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灰樓小院，年夜飯的餐桌上。
“聽說，阿三的人去了大毛那裡，什麼都沒幹成，賠償不可能，要採購航母甲板鋼高高在上，至於米高揚設計局更是乾脆利落，帶著阿三去茹科夫斯基繞了一圈，看了看米格1.44的滑跑測試，然後就把人給忽悠走了。”
武勝利一邊吃飯，一邊和秦濤說話。
“米格1.44，可千萬不能搞出來。”秦濤則是稍稍的有些擔心。
阿三採購了大批的米格-29K艦載機，米高揚設計局已經緩過來了，他們要是投入大筆的資金，把米格1.44完成試飛的話，或許還真的能起死回生啊！
一個死掉的大毛才是好大毛，一個死掉的米高揚設計局才是好設計局！
如果米高揚設計局透過這個專案起死回生，那以後就會繼續在軍機研發上大放異彩！相比拍扁了蘇-27就當做新一代戰機的蘇霍尹設計局，很明顯，米高揚設計局的潛力更加的巨大！
紅色帝國崩塌之後，蘇霍尹設計局就一直在吃老本，而米高揚設計局則可能繼續開拓進取。
所以，絕對不能陰差陽錯，給米高揚設計局喘息的機會啊！
“咱們當然也不希望北方繼續出現強大的空中力量。”武勝利向秦濤說道：“你要是有什麼妙招，就和老林說說，老林肯定會感激你的，上次的事情就能更好地放過了。”
“妙招當然有了，而且還不止一個。”秦濤說道：“不過，爸，照您這剛剛說的話，我看大毛用不了多久就得找上我了。”
大毛找你？武勝利突然反應過來了：“航母甲板鋼？”
庫瑪爾去紅星造船廠，要五萬美元一噸，去了馬鋼，價格翻了一倍，這也就意味著，紅星造船廠如果去馬鋼那裡訂購甲板鋼的話，肯定也得花高價。
所以，倒不如繼續從明州集團訂貨啊！
“兩千噸甲板鋼，你們就算是賣三萬美元一噸，那也是六千萬美元啊，這筆生意，你們至少能賺五千萬美元。”武勝利笑著向秦濤說道：“看來你們又要發一筆財了。”
秦濤搖頭：“對我們來說，這點小錢還看不上。不過，集團缺錢的地方還很多，如果對方要訂購的話，那我們還真的得出口，可惜這次無法把手腳做得太明顯了。”
上次直接就使用了低檔的民用鋼材來冒充甲板鋼，接下來，如果阿三繼續訂購的話，就不能這樣做了，對方又不傻，採購到了鋼材肯定是要檢測的，如果發現指標不夠，那可是會找麻煩的。
“就算是我們不出口，阿三也得從馬鋼採購甲板鋼，所以，我們是無法阻止阿三建造航母的計劃的，最多就是拖延交付時間，每年就交付個一兩百噸，讓阿三建造的航母專案嚴重拖延時間而已。”秦濤說道。
武勝利點頭：“也就是這樣了，你們是做生意的，咱們也不能干涉太多，能讓阿三的超日王號航母拖延到現在都無法正常操作，你們已經立了大功。”
“老武，老武在家嗎？”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這大年三十的，居然不在自己家裡吃飯，而是跑來我這裡。”武勝利笑著起身去迎接，林老就推開門進來了。
“吆，濤子也在啊，沒去明州過年？”看到秦濤在這裡，林老笑著說道。
“我們都商量好了，一家一年。”秦濤說道：“林老，您這大年三十晚上過來，估計不是來吃飯喝酒的吧？”
“怎麼不是？我還帶了瓶茅臺過來，滿上！”
秦濤趕緊麻利地將林老帶來的茅臺開啟蓋子倒酒，林老笑呵呵地看著秦濤：“濤子，阿三去老毛子那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剛剛聽說的。”秦濤心中暗笑，林老過來，明擺著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剛剛還不好意思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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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阿三要是採購到了米格1.44這樣的戰機，以後，我們的麻煩又大了啊！”林老說道：“他們怎麼配擁有四代機？”
