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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近距離

晚上,留守經理與高階工程師設宴為他們倆接風,說這是小寶安排的。可惜他不便於到場,只能由他們代陪。但是,小寶打來了電話,說是飯後他將派人給他們送一些東西,希望他們倆不要拒絕。回宿舍後,他們看到房間裡多了兩臺微機、兩臺電話;那位前來安裝微機的人告訴他們:modem已經裝上了,請他們用自己的密碼上網。兩個人雖然感到有些意外,心裡別提有多麼高興了。這位小寶,沒有把他們兩個人看成是實習生,簡直把他們當貴賓待了。唉,什麼也別說了,努力就是了!

深夜,導師透過網路向他們倆發來了email,其中有他們索要的一大堆外語資料。“鄭導”指示他們,先不著急拆看裝置;以這些人的設計水平和這個廠工人的加工水平,裝置在製造環節上不會有問題,毛病可能出在試車過程中。要吃透人家的設計思路和原理,然後再到現場瞭解一下試車經過,能找到操作員就更好了。他向兩位學生做了分工:“風后”負責機械分,主要任務是找出機械失控的原因;“力牧”負責主控電器分,主要任務是檢查微機主控程式。他要求兩位學生要對此事兒盡心盡力,不能辜負小寶的期望。有事兒隨時與他聯絡,他的手機4小時全天開通。

大吉普車跑了兩個小時,總算到達了這個偏僻且又寂靜的山谷裡。秋天的太陽照耀在肥沃的土地上,滿園裡的飄蕩著花果的香味。一畦畦綠油油的蔬菜伸出寬大的葉子,歡迎著客人們的到來。遠處的山上,雞鳴狗吠,牛羊漫步。從喧譁的都裡趕來的人,真有一種恍如隔世。進了桃花園的感覺。

這兒是岸江農產品試驗基地。這個基地的主要職責,是為農村的產業化做技術上的準備。

基地裡試驗栽培了十幾種供農民選擇的果木樹,畜養了從外地引進的各種優良畜種,並以上級下撥的專項資金試驗種植著不同季節在不同室溫和水利條件下能夠生長的蔬菜、糧食作物及藥材。這兒雖然是試驗基地,對試驗的各類作物一般不施化肥和農藥;他們充分運用動、植物間的生物璉生存原理,實行著真正的綠色食品的生產過程。於是。賞大自然風光,吃綠色食品,竟成了這個基地的一項旅遊品牌。一到節假日,山谷裡倒是人聲鼎沸,不象過去那麼寂寞了。

熱鬧是熱鬧,不過來這兒旅遊的專利只是屬於那些少數有錢有勢有專車的人。一般的民雖然也嚮往這種環境;但是,沒有專車,就把他們的腿給限制了。這兒畢竟是個試驗基地,不是真正的旅遊景點。裡不可能開闢公共汽車線路;另外,為了保證試驗基地的工作質量,農業局的領導也不想讓副業影響了自己的主業。

化工一廠新提拔的二車間主任興致勃勃地下了車。前面的山腳下,是他前不久才建造好的一座旅遊度假房,這是學了岸江一些大人物的做派而採取的一項大膽的行動。裡的大人物們為了延年益壽,或是靠了自己的權力影響,或是靠了手中雄厚的資金,紛紛選擇山青水繡的地方建造自己的度假房。一方面。可以在閒暇的日子裡有個去處,另一方面。也實現了人多年來固有的那種對土地的佔有慾望,使自己畢竟在這個星球上有了一塊立足之地。新房子粉刷得白白的。在幾株老橡樹濃蔭的遮蓋下,露出了一扇扇寬大明亮的窗戶;尚未圈起來的院落裡,種植了一畦一畦油嫩嫩的菠菜。來到這兒,你就會產生一種回到了農家小院的親切感受。

把東西搬下來,送到屋裡去!車間主任指揮著一向不聽話的妻子和兒子。妻子和兒子最近變得對他恭敬起來。也許是這間度假房抬高了他在家裡的地位。而建立這間度假房的原因是他當了官。當了有一千名工人的大車間主任。

