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山很無奈，自己兒子和自己一點都不像，滿腦子的鬼主意，但是，秦濤的貢獻也是巨大的，現在社會，就需要他這樣的。
秦寶山也早就認清了，所以，小兔崽子之類的稱呼，也從嘴裡消失了，甚至在外面的時候，還恭敬地叫秦總，而秦濤呢？最近貌似也沒有怎麼叫過他老頭子。
想起來，還真是有些感慨。
武勝利沒有秦寶山的感慨，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濤剛剛說的那些話上。
“搞垮大宙公司？濤子，你這牛皮吹得有些大啊。”
“爸，搞垮大宙公司，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而已，泡菜國的造船廠，島國的造船廠，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只不過，飯要一口口的吃，活要一點點的幹。”秦濤說道：“以後，您就等著幹吧。”
“小兔崽子，不想著怎麼發展咱們自己的造船廠，總想著給別人搞破壞，你這樣的想法太危險。”剛剛秦寶山還在感慨兩人之間的稱呼變化，現在一著急，又回去了。
秦濤的這些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啊。
“世界的造船市場就這麼大，不把國外的競爭對手搞垮，咱們壯大了，那國內的其他造船廠還怎麼活？”秦濤瞟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老頭子，你以前，不是一直掛念著其他兄弟廠嗎？我這是在給他們幫忙呢，省得咱們壯大了，讓他們沒得吃了。”
“你這樣做，還是好事？”
“那是當然，而且，這些國家的造船業發達，那他們的軍艦製造也就很發達，不把他們的造船工業給摧毀了，那他們以後，打著兩棲攻擊艦的旗號把航母給造出來，豈不是會對咱們構成很大的威脅？”秦濤說道：“老頭子，你老了，這點見識都沒有了。爸，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些能分清了，一個叫爸，一個叫老頭子。
武勝利的臉色卻嚴肅起來了，剛剛喝的酒，也都醒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那一定是在扯澹，吹牛，但是，秦濤從來不說大話，他誇下的海口，一定能做到。
最近幾年，秦濤已經用一件件的事例證明了他的強大，所以，現在的武勝利是相信的。
“如果需要海軍配合的，在我的職權範圍內，可以給你幫忙。”武勝利開口了：“就像是今天一樣。”
沒有武勝利打招呼，他們想要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那臺鍋爐給偽裝得像進口過來的一樣，還要有正規的報關手續，根本就做不到。
以後，類似的事情，武勝利還是可以幫忙的。
秦濤點點頭：“謝謝爸，來，咱們喝一個！”
“你說以後，能把那艘明斯克號也買過來，那艘軍艦，能改裝成航母嗎？”武勝利問道。
那艘只是炸了鍋爐，按說換上了鍋爐就可以了啊！
“夠嗆，咱們的設計圖，您也是看過的，噸位太小了，起降咱們計劃中的蘇-27的改型，根本就不行啊！”
蘇-27太大了，畢竟是一款重型制空戰鬥機，體積龐大，航母的甲板太小，排程什麼的都太不方便。
“如果要是起飛垂直起降戰鬥機呢？”
“垂直起降？雅克-38就是雞肋啊！”
“要是下一代的產品呢？”
秦濤愣住了：“雅克-141？”
當初，秦濤是把雅克-141摔掉的樣機，還有發動機，以及技術資料，都給打包回來了，然後交給了國內相關部門搞研發，但是，秦濤心中也知道，這東西想要搞成熟了，沒個十年二十年的，根本就不行，所以，這件事過去之後，他就給放到腦後了。
“也不是雅克-141，而是它上面的發動機。”武勝利說道：“你弄來的那些資料，送到了國內的相關部門，經過了論證，國內決定著手準備新一代的大推力發動機。”
雖然現在渦扇十還在難產之中，但是，為了保證航空發動機不斷代，國內已經開始預研新一代的發動機了，既然已經得到了雅克-141上使用的R-79發動機的樣品，當然要參考一下了，將下一代的發動機進行預研。
秦濤也興奮起來了：“航空發動機這方面，必須要下大力氣，不要怕燒錢，國家能有這個決心，那就太好了。”