“林老，有人比我們更擔心。”
林老眼前頓時一亮：“蘇霍尹設計局？”
“沒錯，阿三的資金畢竟是有限的，如果他們將資金放在米格1.44上，那很可能會干擾到蘇-30MKI專案的進行，甚至導致這個專案終止。”
在紅色帝國崩塌之前，國土防空軍已經裝備了幾百架蘇-27，同時也配備了一定的雙座型的蘇-27UB，這種飛機原本是用來培訓飛行員的，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卻發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飛行員更喜歡用這種飛機來執行巡邏任務！
雙座型飛機會造成載油量的降低，航程下降，這種缺陷對於原本就是大航程的蘇-27戰機來說根本就無所謂，相反，雙座有兩名飛行員，執行起來任務更加方便，不管是巡航，還是四機編隊飛行，有一架雙座型的後面坐個指揮官，會更加的輕鬆。
所以，蘇霍尹設計局也就做出了決定，既然部隊這麼喜歡，乾脆就把雙座的教練機改成戰鬥轟炸機！
但是，在剛剛要著手的時候，紅色帝國沒有了！當時蘇霍尹設計局還沒有全世界賣蘇-27呢，也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來改進，所以，當東方開始採購蘇-27Sk的時候，老毛子就發出邀請，一起聯合研製蘇-30！
但是，東方也沒錢，而且技術風險又太大，所以就放棄了。
幾年下來，老毛子終於有錢了，雙座型也改進出來了，歷史上的東方才下了訂單。
阿三卻動心了，看到東方擁有了大航程的蘇-27系列，他們當然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這種更加先進的戰鬥機，而且，得比東方的更加先進！
去年11月，阿三和大毛簽署了價值15億美元的四十架蘇-30MKI採購合同，第一架蘇-30MKI將於新千年之後交付阿三。（也有說法是18億買50架。）
之所以會這麼慢，當然是因為阿三的要求很高，這款蘇-30MKI可不是簡單的蘇-27UB的雙座改款，應用了大量的新技術，比如說鴨翼和失量噴管，就是從那架編號為711的蘇-37上移植過來的。
同時，阿三也不放心大毛的航電，所以，這款戰機的航電系統需要使用法國和以色列的產品，這樣一個蘇-30MKI就變成了國際合作的專案。
這樣的專案當然會很慢很慢了，現在專案才進行了幾個月，由於超日王號的事情，所以阿三的投資方面非常謹慎，目前僅僅撥款幾千萬的初始研發資金。
雖然說米格1.44是空優戰鬥機，和蘇-30這種戰鬥轟炸機的作戰使命不同，但是，阿三辦事，根本就不會考慮這麼多，萬一移情別戀，看上了米格1.44，放棄了蘇-30MKI專案呢？
所以，蘇霍尹設計局一定會非常著急的！
“現在，這架飛機在茹科夫斯基試飛，蘇霍尹設計局的前掠翼驗證機S-37金凋也在試飛院測試，所以，他們還是有辦法的，別的不用，哪怕僅僅是在燃料裡做點手腳，也能燒掉那架米格1.44.”秦濤笑著說道：“以米高揚設計局目前的實力，只要原型機沒了，他們就別想再打造一架。”
這架原型機可是在紅色帝國時代打造的，現在如果還想要重新打造的話，很多配套的零件都生產不出來了，比如說那兩臺變態逆天的AL-41F發動機。
四姨夫可比三姨夫厲害多了，這種發動機擁有11的推重比，最大加力推力還有175牛，按說這樣先進的發動機，應該繼續使用才對，但是最後卻銷聲匿跡了。
目前正在試飛的S-37金凋，用的是兩臺D-30發動機，只是推力夠大而已，推重比之類的低的可憐。
哪怕是到了後世，老毛子的新一代蘇-57戰鬥機，使用的也是AL-41F1-117S噴氣發動機，同樣是四姨夫，但是單臺發動機的推力只有為15噸，到米格1.44上的四姨夫差遠了，因為它其實只是三姨夫的改款而已。