人走時氣馬走膘。他的時來運轉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從那天“fs06”在他的操作下失敗,他卻意外地插上了成功的翅膀。老廠長到公司當了總裁,他就被提拔為工段長;工段裡的人還沒認識過來呢,工廠人事經理又找他談話,讓他擔任了二車間主任。談話的晚上。當了總裁的老廠長特意給他掛了個電話,囑咐他不要辜負組織期望,要在新的領導崗位上有一個好的表現。當天晚上,他激動地半夜沒睡覺。他有了一種朦朧的感覺:自己這個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已經貼近了公司領導層的核心。於是,他的思想、他的作風、他的為人處事的態度,立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再謙虛,不再顧慮重重;說話、辦事、處理任何問題,都顯得那樣盛氣凌人。就連對老婆,也露出一股“不聽話我就拋棄你”的霸氣,使昔日這個驕悍無比的“河東吼”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手機響了,車間裡來了電話。他拿起電話就是一通訓斥:這點兒小事兒還要請示我,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可是,這是兩位博士啊,這是公司委要你接待的。

好吧好吧,到時候再說……他生氣地將手機關掉,嘴裡嘟嚕了一句:他媽的,星期天也過不消停。

岸江河源頭,圈積了一汪湖水。

這一汪湖水透徹、寧靜,宛如偌大的一面明鏡,倒映著清澈的藍天。

岸江河是本地區的母親河,它自這座覆蓋了原始森林的東山上發源,彎彎曲曲流經七縣,最後注入渤海。沿途一線,它承擔了所有城鄉用水和灌溉大片農田的繁重任務。

為了表示對母親河的敬重,岸江將岸江河源頭周圍的山林稍加裝扮,便織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迎門處,哈達石堆起的假山裡聳立了領導題寫的幾個大字“岸江河源頭”。接下來,便是這一灣蓄起來的湖水。

這湖水可不是由平常的雨水積蓄而成的,它是眾多山泉積湧而成的。當人們走到它的身邊。就感受它散發出的那股甘冽般的純淨,猶如大山深處滲透出的汁液。

湖水的四周,是茂密的山林和厚厚的花草叢。春夏季節,這兒林綠花香,萬紫千紅。只是在這暮秋時節,出現的僅有滿目的金黃色了。

獨立寒秋。岸江河北去,追溯源頭……“風后”看了看滿山風景,和著mzd的沁園春,出口吟了一行古句。

看萬山黃遍,層林盡染……“力牧”也不落後,詼諧地接了一句。

不對,是萬山“紅”遍。你怎麼給篡改成“黃”了?

那……人家是“湘江”北去;你不也給篡改成“岸江河”了嗎?

篡改?!

兩個人說到這兒,像是不謀而合,同時怔了一下……

然而。看到身邊跟來的留守經理,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繼續往山上爬去。

兩位年輕人在圖紙堆裡和裝置庫裡摸索了幾天,頭憋得都要炸開了。小寶特意讓留守經理安排了這次參觀岸江河源頭的旅遊,讓他們輕鬆輕鬆。

喂,你說,這水流動起來是不是就像液體原料在管道裡遊動?“風后”站在高處,看了看從湖中流出去的那條細細的河流。問著夥伴。

什麼,又想到裝置上去了。“力牧”也站在他身邊。往下鳥瞰著。

是啊,你說,如果河流決了堤,會怎麼辦?

先得有人發現;發現後報告領導;領導再派人來把裂開的堤口堵上。

是啊,……液體原料洩漏時,要是我的機械分向你的主控機關報了警。你們主控機關犯了官僚主義,不聞不問呢?

那,不可能吧。我這兒有監控程式。只要出現險情,這兒就會採取應對措施。

要是監控程式失靈哪?

失靈?不會的。這一分我檢查了三遍,好好的。反應靈敏著哪。

你是說,指令肯定會發出來?

沒問題。不過……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發出了錯誤的指令。譬如:那位領導接到了農民的報告,他卻說:不用堵……

嗯?他能那樣無動於衷?

人是不可能這樣的;可是……機器,機器是不懂感情的。萬一……

你是說?

我反覆看了那天試車的錄像片,我覺得那個操作員……

兩位博士一邊打著討論著問題,一邊貪婪地吮吸著大山裡清新的空氣。

在清脆悅耳的叮咚聲裡,他們倆突然發現了湖水上方的有一股從崖間瀉下來的清泉。於是,兩人喊著、叫著跑過去,將這清冽的泉水掬在手裡喝了個夠。

再沒有人比黃土地上長大的人更知道水的寶貴了!

