熱愛的人,不是對職業軍人生活有著深深渴望的人,是不會有這種體驗的。

秦唐在這種熟悉而又動聽的音樂中帶過一個班,也曾經以代理排長的身份帶過一個排甚至一個連隊。當上級明確了他的後備幹身份,頻頻被送往軍校和教導隊參加各種專業集訓後,他還幾次帶領全營的業務尖子參加過團裡舉行的會操表演。

歷史的職責和個人對軍人職業的執著使他預料到,他將在這人世間最為整齊劃一的步調裡度過自己寶貴的青春和年寶。

然而,岸江之行,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軍事法庭對秦志剛的判決下來了。不知判的是流氓罪,還是強姦未遂罪,反正是判了一年。但是,按照法律規定,軍事法庭判決刑期的執行時間是加倍計算的。所以,從秦志剛被逮捕那一天起。就開始計算服刑期。只要滿六個月時間,他就可以被釋放出來,弄不好,還能和復員的戰友們坐一列火車回家呢!

然而。對於秦唐,上級一直沒有什麼說法。

指導員找秦唐談了多次,要他認識錯誤。秦唐卻一口咬定:我沒有錯誤。

哼。沒錯誤?指導員敲了敲桌子:那,她為什麼約你晚上出去?

那你去問她。

如果秦志剛把約會的信轉給你,你會去嗎?

我沒有接到這封信。

我是說,假設你接到了這封信,你去嗎?

我沒有接到,你憑什麼這樣問我?

傻瓜!連長在一旁暗暗替他著急,你就說“我就是接到信也不去”,不就沒事兒了。

偏偏秦唐犟得拐不過彎兒來。

哼,秦唐。你別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指導員徹底失望了:組織上能提拔你,也能處分你。看,這兒有兩張表,一張是提拔軍官的任免表,一張是復員回家的登記表,你想要哪一張?

該是哪一張,就是哪一張。

好好好。我服了。指導員瞅了瞅連長,轉身走開了。

寶寶啊。你怎麼這麼傻?事後,連長拍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連隊支勉強透過了提拔秦唐為炮兵排長的報告。

報告送到營委,教導員在報告上打了個“?”號。

報告送到了團委,政委在上面打了個大大的“”。

按照服役期限,秦唐應當復員回家了。

哈哈哈,寶寶,你別把我當成指導員審問你。有關係怎麼樣。沒有關係怎麼樣?反正你的兵也當到頭啦,誰還與你論理?喂,你真的不去?我可想去一趟。

你?秦唐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同鄉變得這麼無聊:你去幹什麼?

擔心了不是?秦志剛得意地笑了:我去看看這位美人和那個張洪陽是不是結婚了?如果張洪陽為了那天晚上的事嫌棄了她,也許我還有機會哪!

你真是臭不要臉!

哈哈哈。我是一個進過監獄的人啦!我要臉,誰給我臉啊!

說到這裡,秦志剛突然將皮鞋往地下一摔,嗚嗚地哭開了。

三月的岸江,已經是春風撲面了。

摘掉了領章帽徽的秦唐背了軍用揹包徜徉在街頭的人行道上。

他在一個公用電話前停下來。

秦唐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聲:喂?

秦唐:重化機械廠嗎,請找徐珊珊。

電話聲:喲,你是她的什麼人啊?

秦唐躊躇了一下:我、我是她的同學。

電話聲:同學,太好了。她明天就結婚了。你是不是參加婚禮的?婚禮在戰士公園舉行,聽說團委和婦聯的領導還要參加呢!

秦唐一聽,立刻木然地楞在那兒。

話筒一下子從他的手中滑落下來。

入口處的上方,貼了幾個大字:歡迎張洪陽、徐珊珊來我園舉行革命化婚禮!

戰士塑像前,身穿紅色鮮豔服裝的徐珊珊和張洪陽正在人們熱烈的掌聲中合影。

大門口,背了軍用揹包的秦唐痛苦地望著這一令人心碎的場景,禁不住淚水漣漣。

攝影師認真地看了看鏡頭中的人像,大聲喊道:喂,新娘子,眼睛抬高一點,往遠處看!

徐珊珊抬頭遠望。

驀地,她的前方出現了背了揹包的秦唐。

徐珊珊的臉一下子驚呆了。她一把推開身邊的張洪陽,大聲喊:寶寶!

