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著尼古拉耶夫造船廠，空氣中帶著潮溼的味道。
三號船臺上，有一艘油輪正在建造之中，這也是整個巨大的造船廠裡，唯一開工的一個專案了。其他的船臺，都靜靜地在風吹雨打中不斷生鏽，就如同是被遺棄一般。
巨大的零號船臺，空蕩蕩的，曾經那艘核動力重型載機巡洋艦，眼看就要成功了，卻最終被拆成了廢鐵，而在拆掉之後，所謂的訂單，所謂的二手金屬販子，都消失了。
這些該死的西方人，他們嘴裡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值得相信的！
馬卡羅夫廠長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造船廠裡走動了，更沒有來過舾裝碼頭這邊，每次到來，都會讓他的心情很難受。
不過，這次是個例外。
終於，瓦良格號的命運，迎來了新的轉機！
大毛放棄了這艘巨大的軍艦，瓦良格將由二毛來徹底掌控，接下來，他們要找到一個買家，將這艘軍艦建造完畢，雖然它註定不能為守衛曾經的紅色帝國領海而戰鬥，但是，它最終將會建成，服役，成為一個強大的戰鬥機器。
想到瓦良格號將會獲得新生，馬卡羅夫的內心就充滿了期待。
“這艘軍艦，看上去狀態不怎麼好啊。”終於，阿三一行人來到了碼頭上，當看到瓦良格號的時候，他們立刻就皺起來了眉頭。
這艘軍艦的整體，已經是鏽跡斑斑，看上去，就和那種被遺棄了幾十年的破舊的金屬廢墟一般，阿三一行人，頓時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些鐵鏽沒什麼。”馬卡羅夫看向了來客：“只要將表面的鐵鏽打磨掉，我可以保證，下面都是嶄新的。任何鐵的東西，都是要生鏽的。當初停工的時候，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給它刷防鏽漆。”
馬卡羅夫信誓旦旦。
“是嗎？”
“沒錯，這些都是浮鏽，有的地方，甚至用手就能擦掉。”馬卡羅夫說著，伸手去夠距離最近的鋼板，等到他的手套擦過去之後，果然，下面露出來了亮晶晶的東西。
阿三們瞬間睜大了眼睛。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馬卡羅夫帶著這些來客，走上了甲板。
只有站在甲板上，才能感受到這艘軍艦的強大，艦首的躍飛甲板，就如同是山坡一般，巨大的甲板，是阿三現有航母甲板面積的好幾倍。
他們的眼睛裡露出了期待。
“目前，這艘軍艦的建造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六十八。”馬卡羅夫說道：“如果貴方需要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將他徹底建成。”
“馬卡羅夫先生，恕我直言，您曾經說過，這艘航母再也無法完成建造了，因為它的建造需要一個強大的國家，但是現在，那個強大的國家已經消失了。”蘇尼爾單刀直入，他說完之後，目不轉睛地看著馬卡羅夫的表情。
“沒錯，我是說過，所以，我們是無法單獨將它建造完成，只能將它賣掉，因為你們肯定會為它選擇更多的武器配套商，比如它的雷達、聲吶、導航系統等等，你們都可以做出不同的選擇，甚至就連艦載機，你們都可以選擇西方的戰機。”馬卡羅夫說道：“既然那艘二手的新羅西斯克號，你們都能買下來，改造成超日王號，現在我們手頭的這艘，又為何不能完工呢？”
蘇尼爾點頭：“沒錯，您說得很對，我們會採購大量西方的裝備，來讓它的戰鬥力更強大。”
馬卡羅夫說的無法完工，是指單獨依靠大毛二毛自己無法完工了，當紅色帝國崩塌之後，留下來的大毛二毛的技術力量太弱了，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各個軍工廠都無法保持生產狀態，大量的工人流失，很多生產裝置都被拆下來貴重零件賣掉。
但是，如果外購，那就不同了。
“當然了，應大毛的要求，我們也會把這艘軍艦上的很多部件拆下來，比如說，它最強大的反艦導彈系統，就需要拆除。”
老毛子的這種軍艦，叫做重型載機巡洋艦，名副其實，就算是直通甲板，上面光熘熘的只有艦橋，在前甲板的下方，也照樣塞進去了12單元裝3K-45“花崗岩”反艦導彈發射裝置，一旦遇到敵人的艦隊，那這些導彈也將會敲響敵人滅亡的喪鐘。
只不過，這種導彈系統屬於高階機密，大毛那邊也在用，不僅僅是庫茲涅左夫號，還有奧斯卡級核潛艇，所以，這些反艦導彈是不能賣掉的。
