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濤都忘記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不過看現在宋老的樣子，很明顯是將自己的話給記在心中了。所以，今天在宋老心中糾結了大半天的，就是這個想法？
“宋老，我只是搞軍艦的，對於飛機設計來說是個外行，您才是專業的飛機設計師，所以，您絕對不能聽我的話啊！一直以來，咱們就說實踐出真知，咱們的鴨式佈局到底會不會破壞隱身效果，那也得試驗過之後才知道啊！”
秦濤有些無奈，宋老居然在這裡糾結了半天，難道就不會實驗一下嗎？
“就算是會破壞隱身效能，我們也可以透過設計來彌補一部分，而鴨式佈局對我們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透過氣動佈局來彌補我們在發動機上的缺陷。”秦濤繼續分析起來：“您說的是要搞雙發重型制空戰鬥機，需要和F-22對標，我們在發動機的領域上，很長的時間內都不可能達到美國的水平，所以，我們必須要透過優秀的氣動佈局來彌補。”
宋老點頭。
鴨式佈局帶來了機動性上的優勢，發動機不給力，就得透過氣動來彌補，這也是他們殲十的重要設計思路，現在，如果要發展下一代制空戰鬥機的話，也得用這個思路，畢竟，鴨式佈局最大的問題是飛控，他們已經把這些都玩熟了。
“秦總，貴方設計的垂直起降戰鬥機，怎麼沒有考慮鴨式佈局？”宋老向秦濤問道。
秦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們的專案啟動的時候，十號工程還沒有首飛呢，我們這款飛機不過是在雅克-141的基礎上的改進而已，怎麼可能會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些都是原因，他們殲三十一A設計處的這些技術人員，怎麼可能會有611所的人員水平高？如果搞鴨式佈局，他們的專案至少還得拖延五年的時間啊。
他可等不起，這種專案，拖久了很容易黃的，客戶會失去耐心的。
而且，秦濤瞄準的就是成熟的F-35，他可不想另起爐灶，就連大洋彼岸的X-32，開始用三角翼佈局，最後還不是改回常規的氣動佈局了？
己方做的是中庸的選擇，當然了，這種選擇必然會導致機動性不強，不過，己方壓根也沒打算和敵機拼機動性的。
宋老已經放下了心頭的包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秦總，您剛剛的意思，是對我們這個專案看好了？”
“沒錯，宋老，我們的國土遼闊，我們面臨的威脅很多，所以，我們必然需要雙發重型制空的隱身戰鬥機，我看好咱們611所，希望咱們未來能放飛先進的四代重型隱身機。”
宋老點頭：“秦總，多謝您的誇獎，咱們會努力的。不過，兄弟單位據說也有想法啊。”
兄弟單位？
看到秦濤疑惑的眼神，宋老解釋起來：“秦總，上次在防務展的時候，您不是和蘇霍尹設計局提出來了隱身機的改動思路嗎？601所的技術人員也聽到了，他們也開始動腦筋了，能不能在蘇-27的基礎上，開發出來一款隱身重型戰鬥機來。”
什麼？
秦濤的確是有些震驚了。
他當初的確是這麼提出來過，畢竟後世大毛的隱身機，就是這個改進思路，但是，這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這不過是老毛子在吃老本的又一個證據。
想要讓老毛子徹底的研製一款全新的戰鬥機，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只能是在現有的基礎上修修補補，把蘇-27拍扁了當做蘇-57來使用，很多的雞肋設計也就繼承上去了，所以，這種並不完美的設計，秦濤是不會看好的。
而且，更重要的，還是601所的設計，601所嘛，吃透蘇-27的原始設計，就得用很長的時間，要讓他們改進提高，那又得用漫長的時間。
所以，宋老根本就不用擔心競爭。
“宋老，就算是兄弟單位有想法，我還是支援你們的。”秦濤開口說道：“你們擁有最優秀的設計團隊，也一定能設計出來最優秀的戰機！”