秦唐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猛然扭轉身,瘋狂地逃開了。

慌亂中,秦唐踉踉蹌蹌地摔倒在街頭的水泥路上。

從地上爬起來,秦唐自覺有些狼狽,幸虧身邊沒有人看見,他就急忙就近上了路公共汽車,

還好,張洪陽和徐珊珊結婚了。他既沒有徐珊珊對他的秦唐移情別戀而挑剔徐珊珊,更沒有因為秦志剛的非禮而嫌棄徐珊珊。看來,他是真心愛她的。想到這裡,秦唐心裡除了沮喪,又多了一分欣慰。公共汽車在馬路上飛馳著,秦唐看著兩旁不斷閃過的高樓大廈,心中免不了一番感慨:是的。就是因為這個岸江之行,就是因為秦志剛眼睛盯了美麗的徐珊珊,導致撞車事故;又因為徐珊珊向他鴻雁傳書,導致了秦志剛犯渾;從而也毀壞了他秦唐的的大好前程。過去,每當隊有復員兵退役,總會有一些優秀的復員兵被分配到附近的國營大去。即使回到家裡。地方單位招工時,也會優先安排復員戰士。可是,這幾年不知道怎麼了,說是國家出現了三個“突破”周enlai總理指示三年不招工,於是,隊裡再優秀的戰士,只要進入了復員行列,前程就是一片渺茫。下一步,等待自己的除了回家修理地球。就沒有任何出路了。他秦唐從小在農村長大,並不懼怕種地。可是,一旦自己真的當了農民,他就沒有資格來這兒看望徐珊珊了。

想了想,他覺得岸江這個城對於自己太不尋常了。他不能就這麼貿然離去,他要住下來,對下一步的生活做一番思考。公共汽車開到了終點中心。按照在隊出差的習慣,他習慣地向軍分區招待所走去。

“同志。證件。”接待他的是一個沒戴領章、帽徽但是卻穿了草綠色軍裝的姑娘。

由於他退出了現役,身上已經沒有了《軍人通行證》。只掏出了身上的《復員證》。

“對不起,同志,我們這兒只接待現役軍人。”姑娘把證件還給了他。

“可是,我還在復員回家的途中。沒到家呢!”秦唐分辯著。

“這種情況,得找我們的後勤處長簽字才行。”

“那就算了吧!”秦唐放棄了。

“不過,你可以到隔壁的教育招待所去住。”姑娘推薦說。“那兒安全、衛生,價錢也不貴。”

秦唐沒有辦法,來到了隔壁。被安排到五樓。剛剛辦完住宿手續,只見兩個穿了綠軍裝上衣的姑娘氣喘吁吁懷抱了一大堆報刊資料走到接待室門口,大聲衝接待人員問道:“劉姐。我們被安排到幾樓了?”

“哦,寧寧,你們到了。”接待人員連忙與那個姑娘打招呼,“郭老師讓我們安排在五樓。”

“什麼,五樓?”那個叫寧寧的姑娘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她將懷抱的那一堆資料往地上一丟,發愁地說道:“這麼多資料,我們怎麼搬上去呀?”

“來,我幫你。”一向愛學雷鋒做好事的秦唐立刻伸出了援助之手,“正好,我也去五樓。”

這些資料看上去沒多少,可是一搬,卻死沉死沉的。秦唐幫助兩個姑娘將資料搬到三樓時,也累得吃不住勁兒了。只好歇了歇,來回倒騰了兩氣,才把那些資料搬運到五樓的一個辦公室裡。

“謝謝你,解放軍同志!”寧寧看他累得出了一臉汗,由衷地感激道。

“不謝不謝。舉手之勞嘛!”秦唐謙虛地搖搖頭,又糾正她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解放軍了。我復員了。”

“復員了,好哇!正好可以參加高考。”姑娘張口來了一句。

“什麼,高考?”秦唐聽到這兒,心裡一楞。

“是啊,聽我爸說,國家馬上就要恢復‘高考’了。嗯,這還是內訊息,你出去不要亂講啊!”

“呵呵,我一定保守秘密。”秦唐嘴上承諾,心裡卻在想,自己不過是初中二年級畢業的學生,連高中課都沒上;這幾年當兵,早就扔掉書本了;高考不高考,於自己有什麼關係?

“喂,你現在,分配工作了嗎?”姑娘以為他是岸江人,就拍拍床邊讓秦唐坐下,像是要與他攀談一下。

“還沒有呢!”秦唐做了個簡單的回答,卻沒告訴她自己是外地人。

“正好,趁這機會,你就參加我爸爸舉辦的高考補習班吧!要是能考上大學,不比分配工作強多了?”

