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五六個人的圍攻，我的血性也被激發到最大，手中的鐵棍大開大合，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每次接觸到打手的時候，我的虎口都被震的發麻。
清水說話的功夫也沒閒著，拳腳並用的幫我擊退最前面的攻擊。
只這一波，就讓我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還不是看你生哥帥，以後可別到處顯擺你的臭臉了。”人生的喜事有很多種，但我所經歷的，就是此時此刻，和捨生入死的兄弟，並肩作戰！
這種激情洶湧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我心情大好之下，也開起了玩笑。
我和清水相視而笑，心中豪氣萬丈，不知不覺間，將這場轉瞬就能丟命的戰場，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奔走遊動間，竟然無人能夠來到我倆身前。
可即便如此，我也感覺到體力消耗過大，反觀清水，也好不到哪去。
“我看你倆能猖狂到幾時！”尖銳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緊接著，我和清水所在的地方，竟然憑空升起了一層霧，不僅將外界隔離起來，也使得視線看不真切。
“你麻痺的小樂子，你打我幹屁？”清水突然氣呼呼的道。
我驚了個呆，我明明打的是面目猙獰的打手，啥時候打清水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我更為震驚。
我和清水離得近，我分明看到他打的是迎面而來的打手，可棍子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發現，我頓時想起了剛才清水說的兩個陣，可以隨時變動，難道這就是陣法變動導致的？
可如果是這樣，我和清水就不能出手，否則打到的就是自己，可若不出手，那不就是束手待斃了。
在這種兩難的抉擇下，我只能躲避來自打手的攻擊，不用我提醒，清水也看出了不對勁。
就這樣，我倆剛才還豪情萬丈，瞬間就變成了被人追打的落水狗。
短時間還好，可時間一長，我和清水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方面，都招架不住了。
也不知道我倆進來多久了，我的身上到處是傷，有被刀砍的，也有被棍子打的，清水也好不到哪去。
“這種滋味好受麼？”我見不到外界的梁夢升，但他應該能看到陣中的一切，所以才開口恥笑。
“只要你倆跪地求饒，叫聲梁爺爺，我梁夢升便撤了陣法。”
清水忽然將我壓倒在地，悶哼一聲，咬牙道：“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
忽然，一股溫熱的液體流淌在我的臉上，我才猛然發現，這是清水的血，他又一次幫我擋住了攻擊。
梁夢升嘖嘖道：“真是可憐啊，明明跪著都成了奢望，還敢大言不慚，那就讓你再吃點苦頭。”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梁夢升說的是實話，我和清水都已筋疲力盡，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只能倒在地上，被動挨打。
但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今日所受的恥辱大。
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清水壓在我的身上，早就被打的不省人事。
恍惚中，我聽到了一個充滿醉意的聲音，還帶著一絲蒼老。
“媽個巴子的，你們這幫****崽子都特麼給我住手！”
這個聲音如同晴天霹靂，炸在了議論不止的人群，使得全場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但只一會，梁夢升有些吃驚的道：“一……一清子？你怎麼在這？”
“滾你爺爺大腿的，老子再不來，俺家清水就要嗝屁了！”
我驚了個呆，來者是清水的師父……一清子？
他怎麼來了？
梁夢升沉默片刻，不甘心的叫小健撤了陣法。
陣法一撤，我就見到了一個矮個子的駝背老頭，邋里邋遢，蓬頭垢面，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大酒糟鼻，紅撲撲的，像個小丑。
這和我之前所預想的的道高人完全不一樣，一清子，這麼清逸的道號，竟然是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
“完犢子玩意，咋這麼傻呢，收你為徒，老子真是瞎了眼了。”一清子罵罵咧咧的朝我這裡走來。
一清子充其量也就只有一米五，居然一隻手就把清水提了起來，順勢扔在一邊，隨後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在口中涮了兩下，噗的一聲，就都噴灑在我和清水的身上。
說來也怪，傷口火辣辣的疼，可在這一口酒噴到之後，居然冒出絲絲涼意，緩解了不少疼痛。
我驚奇的看了一眼一清子，這老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略略點點頭，便朝前面走去。
“好熟悉的感覺，師父……徒兒想死你了！”清水眼睛還沒睜開，就先大聲嚷嚷起來。
這是我見過，清水反應最為快速的一次了。
一清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夢昇仙門口，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太師椅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小崽子，俺家清水咋滴你了，你這樣對他，居然還說留口氣就行，你這是磕磣我一清子的老臉麼？”
話一出口，不僅梁夢升愣了，我和清水也愣了，這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啊，不然一清子就算再厲害，也算不出梁夢升說的話。
梁夢升雖然面色不忿，但還是回答道：“您老該知道，這條街是紅姐的，所有的規矩也是紅姐定下的，我只是幫著打理，今天清水帶來的那個毛頭小子，剛交的入門費，就想反悔，最可氣的是，竟然敢在我的地盤傷人，傷人不要緊，但傷了紅姐的顏面，我梁夢升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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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得了，別跟我BB了，你這套說辭還是留給小新人吧，說好聽的是入門費，說白了就是偷、是搶，而且小紅也沒說過收啥入門費吧，是讓你把古物上不乾淨的東西清理掉，你倒好，渾水摸魚！”
一清子每說一句話，梁夢升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那小健也是個機靈鬼，在陣法撤掉後，就指揮打手們把受傷的抬走，此刻見梁夢升當著眾人的面被數落，又開始指派人趕走圍觀的人群。
“那個誰……”一清子也發現了在場中活動的小健，指著他道：“就你剛才用陣法困住俺家清水的，你麻溜的給我過來！”
“一清子，大家都是圈裡人，今天的事，也算家事，不如我們進屋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