喂,注意,照相嘍!留守經理在山下高高舉起了相機。

兩個人大聲喊著“茄子”,留了一個怪怪的形象。

大吉普車隆隆地往回開著,兩位博士毫無倦意,還在評論著沿途的風景。

你們二位呀,春天再來吧,那時候岸江河源頭就漂亮多了。

那好,春天再來!

喂,經理,該吃飯了!司機提醒著自己的領導。

早就安排了,咱們到前邊的農產品試驗基地去吃,那兒是清一色的綠色食品。農業局長是我的朋友,他在那兒等我們哪!

不不不,“風后”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趕緊回裡吧。

有急事兒?留守經理問。

我們想馬上找一下那位操作員。

今天是星期六,他可能不會上班。

能不能聯絡一下?

留守經理拿出了手機,要通了化工一廠技術處處長家的電話。

技術處處長說:這位操作員已經提升為車間主任了,人家一家三口坐了一輛大吉普車到農產品試驗基地吃綠色食品去了!

哎呀,真是無巧不成書。留守經理高興地拍了一下大腿:正要找曹操,曹操卻在前邊等我們呢?

他立刻給秦金鎖掛了電話。

秦金鎖說:這個人現在很牛氣,找他瞭解情況,得讓公司裡的頭兒說話才行。

留守經理犯難了:那,得找誰才合適呀!

秦金鎖想了想說:你不用管了。我找咱們的委。

天助我也!兩位博士心裡喊著。

十幾個日日夜夜,幾乎耗盡了兩位年輕人所有的精力,他們怎麼也找不出這套設備設計和製造中的毛病。

是的,主控分的設計線走得有點兒問題。然而,經過試驗,這種問題不會導致那種事故的發生。

導師說得對。問題只能出在操作上了。

另外,裝置是提前七天運到化工一廠的。整整六天六夜,執行得特別順利,怎麼就在專家要簽字的關鍵時刻翻船了呢?

“風后”,這個心事沉重的人,大概是看過一些偵探小說吧,他甚至想到了“階級敵人”的破壞。

試車期間,你們的裝置周圍有武裝警察站崗嗎?

這,還能有問題……留守經理笑了: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呀!

嗯?他像是不服氣。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

雖然是操作員出身,現在畢竟是二車間主任了,說起話來有點兒盛氣凌人。

找我有啥事?這是我的休息時間,我正和家人度週末哪!

主任,這是公司請來的兩位博士,有關“fs06”試車時的一些情況,他們想瞭解瞭解。

有啥好瞭解的,不都有了定論了嗎?提到那次試車。他想起了“茨嫪兒”囑咐過他的一句話:那天的事,屬於技術機密。對誰都不能談。

主任,是這麼回事……機靈的“風后”向留守經理使了個眼色,留守經理立刻編了個理由退了出去。“風后”接著說:主任啊,這臺裝置失敗,是板上釘釘子的事,無法改變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服氣……

是啊,公司領導讓我們來,就是要我們找出充足的證據,說服那些人。“力牧”也不失時機地上前應和著。

主任,你得配合我們工作啊!“風后”懇求地說。

要是這麼說。沒問題。二車間主任立刻豪爽地坐了下來:想瞭解什麼,說吧。

主任,最後那一天,就是第七天,你操作的時候,下達了多少個指令?

我……我是按照微機程式操作的啊,一共是40個。

40個?

這錯不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最後,廠長讓我關機的時候,程式號碼正好是“40”,這個數字對我的印象太深了。

那,你下達的那些指令是什麼內容?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到底是什麼內容?

簡單得很。按照我們廠長說的,見了問號就打“yes”……

這麼說,你連續打了40個“yes”?“力牧”吃驚地問了一句。

是啊!二車間主任坦然地說:這有啥不對嗎?