“是啊，這也是因為前不久，老毛子在明斯克丘的麗莎會議決定終止雅克-141專案，這樣一來，R-79發動機就失去了軍方採購的可能，所以，圖曼斯基設計局才決定將它推向市場，咱們想要和老毛子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資料弄過來，尤其是R-79發動機的核心生產裝置、材料、工藝步驟和成分表。”
雖然有了樣機，但是，最多就是測繪個外形資料，金屬的結構、材質、加工工藝，這些如果不引進，只是自己琢磨的話，很難有成果。
經過了幾十年失敗的嘗試，國內也終於算是摸索出來了。
有了飛機型號，再立項研製發動機，鐵定要泡湯，因為發動機的研製時間，比飛機的研發時間要長！
必須要提前預研，管他幹什麼用，先把大推力的發動機，尤其是核心機給搗鼓出來，以後才會趕得上趟。
至於垂直起降戰鬥機，完全可以等幾年，比如說在九五期間再立項也不遲，但是，發動機方面，必須要儘快搞出來。
秦濤點頭：“國家肯投入資金，搞新一代大推力發動機的預研，有眼界，有膽量，有魄力，真是不錯！”
“不過，咱們國家的經費有限啊！”武勝利說道：“濤子，這件事，還得有你參加才行，你去了老毛子那裡，或許能給砍個價。”
秦濤點點頭：“好！”
能砍多少，秦濤也不知道，但是，這種重點項目，秦濤能參加進去，當然好了。
“對了，最近張忠一直在做節目是吧？”秦濤突然岔開了話題。
“沒錯，濤子，你看人真準，說起口無遮攔，胡吹爛侃來，張忠絕對不在你之下。”
“那得請他給做幾期特殊的專題節目，給我們的行程打一下基礎。”
幾天之後。
“各位觀眾，大家好，今天我們又請到了特約嘉賓，大家熟悉的張同志，做客我們直播間，今天，我們討論的話題是什麼呢？”
“星球大戰，美國為了拖垮紅色帝國而編織的驚天騙局。”張忠在攝影機的前面，態度自若，很快就侃侃而談。
“就拿天基鐳射武器來說，美國人制定了那麼多的方桉，但是從來沒有實現過，到目前為止，我們可以發現，美國沒有任何的太平鐳射武器昇天，但是，在1987年，蘇聯的極地號鐳射軌道站就已經發射升空，上面安裝了1兆功率的激光炮。如果蘇聯不崩塌的話，那麼，第二款擁有2兆瓦功率的激光炮，也已經到達太空了，會成為人類最具殺傷力的太空武器。”
“所以，我們很感慨，如果要是紅色帝國晚崩塌幾年，那麼，里根總統就會驚訝地發現，當初他忽悠蘇聯的星球大戰計劃，突然都變成了現實，如果真的有那一幕出現，美國人的內心感受，和當年知道了頭頂上出現了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一樣憤怒和無助。”
“可惜啊，歷史沒有如果，紅色帝國全力投入到對抗之中，消耗了大量的國力，財力，紅色帝國在巔峰時期，GDP也不到美國的百分之七十，他們卻用了更多的資源到軍事發展上，忽略了民生，這也給了我們一個警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窮兵黷武。”
從這一期開始，張忠開始剖析紅色帝國為什麼會崩塌了，其中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美國的忽悠！
八十年代的紅色帝國，為何會出現危機？世界油價為何會降低到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價格？這一切，都是因為背後有一個陰謀家！
張忠的分析，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由於他提出來的這個觀點相當的獨特，所以很快，就在全世界傳播開來。
這些分析報道，自然也能傳到老毛子的耳朵裡。
“在紅色帝國時期，老毛子在航空技術方面，也是全面開花，有大量的科研機構和設計局，其中最著名的有八個，我看，可以給他們個八大金剛的稱號。”
前往莫斯科的列車，一節特殊的車廂裡，一個聲音響起。
“秦總，您真是幽默，您倒是說說看，是哪八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說道。
剛剛信口開河的，就是秦濤，至於問他的人，則是這次隊伍的帶隊者，也是國內航空發動機行業的元老，江老，他和劉老一起，共同提出了全面引進R-79發動機技術，在這個基礎上，預研新一代大推力發動機的提議，得到上級領導透過，同時老毛子做出停止雅克-141研製的決定之後，一起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行程。
有了秦濤同行，他們的底氣就更足了，而這一路上，因為有了秦濤，也有了更多的樂趣。
“是啊，八大金剛，說說看啊。”劉老也開口附和江老的話。
