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會有責任，他們當初是怎麼想的，看著海南靠開發房地產紅火起來，自己也眼紅了，要進行這種專案？明州雖然海岸線很長，但是，海軍基地佔了不少，造船廠佔了不少，能建造海景房的好位置，沒多少啊。
各種理由都是充分的，誰能想到，居然會攤上這種事。
倒黴啊。
半夜的時候，秦濤終於回來了，看著一眾領導等了他半天，他也只能強行打起精神來：“走，到我們會議室吧。”
“秦總，這件事，該怎麼善後啊？”進來之後，一名領導立刻就著急起來了。
“這件事，後果很嚴重，必須得有人出來，把這個責任扛起來，其他的人，才能有希望。”
在場的一個人，立刻臉色大變。他是主管這個工作的，看來是跑不掉了。
“老劉，你放心，咱家孩子，不是馬上中專畢業了嗎？回來之後，就給我當秘書吧。”主管領導開口了。
背鍋俠，得給安排好後路，孩子有個好前途，也就行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這個萬利瞰海軒專案，必須要停下來，你們要是嫌棄拆樓複雜的話，我可以請海軍過來，定向爆破。”
“不，不，秦總，這個專案，咱們市裡各個銀行都放出去一大批的貸款，要是樓炸了，貸款要不回來，那咱們怎麼填這個窟窿？”
“那是你們的事，這麼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們當初怎麼不來徵詢一下我的意見？”
“秦總，咱們悔不當初啊。”主管領導說道：“這個專案不能拆啊，拆了的話，咱們明州市的銀行系統，就會出一個大窟窿了。”
“不能拆？那你們還想要怎麼辦？繼續蓋起來？就不怕吃花生米？”
“不，不。”主管領導艱難地開口說道：“秦總，咱們商量過了，這個爛攤子，您能不能給接下來？”
“我？接這個爛攤子？”秦濤冷笑，我可不是我爹，這種爛攤子，我可不接！你們拉的屎，讓我給擦屁股？這算怎麼回事？
三千萬，人民幣，對秦濤來說，的確是小意思，但是，他可沒有必要幹這件事，和他沒關係。
“出了這種事，萬利集團要負很大的責任，你們可以找萬利集團要錢去啊！”
“咱們，咱們已經找過了，這個萬利集團，就是個皮包公司，他們公司的老總，只是去海南空手套白狼，倒了一手的房子，賺了幾百萬，然後覺得那邊風險大，就跑來咱們這邊忽悠搞海景房了。現在出事，那個萬利集團的老總，早就跑路了。”
海南炒房！
這個萬利集團的老總，還真有定力，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捨得抽身而退，然後在島國人的忽悠下，來明州開發樓盤。
哼，遇到了自己，也只能算他倒黴。
“秦總，你們集團家大業大，這個忙，請你們務必要幫啊，我，我們大家給您…”
秦濤冷笑，你們要跪下？跪下管什麼用？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幼稚？
“秦總，只要您肯把這個爛攤子接下來，條件隨便您開。”
“以我們造船廠為中心，周圍十公里以內的所有土地，都拍給我們。”
一個開發商走了，另一個開發商就會進來，這樣是沒有止境的，所以，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這些地，都是明州船舶工業集團的！
“十公里，就算是對方蓋個摩天大樓，估計也看不過來了。”秦濤說道：“這樣就能保證我們造船廠的絕對安全了，秘密也不會洩漏。”
“那，秦總，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也就是幾百畝地而已，按照五萬塊錢一畝地，大概就是兩三千萬左右。”秦濤說道：“這就當做是我們集團做好事了。”
91年的時候，海南剛剛開發房地產，地價就是十萬左右一畝，到92年，就已經漲到幾百萬一畝了，現在，明州這裡的破地，五萬一畝，絕對不算低，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我們集團，給政府填了窟窿，政府也別讓我們寒心，拍賣土地還差幾百萬，這幾百萬，就把整個萬利瞰海軒專案，轉給我們吧。”秦濤說道：“好在這些樓只蓋起來了四五層，我們就不炸了，當做我們新一批的家屬院好了。”
萬利集團，還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看看，誰才是這方面的行家！