沒錯沒錯,“風后”急忙掩飾:現在一般的程序設計都是用這種方式。要是打“no”,問題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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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力牧”後悔自己差點兒漏了餡:這麼看來,操作過程是沒有毛病的。問題嗎?肯定出在了設計和製造的廠家。

這就對了嘛!二車間主任松了一口氣:重化機械廠那些人還不服氣,有啥不服氣的,我親自操作還不知道?嘿,就連陪你們的這位留守經理也不服氣,還和我辯論過哪。那有啥用,鐵的事實放在這兒嘛!

好,謝謝主任。“風后”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了。

打擾了你和家人度假,真不好意思。“力牧”也抱歉地拱了拱拳頭。

沒問題,只要把事情搞清楚就行。

事情確實搞清楚了。

我明明設計了5個指令,他怎麼下達了40個呢?

你沒記錯?“風后”非常謹慎地核實著。

沒錯沒錯。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設計5個指令嗎?因為試車最後一天是三月五日;這一天是mzd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的紀念日;我呢,又是5歲那一年晉升了高階工程師。5是我的吉祥數字,我怎麼會弄錯哪!

看來,關鍵指令是被篡改了。“風后”肯定的說。

老前輩。“力牧”追問了一句:你的指令中設計的都是“yes”嗎?

傻瓜才會那麼幹!高階工程師氣憤地說:我是選擇了“yes”、“no”兩種簡單指令,該用哪一個就用哪一個。比如,當試車中出現了嚴重故障。計算機問“還繼續操作嗎?”那當然就得用“no”,這時打入“yes”,豈不要出大事?

這……是不是操作員不懂英語?

不可能。這麼重要的操作,哪能讓一個不懂英語的人上機呢?

好吧!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核對現場操作記錄;看看哪些指令被人篡改了。

這時,樓下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留守經理不敲門就闖了進來:老總啊,可算找到啦。找到啦!

計算機輸出的40個指令清清楚楚地顯現在了老人面前,老人瀏覽到最後幾行,禁不住大喊一聲:我的天呀,公理何在!

……

原程序語言:

計算機問:液體原料洩漏,停止運轉嗎?

操作應為:“yes”。

計算機又問:出現了大面積液體原料洩漏,是否立刻停止機器運轉?

操作應為:“yes”,“stop”。

……

篡改後的程序語言:

計算機問:液體原料洩漏,“繼續”(原為停止)運轉嗎?

操作為:“yes”。

計算機又問:出現了大面積液體原料洩漏,是否“繼續”(原為立刻停止)運轉?

操作為:“yes”。

……

真相大白!

這兩個孩子。真是好樣兒的!高階工程師激動地拍著“風后”與“力牧”的肩膀對留守經理說:咱們真是老糊塗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技術啊、資料啊、試驗啊、圖紙啊……怎麼就把“人”這檔子事兒給忘了呢?要不是他們,咱們冤枉到哪一天才算個頭啊!

“風后”與“力牧”向秦唐彙報了“fs06”的檢查結果和結論。

秦唐沉思了半天,說了一聲:走,你們跟我去城。說完,他拿起手機,直接邀了那位留守經理和高階工程師。

張曉麗聽說秦唐帶人到了城,急忙從律師事務所抽身出來。在一個清靜的飯店安排了一桌酒席。

秦唐開席便連連敬了三杯酒。

第一杯酒,敬兩位博士:你們二位不愧是“鄭總”的高徒啊。昔日。黃帝治理天下求賢時找到了“風后”與“力牧”。我雖然不敢稱帝,但是你們二位可算是有“風后”“力牧”之才能,我這筆杯酒,代表“公司”,代表重化機械廠的職工和工程技術人員,謝謝你們!

第二杯酒。敬高階工程師和留守經理:是你們二位,不僅組織設計、製造了這麼好的新產品,而且在關鍵時刻配合兩位博士弄清了事實真相,你們辛苦了!

第三杯酒,敬的是張曉麗:曉麗啊。不是你的推薦,我上哪兒去找這麼優秀的人才啊!而且,你為了挽救重化機械廠,丟了自己的飯碗,至到今天你還在為廠子討公道。在此,我透過您,向您的法律界的律師朋友們敬一杯;過後,我還會重謝他們的!