宋老點頭，眼神之中充滿期待。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以渦扇十五為預定發動機，應該是最合適的，等到設計單位吃透了原始設計，進行改進提高，效能肯定會上一大截。”秦濤也開始介紹起來了：“重型戰鬥機擁有足夠的體積，可以設計大型的彈艙，主彈艙要能掛載六枚中遠空空導彈，側彈艙要能掛載兩枚近距空空導彈。”
雖然在對外公開展示的時候，殲二十開啟機腹彈艙的畫面，裡面是四枚空空導彈，但是，如果看殲二十的模擬器的話，顯示武器的位置，是六個中距彈和兩枚近距彈的掛載配置，至少八枚導彈，才能出去和人打招呼啊。
其實，F-22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四枚AIM-120導彈的掛載，到了後來，把彈翼削掉了一部分，才硬生生地塞進去了六枚。
如果想要更多，那就只能掛在外面了，這樣就破壞了隱身外形，還得等以後隱身修型的導彈和隱身掛架出現之後，才能外掛，到時候，以四代機的動力效能，多掛個十幾枚都不在話下。
現在，隨著秦濤的介紹，宋老的眼睛也在慢慢變亮，秦總剛剛說對飛機不熟悉，但是現在，分明就是很熟悉的樣子啊！
秦總也真夠厲害的了！
一番聊天，其實殲二十的基本氣動外形就說出來了，機頭部分和現在的殲三十一A差不多，只是個頭更大，彈艙還在進氣道的下方，後面塞進去兩臺發動機，雙垂尾向外側傾。
這款飛機的外形，肯定比現在的殲十要霸氣很多了，以渦扇十五的改型為發動機，動力效能也會上一個新的臺階，這樣下來，這款戰機真的能和F-22一較高下了啊。
“秦總，對於飛機的失量噴管，您有什麼看法？”
正常的戰機，噴管都是固定不動的，發動機只能向後噴氣，戰機的機動完全靠舵面來完成。
但是四代機就不同了。
美國的F-22使用的是擋板的方式，從後面看的話，它的發動機噴管不是菊花瓣的方式，而是上下兩個可以動的擋板，透過擋板就能調節，相當簡單，但是效率不高。這種方式只能上下改變氣流方向，又叫做二元噴管。
老毛子雖然還沒有四代機，但是已經有了全向的失量噴管，它的圓形的噴嘴上結構相當複雜，有十幾個動作筒，帶動大量的鱗片一樣的東西，當它搖動屁股的時候，噴出的氣流可以轉圈，向各個方向噴射都沒問題，這種又被叫做三元噴管。
如果對比效能的話，後者遠遠地勝過前者，但是，如果對比壽命的話，就是另一種情形了，在發動機的熱焰上做那麼多的手腳，壽命很低，老毛子給阿三提供的蘇-30MKI，就帶這種噴嘴，據說壽命只有十五個小時而已，這簡直就是坑爹的，就算是買回來也不敢用，平時還得當做正常的發動機來使用。
其實，目前正在研製的垂直起降戰鬥機，噴嘴可以向下轉動超過九十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失量噴嘴了。
失量噴管該怎麼旋轉？
“那得看咱們國內的研究水平怎麼樣了。”秦濤說道：“咱們鴨式佈局原本就非常敏捷了，暫時可以不用，等到以後國內的科研水平達到了，搞出來了合適的失量噴管，再給飛機換上，飛控也可以把這些預留出來。”
有了失量噴管之後，飛機的機動性會大幅度的提高，飛控也需要進行相應的調整才可以，好在現在已經是電傳飛控時代，如果以前的液壓控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對這麼多舵面的控制任務。
秦濤是個外行，當然不會干涉這些具體的細節設計，國內的失量噴管技術發展到什麼程度，才能對應的用什麼失量噴管，在最開始試飛的時候，肯定用的還是普通的噴管。
“秦總，您說我們的這款飛機，要為上艦做預留嗎？”宋老繼續問道。
這下就和秦濤有關係了，畢竟他是造船的，他們目前就在製造航母！
航母上使用的艦載機，首先肯定是殲十五，但是這種飛機沒有隱身能力，所以，未來肯定是需要一款隱身的艦載戰鬥機的。
那麼，己方要不要考慮？
殲十不可能上艦，因為用的是機腹進氣的方式，這種方式在大仰角的時候飛行效率最高，但是也面臨著強度不足的問題，正常起飛沒問題，但是絕對無法承受艦載的衝擊力。
現在這款雙發隱身重型戰鬥機，用的是和F-22一樣的機頭設計和進氣方式，前起落架也是和機身大梁連接起來的，所以強度沒問題，不用擔心彈射的時候把飛機給拖散架了。
那麼，殲二十能不能上軍艦？
這可是後世軍迷們爭論最多的地方啊。
有人支援，畢竟在後世，殲二十是唯一的國產四代艦載機，殲十五雖然效能強悍，畢竟沒有隱身能力，所以不可能繼續服役幾十年，在其他國家的艦載機陸續走向隱身時代的同時，殲十五在慢慢落伍。
