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所，會議室。
“我代表624所的全體員工，歡迎秦總一行人來視察。”江老笑呵呵地說道：“大家鼓掌歡迎！”
沒有秦濤，就沒有他們這個專案，只是專案談妥了之後，秦濤就再也沒有來過，讓他們就算是想要表示感謝，也沒有機會，現在，秦濤終於來了，他們很是高興。
當初在談判的時候，江老就是主要的代表，回來之後，江老就被任命為了渦扇-15的總設計師，他雖然已經是滿頭白發，但是幹勁十足。
“江老，我只是帶著一批人來考察我們的殲三十一A專案，順帶著過來看看，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來了生力軍，介紹一下，這位凡妮莎女士，來自彩虹國阿特拉斯公司。”
秦濤沒有把十幾個彩虹國的客人都給帶進來，凡妮莎作為他們的代表，被秦濤帶了過來，此時，聽到了秦濤的介紹，她的臉上帶著微笑：“非常高興能來這裡工作，以後我們會努力的。”
秦濤有些驚訝：“凡妮莎，你能說我們漢語了？”
“既然決定了來這裡工作，當然要學習這裡的語言，這樣才方便交流。”凡妮莎的語調有些古怪，但是也能表達清楚意思，這讓秦濤無比的感慨。
這也太厲害了吧？
從自己和他們接觸到現在，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對方居然就能使用口語交流了！
“凡妮莎女士，請問您以前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江老向凡妮莎問道。
“我負責的部分是單晶渦輪葉片，雖然我們國內只有阿塔9K50發動機，但是我們依舊想要改進它，讓它的效能更先進，我們的單晶渦輪葉片技術，已經研發成熟了。”
江老瞬間就不澹定了。
對於航空發動機來說，能承受高溫的渦輪葉片也是其中的重要技術，單晶渦輪葉片屬於七十年代末期提出來的一項先進技術。
顧名思義，它是只有一個晶粒的鑄造葉片。它消除了對空洞和裂紋敏感的橫向晶界，使全部晶界平行於應力軸方向，從而改善了合金的使用性能，提高了合金的高溫強度，並進一步改善了合金的綜合性能。
雖然大家都知道，在製造的時候，是使用超級電磁鐵產生的磁場讓融化之後的高溫合金逐漸在凝結之中形成所有原子排列一致的單晶體，但是具體怎麼操作，還在試驗之中。
而眼前的人，已經在這方面具備了很強的能力！
“凡妮莎女士，您願意加入我們的單晶渦輪葉片研發團隊嗎？”劉老問道，他的話語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這不僅僅是為了改進的渦扇-15A，一旦研發成熟，可以用在各種飛機發動機上！
相比材料成分，工藝也是相當重要的，在這個方面，國內曾經吃過很大的虧。
當初耗費巨資引進的斯貝發動機，得到了全部的材料技術資料，但是，沒有工藝，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完成百分之百的國產化。
相比之下，R-79的技術引進就順利多了，在秦濤的堅持下，他們將全套設計圖紙和技術資料，、材料成分表和工藝步驟，甚至是一些生產裝置，都給打包帶回來了。
所以，他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發動機的彷制。
但是，原型的R-79發動機還是太落後了，彷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改進提高，才是最重要的，利用先進的工藝，提升發動機的動力，降低發動機的重量，是他們今後的工作重點。
各種先進技術都需要突破，而秦總則給他們帶來了一批人才！
“當然願意，能夠參加這種重點型號，我感覺到非常榮幸。”
現在她也已經知道了，這裡研發的渦扇-15，是給大名鼎鼎的殲三十一A搞配套的，技術難度遠遠超過了彩虹國的發動機，她很激動，很興奮。
來這裡的選擇沒有錯！
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工資什麼的，甚至已經都處於次要地位了，她只是想要讓自己的所學有用武之地。
“劉老，聽說咱們這個專案的進展很順利。”秦濤說道：“已經製造出來了原型機。”
“是啊，咱們的初期工作還是很順利的，現在是能照貓畫虎了，只不過，想要繼續改進提高，還是面臨很大挑戰的，現在這款發動機雖然動力強勁，但是推重比很低，如果對比的話，甚至還比不上三代發動機，和斯貝差不多。”
R-79發動機的推力是152千牛，但是自重也高達2.5噸，算下來，推重比在6左右，三代發動機的推重比都在8左右，四代機則是10.