“當然了，我們也不需要那種導彈系統，如果拆掉了反艦導彈系統，把前面的空間打通了用來放飛機，是再好不過的了。”蘇尼爾說道。
打通？
馬卡羅夫皺了皺眉頭。
這個可不容易啊。
這艘軍艦可不是他們設計的，他們只負責建造，相關的強度計算什麼的，他們都沒有進行過，如果貿然拆除，上面塌了怎麼辦？
不過，他還沒有回答，這些阿三又開始談起來了更重要的問題。
“這艘軍艦，你們打算賣多少錢？”
這個，就連馬卡羅夫也沒有考慮過，以前的時候，他一直在計算要將這艘軍艦建成，需要多少錢。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向對方問道：“那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我們的最高價是四億。”蘇尼爾說道：“我們把這艘船開回去，自己改裝。”
他要比切特里做得更好，切特里他們採購那艘新羅西斯克號，花的錢更多，效能還差，這件事，他要辦得比切特里更漂亮才行。
“四億？”馬卡羅夫說道：“我需要將你們的購買計劃上報。”
大毛不要了，歸屬問題沒有爭議了，這艘瓦良格號是他們二毛的財富，雖然在造船廠裡，但是他們不能做主，現在，他們需要將這些事情彙報上去。
上級很快就有答覆了。
第二天。
“各位好，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是從基輔趕過來的，專門負責這次瓦良格號出售計劃的阿斯納耶夫。”馬卡羅夫把自己身邊的一名中年人介紹給了在場的阿三：“接下來的談判，由他負責，我們船廠只要做好交接工作就行。”
“歡迎您。”蘇尼爾伸手：“一路辛苦了。”
“好了，我們正式開始談判吧。”阿斯納耶夫坐下，看著在場的人：“各位，請不要拿瓦良格號和新羅西斯克號比，這兩艘軍艦不是一個級別的，在我們這裡，瓦良格號屬於第三代，它已經是最完美的了。”
我們知道啊！所以才會放棄新羅西斯克號，跑來這裡採購啊。
蘇尼爾等人有些湖塗，不知道阿斯納耶夫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阿斯納耶夫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就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了。
“所以，你們只出四億美元，是對這艘軍艦的侮辱，它至少值二十億美元。”
二十億！
蘇尼爾只感覺到腦袋裡隆隆作響，這些二毛是想錢想瘋了嗎？這種價格，傻子才會要吧？
二十億，買一艘鏽跡斑斑的破船？
東方，華亭，某舒服的大平層。
“濤哥，咱家的電視怎麼又換了？”趙玲下班回到家中，發現電視機又大了一圈。
“咱媽的房間裡沒電視，想要買一臺，所以我把客廳的搬到她的房間，咱們就換了一臺。”秦濤說道：“螢幕大，坐著遠一些，這樣不傷眼。”
趙玲看著那臺二十九寸的彩色電視機，想要問多少錢，想想還是算了，聽了心煩，反正濤哥有錢，想怎麼花是他的事情。
此時，不僅僅秦濤，還有武勝利，都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前面的電視屏幕。
“好了，防務觀察要開始了！”
這個節目，趙玲的印象是很深的，所以，她也不由得坐在了秦濤的一旁，和秦濤一起看電視機。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收看本期防務觀察，今天，我們再次邀請到了著名的軍事理論家張老師，現在，讓我們歡迎張老師進入演播室！”
鏡頭切換到了張忠那裡，他揮了揮手：“大家好，非常高興來到這裡，最近，有關瓦良格號的事情，再次引起了很多方面的關注，所以，今天咱們老生常談，再次說說瓦良格號。”
螢幕切換，兩個人都消失了，電視機畫面上，出現了鏽跡斑斑的瓦良格號的樣子。
“近期，有人拍攝到了瓦良格號的照片，我們可以看到，這艘軍艦的狀態很差，簡直就像是一堆廢鐵。”
“主持人，我建議您把簡直去掉，目前的瓦良格號，就是一堆廢鐵。”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們知道，軍艦必須要有很好的保養才行，現在，這艘軍艦從85年開始切割鋼板，到現在，已經十年過去了，這十年的時間裡，軍艦一直都沒有做任何的防鏽處理，有的地方甚至都可能鏽穿了。”張忠說道：“如果是普通的船隻，我們可以找到修得厲害的鋼板，割下來換新的，但是，這是航母，重新換鋼板就和剜肉補瘡一樣，而且，這種大面積的生鏽，比重新建造還要複雜。”