整個小區，一共二十棟樓，秦濤去安息國出差這一個月，大部分都蓋起來了四五層，每棟樓三個單元，這樣，現在就直接封頂的話，就會有五六百套的房子，而且，幾乎都是面積一百以上的大戶型！
就算是按照造船廠集資建房的標準，一萬一套，這也是五六百萬，而這麼大的戶型，集資標準得差不多得在兩萬左右了。這些房子，就能弄一千多萬。
去包餃子的時候，對方說這個專案已經投入了一億，就算是誇張，少說也投入進去五六千萬，除去銀行貸款的三千萬，萬利集團也真金白銀地出了兩三千萬。
現在嘛，這些房子，都便宜了秦濤。
這就是秦濤開出來的條件，要地，要房子，幫助政府填窟窿，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那就炸樓，銀行的死賬，自己解決！
雖然海南房地產火熱，但是明州要差得遠了，萬利集團那漂亮的售樓部已經蓋好了，但是，前來買房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多虧沒賣出去，要是都賣掉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如果把這個專案給了你們，那萬利集團回來了討要，怎麼辦？”
聽著這樣一個白痴的問題，秦濤笑了笑：“敢回來？那這次洩密事件的主謀就抓到了，直接送給國家相關部門去！”
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麼？洩密啊！竊取國家機密！提出這個問題的傢伙，腦袋是怎麼長的？
“好了，我累了。”秦濤說道：“事情就這麼樣吧，你們回去之後，商量一下，我估摸著，明天後天相關部門就會出來正式決定了，你們得快點，認同這個方案的話，我還得去海軍那邊活動，讓他們同意這個計劃。如果海軍不同意，那最後還得炸樓。”
這件事處理完了，秦濤感覺到自己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只是辦公室的暖氣壞了，所以，他只能是回家，上了樓，開啟自己家的門，呼呼大睡。
睡著，睡著，秦濤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等等！好像是手？好像在解自己的腰帶？
睡眼惺忪之中，他將那手一把推開：“不要碰我，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實在是太困了，秦濤兩手使勁抓住自己的腰帶，死守著底線，然後繼續昏昏入睡。
等到一股香味飄入鼻子，肚子裡咕咕直叫的秦濤，才算是醒過來，他慢慢地坐起來，擦了擦眼睛，然後，走了出去，看著外面多出來的那個人。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去接你。”
“接？你怎麼接？我是三天前回來的。”
“三天前？”看著自己的妻子，秦濤有些尷尬，然後，又看向了妻子的右手：“你的手，怎麼回事？”
好像腫了？
“昨天晚上，你回來之後，倒下就睡，打算給你脫去外衣，讓你睡得舒服點，結果，被你給打了一巴掌。”
“啥？”
秦濤努力回憶，昨天晚上，自己幹過這件事？自己怎麼不知道？
雖然被打了一下，但是，趙玲並沒有絲毫的不滿，因為，她清楚地記得，當時秦濤死死地抓住腰帶，說出來了那句讓她很滿意的話。
我是有老婆的人，絕對不會亂來的。
“估計是夢遊吧，小玲，你做的餃子真好吃。”
“對啊，大年初一，當然要吃餃子了。吃過了餃子，咱們去爸媽那裡拜年吧。”
啥？大年初一？這就大年初一了？
秦濤不敢置信，昨天是聽了不少的鞭炮聲，但是，造船廠裡的工人還在正常工作，萬利集團那邊的工地，也能看到工人，他還以為只是臘月呢，一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
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面，至少在北方是這樣的，所以，趙玲大清早的就起來包餃子了。
此時，吃著香噴噴的餃子，心愛的人陪在身邊，秦濤感覺到這生活也變得非常的愜意了。
“有人找過我嗎？”
“嗯，你的大哥大響過幾次，市裡的領導找你，說那個方案，他們同意了，請你儘快找海軍那邊聯絡，我替你答應了。吃過飯，你要不要去一趟？”
“著什麼急，口頭答應沒用，得等他們的正式檔案下來，拍地也不是市裡就能決定的，得去省裡蓋章，流程少說得一個星期，我著什麼急。”