提高推重比的方式，一方面是提升推力，另一方面是降低重量。
“那麼，我們現在是打算在現有發動機的基礎上改進？”
江老點頭。
“對不起，我認為這樣做原本是想要走捷徑，到最後，說不定還會繞遠，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秦濤的話讓江老一愣：“秦總，您有什麼意見？”
“對於航空發動機，我不是太瞭解，但是我聽說，這種東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所以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先研製核心機，經過了大量的實驗，徹底吃透了技術之後，再加上外涵道，做成全新的渦扇-15A。”
研製軍用發動機的正途，就是先研究核心機，把核心機的引數都吃透了，然後再組裝發動機。這樣才能遊刃有餘。
“秦總，您說得對，我們也想要這樣搞，但是，這樣花錢太多啊！”江老說道：“我們投入了兩億，完成了原型機的生產，這個改型，恐怕二十億都做不出來。”
正向研發肯定是好的，但是也太貴啊！
“該花的錢必須花，不用說二十億，就算是四十億，也得把它研究出來。專案需要的經費，由上級解決，解決不了的，從咱們殲三十一A專案裡面拿。”
殲三十一A是一個國際合作的專案，目前已經籌集到了數億美元的資金，秦濤對這個專案充滿信心，以後隨著專案的不斷發展，肯定還會有人加入進來的。
從其中拿出一部分錢來支援渦扇-15，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款發動機不僅僅要用在殲三十一A上，也要用在殲二十上，它將會托起祖國未來的天空啊。
江老感慨起來。
“咱們系統內都在流傳，跟著秦總有肉吃，現在，咱們算是體會到了。秦總，我們這款升級的發動機要是研發成熟了，您是最大的功臣！”
對於江老的這句讚美，秦濤接受了。
“這個專案當初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的，我又怎麼能看著它半途而廢，不過，在這個專案上，我可沒怎麼投入資金，主要是咱們的專案獲得了世界各國的認可，所以，會有源源不斷的客戶來給咱們投資，咱們這個專案最成功的就是市場化運作！”
如果要是靠國家投資，那這個專案絕對不會走到現在，看看殲十才投入了多少資金，原本就是打算作為海軍艦載機專案的殲三十一A，更是不可能獲得太多的資金，海軍也就是能把殲轟七給支援下來而已。
但是，殲三十一A卻走到了現在，前景一片大好，他們靠的是什麼？
就是市場化運作！
秦總的這個創意，徹底的挽救了這個專案，同時還推動了國內航空工業的進步，大家夥對此都非常的感慨。
“是啊，秦總，您這個市場化運作，是全世界獨一份。在這個方面，您更是給我們航空工業立了大功！”
就在秦濤忙裡偷閒，考察航空工業的時候，大洋彼岸，一群人還在正在爭吵。
面對著中國的殲三十一A戰機，美國人感覺受到了侮辱，所以，他們決定加快自己的研發，於是，有關聯合攻擊機的第一次協調會議，就這樣開始了。
主持會議的，正是被稱為軍機殺手的威廉-佩裡。
在上任之後，威廉-佩裡就審查了現有的戰鬥機開發專案，沒多久，海軍的A/F-X專案和空軍的MRF專案就被取消了。
這些專案最終合併成為JAST專案（Joirike Teology，聯合先進打擊技術），開發一款多軍種共同戰鬥機。
“冷戰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對我們來說，不應該像過去一樣，各軍種都採用各自的戰鬥機，當初在麥克納馬拉在任的時候，使用的是F-4戰機，單一的機種，多軍種通用，在未來，我們也應該像這樣。”
在場的空軍將領忍不住腹誹，你以為我們願意使用？在F-4戰機時代，我們長期生活在海軍的陰影裡！
不過，他們沒有爭辯，畢竟空軍的F-22正在發展之中，他們至少已經有了一款高階戰鬥機了，至於低檔機怎麼搞，他們不在意，反倒是海軍應該著急才對。
“所以，我決定，將我們的CALF專案與ASTOVL專案併入JAST。最終成為一個龐大的工程！”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了。
“威廉先生，這樣做是不可能的，想想我們的F-111計劃，最終成了工程沙箱。”海軍陸戰隊的軍官抱怨起來了。
尤其是最後那個，是海軍陸戰隊需要的垂直起降戰鬥機專案，這個專案也要合併進來？