“你爸爸?”秦唐剛才就聽接待人員提到了這個姑娘的爸爸;看來,她爸爸一定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物。

“是啊,我爸爸原來是國家教育的;‘文ge’被下放到這兒。這次落實政策,本來想回。可是,上面要地方自行安排。這不,就被教育局安排這兒擔任了這個教育招待所所長。他老人家看到當這所長也沒什麼事兒,又從老朋友那兒得到了國家恢復高考的訊息,就想起辦這麼個高考補習班。給有志青年參加高考助一臂之力。”

“你爸爸這麼做,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啊!”秦唐連連稱讚。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了洪鐘一般響亮的聲音:小李,你不要喪氣。這次剛剛恢復高考,考試內容一定是綜合性試題多一些。不會太難的。這些年,學校不好好教學。青年人畢了業就上山下鄉,幾乎都荒廢了學業;有多少認真學了高中課程?你讀到初中二年,基礎算是不錯的了。昨天,很多初中一年級畢業的人都來我這兒報名參加補習呢!你就來吧!只要你能堅持天天來補習,我保證你能金榜題名。呵呵!

“聽,我爸爸來了!”寧寧姑娘聽到爸爸在走廊裡說話的聲音,連忙開啟了屋門。

高考!一個新的奮鬥目標在秦唐面前展開了。於是,他就在這個招待所住了下來,親自聽郭寧寧的爸爸講了一個月的補習課。看到這個勤快樸實的青年人。郭寧寧的爸爸心裡十分喜歡,彼此熟悉了之後,竟把自己綜合了的初中、高中知識要點的講義免費交給秦唐閱讀,供他回陝西之後繼續復習功課用。

秦唐不好意思將那本講義帶走,如飢似渴讀了一遍之後,竟在房間裡抄寫起來……郭寧寧爸爸的授課不僅向他開啟了知識的大門,也向他開啟了信心的大門。他甚至忘記了與徐珊珊失戀和隊沒有提幹的痛苦,分分秒秒都涉獵在知識的海洋裡了。婚後的徐珊珊不知道透過什麼渠道得知了他住在這兒的訊息。幾次打電話來,想來看看他。可是。他拒絕了。因為他有了這本講義,他心裡只惦記著這些知識、這些課程。另外,人家與張洪陽正值蜜月之中,自己怎麼好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這天,秦唐啃了一塊麵包當晚餐,然後就開始真看書了。屋子有些冷。他穿衣鑽在被窩裡,將檯燈挪在床頭上,躺著看,趴著看。這一天,不知道怎麼了。他總是想起徐珊珊。想起徐珊珊的模樣,想起徐珊珊說話時的樣子。戰士公園裡婚禮的場面也會冒出來。他感到這很不好。他不願在這時候想起那些事,可他沒辦法,越不想讓它們冒,它們偏冒,弄得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來,戀愛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兒。他要慢慢地忘掉徐珊珊。看書吧,鑽進書裡把什麼都會忘掉的。

門軸輕輕響了一聲。有人進來了。他抬起頭看著屋門口,卻看不清。燈在他頭跟前,所以看不清門口。

“看啥?是我。寶寶!”

秦唐聽出是徐珊珊,趕忙坐起來,把屋子燈開啟,屋裡變得亮一些了。他很慶幸他沒脫衣服。他總是先穿著衣服進被窩,等被窩暖熱了再脫。

徐珊珊說:“睡覺也不關門,不怕賊?”

秦唐說:“不怕,這屋子裡除了一個窮光蛋的我,什麼都沒有。把我偷去還是他的負擔。”

徐珊珊坐在炕沿上。她把手帕裡包著的兩個饅頭遞給秦唐,說:“給你夾了點羊肉,你們陝西人愛吃吧。”

秦唐不好意思接。徐珊珊把饅頭放在炕頭上,說:“那就等餓了再吃。怎麼?給你送吃的,也不說聲感謝的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秦唐要起來,被徐珊珊按住了:“就這麼坐著,我沒啥事,張洪陽上夜班了,我睡不著,就過來看看你。”

徐珊珊過去插上門,又坐在了床沿上。

徐珊珊說:“你復員了還來看望我,現在一個人孤孤單單住這兒的,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秦唐說:“沒事。”

徐珊珊說:“別給我說這種話,你來之前是不是很想我,看到我跟他結婚了又很恨我,對吧?”