空口無憑啊。
“濤哥，這次你也真是太魯莽了，要是沒找到那個島國人，咱們就要被動了。”
“被動？我什麼時候被動過，要是沒找到，哼，我就親自扔個照相機進去…”在自己的妻子跟前，秦濤有些得意忘形，這麼腹黑的事情，他也想得出來。
總之，他是有原則的，他們造船廠，以後要繼續發展，還得更多的土地，他們要建造軍艦，保密要求很高，附近絕對不允許其他開發商蓋高樓！
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得把這件事給擺平了。
“哼，他們想要在咱們造船廠旁邊蓋海景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秦濤說道：“就算是咱們沒別的辦法阻止他們，咱們也能讓他們的房子賣不出去！”
“啥辦法？”趙玲對秦濤早就瞭解得透透的了，她知道，秦濤一定是有辦法的。
“那蓋樓，咱們就壘牆，他蓋多高的樓，咱們就壘多高的圍牆，海景房？我呸，我讓他看到的都是牆！”
趙玲笑了出來。
秦濤不緊不慢的，既然過年，當然要有過年的氣氛了，吃過飯，去老爹那邊拜年，然後在廠裡走走看看，到了下午的時候，秦濤來到了財務科，親自在這裡，給工人們發年終獎。
“辛苦了，老王。”
“加油幹，老劉！”
“張師傅，您今年長本事了，焊接殷瓦鋼去了！”
秦濤和每一個人說話，讓他們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拿著厚厚的一摞年終獎，更是無比的激動，秦總常年在外面，還對廠子裡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秦總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大家！
“秦總，老毛子那邊…”等到其他人的獎金快發完了，有人試探性地向他問道。
“那邊的人，當然也得有了，都是咱們一個廠子的，不能厚此薄彼，而且，他們的工作也非常高效。”
遠處，那兩艘建造中的散貨船，已經露出船塢一大截了，老毛子們雖然每天晚上都要喝酒，但是白天幹活，也是非常起勁的。
一大群的老毛子過來了。
“在我們東方，春節是我們的傳統節日。”秦濤先給眾人講話：“我們這裡，不流行你們那邊的節假日，大家也要入鄉隨俗。原本過春節是要放假的，但是因為我們的工期緊張，所以，大家只能繼續工作。不過，按照我們的傳統，會給大家發紅包！”
“考茲洛夫，來，這是你的。”
雖然說是紅包，但是，廠裡哪裡能準備這麼多的紅包，秦濤直接抓起來了財務遞過來的鈔票，放到了考茲洛夫的手裡。
一個月的工資！這相當於多發了一個月的工資啊！
“上帝，我喜歡春節，我希望在這裡每個月都能過一次春節！”頓時，老毛子們就炸開了。
“烏拉！”也有人歡呼了起來。
夜幕降臨，明州造船廠食堂，一個包間裡。
秦濤看著滿滿一桌子的人：“各位，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集團，感謝你們的辛勤付出！”
骨幹元老們，個個都很激動。
“秦總，要說辛苦，還是您，這一年，您一直在外面跑，給咱們拉回來了大批的生意。”叢菊開口說道：“我看，這杯酒，應該我們敬秦總！”
眾人一飲而盡，秦濤在興頭上，繼續說了起來。
“造船廠這邊，有你們在，我很放心，運輸公司的事情，我得在這裡重點安排一下。”
馬老六等人立刻就嚴肅起來了：“秦總，請講。”
“我去老毛子那裡，買了幾架直升機，以後，咱們運輸公司也能在空中搞運輸了。”
什麼？
直升機？
能上天了？
所有人都興奮了。
“秦總，不管是地上，還是天上，只要您一句話，咱們就能辦得妥妥的！絕對不讓您失望！”馬老六說道。
他們運輸公司，以後有飛機了！此時的馬老六，那叫一個高興。
“不過，咱們自己申請不下來手續，也沒有飛行和機務人員，所以，暫時可能會和海軍一起搞，不過，你得用幾年的時間，培養出來咱們的機隊，國家以後會放開私人航空的，咱們到時候，也能發展起來更多的機群。”
馬老六點頭。
“等到飛機回來，我們再和海軍那邊詳談。”秦濤安排下了這件事，然後看向了孔老二：“老孔，你們的任務也很重。”
“我知道，不就是那個萬利集團留下的爛攤子嗎？放心，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跑來咱們跟前蓋房子，這不是噁心咱們基建處嗎？哼，我就知道，等秦總回來，輕輕鬆鬆的就能收拾了他們。”孔老二開啟了話匣子：“秦總，請放心，咱們基建處在一個月之內，就能把那些房子封頂，三個月內，就能給咱們職工住進去。”