“我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威廉-佩裡才不會理會海軍陸戰隊的抱怨，他繼續說道：“如果戰鬥機繼續往越先進越昂貴的趨勢發展下去，以後美國將會只有一架飛機，空軍早上用，海軍下午用，陸軍晚上用，海軍陸戰隊只有閏年的2月29號才能使用，所以，我們現在這些計劃的目標就是可垂起、多用途、價格低廉。這樣大家才能都有飛機用！”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你們要抱怨的話，那就抱怨紅色帝國的崩塌吧！”威廉-佩裡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需要聽一聽競標團隊的設計方案，波音公司先來！”
其實，這些專案的合併訊息早就傳出來了，在各個公司裡，波音公司是準備最為充分的。
“這是我們的設計圖。”波音公司的技術人員開啟了幻燈片。
等到螢幕上出現飛機的設計方案的時候，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這個大嘴巴，讓我想到了蛤蟆！”
“沒錯，那個大嘴巴，簡直就是用來搞笑的！”
面對著這些質疑，波音公司的人不為所動，還在繼續介紹：“這個設計是從我們的AVX-70專案上發展起來的，它採單發頷式進氣，中置發動機升力噴管…”
“接下來，洛克希德公司的專案！”
丹尼爾走了上去，開啟自己的幻燈片，果然，嘲笑聲如期而至。
“你們洛克希德公司太不要臉了，怎麼去抄襲中國的專案！”
“沒錯，我們寧願要蛤蟆嘴，也不會要一個和中國的戰機一樣的飛機！當我們的飛機上天之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們的飛機？”
殊途同歸啊！經過反覆的計算，設計，洛克希德的設計師們發現，中國的專案外形是最合適的。
所以，他們把這個專案帶來了，和他們的設想一樣，無數的人鄙視他們。
此時，聽著這些譏諷，丹尼爾的心中無比的憋屈，這怎麼能是他們抄襲中國人的專案？這個專案是他們原創的啊！但是現在說出去，根本就沒有人相信，他們雖然自查過了，卻沒有發現有人洩露機密。
他們這個專案，也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發展的。
最初的時候，他們計劃沿用在ASTOVL專案上的構型：鴨翼設計搭配梯形主翼，但是後來又放棄了。
因為美國不流行鴨翼，包括那句流傳很廣的話：鴨翼最好的位置是在別人的戰鬥機上。鴨翼所帶來的雷達反射面積令人困擾，穿越音障的阻力也比起一般的構型來得高，所以，他們進行了修改，先是取消鴨翼，成為接近於三角翼設計的戰鬥機，後又加上水平尾翼回覆到了傳統設計。
雖然最終設計和F-22類似，但是其實是經過了一番波折的。
現在呢？直接被人說成是抄襲！在科技實力最為強大的美國，抄襲是要被人嘲笑的。
“垂直起降方面，我們用的是尾部噴嘴和前面升力風扇相結合的方式…”
又是一陣嘲笑的聲音：“就連垂直起降的佈局也一樣！”
“洛克希德公司沒人了嗎？”
“沒錯，拿出搞F-117的那種創新精神來啊！”
丹尼爾幾乎是在一片噓聲之中下去的，他無比的憋悶，但是卻又沒什麼辦法。
“接下來，請麥道公司介紹方案。”
麥道公司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軍機設計團隊，在空軍的競標中，他們和諾斯羅普公司一起提出來的YF-23專案，被認為是技術最先進的，同時，也是因為技術先進，所以才被放棄。
現在，他們的設計依舊前衛大膽：機體採兩側進氣、LAMBDA主翼，和YF-23一樣取消了水平尾翼的設計，整個設計，再次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現在，請允許我介紹一下 LAMBDA主翼。”這名工程師非常的驕傲：“這是一種形狀獨特的主翼，主翼後緣具有一前掠角與後掠角，這樣增加了展弦比，使高空氣動效率勝過梯形翼，還提升了中低空時的機動性，大面積的襟副翼透過差動控制，可以起到垂直尾翼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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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2轟炸機上，垂直尾翼就已經消失了，現在，麥道的設計師們認為，垂直尾翼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和當初的YF-23專案一樣！