三杯美酒,將酒席上的友好氣氛製造的濃濃的。兩位博士敞開了胸襟,推心置腹地對高階工程師說:以“fs06”先進的設計技術和清湛的製造工藝,完全可以去國家專利局申請專利呀。再加上你們廠那麼多的進口設備,“國家公司”說啥也不會把這樣一個好端端的廠子賤賣給個體戶啊!

一億,哼,再加上這個數,也不夠買這個廠子的價錢。說白了,這是國有資產嚴重流失啊!

可是,要申請專利,先要透過產品鑑定才行。我們還差一關沒過哪!高階工程師擔心地說。

可不能再到我們的化工一廠去試車了。留守經理心有餘悸地說:那些人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的。

要不,弄到大西北去試車,梁總會支援你的。“風后”建議。

那樣,興師動眾的,新總裁絕對要阻撓。高階工程師說:小寶,聽說星海化工廠的廠長是你的好朋友,不行的話。到他那兒試試?

試車問題不大。秦唐考慮了一下:可是,還有專家呢?沒有那些專家簽字,鑑定成果不會被承認的。

沒問題。張曉麗顯得信心十足:我們可以讓星海化工廠邀請那些人去開一個研討會,順便請他們旅遊一次。在這期間,抽時間讓他們看一看“fs06”的執行記錄和現場試車結果,大家不會不支援你的!

嗯。好主意。秦唐點了點頭。

我看,只要我們成功地申請了專利,“國家公司”的領導就會千方百計地阻止“公司”賣廠了。

好好好!

“風后”與“力牧”,成功地幫助秦唐打贏了關鍵性的第一仗;下一步,他可以按照自己的設想,實施自己重新“收復”重化機械廠的計劃了。可惜,張朝陽那一仗,本來應當成功,卻讓錢裡厚的0萬元將他給收買了。群眾上訪的成果可能要失效了。第三仗。得需要他親自出馬了。他要去找那位領導,清清楚楚地給他算一筆帳:錢裡厚的一個億只是在岸江的招商額度上增加幾個數字。可是,要是“fs06”一上馬,重化機械廠的利潤便會滾滾而來,那時候,地方財政得到的直接好處何止是一個億?還有,社會的安定,就業人數的增加等等等等。他相信。這位精明的老朋友是會接受他的建議的。

我看,你還應當讓他以地方的名義向“國家公司”發一個通報。張曉麗細細地與他謀劃著:把重化機械廠職工上訪的事情客觀反映一下。這樣,你的第二仗也算是轉敗為勝了。

這事?我得與委好好商量一下。

這還商量什麼呀?工人上訪是鐵的事實嘛!要不,我爸他們白白鬧了一天……

什麼?你爸……張朝陽是你爸……

張曉麗自知失言,但是,事已至此,她反倒冷靜地點了點頭。

曉麗。難道你是素紅的女兒?

張曉麗又點了點頭。

你!秦唐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下午,苦苦捱了四個小時,大樓裡總算響起了下班的鈴聲。

“李娜婷”拿起皮包,恨不得像箭一般躥出樓去。可是,對面坐著的那個“茨妃”。此時卻穩如泰山地肉在那兒,紋絲不動。

你還不走?我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悶了一下午的她這時突然襲擊似地說:我也有事,說完了你再走。

這?“李娜婷”急得恨不能要罵她了:整個下午你連個屁也不放,人家急著下班,你倒來事兒了?

什麼事兒?快說。我真的有事兒,家裡有事兒!

那你也得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對方的口氣讓“李娜婷”吃驚:這個人,怎麼啦?

經理,這次西北之行,你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啊!新總裁是不是表揚了你?

那……那是大家努力的結果,再說,小寶也去了,人家領導幹親自帶隊……

別和我扯,我不是說這個。

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招聘人才,是我們共同的工作。有了成績你當然不能獨吞。我說的是,你的秘密使命?

秘密使命?

是啊。

沒有……除了招聘人才,我沒有任何其它使命!

想瞞我?

我做事向來光明正大,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要我拿出證據來嗎?

你能有什麼證據?

“李娜婷”撇出去的嘴還沒有收回來,茨妃就將一盤微型錄像帶放到了桌子上。

“李娜婷”見狀,慌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別動!“茨妃”將對方的手掌壓住:這是我個人的東西,不準你動……再說,就算是你拿去毀了,也沒用,我複製了好幾份哪。

你監視了我?“李娜婷”睜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助手,像是剛剛認識了一位陌生人。

可惜,我沒那種興趣。“茨妃”聳了聳肩膀。

沒興趣?哼,總理套房裡的監聽器是不是你給撤的線?