孔老二說完，發現其他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孔老二趕緊閉嘴。
這種事，大家夥心中都清楚，秦總空手套白狼，把那些快要建好的房子，伸手就給弄過來了。這種事情，知道就行了，能說嗎？這不是在誇秦總是黑心企業家嗎？
“這些專案，對咱們來說，就是個小事。”就在孔老二想要揮手打自己耳刮子的時候，秦濤開口了：“你們基建處，要做好出國的準備。”
出國？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其他人出國，可以是去考察技術，引進技術，孔老二的基建處，就是蓋房子的，他去幹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很快可以簽署一個大型造船廠的建設項目，首先要建造的，就是二十萬噸級的船塢，客戶缺乏建造經驗，所以，肯定是咱們唱主角的。”秦濤說道。
國內一個小小的房地產開發商的專案，秦總哪裡看得上，什麼空手套白狼，那分明就是汙衊，秦總是幹大事的，搞的是出國的大工程！
孔老二感慨，自己和秦總的思想境界，差得太遠了，現在，他在羞愧之中，抬起頭來：“秦總，請放心，我們出國幹工程，絕對不會給咱們集團，給咱們國家丟臉！”
秦濤點點頭：“最近多採購一批機械設備，什麼挖掘機，鏟土機之類的，出國之後，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基建速度。”
“嗯。”
“秦總，也給我們點任務吧！”楊大偉開口說道。
“你們？你們的任務，也是很艱鉅的，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海軍就要進行全新護衛艦的競標了，咱們要是丟了訂單，那下一次年終獎，就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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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偉滿臉興奮：“放心吧，秦總，咱們早就準備充分了，訂單肯定是咱們的，要是被其他對手給搶去了，我引咎辭職！”
楊大偉拍著胸脯保證。
“嗯，如果海軍競標的時候，我正好不在，那你就負全責。”
楊大偉點頭。
“叢工，您的任務，就在今年，爭取將我們的第一條薄膜型天然氣船開工，以後，咱們就不造MOSS罐的了。”秦濤看向了叢菊。
“嗯，我們的機器已經進口過來了，相關的車間也蓋好了，我們爭取儘快開工天然氣船。”叢菊知道這件事有多麼重要，所以，不敢絲毫鬆懈。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
大年初二，秦濤又忙活著處理了造船廠的很多事情，這天下午，遙遠的北方就打來了電話。
“秦總，大忙人啊，什麼時候來首都一趟？”
“爸，我和小玲打算今晚就過去，您就別取笑我了，小玲初六上班。”
“取笑？你小子，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忘記？
我能忘記什麼？
秦濤在詫異之中，聽到了武勝利的抱怨：“卡西姆來這裡一天了，一直都在唸叨你。”
對啊，卡西姆啊，自己怎麼給忘記了？這兄弟，還在國內考察呢。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我們簽署造船廠的建造合同了，而且，指明要你為乙方。你來首都，趕緊辦正事吧，好傢伙，這個專案，據說初期就要投入十個億。”
前往安息國的人回來之後，武勝利還很高興，算計著海軍能得到多少利潤，誰能想到，和秦濤他們明州船舶工業集團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原本說是去賣個022導彈艇的技術，結果呢？C802導彈連同生產線一起賣掉了，M-7導彈賣了一大批，現在，對方為了自制導彈艇，還要弄個造船廠！
說起忽悠人，不，做生意來，秦濤還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