那麼，替代品究竟是誰？
殲二十的呼聲很高，覺得國產的黑絲帶必須要上艦，這樣才叫過癮。
反對的聲音也很多，比如說，有的說法是殲二十的尺寸太大了，這個理由其實是站不住腳的，殲二十的尺寸比殲十五還要小。
殲十五全長22.28米、翼展15米、最高5.9米、最大起飛重量32.5噸。殲二十全長20.3米、翼展12.88米，最高4.45米，最大起飛重39噸。
至於殲二十的機翼摺疊的問題，也不叫個事，後面三角翼的外緣可以設定專門的摺疊機構，就算是不摺疊，也可以和法國人的陣風戰鬥機一樣，透過正反交替放置來縮小佔地面積。
最大起飛重量是個問題，不過問題也不大，有了強悍的電磁彈射器，再加上殲二十的發動機和氣動佈局的優勢，在航母上起飛沒問題，降落的話，不可能上天就回來啊，等到回來之後，燃料消耗得差不多了，自重也就下來了。
不過在後世，殲二十幾乎沒有見到上艦的畫面，這其中是有很多問題的，並不是成飛沒有這個能力，最大的問題是殲二十的產量低，哪怕用了脈動生產線，每年也就三四十架而已，到了後來，為了能夠提升殲二十的產量，成飛把殲十的生產都直接交給貴飛了，專門生產殲二十。
到秦濤穿越之前，國內的殲二十也就裝備了幾十架到一百多架的規模，對於龐大的空軍來說，根本就不夠用，捉襟見肘，空軍還沒滿足呢，又怎麼會給海軍使用。
所以海軍也只能捏著鼻子，繼續購買比殲二十還貴的殲十五。而沉飛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壓力，等到了隱身機時代，蘇-27和它的衍生機型停產之後，他們難道要變成代工廠嗎？他們也是著急了，搞出來了殲三十一的專案，而且造勢說要上艦，但是，海軍卻從未表態過。
現在呢？
如果殲十完成了全部的試飛科目，宋老就帶隊搞殲二十，搞不好在下一個十年，就把殲二十給搞出來了，這樣生產也會逐漸提升，海軍是否需要殲二十當隱身機？
秦濤的腦子裡在思考著這些問題，而看到秦濤不回答，宋老眼睛中的希望也慢慢地變成了質疑。
“秦總，是不是我們的要求太多了？如果我們的殲二十要考慮到上艦需求的話，那就會和你們的殲三十一A形成競爭關係…”
宋老的話把秦濤的思緒給拉了回來，話語在腦子裡又傳輸了一兩秒，才到達了秦濤的大腦，他立刻笑著搖頭。
“當然不是。”秦濤說道：“我們的殲三十一A從設計階段開始，走的就是國際合作的道路，這就意味著我們這款飛機的效能會被外界熟知，這樣的一款飛機已經不具備保密性了，所以，咱們國內的軍隊如果飢不擇食，採購一批，我們當然歡迎，但是如果軍隊有顧慮，那還是不會大批量採購的。”
當初國內沒有資金，想要把這種飛機搞出來，就只能是用商業模式，海空軍也不能發牢騷，效能被外界知道了，所以，海空軍就算是裝備，估計也不可能大批量的裝備。
這款飛機是一個引子，透過這款飛機的研發，帶動國內軍機上一個新的臺階，什麼大推力發動機，相控陣雷達，隱身塗層的技術，都會透過這款飛機的研製進入快車道，這樣就給國內的其他隱身機的研發提供了機會。
就算是主打軍售，那也是有好處的，軍售從來都不是單獨的，透過這款飛機的銷售，就可以把很多國家拉到東方的陣營中來，就算是不明顯表態支援，至少也不會和那些陰謀家同流合汙啊。
“我們預計，垂直起降的版本可能會適合海軍的需求，等到以後，海軍有了大量的兩棲攻擊艦，必然會選擇我們的垂直起降的版本，常規的彈射版本，還有陸基戰鬥機的版本，國內市場應該不大。”
宋老的眼睛裡又露出希望的光芒來了：“秦總，您的意思是說，海軍可能會選擇我們這款飛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剛剛只是一番客觀的分析而已，我認為，隨著未來海上形勢的逐漸惡化，海軍應該需要重型雙發隱身戰鬥機。”
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美國老的海軍會搭載JSF戰鬥機，現在還不知道是哪款會最終走向成功，這款戰鬥機也會裝備在其他國家的航母上，耀武揚威。
己方呢？
到時候己方要是把殲二十給搭載上去了，美國老會不會哭著喊不公平？
想到那種那種笨重的肥電一架架被打下來的場景，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F-22只是陸基戰鬥機，而且生產線還關閉了，美國老沒別的，只能靠JSF打天下，欺負一下三代機還行，在黑絲帶前面就是得跪啊！