米格1.44上使用的四姨夫，已經是紅色帝國最後的絕唱了，不知道是設計不成熟，還是工人的技術問題，總之，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有的說法是不需要那麼大推力了，對這個說法華東之雄抱著懷疑的態度，有哪個飛機設計師嫌棄自己的發動機推力大？蘇-57的最大起飛重量35噸，如果用這種老款的四姨夫的話，整機推重比剛好達到1啊！比現在用的好多了。）
幾個人談笑風生，談話的內容卻是少兒不宜，雖然沒殺人，僅僅是放火，也夠有些卑鄙的了。
林老點頭：“沒錯，你這個方案很好，不過，咱們該怎麼把這個方法通知老毛子呢？”
“這是你們的事，可別來找我的麻煩。”秦濤說道：“好了，咱們接著說下一個話題。”
下一個？
“張忠說節目，可以專門做一期米格1.44節目，反正那架飛機也要公開展示給觀眾看的，咱們這也不算洩密，在這個節目裡，咱們可以貶低一番，把這種飛機說的一無是處。”
利用媒體的手段，這已經是秦濤常用的了，張忠更是給秦濤辦過很多事，想要噴誰就噴誰。
“怎麼一無是處了？那可是紅色帝國的絕唱啊。”林老有些好奇。
“沒錯，是老毛子對抗F-22的產物，但是，你們看看它的外形，有半點隱身機的影子嗎？”秦濤開啟了嘲諷模式：“它壓根就沒有做半點氣動外形上的隱身修正，完全都把隱身的任務交給所謂的等離子發生器，不過，我猜這個專案肯定已經黃了，一款沒有隱身能力的戰機，還敢稱自己是全球第二款重型四代機？”
“它是老毛子戰機中第一款採用腹部進氣道的，這大大提高了大仰角的效能，但是同時，進氣道沒有遮擋，發動機風扇葉片的雷達反射也很強，這款飛機的雷達回波和三代機不會有任何區別，所以，老毛子如果真的想要將它稱為四代機，那就回去重新拉皮吧。”
“還有，它的機腹彈艙，只能掛載四枚導彈，連個側彈艙都沒有，在激烈的空戰中，四枚導彈夠幹什麼了？”
聽到前面的內容，林老頻頻點頭，但是聽到最後的話的時候，林老卻好奇起來了：“你怎麼知道它的腹部彈艙只能掛四枚導彈？”
其他的都能理解，最後這個，根本就沒有對外公佈過啊。
當然是後世的知識了！不過秦濤也不緊張：“聽毛斷章他們說的。”
毛斷章雖然是雅克夫列夫設計局的，但是他們肯定也參加過這種戰鬥機的競標，對於這種戰機的效能有一些瞭解，內建彈艙能掛幾枚導彈也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秦濤這樣解釋，沒有引來任何的懷疑。
“是啊，這款飛機有不少的技術缺陷，根本就不是一款完整的四代機。”林老說道：“咱們可以在這個方面來做文章。”
給米高揚設計局潑髒水也無所謂，反正國內和米高揚設計局沒什麼交集，而且說的也都是公平合理的，沒有夾帶私貨。
“說起來，這款米格1.44倒是有些類似咱們殲十的雙發放大版啊。”林老突然感慨了一句。
“那是當然。”秦濤說道：“林老，殲十很快就能定型服役了，等到這款戰機完成研發之後，611所就該搞殲十的雙發放大版，作為咱們的第一款隱身四代重型戰鬥機了。”
未來的天空是屬於隱身機的，國內必須要有殲-20！
既然說起這件事來，秦濤就順口提了幾句。
“嗯，咱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濤子，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你怎麼不忽悠咱們在殲三十一A的基礎上搞一個雙發放大版，作為咱們的四代重型機？這樣正好和F-22對應。”
“因為咱們的發動機不給力啊。”秦濤感慨起來：“就算是咱們的渦扇-15已經能穩定生產了，距離四代機的發動機還有很大差距，動力不足，就只能是氣動湊了，鴨式佈局才是最適合咱們的選擇。”
美國人一直玩常規佈局，就是因為人家的發動機給力，板磚都能飛上天，己方一直受限制於發動機的缺陷，也只能在氣動上做文章。
“你是說，可以依靠611所？”林老向秦濤問道。
秦濤點頭：“是啊，要說國內自主研發軍機的典範，就是611所啊！空軍不指望611所，還能指望誰？601所嗎？”
“其實，兩個設計所都已經彙報上來了相關的研發方案。”林老說道：“611所設計的方案，就是鴨式佈局的雙發重型制空戰鬥機，而601所的設計方案，則是拍扁的蘇-27.”
