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句唸完的時候,我就感覺魂體忽然變得輕盈起來。
就像我當初在陽間,第一次靈魂離體一樣。
我睜開眼,就見到集火符已經完全引燃,而殘留的煙氣,則在我面前打著旋的轉。
我腳尖一點,便從地上飛了起來。
隨即,煙氣在我身邊飛了一圈,便鑽入了我的身體。
使得我在下一刻,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就穿過地下室,徑直朝高空飛去。
這和我以往占卜不一樣,之前我唸完咒沒多久,就會昏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到了被佔卜者的前世。
不過,前世和來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就算不一樣也屬正常。
當飛到層層雲霧時,便對著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我現在身在高空,四周都是翻滾的雲層,使得分辨不清方向。
不知飛了多久,我的魂體逐漸向下落去。
當鑽出雲層後,我就模糊的見到下面是一處寬大的山谷。
這個山谷,只有一處有通行的路,其餘方向皆是高不見頭的山峰。
而在我正下方對著的,則是一排門。
隨著我的魂體逐漸向下,那排門也逐漸清晰起來。
神秘、滄桑、古樸,是我對這一排門的第一印象,但這三個詞語,遠遠表達不了我心裡的震撼。
門一共有六扇,每個高度都在十餘丈,寬也有四五丈,每扇門上都雕刻著不同形狀的圖案。
有的是巨人頂禮膜拜的跪姿,有的是大型牲畜在耕種,還有餓鬼在相互吞食……
最讓我震撼的是,在靠左的第二扇門上雕刻的是,人面獸身,鷹足龍翼,揮舞著手中的巨斧,彷彿是在廝殺,無論是表情還是羽翼都極為傳神,而那種睥睨天下,大殺四方的氣勢更是萬夫莫當。
而第一扇門上的圖案,則與之相反。
只見門上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慈眉善目,面帶微笑,神情中流露著浩然正氣。
正在我看的出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說話聲。
“明天就是開啟六道輪迴大門的日子了,你說還會不會出現上個月的事來?”
另一個則陰陽怪氣的回道:“你以為都那麼好命,會在六道輪迴裡面,被上仙看中帶走?”
第一個輕嘆口氣,有些酸酸的味道:“唉,說得也是,咱哥們都在這看了十幾萬載的門了,也不見閻王給咱們升職加薪。”
我回頭看去,就見到兩個羅剎朝大門那裡走去,而在大門下方,也正有羅剎在把守,看來這是換崗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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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理會那倆羅剎的談話,因為和我沒關係。
不過我卻明白了為啥需要隱魂符,目的就是要避開這裡的羅剎。
就在這時,我的魂體忽然朝著雕刻人形跪拜的那扇門飛去。
速度極快,眨眼即到。
眼看著就要撞在門上了,可還沒等我有所反應,我的魂體忽然就穿了過去。
來到門裡後,我再次被眼前所見深深的震撼在那裡。
門裡面居然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通道,而在通道的石壁上還有著各種逼真的圖案,就如同電影的宣傳海報,讓我瞬間有種穿梭在科技長廊中的感覺。
壁畫裡有蠻荒時期手持石器打獵的古人,還有戰國時代狼煙四起的戰場、太平盛世時期的安居樂業,直至近代的科技文明……
彷彿華夏五千年多年的過往,都被濃縮在了壁畫上。
而我深深的被這種視覺上的盛宴吸引了,但在我體內的那股煙氣,卻是帶著我一直朝前飛去。
使得我不停的左顧右盼,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啥都新鮮。
可過不多時,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每隔多遠,壁畫上就會出現一個噬魂獸,雖然是定格在壁畫上,但我卻知道,這玩意是活的。
一清子曾經說過,噬魂獸是六道輪迴裡面的,結合那倆羅剎的談話,我知道了,現在我正穿梭在六道輪迴裡。
六道輪迴分為三善道和三惡道,三善道為天、人間、修羅,三惡道則是畜生、餓鬼、地獄。
而門上的圖案,正與這六道相匹配。
回想我進的門,上面是正常的人,看來我進入的是人間道了。
卻在這時,壁畫上的畫風突轉,從方才的積極向上,變成了充滿邪惡、罪孽和慾望。
這種變化,讓我一時間有些錯愕。
可接下來,畫風再變,多了悲觀與絕望,沒多久,又被喜悅、祥和取代……
畫風時不時的變換著,穿梭在其中,讓我如同經歷了人生的四季滄桑,嚐遍了喜怒哀樂。
使得我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不再像最初那樣激動。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逐漸明亮起來,刺的我眼睛也睜不開來。
忽然,我魂體一震,睜開眼睛後,就見到在我體內的煙氣,飄了出來,隨即飛入一個孕婦的肚子裡。
不多時,伴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一個小男孩降生了。
而這,正是秀才的來世!
秀才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父親叫蔡富,母親叫黃娜,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
雖然家庭不算富裕,但夫妻二人對這個兒子卻很是寵愛。
因為正是有著望子成龍的心,便給秀才取名為蔡成龍。
蔡成龍在七歲以前,有著深愛自己的父母,家庭氛圍也非常和諧,可以說是無憂無慮,非常幸福。
但就在他七歲的那一年,家裡出現了一件大事。
那一年,蔡成龍剛上小學。
蔡成龍雖然七歲了,但看著卻是像五六歲一樣,使得同班同學,對他有些排擠。
小孩子也談不上排擠,就是看他小,而對他總是有另一種情緒,無論是在學校做遊戲,還是一起放學回家,大家都會拿他打趣說笑。
這日放學,蔡成龍和同班的四五個同村的孩子,一起朝家裡走去。
從學校回家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路的兩邊,是水田地。
另一條近點的路,則是山路。
平時呢,黃娜不放心兒子,都是親自接送。
可如今時逢五月,正是農忙栽種的日子。
蔡富便說兒子將來是要做男子漢的,現在理應培養他的獨立,況且夫妻二人在大路兩邊的農田裡幹活,也能看到兒子,便沒叫黃娜再去接送。
可就是因此,這個溫馨幸福的家庭,永久的沉淪在了痛苦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