什麼,監聽器?……喲,看來,從第一天開始,你就實施了監視小寶的行動?

你知道了也好。“李娜婷”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

還說沒有錯?

領導交辦的事情。我能不辦嗎?

領導讓你去賣yin,你也去?

胡說,那是兩碼事!

這沒什麼區別;你幹那事兒不過是出賣了自己的肉體……可這,你懂嗎,你出賣了自己靈魂,出賣了自己的同事。出賣了自己的領導!你比妓女賣床還可恥!

妓女賣床?哈哈哈……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

我當然比你強!

比我強?嘿嘿,你和退二線的總裁怎麼回事?誰不清楚?再說,你和秦唐非夫非妻,幹嗎同宿在一孔窯洞裡?還弄出個孩子來做遮攔。你說,你比我強在哪兒?

是啊,沒錯;我們是同宿在一個窯洞裡,可是,我們幹什麼啦?你的超長度的錄像帶錄下什麼啦?不錯,我承認和退二線的總裁有特殊感情。這種感情我認可,至今我不否認;我甚至為此至死不渝。哪像你,看到老總裁離休了,沒用了,就另攀高枝,另找靠山!為了向新總裁獻媚取寵,連自己的副總裁和同事都敢出賣!再說,我和小寶同宿一個窯洞事出有因。那就是為了孩子!你以為給窯洞主人塞上一百元錢就沒人知道你的罪惡行徑?告訴你,只要我說上一句話。比你的鈔票強一百倍!

好吧,你說,你想怎麼樣?

告訴你的主子,把你偷偷錄製的帶子全毀掉。

嗯?

還有,不準你們藉此詆譭小寶的名譽!

哈哈哈……你的口氣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大?

是啊,告訴你吧。你的帶子我可以還給你;可是,他和張曉麗的帶子,你就不要管了吧!再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這事兒要傳出去。秦唐的名譽問題我們就無可奈何了!

這麼說,你不答應我的要求?

我說了,你的帶子我還給你。

我的帶子我有了,用不著你來還!

那,其他的事,恕我無能為力!

好吧,你就等著起訴吧!

起訴?

對。

你起訴誰呀?告訴你,我這是組織行為。

組織行為?哼,組織行為就更嚴重了。

我是人事幹,我有權透過各種手段考核公司裡的員工。

別敗壞我們人事幹的名譽,你空披了一張人事幹的皮,替你的新主子幹了些侵犯人權、侵犯隱私的勾當。尼克松的水門事件不過是把竊聽裝置安在辦公樓裡,你們卻把攝像機對準人家的床,你們也太卑鄙無恥了吧!

這麼說,你是要與我們為敵了。

如果你們幡然悔悟,照我的話做,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嘿,你是誰?不就是我的助手嗎?現在我提醒你:不要執迷不悟,別再鬧下去了!你這樣下去,會被開除的!

我既然幹了,我就不會怕。開除……哼,你們現在開除了我,過幾天,小寶裁就會把我請回來。

喲喲喲!小寶裁?怎麼,你們想變天,要更朝換代啊!?

我沒那麼說。

嘿,怨不得你的底氣那麼足?原來做著白日夢哪!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新總裁在的根子硬著哪!秦唐不挨個處分、不被撤職就算他燒了高香了!哈哈哈……

那,咱們就等著瞧!“茨妃”將桌子一拍,站立起來。

“茨妃”摜門而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樓廊裡漸漸遠去。空闊的大樓裡出現了可怕的死一般的沉靜。

此時的“李娜婷”,倒是失去了剛才的冷靜和沉著,臉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熱汗……

一場好戲,讓她給攪了。

看來,平時自己小看了她。

這個曾經在岸江時裝舞臺上獨領風騷的新秀;這個曾在岸江的大小報刊封面上印了大幅彩照的靚麗女人,看來並不僅僅是一隻可供人們欣賞的花瓶。她的心中,竟然藏匿了如此深奧的玄機……

還有,她對於秦唐,竟是如此一往情深。那個秦唐,往日一見她就皺起眉頭的呀!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和動力,讓她為了他而做出那樣的犧牲呢?

