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車伕和鬼差來到車邊,可能是為了避開別的鬼,低聲交談起來。
“差大哥,我這是白姐姐欽點的貨,給點面子,意思意思就得了吧。”
不知道那鬼差得了啥好處,低聲奸笑著:“你這小子,車上裝了不少油頭自己留著賣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
得嘞,看在你每次都請哥哥喝酒的份上,就不為難你了。”
隨即,鬼差粗略的翻了兩下,便下令通行。
就在車隊剛啟程時,我忽然有了個主意。
在雨煙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雨煙看著我,如第一次認識我,驚呼道:“小生啊小生,沒想到你看著挺老實,居然是個蔫壞的主兒,不過……姐姐喜歡!”
我不置可否,嘿嘿笑道:“還不是這白姐姐逼的,她要不死纏爛打,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進入城後,街上的叫賣聲陣陣傳來,比之宏德鎮可熱鬧了不少。
又走了能有個把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隨即就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熱情的招呼著車伕。
“王老弟啊,可算把你盼來了,哥哥的要的貨帶來了吧?”
車伕道:“先進去說。”
倆鬼交談著,逐漸走遠,我掀開一條縫,就見到這裡不是主街,類似居民區的一個地方。
路上的鬼也沒幾個,多數都是這隊車伕的鬼。
“雨煙姐,我去把他們引開,然後就看你了。”我一邊檢視地形,一邊說道。
雨煙搖了搖頭,道:“還是我去吧,我若畫符,體力消耗更大,但跑一會卻沒什麼關係。”
我一聽,也在理,便道了句小心。
雨煙在離開前,在我手心畫了幅地圖,完事之後,叫我去北邊的城門匯合。
隨後,雨煙飄身跳了出去,手中還捧著幾個精緻的盒子,正是車上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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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等待著的車伕一見,立馬就追了過去。
雨煙邊跑,邊時不時的將盒子扔向遠處,使得追她的車伕,又朝盒子跑去。
一眨眼,他們就都跑出了這條街。
我見機不可失,立馬從車裡跳了出來,隨後在車上畫了一道離火符。
符成的剎那,帶著道家法力的火轟然而起,將車上的貨物燃燒起來。
隨後我又跑到下一輛車前,依法炮製,繼續畫離火符。
這個車隊,有十多輛車,大小跟農村的四輪子差不多。
等我把車隊都畫上了離火符後,大火沖天而起,如同火海一般,熊熊烈火炙烤的我也有些難受。
鬼馬驚叫著不停的踢著蹄子,但因被拴在路邊,只能原地著急。
我靈機一動,把馬套解開。
得了自由的馬,因大火在後面的炙烤,立馬拉著貨車狂奔起來。
十多輛點著火的馬車,在路上亂成了一團,差點把我都給撞了。
我左躲右閃跑出這條街,等我回頭看去的時候,多數馬車也都從這條街跑了出去,而在馬車停留的宅子門口,出現了兩個鬼,見到這番景象,驚的愣住了。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發足狂奔,朝著北邊城門跑去。
白姐姐啊白姐姐,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樂生從不與人為惡,這可都是被你逼的。
逃亡二十多天,我的心裡早就憋著一口氣,直到此刻,才發洩出去,忍不住高聲笑了起來。
惹得路上鬼物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頓時止住笑聲,要收斂,要低調……
雨煙給我畫的地圖,有正街,也有小路。
我時而從正街走,見到鬼差時,便拐進衚衕走小路。
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靠近了城門口。
遠遠的,我就見到在城門前一百米處,有個告示,上面貼著兩幅肖像畫。
我走進一看,尼瑪,這正是我和雨煙。
我慌忙又跑回那個衚衕,這要是在城門口被抓,可就功虧一簣了。
按說雨煙引走那些鬼,再把他們甩開,對她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
而她也早就該到這附近了,咋看了半天也沒見到呢。
難道碰上鬼差,有了危險?
我搖了搖頭,以雨煙的智商,就算碰到鬼差,也不會輕易被抓。
我朝四下看去,想著雨煙能躲在哪等我。
可忽然,在我斜對面的一顆大槐樹下,有著一個算命攤子。
攤位是個桌案,在桌案旁豎著一張算命幡,上面寫道:占卜業火,預測來世。
居然在這個地方碰到同行了,我頓時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不過我占卜的卻是前生,這夥計是看的來世。
想來在陰間,給鬼看來世投胎好壞,這個生意應該非常火爆,但攤位前卻是沒有鬼駐足。
而在桌案後面的鬼,是一個十二三歲童子打扮的小孩子。
難不成是因為這孩子看上去年輕,得不到信任?
這個想法一出,我就對這孩子有些抱不平,哥們我今年十八歲,但占卜卻是一等一的準。
所以,有時候以貌取人,尤其是瞧不起年輕人的人,實在是該從活一遍!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香味,抬眼四顧,原來對面有一家飯館,香味飄來,讓我頓生食慾。
但現在我一沒錢,二還在被通緝,只能打消去大吃一頓的想法了。
又等了片刻,左看右看還是沒見到雨煙,我便在地上蹭點灰抹在臉上,和頭髮上,等我感覺自己像個叫花子時,便走到那算命攤前。
還沒等走近,那童子就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書,抬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
這童子長的眉清目秀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白白淨淨大大的眼睛,看著就想上去掐一把。
直到我走近,他還是疑惑的目光,這讓我有些不解。
如果他也是個以貌取人的鬼,那就該是嫌棄的神色了,難道我哪裡不對?
我低頭看了一下,衣服趕山路也劃壞了,我也是蓬頭垢面,就是一個乞丐的樣子,沒什麼不對啊?
童子見狀,輕咳一聲,道:“我們先生今日已經算滿三個鬼了,你若想算的話,還是改日再來吧。”
原來正主不是這個童子。
我搖了搖頭:“我不算命,我就是很好奇,你家先生是如何用業火占卜來世的。”
童子並沒答話。
我繼續問道:“你家先生呢,既然今日已經不再占卜,那為什麼還留在這?”
正在我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風飄來。
我扭頭看去,正是雨煙。
她神色中有些詫異和慌張。
“怎麼了雨煙姐,我剛才找你半天,都沒看到。”
雨煙緊蹙眉頭,反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香味?”
香味?
我剛才的確聞到了香味,但卻以為是對面飯館的,難道是我身上的?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的確有著一股幽香,有點像花粉的香味。
難怪剛才這童子會對我產生疑惑,乞丐磨樣,身上卻有這麼清雅的芳香。
而我沒有聞出香味的來源,也正是當局者迷的緣故。
我心思一動,擼起袖子,頓時就驚了個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