“不是。”

“不是,咋不讓我來看你呢?你說。”

秦唐不知道怎麼說。他看了徐珊珊一眼。

徐珊珊打了一下秦唐的胳膊,說:“問你個話。你這麼一個人睡在床上想我沒?”

秦唐說:“想有啥用?你都結婚了。”

徐珊珊說:“怎麼沒用?你要想……我就……”

秦唐的臉突然發燒了。他不敢抬頭看徐珊珊。他感到徐珊珊身上正散發著一種什麼東西,逼迫著他。他有些緊張了。徐珊珊已經感到秦唐的緊張,她笑了一下。

秦唐拿起放下的那本書,要翻開了。徐珊珊一把奪了過來。

徐珊珊說:“你就不能看著我?虧你還是個文化人。”

秦唐很窘迫,想給手裡拿一樣什麼東西。

徐珊珊說:“別胡瞅。看我。”

他想把自己的手剁掉,他想把自己捏碎,可這都是辦不到的,他沒有這種勇氣。

驀然,他看見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那是徐珊珊留下的:

寶寶。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傷害張洪陽;既然你不想上我的身子,那就把我裝在你心裡吧!

永遠愛你的徐珊珊

這,這可怎麼辦?

看到徐珊珊留下的紙條,秦唐犯了核計。他知道,徐珊珊雖然結婚了,但是心裡依然是牽掛著他。只要自己住在這兒不走,徐珊珊就還會來看他、找他,甚至還要纏他……這樣下去,如果弄出點兒什麼事兒來。自己怎麼對得起張洪陽?豈不是害了人家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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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應該回家了。戰友們已經集體坐火車回到故鄉了,他是以探親的名義,申請單獨返鄉的。為這,連長再三囑咐他,不要在路上久留,儘量早點回到家裡;再說,如果其他復員的戰友都到了家。自己家裡人看不見自己也會著急的。

第二天,他來到火車站。買了火車票,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回到家裡,媽媽看見他就流下了眼淚,父親卻是繃了一張臉,嚴肅地數落起他來:怎麼,你一個回來了。你的城裡媳婦呢?你不是去城領媳婦了嗎?人家不跟你回來吧!哼哼,你要再不回來,連農村的好差事都沒有了。

呵呵,家裡怎麼知道了這些事兒?一定是那個秦志剛,來他家胡說八道什麼了。

第二天。秦唐拿了從岸江買的一條好煙,兩瓶好酒,去村那兒報了到。

“呵呵,寶寶,回來也好。咱農村也需要人才啊!”村對他很客氣,“嗯,正好,咱們村的麵粉加工廠還缺個會計,你有文化,肯學習,就去那兒當會計吧!喂,花兒,來見見你寶寶哥,明天,你寶寶哥就去你們那兒當會計了。”

花兒是村的寶貝女兒,秦唐當兵走時還是個小丫頭,現在,已經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寶寶哥,一會兒我領你去那兒看看吧!”花兒很有禮貌地向他介紹了情況。

所謂麵粉加工廠,實際上就是一棟土坯房,房子裡安裝一臺磨面機,由一臺小柴油機帶動的加工作坊。過去,農村磨面是用牲口或者人工推磨,十分勞累,有了這磨面機,花不幾個錢,就可以把糧食磨成麵粉,所以,自從建了這麵粉加工廠,不光是本村,附近村落的鄉親們也把糧食拿這兒來加工,生意倒是挺紅火。能來這兒幹活兒,可以去田間地頭的勞作,沒有特殊關係,還搶不到這活兒呢!真不知道村是動了哪一份善心,將自己安排在這兒幹活?難道就因為自己送了一條煙、兩瓶酒?還是像他說的,因為自己政治條件好,是員,復員兵?不過,秦唐還真感激他能把自己安排到這兒,他倒不是怕幹活累,而是怕與社員們在一起幹活兒,到時候,人家問這問那的,他覺得不好回答。

作坊裡實際上就有四個人在這兒工作,一個花兒,負責接糧、出面,另一個是秦志剛,負責開動那臺小柴油機,因為他在隊是司機,自恃手裡有技術,村就派他來這兒發揮特長。秦唐負責的具體事情是稱糧食、收加工費、記帳,還有兩個小夥子,楞頭楞腦的,不知道具體幹什麼?花兒告訴他這兩個人是大隊民兵連長的親戚,名義上是在這兒負責打掃衛生,維護秩序,實際上就是混一份糧吃。看來,村裡有了什麼好事,也不能村一個獨吞,其他村幹也要分一杯羹的。