“茨妃”的用意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保護秦唐……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他心中的秦唐的名譽。

新總裁的一步好棋。莫非要敗在這個女人手裡?

她知道“茨妃”擅長交際,沒想到她交際的範圍如此之廣,連那個窯洞的主人,也被她的手段折服了。

“李娜婷”不傻。“茨妃”那一句一句頗有份量的話像是一枚枚鋼釘,一下一下地釘在她的心坎上。她嘴上說這是組織行為?天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組織行為?在班子內搞這種偵察,不僅僅是違犯組織原則……說她觸犯了刑律。並不過分。

只是,她沒有權力,更沒有膽量承諾“茨妃”提出的要求。

雖然她與新總裁在這次秘密行動的策劃上保持了高度一致。然而,她們之間還遠遠沒有達到她與第一任總裁那樣無話不談的親密程度。況且,新總裁對這次偵探的結果並不十分滿意……

秦唐房間裡的電話除了在總理套房裡那句“謝謝,我不需要”證實了他的清白之外,其它的電話什麼也沒有錄下來。黃陵之行,看到她與秦唐無所顧忌的調情,新總裁差點兒沒把鼻子氣歪了;好容易在窯洞裡出現了那激動人心的鏡頭。卻讓秦唐表演了一場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大男子戲……看到這個畫面時,她是多麼希望當時的“茨妃”把窯洞裡的電燈關閉掉啊;那樣,在深夜裡,秦唐的柳下惠氣概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臺紅外線攝像機就可以錄製下一場在黑暗中進行的精彩的床上大戲……可惜,那個“茨妃”在秦唐面前一失狂傲的氣質和迷人的風騷,她俯首貼耳地聽從著他的一切指示……對他們之間這種模擬夫妻一般的充滿恩愛生活場面,她甚至有些嫉妒了。她原以為她們三個女人在西北之行中從秦唐身上收穫最多的應該是年輕漂亮的張曉麗。沒想到他們之間只是像父親和女兒那樣的親熱和嬉笑……除了壺口瀑布前張曉麗那孩子一般的忘情一抱,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了。“唉唉。晚上住宿時,那女的住在了六樓,與同車的女遊客住在一起;那男的住在了一樓;我盯了一夜沒閤眼,也沒看到他們兩個到一起去”。她僱用的偵探回來向她如實地彙報著……唉,這個秦唐,女人拿他簡直是沒有辦法……他的舉手投足迷惑得你神魂顛倒。然而在關鍵卻又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讓你近前不得。

就是這種戰果,這種讓新總裁並不滿意的戰果;竟也讓這個“茨妃”得到了。這個在社會上神通廣大,黑道白道都走得順暢無阻的女人,簡直沒有什麼事兒可以瞞得住她。是透過哪條渠道洩露的訊息。此事對她來說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如何將這件事透露給新總裁,讓他儘量不要宣傳這次非法進行的偵探行動;而且,可能的話,儘可能地不要用這種事兒作為武器去整治秦唐。稍稍不慎,她和他也許就會成為“茨妃”那個圈子裡的被告。

電話鈴嘩嘩地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了她孃家媽媽的電話號碼。

人都到齊了,你幹什麼還不回來!這是弟弟惱怒的聲音。

今天是孃家媽媽的生日,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你喊什麼?她沒好氣地回答:我忙完了再走!

媽媽的生日,對於她的前程來說,已經顯得不重要了。

掌聲伴隨著音樂,不時地轟起轟落;舞臺上已經是烏煙瘴氣了,臺下面的人們還是興奮地嚷叫個不停。

這些個初出道的穿了落地紗裙的女孩子,走得是什麼步子啊!那一搖一晃的,倒像是酒巴里的陪酒女喝醉了。唉,也就是在這種低檔次的夜總會上湊湊場吧。到了真正的時裝表演大賽時,還不得讓觀眾們給哄下來。

時裝模特,功夫在步子上,氣質在儀態上,這些個接班人怎麼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專門在臉上擠眉弄眼地做秀呢!

也許,這正是表演商業化的悲哀吧。(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