“在垂直起降方案上，我們認為，升力風扇的技術難度太大，所以，我們在這個位置加裝了專門的升力發動機。”
在垂直起降的選擇上，麥道公司的用了和雅克-38同樣的結構！
其實，他們原本也打算使用升力風扇的，但是，當中國公佈了殲三十一A的專案之後，他們就敏銳地預感到，這種方式和中國使用的方式一樣，將會受到很多人的鄙視，他們寧可使用有缺陷的升力發動機，哪怕像雅克-141，也比像殲三十一A更好。
三個競標公司的專案被展覽出來了，又是一番唇槍舌劍，然後舉手表決。
“現在，我宣佈，波音公司的專案獲得下一步發展的機會，給與X-32的編號，麥道公司的專案也獲得了這個機會，給與X-35的編號！”
聽到了威廉的話，丹尼爾立刻站了起來：“為什麼？我們的專案是最完善的！”
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在最初階段就被淘汰掉了！他們已經贏得了空軍的F-22戰機專案，對他們來說，接著拿下這款聯合攻擊機專案也是很輕鬆的。
“難道，就因為我們的飛機和那款殲三十一A很像？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沒有人搭理丹尼爾的話。
沒錯，就是這個理由！他們絕對不會使用一款抄襲的飛機設計的。
丹尼爾差點要吐血了，雖然他知道會受到質疑，但是沒想到，僅僅是外形相似，他們的飛機居然被淘汰出局了！
“那兩款飛機，都是有缺陷的，有很多缺陷，那個X-32，大嘴巴的蛤蟆，太醜陋了！那個X-35，使用升力發動機，燒蝕甲板的問題簡直就是無解的，還浪費燃料！”
“那也比抄襲的強。”
“該死的！”
對洛克希德公司來說，這是最失意的一天，他們製造出來了F-117，他們正在研發F-22，但是現在，他們居然在下一款低檔機的研發中被首先淘汰出局！
用的還是狗屁倒灶的理由，說什麼他們的飛機和中國人的飛機像！
“我們這個專案，不是單純的技術驗證性質，而是因應實戰需求而誕生的，為了應對龐大的資金投入，我們也要採用聯合研發的方式，我們要納入英國、義大利、荷蘭、土耳其等合作伙伴，並合作等級分成一級合作伙伴英國、二級合作伙伴，也就是後面三個國家，其他加入的，屬於三級合作伙伴。
“抄襲，這也是抄襲！”丹尼爾再也忍不住了，在會議室裡大聲地喊道：“你們嫌棄我們在飛機設計上抄襲，你們呢？你們在商業運作模式上，不是也在抄襲東方人嗎？你們有什麼理由放棄我們的專案？不，這不公平！”
面對著丹尼爾的嘶吼，威廉-佩裡澹澹地說道：“他已經瘋了，請將他拖出去!”
既然打算採用國際合作的方式，當然不能保密了，就在當天晚上，專案辦公室就正式對外公佈了這個計劃。
全世界轟動。
一向財大氣粗的美國，居然要聯合各國一起研發一款全新的戰機，這款隱身機的要求、思路、商業運作，和東方的那款殲三十一A幾乎完全一樣！
一向以創新自詡的漂亮國，怎麼也無恥到抄襲了？
更是有不少的內幕，隨之流出。
東方。
秦濤已經完成了在天府之國的考察，返回華亭。
在路上，秦濤聽到了許正陽得到的訊息，也是有些好笑。
當初他曾經想過，要走F-35的路，讓洛克希德公司無路可走，不過，這些都是他不能控制的，只是沒有想到，最後真的讓洛克希德公司被淘汰出局了。
“秦總，您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讓一個跨國軍火巨頭吃虧。”許正陽說道。
秦濤笑了笑：“咱們的殲三十一A的計劃，只是一個刺激而已，另外的原因還有很多，比如說，很多人不願意看到洛克希德公司一家獨大。”
F-117，F-22，這些飛機都是洛克希德公司生產的，如果再加上新的聯合攻擊機計劃，那就意味著美國的軍機巨頭就只有洛克希德了。
就算是這個公司一向都是能控制成本的，和諾斯羅普公司不同。但是，誰能保證以後？一旦一家獨大，那以後軍方就得捏著鼻子忍受洛克希德公司的刁難了。
許正陽倒是沒想這麼多，此時，聽到秦濤的話，許正陽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就更是佩服了。
秦總就是這麼厲害！
“秦總，另外兩家會不會搞出更厲害的飛機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秦濤說道：“美國人的科技畢竟是最領先的，或許他們還真的能把雞肋給發展成熟呢。”
大嘴巴的X-32，要是滿世界飛，那也夠搞笑的，採用升力發動機的麥道公司的X-35，不知道會不會讓海軍陸戰隊發愁？
管他呢，反正也和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