上次在航展的時候，秦濤就這麼建議過，看來是601所著急了，居然把這個方案給拿出來了！
“兩款戰機都選擇了咱們的渦扇-15作為發動機，就算是不具備超音速巡航能力，至少機動性還是有保證的。目前咱們有些為難，不知道哪款更加合適。”
聽到林老的話，秦濤笑了笑：“林老，一個是搞了幾十年的殲八戰機的老將，一個是搞出來了三代機的新星，怎麼選擇，還用說嗎？你們在猶豫什麼？你們難道看不出誰的實力更強嗎？裝備蘇-27已經有六七年了，您可以去問問，相關單位吃透了蘇-27的設計了嗎？可以利用咱們的國產航電換裝蘇-27，同時將機體薄弱的地方進行針對性的修補了嗎？”
聽到秦濤這樣說，林老嘆了口氣：“是啊，這還真是個問題，目前他們給的意見，就是希望咱們空軍能採購一批蘇-30，甚至是更先進的蘇-35，來掌握蘇-27系列戰機的升級技術。”
靠著對外出口蘇-27的資金，蘇霍尹設計局也在完善蘇-30，機體壽命從蘇-27的兩千五百小時增加到了六千小時，也沒有了以前的軟骨病，這些都是蘇霍尹戰鬥機的進步。
但是想要讓國內掌握，還是很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採購一批，這樣就能直接對比看看兩款戰機的區別了。
“再說蘇-27拍扁的方案，這個方案是我忽悠老毛子的，這種設計根本就無法實現最佳的隱身能力。”
林老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因為先天結構的限制了，蘇-27系列戰機採用的是短發動機艙的方案，機腹進氣，整體造型是比較流暢，但是，這種造型在隱身機時代，會帶來巨大的問題，如果不進行大改的話，那發動機的風扇葉片直接從進氣口就能看到，這個強烈的電磁反射源根本就無法遮擋。”
林老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你這個拍扁了的建議，原本就是忽悠別人的？”
秦濤笑著點頭。
“我明白了，目前來說，601還是全力吃透蘇-27的設計，在這個基礎上發展咱們的戰鬥轟炸機比較合適，研發四代機的專案，就交給611吧。”
“林老，這可是你們空軍的決定，和我沒有關係。”秦濤繼續說道，他是造船的，這種領域可不想涉及太多。
“嗯，知道了。”林老點頭：“咱們還得多謝你的寶貴建議，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對了，林老，既然說起來了，我倒是還有一些想法。”
“說。”
“為了更好地振興我們的航空工業，我認為，611所和132廠的合併，已經勢在必行了。”秦濤說道：“這樣發展成為一個大型的航空集團，對我們的航空工業發展也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成飛這個名字，在八十年代就開始叫了，不過，當時只是飛機公司，隨著國門開啟，132廠想要把殲七戰機推銷出去，但是如果直接對外叫132廠的話不好聽，於是上級很快拍板，就以地名來叫公司的名字，起了個成都飛機公司的名稱，廠長也就變成了經理，這樣和國際接軌，出去談合同也方便。
這個時代的132廠和611所是獨立的，611所的一切研發資金，都是上級撥款，如果沒有專案，那就苦哈哈的，就算是有了專案，撥款不夠，還是苦哈哈的，甚至都流傳出來了宋老賣麵條的傳聞。而這個時代的132廠，靠著對外出口殲七戰機，那是賺得滿嘴流油。
但是，132廠就算是有技術大牛屠老，技術實力也沒法和611所相比，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132廠都在運作，想要將611所給合併到自己的廠設計室來。
611所也沒有氣餒，他們苦練內功，在研發出來了殲十戰機之後，終於一飛沖天，成為了國內最著名的飛機設計所，但是，接下來的生產呢？
如果按照以前的體制，設計出來的飛機交給132廠生產就行了，如果那樣的話，611所又得喝西北風了。而且，現在已經是市場經濟了，這殲十戰機那可是611所的專利啊，要是直接交給132廠生產，是不是每生產一架，得給611所一定的補貼？
這樣操作起來太複雜了，還不如直接把兩個合併到一起呢，讓132廠成為611所的下屬生產工廠！
廠所結合，組建成一個飛機集團，才能更好地發展下去。
“比如說，132廠一直都在搞的超七專案，完全可以讓611所來設計。”秦濤說出來了這樣做的好處：“省得屠老跑來跑去了，611所只要將殲十戰機上的一些設計方案移植過去就行了，一兩年就能首飛。”
“那麼，殲三十一A戰機的生產呢？”林老開口問道。
秦濤有些啞然，他倒是忘記了，還有一個獨立的殲三十一A的專案處呢！這款戰機的研發就是在611所獨立出來的一座小樓，按照當初的計劃，生產也應該是在132廠的，現在，秦濤建議將兩個單位合併，那殲三十一A專案處該怎麼辦？
是不是乾脆一起合併過去比較好？
看著秦濤猶豫不定的態度，林老說道：“要不要一起合併過去？這樣也方便生產。”
“當然不行。”秦濤立刻就給否定了：“這個專案是完全獨立的，還是國際合作的，林老，最近你們的吃相越來越難看了。”
林老笑了笑，對於秦濤這番話並沒有生氣：“是嗎？我怎麼沒感覺？我認為這樣的方案就很好啊！如果不這麼做，難道你們還有合適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