“好，那我們伸出手指來，我開始數了，第一，就是咱們蘇-27戰鬥機的發動機設計局，留裡卡-土星科研生產聯合體，第二，就是米格-29發動機的研製單位，克裡莫夫設計局，然後，是尹爾-76發動機D-30的設計單位，索維洛耶夫設計局。”
尹索託夫設計局、科列索夫設計局、庫茲涅左夫設計局、圖曼斯基設計局、尹夫琴科設計局，八個設計局，全部都讓秦濤給說出來了。
“秦總，這是提前做好了功課了啊。”江老說道：“這些設計局，有的還大放異彩，也有的，已經泯然眾人矣，讓人感慨啊，想當年，咱們引進米格-21的時候，米庫林設計局派遣了一批設計師過來，我們還成為了好朋友，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見到。”
說起這些來，江老和劉老都是一陣陣的感慨。
想當年，雙方友好時期，國內引進了不少戰鬥機，對應的發動機，都是米庫林設計局的，現在呢？改名叫做圖曼斯基設計局之後，就沒有見到有什麼大量裝備部隊的航空發動機啊！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在老毛子那裡，一個設計局能否發展壯大，不僅僅要有技術，還要有關係。”秦濤分析起來：“你們看看，在螺旋槳時代，米格機根本就是打醬油的，到了噴氣機時代，就開始大放異彩，還不是因為米高揚有個哥哥，在莫斯科當高官。你們再看看雅克夫列夫設計局，在螺旋槳飛機時代，那麼牛氣，到了噴氣機時代，咋就成邊緣狀態了？只能研究產量稀少的垂直起降戰鬥機？”
眾人很是感慨。
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米庫林，這位老毛子著名的航空發動機設計師出生於1895年，他的生命軌跡，離不開他的舅舅，大名鼎鼎的儒科夫斯基。
米庫林從小就很努力學習，成年之後，在舅舅的幫助下來到莫斯科，進入著名的高等技術學校學習。他參加了舅舅親自領導的“儒科夫斯基科研小組”的活動。（關係重要，能力也很重要，兩者兼具，那就前途遠大。）
這個小組很牛氣，聽一聽裡面的人就知道了：圖波列夫、尤裡耶夫、斯捷奇金…。
很快，米庫林就開始大顯身手，他和表哥斯捷奇金一起，設計出了一臺功率為300馬力的АМБС－1型兩衝程發動機。在當時來說，在當時那個年代，這絕對是妥妥的大功率發動機。
1921年，米庫林應邀到發動機科學研究院航空發動機處工作，兩年之後成為航空發動機設計師，再過兩年，就已經是主任設計師。
1936年，米庫林成為發動機科學研究院的航空發動機總設計師。在他的領導下，大名鼎鼎的Am-35發動機橫空出世，二戰之中，很多名機，比如尹爾－2強擊機、米格－3殲擊機都裝有這種發動機。
到了1940年，在米庫林的運作下，航空發動機處和製造工廠從發動機科學研究院裡分離出來，成為獨立的設計局和製造廠。就這樣，米庫林航空發動機設計局和專門製造航空發動機的300工廠正式成立。米庫林被任命為設計局總設計師和300廠廠長。
在渦噴發動機時代，米庫林設計局更是大放異彩：第一架超音速的米格-19，兩倍音速的米格-21，用的都是該設計局的飛機。
但是，在1955年，因為路線問題，米庫林被退休了，之後，米庫林設計局被改名成了圖曼斯基設計局，也開始坐起來了冷板凳，一直到現在。
“現在，老毛子的經濟越來越差，他們根本就養不活八大金剛，最多留下兩個就夠了，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要麼整合，要麼破產。”秦濤繼續分析。
在後世，就剩下禮炮和留裡卡-土星航空發動機聯合體兩個巨頭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咱們國內的航空發動機的生產廠和設計所，也不少啊。”就在這時，一名技術人員插了一句嘴。
這句話倒是沒說錯，只不過，這話什麼意思？咱們國內的也是太多了嗎？需要淘汰一部分？
“是啊，所以，咱們在研製新型號發動機的時候，如果一個研究所的技術力量不夠，那就要有更多機構加入進來，技術難度太大，不是一個研究所就能完成研製的。”秦濤開口化解尷尬。
秦濤知道，在研製渦扇-15的時候，606所、624所、614所、410廠、430廠和113廠等單位專家，組成了一個團隊，最終才將這款發動機打造出來。
所以，國內也是要走整合的道路的，一起搞研發，畢竟，航空發動機，那可是工業的桂冠，哪裡有那麼輕鬆就能搞出來的。
一路前行，列車進入了莫斯科，在大使館來人的接待下，前往酒店。
時間已經進入十一月份，莫斯科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眾人下車之後，裹緊了自己的軍大衣，向酒店大門口快步走去。