“秦總，秦總？”宋老又好奇起來了，秦總今天為何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在想什麼？
“嗯。宋老，有關殲二十上艦的問題，我認為你們不用過多考慮，目前首先還是將陸基戰鬥機做出來，畢竟美國人的F-22也是陸基戰鬥機，空軍的市場也是最大的，等到以後，時機合適了，再將它改造成為艦載機。”
陸基改造艦載，肯定是要增重的，在目前的情況下，先搞陸基的空優戰鬥機是最合適的，等到以後，比如說新的發動機研製出來了，重量降低，推力提升，正好可以抵消掉改裝艦載機的增重問題了。
這句話按說應該很尋常，但是，宋老卻睜大了眼睛：“殲二十？殲二十是啥？是我們剛剛說的這款飛機嗎？”
秦濤又給說漏嘴了，自己怎麼把型號也給說出來了？
不過，既然都說出來了，也就只能是繼續胡吹亂侃了。
“沒錯，就是。”
“但是目前我們的型號才剛剛排到殲十五啊！殲十四還空缺呢。”
“嗯，我們就是留幾個空缺的型號，給外界猜想，認為我們有多個型號。”秦濤說道：“而且，這款飛機的研發成功肯定是下一個世紀了，20幾幾年的專案，給個殲二十的代號也非常合適啊。”
到了以後，有運二十，直二十，殲二十，清一色的二十家族，也都不按照序號來排列了。
宋老點頭，算是預設了，秦總在很多方面有天賦，二十這個編號也的確不錯。
“我已經老了，一輩子能搞兩個型號，已經很滿足了，就是不知道隱身機時代之後，下一代戰鬥機會是什麼樣子的啊！”宋老又感慨起來了。
下一代？
如果要還是冷戰時期，那武器的更新速度會非常快的，到了二十一世紀，五代機，六代機，甚至是七代機都可能會出現，現在嘛，殲二十哪怕到了2020年，都可以保持絕對的空中優勢，下一代的戰機恐怕要到了2030年，甚至是 2040年才會出現。
既然是暢想，那就乾脆陪宋老一起做做夢好了。
“可能會有兩個方向。”
秦濤不是航空專業的，但是秦濤有著後世的見識啊。
“哦，請講。”
“首先一個方向，就是無人駕駛。”秦濤說道：“飛行員讓戰鬥機有了靈魂，但是同時飛行員的存在也拖累了戰鬥機，過載永遠被侷限在10左右，如果沒有了飛行員，那戰鬥機就可以做更多的高過載機動，躲避導彈會更加容易。”
宋老點點頭：“是啊，這是一個方向，不過，沒有了飛行員，那戰鬥機怎麼操作？”
“依靠強大的人工智慧技術，也就是電子計算機技術，配合上地面操作員的遠端操作來作戰。”
在後世，無人機已經大行其道了，不過大部分就是偵查和扔炸彈的，想要具備和戰鬥機格鬥的能力，還差得很遠。
“沒錯，你說得對，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依賴於發動機技術的突破。”秦濤介紹起來：“比如說，變迴圈發動機。”
“是啊，如果能在渦扇和渦噴之間來回切換就好了，只可惜，咱們還沒有這種研發能力。”宋老說道。
在發動機上的差距是很大的，全球第一款變迴圈發動機，是SR-71黑鳥使用的J-58發動機，它在第四級壓氣機上引出了氣流，透過發動機外部的幾根管子，在達到2倍音速時直接引入加力燃燒室，米格-25飛超音速是開加力，三馬赫的速度只能飛幾分鐘，黑鳥則是可以長期保持這種速度飛行。
當然了，這種變迴圈發動機很簡單原始，而在四代機的競標中，失敗品YF-23裝的YF-120發動機就要更先進了，屬於雙外涵變迴圈發動機，兩個涵道分別從LDFS（低壓軸驅動的大風扇）和CDFS（高壓軸驅動的壓氣機）引出後送入R-VABI（Rear Variable Area Bypass Ior：後可變旁通噴油器）。
不過估計美國老對這種發動機也沒有信心，F-22靠著常規方式成功競標，而YF-23因為太過先進而被束之高閣，也真是夠可笑的了。
“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或許以後我們的實力強大了，還能搞出空天飛機使用的發動機來。”秦濤笑著說道，反正現在也是在暢想未來，可以無限制地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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