上午是麵粉作坊裡最忙的時候,清晨,一開門,就會有很多背了糧袋的人在門外排隊。也有外村人騎了腳踏車或者是趕了馬車載糧食來的。按照排隊順序,秦唐一一為他們檢斤、稱量,收了加工費再開出取麵條,然後,秦志剛將那臺柴油機發動起來,用傳送帶帶動起磨面機。花兒就把稱過的糧食倒入磨面機上的斗子裡,然後拉開鬥拴,糧食就隨著磨面的轉動一點點下沉,變成了麵粉。看看麵粉帶子脹起來,花兒再撩起面袋口,把加工好的麵粉裝入顧客的糧食袋子裡,中午,一般是不吃飯的,幾個人只啃涼乾糧。吃鹹菜,等到下午,糧食全加工完了,顧客也走淨了,幾個人才回家吃飯。

一個月下來,秦唐算了總帳,這一個月,作坊一共掙了0元錢的加工費。等他向柑彙報了帳目。村高興地拍起了他的肩膀:“寶寶,你真是好樣的。一個月就為村裡掙了這麼多錢!來,晚上咱爺兒倆喝點兒!

,這是大夥掙的錢呀!秦唐受到村表揚,簡直是受寵若驚了。

“原來一個月最多才掙10元錢呢!”第二天,花兒悄悄告訴他,“我懷疑。那個老會計可能貪汙了加工費。你掙0,我爸爸當然高興了。”

下午了,顧客走光了,作坊裡靜悄悄的,望著窗外的夕陽。秦唐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這一個月光忙著幹活,就忘了複習考大學的事兒了!現在,這屋子裡靜悄悄的,不正是看書的好環境嗎?

第二天,他把那些書帶到了作坊裡。當顧客走光了之後,他翻開書,如飢似渴地讀起來,一直讀到天黑,弟弟銀鎖喊他回家吃飯,他才知道這是在作坊,而不是在岸江教育招待所的房間裡。

又過了一天,也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悄悄地告訴花兒:“花兒,我想搬來這作坊裡住,行麼?”

“家裡對你好好的,你幹什麼搬這兒來。這兒晚上很冷啊!”

“我想復習功課,考大學。”

“考大學,好哇!”花兒聽到這訊息,有點驚喜了。“這事兒,我去跟爸爸說,他正高興著,也許會同意。”

第二天下午,顧客們一走,秦唐就打電話叫來了弟弟銀鎖和秦志剛。他們用了兩個半天的時間,把小倉庫收拾成了住人的房子,不但有了床和桌子,還有了冬天烤火的爐子。秦志剛還偷來人家刷牆的石灰,將牆壁刷白了。他們走後,秦唐開啟書,正要讀,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一看,是在這兒維持秩序的那兩個小夥。他們空著手,說沒事沒事,我們來看看。他們一眼就看見會計室成了居室。然後就變了臉。

他們說你咋搬到這屋裡住了?

他們說你知不知道這是侵佔公屋?

秦唐說這是村同意了的。他們說那也不行,這事兒得透過村領導班子集體討論才行。

秦唐說:“算我不對我不住了,行不行?”

他們說了個不行。然後瞪大眼,抬起腳朝秦唐的桌子蹬過去,然後又蹬秦唐的床。他們也沒放過秦唐準備用來烤火的爐子。然後,他們把腳伸在秦唐的兩tui之間,絆倒了秦唐。他們說明天我們還來,你要不搬和你沒完。他們拍著手走了。

那天晚上,秦唐在倒在床上湊合了一夜。他很生氣。他想不通他當時為什麼沒有撲上去和他們打一架。他想象著他和他們大打出手的情景,想到頭破血流的時候就不再往下想了。他想不打是對的。然後,他就為那兩個小夥惋惜了。他們素質太低,更可悲的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素質很低。

然後,他睡著了。

第二天上班,他碰見了他們。他已不屑和他們生氣了。他甚至給他們友好地笑了一下。他們說哥們兒昨夜上睡得咋樣?他說不錯。他拿著枰要為顧客稱糧食的時候,他們堵住他,說:“裝得像個人一樣,知道怎麼當新人嗎?掃地去。”他們把一個掃帚塞到了他的懷裡。他感到他們很可笑,但他們讓他掃地沒啥不對。他就提著掃帚去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