秦濤看得興致勃勃，要說一本正經的胡扯本事，張忠還是一流的，現在他已經有了很多粉絲，也有了很大的名氣，他的這番分析，很快就會傳到全世界。
“張老師，如果不看鐵鏽的話，這艘軍艦是否有完工的可能？它會成為強大的戰爭機器嗎？”
“好，那我們就繼續來分析一下。”張忠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
“首先，我們知道，這艘軍艦叫做重型載機巡洋艦，在老毛子時代，它不叫航母，為什麼呢？因為它的前面，有反艦導彈發射裝置。”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內部結構圖的照片，前面的反艦導彈，從頂部幾乎一直戳到了底部，而且，比例明顯不對啊。
這圖放出來，就可以看到佔據的空間太大了。
“在老毛子的時代，這種導彈可以攜帶核戰鬥部，射程幾百公裡，是敵人艦隊最大的威脅，但是，如果賣出去的話，這些導彈肯定是不會賣的，所以，前面的機庫就大大減少了容積，別看它的體積龐大，但是，它的實際載機能力很少，甚至還比不上那艘正在改造中的新羅西斯克號航母。”
“那麼能拆掉嗎？”
“當然不能，如果拆掉就會造成前面的結構強度降低，現在，估計就連涅瓦設計局也沒有能力做補救。”
“也就是說，它作為航母，其實是浪費了？”
“這當然還得看價格，據說目前阿三正在洽談這艘航母的購買事宜，二毛那邊開價二十億，如果用二十億購買這樣一艘航母的話，那再加上改造，配齊艦載機，這樣的總投資會超過五十億美元，可謂九十年代最奇葩的一次軍購了。”
“奇葩？”
“沒錯，只有奇葩的阿三才會做出這種事情，正常有頭腦的，都不會去購買，不過，阿三做的類似的事情也不少，如果說他們用二十億美元去購買這樣一堆廢鐵，那也是可以接受的，雖然沒法理解。”
“張忠這樣說好嗎？”此時，就連秦濤都有些忍俊不禁：“這種人身攻擊就不要了啊，你可以說人家腦迴路奇特，不要說人家奇葩啊。”
“沒事，等到翻譯成外文的話，奇葩和腦迴路奇特，應該是一樣的。”趙玲開口說道。
武勝利在一旁感慨：“濤子，果然和你猜的一樣，現在的二毛，還把這艘航母當寶貝，居然敢要二十億美元的價格，你說，阿三會買嗎？”
秦濤笑了笑：“阿三又不是真傻，怎麼可能買。而且，接下來我們繼續造勢，在全球範圍內，都會流傳開瓦良格號是廢鐵的事情，只要阿三不買，就沒有第二個國家購買了。到時候，他們只能賣廢鐵。”
電視機裡，節目依舊在繼續。
“那麼，張老師，您認為瓦良格號最終的命運是什麼？”
“我想到了它的前輩，基輔號和明斯克號，這兩艘軍艦的命運，截然不同，明斯克號已經被拆成了廢鐵，基輔號成為了海上公園，我認為，對瓦良格號來說，走基輔號的路，要比走明斯克號的路更好。”
“嗯，張忠滿嘴跑火車，終於算是收回來了。”秦濤滿意地點頭：“基輔號和明斯克號做對比，真是讓人唏噓啊，等到二毛的希望破滅，咱們就能去買廢鐵了。”
“要等多久？”武勝利很期待。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一向都能掌控全域性的嗎？”
“我又不是二毛，怎麼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好了，不要吵了，孩子都被你們給吵到了。”趙玲捂起來了自己的肚子。
這一招最管用，兩個男人趕緊都溫柔起來了，看著趙玲的動作。
“相比阿三，老巴那邊就要務實多了。”良久，武勝利感慨了一句。
“口袋裡沒錢，幹什麼不得貨比三家，反覆權衡，有錢底氣足啊。”秦濤說道。
“是啊，阿三可以搞航母，老巴就連護衛艦都買不起，得猶豫再三。”武勝利說道：“他們曾經路過咱們的展臺，看咱們的053H3護衛艦的外貿版，但是，沒有繼續採購。”
在參加防務展的時候，明州集團在室外展區，其他的單位在室內展區，雙方沒有什麼交集，各自賣各自的，所以，秦濤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情況。
現在聽到武勝利這樣說，他也是有些苦笑。
如果沒有自己的摻和，老巴肯定會買，畢竟只有上次推銷的兩艘肯定不夠。但是看過了能垂直發射的054之後，肯定是看不上053H3了。
“武領導，秦總，剛剛接到了訊息。”就在這時，許正陽又跑來了。
“什麼情況？”
“老巴請求參觀明州造船廠正在建造中的新型護衛艦。”
老巴要求參觀？
秦濤看向了武勝利。
這054是海軍最新的護衛艦，能不能讓人參觀，可不是秦濤說了算的。
“咱們海軍需要商量後再做決定，不過，咱們會儘快給他們答覆的。”