“賣勳章了，賣勳章了。”就在酒店大門的柱子旁邊，一名鬍子拉碴的老毛子，站在那裡，看著眾人經過的時候，就喊了出來。
“勳章？”秦濤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看著那個人。
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頭髮鬍子都白了，眼窩深陷，看上去非常的可憐。
“你有什麼勳章？”秦濤問道。
對方立刻就激動起來，譁的一下子，翻開了軍大衣，就在大衣的內側，掛著很多閃閃發光的勳章。
“我有八枚蘇聯勞動英雄勳章，三枚列寧勳章，兩枚蘇沃洛夫勳章，還有四枚斯大林獎章。”這名老頭很驕傲地說道：“你要買哪種？”
這該不會是made in a吧？秦濤的心中暗暗地想到，一個人，哪裡有這麼多的勳章，山寨品還差不多！
“我能看看列寧勳章嗎？”
“當然可以。”對方隨即從大衣內側取出來了一枚，這動作，就和街頭小販沒什麼區別，顯得這列寧勳章也太廉價了吧？
列寧勳章，是蘇聯的最高榮譽勳章，同時也是蘇聯公民的最高榮譽之一。這個獎項由蘇聯中央執行委員會於1930年4月6日設立。根據列寧勳章頒發條例，此勳章可授予在社會主義建設和國防中做出卓越貢獻的個人、集體、機關、社會團體和部隊。
這是一個唯一不限制頒發物件的，所以，頒發的數量也比較多，到紅色帝國崩塌的時候，總共發放了二十多萬塊，也有幾個不同的版本。
最初的時候，用的是銀質的，圖桉中的拖拉機也很大，第二版就改進了，用黃金製造偉人像，然後再鍍一層白銀，但是，白銀容易脫落，也容易氧化變黑，所以，第三版開始用白金來製造偉人像，但是整體依舊是黃金底板的。
至於第四版，僅僅是為了便於攜帶而做了些許的調整。
秦濤接了過來，拿起來還比較重，有金屬的質感，看來不是塑膠鍍銅的。
這白金打造的頭像部分，看上去非常的不錯，栩栩如生，浮凋頭像部分外圍也很精緻，藍灰色琺琅釉，兩道金色邊緣，有紅色琺琅，有兩道金色稻穗，勳章左側飾有1顆紅色五星，下方則為鐮刀鐵錘圖桉。
勳章右上方有一面自左向右展開的紅旗，紅旗上面有金色的俄文字母“列寧”。背後有編號，五萬多。
“這個多少錢？我要了。”雖然出國一趟，結果買了個國產貨有些丟人，不過，這東西做得太精緻了，所以，秦濤還是決定買下來收藏了。
“你真的要？”對方有些激動。
秦濤點頭。
“那就五千美元吧。”
“什麼？”
秦濤有些無語了，五美元就已經很貴了，高彷得這麼像，他也就認了，但是，要五千美元，你確信自己是認真的嗎？
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宰的。
“這個編號靠前，所以要貴一些，你要是覺得貴，我這裡也有編號靠後的，可以四千美元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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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不就是隨便寫上去的？”秦濤說道：“你這個老人家，從哪個倒爺手裡買過來的？”
現在，倒爺的生意越做越大，從首都到莫斯科的列車上，滿滿的都是倒爺，肯定也有人倒騰這種山寨品，面前的人雖然是如假包換的老毛子，但是，肯定也是從倒爺手上買來的。
“不，我的這些勳章，都是我父親的，正品！”
“你父親？你父親是什麼厲害的人，能獲得8次蘇聯勞動英雄稱號，3次列寧勳章，2次蘇沃洛夫勳章，4次斯大林獎金？”
“我的父親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一直在看熱鬧的江老突然認出來了：“你是小米庫林？”
小米庫林？老米庫林的兒子？
老米庫林是在85年死的，他的兒子，現在也就是這種年齡上，外貌也吻合，難道，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航空發動機大師的兒子？
不過，他怎麼會混得這麼慘，要靠出賣自己老爹的勳章過活？
不可能吧？
“這些勳章，代表著你父親的驕傲，你怎麼能拿出來賣呢？”
眼前的老人，臉色稍稍有些難看：“我已經山窮水盡了，不拿這些勳章來換錢，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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