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趣。”
李卿這個兩腳怪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史來姆的高聲演講。
如今。
三大深淵主宰，骷髏君主、史來姆君主、魔龍君主，死了之後，沒有人罩著這三個種族，倒是開始落魄了。
現在的深淵時代，很有調理。
密閉空間中幾乎自成一個生態圈，形成食物鏈自迴圈。
雖然做不到完全的能量守恆，但透過植物的光合作用，吸收各種頭頂玻璃照射下的熱能，基本讓能量損失的極慢。
而深淵，如今明面上依舊是三大主流種族。
埋骨地，孕育骷髏族。
龍穴，孕育魔龍一族。
史來姆洞穴，孕育史來姆。
這三個聖地，源源不斷孕育著生命，補充大地的生靈。
而其他的種族巢穴，地穴蜘蛛、食屍鬼、吸血蟲，這些小種族，就是其他深淵眾神創造的下屬種族，數量並不多。
如今，失去三大主宰，三族已經各憑本事。
魔龍一族，仍舊是深淵的最強種族。
雀尾螳螂蝦演化的種族，依舊在這個世界譜寫著傳奇。
爆發力極其恐怖，無人敢招惹，龍是深淵的頂端貴族，甚至龍穴之中還出現了半龍人、半地龍、龍蛛，這些半龍血的旁支進階生命，欣欣向榮，開枝散葉。
骷髏一族，中規中矩。
人家爆發力不夠，行動偏慢，但身體夠硬。
高防低攻，讓他們喜愛轉職一名骷髏法師，在西爾芙學院裡是一個最大的學院派系，用各種外物和法術，彌補他們的攻擊力。
在暗夜精靈學院裡流傳這樣一句名言：
“你可以花費代價，強行近身襲擊一名脆弱的巫師，但永遠不要用這種方式襲擊骷髏法師，因為近身之後你會發現他們最強的是防禦！”
骷髏一族，整體也算是混得不錯的。
是最龐大的深淵施法者群體，甚至形成一個深淵巫師協會，在這個深淵大地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但史來姆一族呢？
他們沒有爆發，沒有防禦，只有不死性而已。
根本不能打，不能保護自己，而不死性讓他們在某些人眼中淪為了財富。
這也導致的後果是，它們淪為了“前世渦蟲”的一樣下場，在各個暗地裡實驗室裡當成了試驗材料，免費好用的小白鼠。
甚至某些導師，就是讓學徒們用史來姆做生命的抗性試驗，各種試驗下，什麼機緣巧合的酸液史來姆：能當發酵缸，發酵一些食物。
治癒史來姆：帶殺菌的創可貼。
清潔史來姆：清理街道、糞便汙垢。
總之，變成了學徒們的最愛，隱約有變成讀作使魔、寫作奴隸的趨勢。
甚至，如今一些學院學徒們，暗地裡綁架史來姆一族，捆在架子上，當施法的靶子，每天用來練習各種法術。
但眼前，這清潔史來姆就已經把這個日益矛盾的尖銳問題，擺在了明面上。
可清潔史來姆是一塊最大的超級大蛋糕。
畢竟原先的深淵，各個城市髒、亂、臭，隨地大小便的人太多了。
史來姆讓骯髒的深淵，變成了文明社會。
甚至對於史來姆一族的抗議，來自暗夜精靈學院的“自由之淚”商會，沃頓就在一次舞會中，這個貴族優雅地搖晃酒杯，有過這樣的解釋：
“不是我非要強行喂屎，只是屎就在那裡，總要有人吃屎的。”
按理來說，話糙理不糙。
最起碼，那幾個老頭子是那麼覺得的。
地球那邊的城市，看起來很乾淨，有地下管道，化糞池，那化糞池裡，日積月累的糞便去哪了？
當然是微生物降解，各種方式慢慢變成肥料。
而眼前，清潔史來姆就是在化糞池裡降解的種族，你不降解垃圾，誰來降解？
並且，更高階一些，全自動一些，還能在街道上當吸塵器。
所到之處，光潔如新。
但是。
“自由之淚”的商會高層激怒了史來姆一族，開始各種暗殺。
要不是他們三個躲在暗夜精靈學院不出門，要不是幕後支撐的是西爾芙院長，以及背後據說當今陛下的影子，他們早就被暗殺幾百遍了。
畢竟做資本家，毛孔裡都是鮮血，自然有被資本壓迫的生物反抗。
“想想你們的嘴巴吧！”
“其他生物排洩的東西，你們都要吃進去！大口吞嚥，那種惡臭，那種絕望...”
看著那個史來姆的演講，李卿露出一絲沉思。
說起來，史來姆一族，和自己要研究的晶壁蝸牛一族，都是軟體動物，都有強大的不死再生性...
倒是可以佈局一番。
畢竟，尹莉絲殺了他們的老祖，史來姆一族不恨麼？
或許，可以落一個小小的棋子！
尹莉絲，想蜉蝣撼天，反抗外面的古神？
她根本不知道，阿塔比亞那個時代有希望，如今...自己每一次都留有後手，小心翼翼杜絕隱患，她早已經暗中是自己的卷屬，根本沒有反抗可能。
自己可以輕易抹殺她。
但李卿沒有這樣做。
這瞬間擊斃她，毫無疑問是推翻自己的設定。
須知，按照設定，古神不可輕易進入晶壁世界之內，世界內的蒼生，可以對著天空怒吼....
更是因為只有如此，時代中，才會出現大量反神的天才，不斷崛起，想要抗擊神，如阿塔比亞....
時代才如同活水，前赴後繼！
如果，神能輕易伸手到世界之內，他們被限制了，不自由，說話都要小心翼翼，這並不利於發展。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想當明君，渴望開闢時代就去高舉火炬。
想當暴君，製造民不聊生的大地就去縱情肆虐。
想逆謀古神，自己會在高處等著他們，扮演好屬於自己的角色。
李卿放任他們最大的自由，不擔心自己陰溝裡翻船，因為隨時可以掀桌子。
“眼前，還是要按照規矩行事。”
李卿露出一絲溫和：
“古神的力量，不可輕易降臨晶壁之內，按照道理，拿尹莉絲並沒有什麼辦法....但不是不可以用老手段，蠱惑一些時代裡的生命，長出幾塊反骨，去逆謀那野心勃勃的君主。”
用反骨對付反骨。
製造一些麻煩，順帶趁機推動自己晶壁蝸牛的一些技術難題，是一箭雙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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