中國和老巴有著傳統的友誼，各種先進武器幾乎都展示給老巴看過，當年，112艦在建造的時候，老巴就曾經不止一次地蹬上觀看過。所以，就是走個流程的事，讓老巴參觀054護衛艦，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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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濤看向自己的妻子：“小玲，我恐怕需要回明州幾天了。”
“你早就該回去了，造船廠那邊，那麼多人忙碌，你一個人跑出來照顧我，一點都不合適。”趙玲說道：“你還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吧。”
“我一直都把心思放工作上啊。”秦濤很是委屈：“我雖然在華亭，也沒有耽誤了工作。”
幾天之後，明州造船廠。
“各位從華亭下飛機，其實可以先去華亭那邊，看看正在給你們建造的053H3護衛艦。”秦濤開口說道。
帶隊的還是馬哈茂德，已經是老朋友了，此時，聽到秦濤這樣說，馬哈茂德笑著搖頭：“秦總，如果您第一次去我們那裡推銷，我們就知道有這種護衛艦的話，那肯定不會採購053H3，我們海軍需要效能強大的戰艦，守護我們的海洋。”
“非常抱歉，上次推銷的時候，我們這款054護衛艦，還在研發之中。”秦濤說道：“我們對外推銷，必須是成熟可靠的軍艦才行，我們不能把沒有完工的試驗品交給你們。”
面對這個理由，馬哈茂德也沒有懷疑，一行人走向船臺，看著正在建造中的軍艦。
“那邊的是什麼？”馬哈茂德首先被116號吸引住了。
“是我們建造的專業防空驅逐艦，排水量六千多噸。”秦濤說道。
“防空驅逐艦？”
“是的。”
“它用的什麼導彈？”
“陸基的S-300.”秦濤介紹：“我們從老毛子那裡引進的系統，然後裝上我們的軍艦。只有兩艘而已，也缺乏動力系統，所以無法出口，大家還是來看這邊的054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施工，第一艘054的船體已經被焊接得差不多了，畢竟只是一艘排水量不到四千噸的軍艦而已，此時，艦體尾部還有一個大口子，正在等待吊裝發動機。
“它的外形真漂亮。”馬哈茂德感慨地說道。
“是的，現代化的軍艦，已經開始追求隱身效果了，它在雷達前面，比一千噸的軍艦看起來還要小。”
不管是老毛子，還是美國，英國，這些一流大國，目前還沒有隱身軍艦的設計方案，他們的動作更遲緩。
法國雖然已經開始嘗試，但是他們的訂單少，現在大批量建造這種隱身外形的軍艦，只有明州造船廠。
“我們可以上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於是，一行人爬上了腳手架，在電焊的火花中移動著身體，一直來到了最頂端。
從這裡向下看，可以把正在建造中的甲板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自用的垂直發射裝置，和外貿版不同啊。”馬哈茂德說道。
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防空導彈系統。
“沒錯，我們自用的，是自己研製的發射裝置，用的是冷發射技術，外貿版，我們用的是從老毛子進口的防空導彈，用的是熱發射，所以一個是圓形的，一個是方形的，不過，我可以保證，你們以後一定不會擔心導彈的來源。”
別的不敢說，山寨咱們第一啊！
咱們海軍自用的，肯定是要大規模生產的，到時候賣給你們的價格也絕對便宜。
“我們在吃透了技術之後，後期建造的軍艦，也將會採用熱發射方式，到時候就基本一樣了。”
就這點不同，其他的，都是一樣的，咱們可是同步把自用的先進技術給出口了，只有老巴這樣的鐵桿盟友，才有資格購買。
老巴們在腳手架上看得很仔細，一個多小時之後才下來。
進入會議室，馬哈茂德心事重重。
“秦總，我們海軍對這款軍艦非常滿意，非常期待，但是，要用瓜達爾港五十年的使用權來交換，在我們國內，還是有很多人反對，尤其是，美國福布斯公司得到了這個訊息，正在遊說我們國內相關部門，想要獲得瓜達爾港的開發權。”
秦濤點頭：“他們想開發，就讓他們開發啊！”
什麼？馬哈茂德驚訝地看向秦濤：“秦總，您是認真的？”
“對啊，等到他們協商完畢，簽署了投資協議，你們只要把這個協議公佈出來就行了。”
馬哈茂德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