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看了我一眼，問道：“悟了？”
“悟了！”我對秀才抱拳一拜。
在得到秀才的提點後，我的修為如同枯萎的青松一般，再次煥發生機。
這一拜，他必須接受。
清水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玩意悟了？”
“悟道！”
清水一下來勁了，看著我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勒個去，悟啥道了，整的這麼玄乎？”
我被清水問的啞然。
人家電視上小說裡，一出現這個橋段，那主角都是參悟天機，勵志要拯救世界，維護天下萬世太平，以此為修煉的終極目標。
看看人家的道心，那絕壁是高逼格。
再看看我，就是想單純的活下去，知道千年佈局的真相而已。
這純粹就是小民小眾的小心態，和人家一比，連仰望都望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現實生活裡，哪有那麼多世界給你拯救，哪有那麼多天下蒼生，需要你去救濟。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軌跡，所承受的福報與劫難，也都是註定好的，再往高了說，一個國家的國運，乃至世界的運數，也都各有天定，誰要你沒事閒的去救，那種行為，就是廁所打燈籠……找死！
當然，其中也不排除一些人為的外在因素，倘若一個人喪心病狂，也會以一己之力改變氣運運數，但這不過就是蜉蝣撼樹而已。
清水忽然目光一轉，拍著我的肩膀，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
此後每日清晨練習七竅通靈術，和太極打鬼功，除此之外，白天畫符煉香也是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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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畫的符，都是中級符咒，煉製的香，也都是功效較為豐富的。
在突破那層屏障後，體內靈氣愈發增強，使得畫符煉香，也都不再那麼吃力。
轉眼間，就到了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間說的鬼門關大開的日子。
這天天一黑，秀才就拉著我和清水出去了，而在離開前，特意囑咐我倆帶上各自的裝備。
一路上，秀才也不說話，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但卻沒有多問，清水追問兩次無果後，便也選擇了沉默。
從家裡出來後，滿眼都是紙錢燃燒後的煙氣，還有紙灰，街角十字路口都燃燒著一堆堆的紙錢。
我的鬼身境印記自發浮現，不用去看，閉著眼睛就能感受到遊蕩街上的遊魂。
有的盲目遊蕩，有的守候在燃燒的紙錢旁，等著收錢。
我們倆人一鬼，雖然都有不同的道行，但卻並沒顯露出來，使得我和清水就跟普通人一般，融入在人鬼交雜的街道，秀才則更是形同空氣，當然只有我和清水能見到。
秀才在前領路，步伐不快，我和清水不用費力就能跟上。
但讓我倆意外的是，沒覺得走多遠，我們就從市裡來到城鄉結合處，又從鄉村來到了山腳。
走了一段不算長的小路，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道有五米寬，河水湍急，顯然和最近降雨量有關。
走到河水前，秀才袖袍一揮，出現了三個木樁，大小和圓椅差不多，中間還有一個石臺，上面擺放著熱氣騰騰的茶盞。
“坐。”秀才對我倆指了指木樁。
我和清水對視一眼，對秀才的舉動是愈發糊塗了。
“我說秀才大哥，你到底啥意思啊，是讓俺們哥倆捉鬼還是嘎哈，你給個痛快話唄。”清水四下看了一眼，將木樁朝我這裡挪了挪。
我能看出來清水有些忐忑，七月十五日，月黑風高夜，山腳下，蘆葦深處的河邊……
在這種地方只怕是任何人都沒有品茶賞景的雅緻，秀才把我們叫到這裡，一定是另有深意。
秀才倒了三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挑眉問道：“賢弟有否感覺到此地的異樣？”
經秀才這麼一問，我才發現，這裡雖然人跡罕至，但在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的日子，不應該一絲陰氣也沒有。
但此刻，這裡就是毫無陰氣，事出反常即為妖，我皺眉說道：“這裡沒有鬼物遊魂。”
清水卻是說道：“哎呀，沒有還不好，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鬼，有幾片淨土，也挺正常的啊。”
“清水兄弟，這話就錯了，世間之人繁多，卻不知陰間之鬼數量，可是人類的百倍千倍乃至更多，陰間的鬼多，彌留陽間的鬼物也不在少數，可以說，他們分佈世界各地，哪怕是道觀廟宇，也稱不上淨土，畢竟有鬼物修煉，有的修煉佛法，有的修煉道法，佛法無邊，不止只渡有緣之人，更渡有心之鬼，道家亦然。”秀才說著話，開啟摺扇，又搖了起來。
清水被他說的啞然，最後擺擺手：“愛有多少就有多少吧，話說回來，這裡沒有鬼物，是啥原因啊？”
秀才微微一笑，目光在我和清水身上掃過，繼而落在河中，說道：“因為有殭屍！”
殭屍？
殭屍有魄無魂，和鬼物相反，但這兩者在一起也沒什麼矛盾，不應該有殭屍，就沒有鬼物啊？
秀才似是看出我的心裡，解釋道：“這個殭屍不能用常理度之，因為他是島國屍精。”
我心下一凜，順著秀才的目光朝河裡看去，但除了川流不息的河水，什麼也看不出，哪怕是用鬼身境印記去查探，也沒發現有何異樣。
我喝了口茶水，壓下心裡的驚訝，問道：“方大哥如何知道這裡有屍精？”
秀才掐指一算，自言自語道“時間差不多了。”
說完，秀才站起身，邁步走入河水中，如同武俠劇裡鐵掌水上漂一般，雙足輕點，水不沾身。
行至中央，秀才停了下來，抬頭望天，伸出劍指，對著上方，虛空畫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秀才畫符的動作行雲流水，飄逸俊秀，就算是以畫符著稱的業果門掌教一清子，在秀才面前，也如同剛入門的菜鳥一般，更不用說我和清水了。
隨著他劍指的揮動，四周八方的靈氣齊齊湧動，匯於指尖，形成銀色華芒，瑰麗萬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在符成剎那，銀色符文配合著咒語朝著上方飛去。（未完待續）